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夜眠尘

2、第二章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火寒，相思枫叶丹。
　　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一曲箫声停止，水中矗立的青年素衣飘飘，长箫离开唇边，平凡的面容，眉宇间却又淡淡的忧愁，青年抚摸着自己的贴身武器--轩辕剑。
　　“轩辕啊，轩辕，你说她还在怨我吗？”
　　红楼主女子低声哭泣，独对着一盏残灯，烛光隐隐微微映照在玉屏上，花已败，梦已醒。
　　“他已经不在了”女子自言自语道。
　　纱帘外几缕寒风吹过，女子好像想起了什么，慌忙擦干眼泪“承然要来了，不能让他看见这样的我。”
　　我何尝不明白的你的心思，表面上像夜晚湖面，波澜不惊，可心中还是对我，对他怀有愧疚。可是，你可知道，我和他从没有为做的每件事后悔过。我失去他早已注定。因为他的心中对我只是同情，而你才是他最重要的。为你付出生命，他很幸福。所以，请不要那么自责，好吗？承然...
　　“叩.叩..”敲门声想起，女子等待的人来了。承然是这里的熟客，和老妈妈的关系也很不错。
　　“语寒”打开房门，看见熟悉的面孔，旧时的时光又泛上心头，三年前，自己的弟弟洛承影受伤掉落悬崖的一幕，洛承然低下头。
　　“每次来都是这个样子，我都觉得没劲了。”女子甩甩袖子，坐在了桌边。
　　我要看的不是这样的你，而是以前那个狡猾，爱笑，开朗的洛承然啊，请不要看见我时，换上这副面具...
　　洛承然关上门，也随季语寒坐在桌边“我刚从断涯山回来...”
　　“是吗？”语寒淡淡的语气“以后不要去了。”洛承然愣了愣，转眼脸上绽开了笑容“嗯！”
　　语寒看着对面的男子，原来就这么简单就可以让你露出笑容。但这也怪自己，虽说不怨他，但怎么也想惩罚他，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孩子气，与他定下那样的约定。
　　“你不再去，就是我放下之时。”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以为他人为前提，从不在乎自己。承然，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我跟承影约好了，要好好照顾你。
　　初晨的阳光斜射入房内，季语寒望着窗外，原来有人陪伴的夜晚，过的是如此之快。

　　远威将军府
　　两人平静地望着花园中的“夜眠花”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一声童稚的喊声打破了宁静“夏哥哥，陆哥哥!”
　　两人同时站起作辑“皇上”跑来的八皇子，不，是皇上--洛乘枫。原本快乐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暗，在两人面前停下，威严从内而生，别看他只是一个是十三岁孩童，正真明白的人，都知道，此人，不简单。在此次反剿盘当中，他起了关键作用。
　　“爱卿，平身吧。”洛乘枫轻叹一声”哥哥还没回来吗？”
　　“已到安王府。”
　　洛乘枫没有说话，与他两人擦肩而过时，轻语道：“为何会变得如此疏远？”走了几步，身后传来回答“君臣有别。当初你踏出这一步，登上皇位时，就应明白，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你也是，我们也是。”

　　皇宫内
　　残灯摇曳，檀香幽幽。洛乘枫批阅奏章，表现出的不是一个孩子能拥有的气度。身处皇宫，早已明白这黑暗，可当自己真的陷入沼泥中还真是痛苦。
　　面前闪过人影，运气防备。
　　“我好心来看看你，你却这样待我”洛承然笑笑说
　　洛乘枫看着面前的三哥，有种想笑的冲动。也只有他，只有他不会变。在他的面前才能做回自己。
　　“哪里，只是在想事情，没注意到。”望着窗外，想起这个被冰冷的宫墙包围起来的地方，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你说，我错了吗？”洛承然走上前，抱住这个幼小的弟弟，他受得苦太多，亲眼目睹母亲的死亡，看清着宫中的黑暗，哪一件都是这个年龄承受不住的。
　　“你没有错，你只是选择活下去。”怀中的孩子悄然落下眼泪。承枫，你没有错，这一切都是我的计谋，你只是顺水推舟，所以，所以“不要再责怪自己了...”
　　夜空中有几颗星星黯淡下去，就像逝去的人们。

　　深秋时分，初晨也是格外的冷。苏臣踏着青石，度步到门前。
　　“承然，起床了。”房间没有动静。苏臣推门而进，发现屋内空无一人“稀奇了，竟然起床了。”苏臣笑了笑“看来是出去玩了吧。”
　　夜域的都城，经过多年的经济开发，广招商家，与海外联系眯起。是夜域的第一城。
　　繁华的街道，小贩们的叫喊声。但今日最热闹的必是这“尘语楼”。被人们喻为“四大才子”的四人齐聚一堂，招引来无数人，掌柜也忙得不亦乐呼。人群中女子占多数，要说为什么，不免四才子风流倜傥，但重头戏则是洛承渊。现今皇上的二哥，待人温和，气度不凡，俊美而又平和的面庞，是众多女子心中不二的人选。洛承渊机缘巧合，来到茶楼，与四才子结识，便每三个月会与四人相约于此，品茗畅谈。
　　悠扬的琴声，平静中透露着激昂，看似欢快的曲调在洛承然的耳中又似一曲忧伤。洛承然本想出来随便逛逛，但听说这里有热闹看，早先一步站好位置，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楼下一男子抚琴，淡淡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中看不到一丝波动，给人一种巨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这便是四才子中的琴--泠风。
　　洛承然饶有兴趣看着男子，嘴角微微上翘，慢慢走下楼。
　　“为何你的曲子如此悲伤？”
　　泠风身形一颤，停止了琴声，走到洛承然面前“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见教？”冷冷的表情，在洛承然的眼中有些刺眼，如果这样的人笑起来不知会怎么样...
　　“没什么，只是不想听悲曲罢了。”
　　众人都不明白，这二人为什么会纠缠起来？更对他们的话不解。
　　“即然这样，看来公子对音律也颇有研究，望公子抚曲一首。”
　　洛承然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了一书生手上“借琴一用。”书生愣了愣“这，这只是一把普通的琴，比不上泠先生的名琴--九天。”众人已明，二人是想在音律上一较高下。
　　“无妨。”洛承然从书生手中接过琴，席地而坐。轻拨琴弦，单音跳跃，像是孩子们嬉戏玩耍，霎时间，漫天大话，人们无助的叫喊声，曲调变得悲哀，低沉。锵锵锵，剑出鞘，落叶飞扫，飘花轻点剑稍，声音悠扬而婉转。青年从军，为国效力，驰骋沙场，激昂而亢奋。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偶遇女子美若天仙，两情相悦，归隐山林，从此做一对隐故鸳鸯，琴音变的悠闲，直到曲终。
　　一曲琴一个故事，悲壮而唯美。
　　茶楼中的人们都在回味刚才的一曲。
　　“你不觉得遗憾吗？家破国亡，本要抗勇杀敌，却因儿女私情，拌住双手。”冰冷的声音从泠风的口中传出，打破了宁静。
　　“呵呵，为什么一定要被回忆束缚，死去的人们不是为了让你报仇而牺牲的。幸福，才是他们的愿望吧！”洛承然把琴还给书生，扑了扑身上的土。
　　“你。”
　　洛承然对他笑了笑，又回到了楼上，刚坐下，看到另一个人也委身坐下。
　　“这位公子看来把我这兄弟着实气了一番”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子，看来这位就是四才子中的书--温知悔 了。
　　“他的性子冷，脾气又犟，旁人劝也从来听不进去，而且我也不好挑明。这次，或多或少听进去了。我先在这谢谢公子了。请问公子大名？”
　　‘我姓凌，单名一个夜字“洛承然撅撅嘴，话刚落，楼下又开始骚动起来。温知悔走到扶手边，笑了笑”来，公子，为你介绍一个人。”
　　洛承然走到他身边，一看吓了一跳，为什么他回来“算了，不用介绍了，谁都知道，他是祁王，我先告辞了”刚想离开，又被温知悔拦住。
　　易了容，名字也换了，没问题，他人不出来的...洛承然想。
　　温知悔为二人互引。洛承渊当看到凌夜第一眼时就认出了，他这个弟弟，自己怎么会人不出来呢。
　　六人围坐一桌，寒暄了几句，聊了聊，洛承然想假病早些回去。谁知洛承渊开口要送他回去，这可伤透了脑筋，他认出来了吗？不好推辞，但应下了，但是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一路上，祁王没有问凌夜家住哪里，便直径上车，洛承然心想，完了，认出来了。
　　“那个王爷...我可以自己回家....”凌夜小声说。
　　洛承渊手拿玉版扇，色白润如玉，扇柄处刻了一字：渊。他用扇子挡住脸，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有病在身，不能走回去，还是本王送你吧”
　　哼，好你个洛承渊，明明知道我是谁，却不拆穿，还要我演下去...
　　“那就劳烦王爷了。”那就接着装。
　　马车停下，凌夜便要离开。
　　身后传来声音“真伤心，不让本王进去吗？”
　　“恕小人无知，但王爷与小人并不熟稔，还不至于把你这尊大佛请进家，哎，承受不起啊！”凌夜摇摇头。
　　洛承渊停了停。不能再逗了，要不该惹火上身了“好了，你忍心让我这个哥哥在外面受冷吗？”
　　洛承然撇撇嘴“那就快点进来。”
　　两人这才一起踏进了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