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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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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河洗完澡下楼时，姜梵正专心打游戏。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灵活操作着手柄，时不时左右晃动身体，眼睛专注地盯着屏幕上的游戏界面。
听到声音才舍得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转头就看见程河裹着个浴巾边擦头发边看他打游戏。
“啊！我的眼睛！”姜梵这么说着，但是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怎么不穿衣服？”姜梵问。
“我打了电话，等会儿会有人来送。”
姜梵点点头，“身材还不错，跟我比差点。”程河的肌肉比姜梵结实，肱二头肌稍显发达，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宽肩窄腰，一看就是练过的。
又问：“那你就穿这个做饭？”
也不知道程河穿内裤了没，姜梵不合时宜地想到。他家里也没准备，他总不能穿脏内裤吧。
程河要被气笑了：“你这么着急吗，衣服送过来的时间都等不及啊？”
姜梵一想也是，站起来把手柄往沙发上一丢：“那我去洗点水果吧，你去把睡衣换上，别光着身子成何体统。”
“真稀奇，”程河一听乐了，“成何体统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姜梵白他一眼：“去换衣服吧你。”
说完转身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来几样水果，切块装盘，插上几个叉子，等做好以后程河也换好衣服出来。
因为何萍女士爱吃水果，所以家里人人都要会做。姜梵也就做饭能给自己吃进医院的水平，也只有果切拿得出手。
程河坐到沙发上拿起叉子叉了一块，余光看到姜梵拿着手机翻着什么，好奇地凑过去看，发现他是在翻看昨天一起去玩时建的群，在找什么人的样子。昨晚群里发了很多条消息，各种视频语音，一时半会儿的确不太好找。
“你要找谁啊？”程河问。
“找赵成功。”姜梵叉掉一个他唱歌的视频，看拍摄方向样子应该不是郑成功拍的。
“找他干嘛。”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聊天时他们提到的三中那个女生吗？”姜梵神神秘秘地问他。
程河想了好一会儿，昨晚他们聊了很多女生，也不知道姜梵在意的是哪个。
“是说叫韩斐的，”姜梵见他迷茫的样子，解释，“我不是很确定是不是这个女生，但是昨天我在观众席上见到了，我和她对视的时候莫名其妙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后来也总是忍不住去看她。”
“最后下场在休息室的时候，我又见到她了，不过那时候她和朋友在一起，应该是没注意到我。”
“我感觉我可能是一见钟情了。”
听姜梵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怎么注意到的那个女生，程河有点笑不出来。
他应该拍拍姜梵的后脑勺，嘲笑他当时不去要联系方式现在找人都找不到，然后再帮他找到郑成功，跟他一起分析加到女生后要说什么。
他一瞬间想了很多，想了无数种自己应该有的反应，但是他却感觉有些呼吸不畅，什么也说不出来，也做不出来。
“程河，你发什么呆呢？”姜梵用手在程河眼前挥了挥，试图收回他的注意。
程河回过神来张了张嘴，扯出熟悉的笑，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机响了，于是岔开话题：“应该是衣服到了，你帮我拿一下吧。”
姜梵出门的时候，程河站在原地，稍长的刘海这盖住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楚情绪。
*
清晨，落地窗旁的两棵绿植生长得很好，郁郁葱葱，鲜翠欲滴。刚浇过水，水珠坠在叶尖欲落不落。
气温似乎又降了点，何萍女士披着昨夜姜恒先生为她买的披肩，手里翻着杂志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面前放着泡好的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妈妈妈妈——！”姜梵风风火火地从楼上跑下来，直奔着何萍女士而去。
何萍目光从杂志上移开，落在自己儿子身上。
姜梵身上穿的校服是她的工作室设计的，何萍女士作为一位知名服装设计师，性格一直很温柔，唯一的执念就是自己儿子穿的衣服必须符合她的审美，于是当初干脆和学校谈，用她设计的衣服做校服。
秋季校服是比较常规的衬衫马甲外套和西装裤，但是右侧的衬衫领口绣着一朵蔷薇，蔷薇的藤蔓延伸至左侧，马甲也非常贴合姜梵，在腰间有轻微束腰的设计，完美显示出少年的腰线。
显然何萍的审美足够高级，姜梵这一届的校服的口碑断层第一。
只是姜梵太过着急，领带没有束好，领口也有些凌乱。
“怎么这么着急？衣服也没有穿好。”
姜梵低头看了看，伸出手把衣服抚平，重新打领带。
“妈妈，爸爸走了吗？”
何萍见他把衣服穿好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是呀，今天早上似乎是有个会议，所以提前走了。”
姜梵皱了皱脸：“好吧，妈妈，我的自行车还在体育馆呢。”
“那我还是搭地铁吧，晚上再去体育馆把自行车骑回来。”
姜梵看了看时间，跟妈妈告别：“妈妈那我先走啦，早餐我到校门口买。”
“路上小心。”
到地铁站有一段距离，赶路时姜梵不由得想到，那辆自行车是上高中以后姜恒买给他的，性能很好骑起来很舒服，他一时有点懊悔昨天忘记去带回来了。
姜梵乘坐的地铁是1号线，1号线直达一中，中间岭南路可以换乘2号线到三中。
早高峰人挤人，赶时间没吃早饭，姜梵拉着吊环有点难受。他看着地铁的窗户玻璃上自己倒影，面色发白。
好不容易捱到岭南路，下车的人很多他也能喘口气。
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身边经过。
女生走路时很轻盈，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抚过他的手臂，哪怕是隔着外套，他似乎也能感觉到发丝经过皮肤时引起的战栗。
有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消解了反胃感。
只是很快，这道身影跟着人群一闪而过。明明一样白色制服的人很多，但莫名地姜梵只能注意到她，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姜梵还是踩着点到学校，所幸校门口也没多少人了，很快就从阿姨那里买到了两个热乎乎的包子和一杯豆浆。
到教室发现自己的座位上放着一盒酸奶，拿起来看了看，是苹果味。
“班长，这是隔壁许言白让我给你带的。”旁边路过的学习委员抱着一沓试卷从姜梵身边经过时对他说道。
姜梵表示知道了，又看她怀里的试卷，问：“这么多卷子？”
“对啊，这周四周五不是月考嘛，班主任找各科老师收集的试卷，让这几天我们自己找机会做，答案随后会发。”
“老师不讲吗？”
“不讲，有问题让自己去问。”
姜梵苦着一张脸，班主任就爱搞这些。他们学习进度很快，普通高中三年的知识高一就已经过一遍了，现在学的是对接大学的和竞赛类的知识。但是为了熟悉高考时候的答题方法，还是会组织期中期末和月考，防止高考时出现“一眼所得法”。
上课前有二十分钟的晨读时间，姜梵趁着晨读，把头埋在书里把两个包子吃了。
晨读还剩下五分钟的时候，班主任陈利来喊姜梵出去一趟，姜梵把毛茸茸的脑袋从书里抬起来，腮帮子鼓鼓的，还有没咽下去的包子。
他拿起旁边的酸奶猛吸一口，把包子咽下去，随手抽了一张纸擦擦嘴巴，蹦着跳着就出去了。
陈利拍了一下他的脑门，佯装生气骂道：“臭小子，又把早餐拿到班里吃。”
姜梵憨笑：“哎呀那不是时间来不及了嘛，老师喊我出来要干什么吗？”
陈利说：“学校给每个班里发了几盆盆栽，你去后勤处拿一下。”
“我们班的是什么啊，你知道的一般的盆栽咱们班养不活的。”
陈利白他一眼：“我还不知道你们，也就是班里女生少，不然能让你们这么快霍霍完了。”
“这回我选的多肉，就放窗台上，你找几个人每天照看着。”陈利说着，看见隔壁班有人出来，招了招手，“许言白！你过来。”
姜梵回头看，是隔壁班班长，寡言少语，常年霸占年级第一。所有老师都夸赞过他，姜梵数理化常常霸榜，但英语不行，英语老师也就没少用许言白来跟他做对比。
许言白走过来，陈利让他两个一起去领：“早点回来上课啊。”
就五分钟还要快去快回，陈利真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多给。
“你们班也是多肉？”路上，姜梵问许言白。
“不是，是绿萝和栀子花。”
姜梵瞪大眼睛：“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等真正去领的时候才发现，绿萝和栀子花只发了小芽，颤颤巍巍，脆弱但极具生命力。几盆多肉胖乎乎的，摸上去硬硬的，刺也软乎乎。
“这么放心交给你们，看样子你们很会养植物。”姜梵有些羡慕，但是上次陈利把自己家的发财树拿到班里，被他们给养死了，陈利心疼了好久。所以他也不敢再真的拿类似的去交给班里一群糙汉子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