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锦长安》九月的小将就呀

4、壹第三回

　　转眼已是三日过去，老李家还没有盼到李清奇回来，李清奇一时半会儿不回来，全村也是恢复到了往常的日子。

　　此时李牛家中来了个人，这人头戴斗笠，身着麻衣，脚穿草鞋，坐在李牛家厨房的方桌前，李牛端着一碗水，呈给了坐着的这人，待这人喝了一口水之后，一旁李牛阿爷才开口道：

　　“敢问大人贵姓，如何称呼？”

　　那人摆了摆手，道：

　　“老人家，在下免贵姓凌，可别称呼我大人什么的，一将死之人而已，若老人家不嫌弃，称呼一声小凤即可……”

　　顿了顿，

　　凌凤一笑，道再：

　　“老人家，咱们也不藏着掖着，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次来呢，我是看着李牛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想带李牛出去历练历练，将自己这一身本领传授给李牛，到时候，也能给泉下的师尊一个交代了……”

　　李牛阿爷看着李牛，李牛低头不说话，看了好一会儿，李牛阿爷道：

　　“大……小凤……实不相瞒，他阿娘去的早，生阿牛的时候难产，如今李家就剩这一根独苗苗了……所以这……”

　　凌凤听罢，也似是早就知道，于是站起来，转过身去，揭下头上的斗笠，脱下身上的衣服，赤裸着上半身，再转过身来，道：

　　“老人家，请看”

　　说罢，将自己的脸及其上半身呈现给了李牛和李牛阿爷。两人这一看脸，一惊，再一看身上，更是有点惊吓，凌凤脸上呈现出死灰色似乎是中毒已深，身上横七竖八的全是伤痕，看的人触目惊心。

　　“老人家，我原本是一行走江湖的人，干的都是劫富济贫的勾当，一年前，我被人陷害，在幽州时，错截了官府的官银，待我知道之后，将官府的官银归还给了官府，但是，我也知道，官府不可能放过我，于是我便准备归隐山林，正当我上山的时候，中了仇家的埋伏，我一人身中数十刀，跑了出来，不知跑了多久，晕了过去……”

　　说到这里，凌凤将衣服再度穿上，又坐回桌前，继续道：

　　“之后被道清所救，只是身上的毒，道清说已经攻心，驱逐不了，只能帮我多活一些时日……”

　　说罢，凌凤看了看李牛，再道：

　　“大概半年前，我让道清帮我寻个徒弟，道清说，我的徒弟并不是他帮我寻的，而是要我自己往南方去寻……兜兜转转，我便来到这里，一眼便看中李牛，他就是我想找的那个人……”

　　李牛阿爷一叹，从凌凤的话语中，他感受道，凌凤并未骗人，于是道：

　　“原来大侠也是苦命之人啊……只是这……”

　　凌凤叹了口气，道：

　　“也不瞒老人家，自从中毒之后，我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变了一个样子，如今我这个样子，别说仇家，就算是我生身父母，也认不出我是谁，阿牛的安全，老人家大可放心，我只是不想师尊教于我的功夫，随着我一起下到地里去了……”

　　“既然大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啥好说的，唉，人都有自己的造化，这件事，我不能替阿牛做主，还是问问他自己吧……”

　　于是凌凤转头看着李牛，道：

　　“阿牛，你愿意和我一起出去历练吗？”

　　李牛看了看阿爷，不知所措，正当李牛有些为难的时候，屋外李平淑人未至，声先到：

　　“阿牛，就和凌叔去吧，你们说的话，阿姐都听到了，你不是一直想做将军吗？阿爹一直教育我们，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你有当将军的想法，那么，你就应该跟着凌叔去学习武艺……待你学成之后，你就可以完成你的梦想了……”

　　话说完，李平淑已经是走到了桌旁，静静的看着李牛，李牛也就十三岁，很多的事情他不清楚，李平淑也不清楚，但是李平淑唯一清楚的，就是她愿意支持李牛完成梦想。

　　“将军……”

　　李牛想了想，抬起头看着凌凤，道：

　　“凌叔，如果我学了武艺之后，我就可以去当将军了吗？”

　　凌凤一笑，道：

　　“阿牛，凌叔不说大话，但是凌叔可以告诉你，若是你愿意学，以你的天赋，你肯定比我厉害，待的以后，整个梁朝，能比你厉害的人，屈指可数！”

　　李牛听完，彻彻底底的动心了，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就在眼前，冥冥中他感觉到，如果不去做这件事，不去学习武艺，那么，对于他而言，他一定会后悔。

　　“去！”

　　李牛也不拖拉，站起身，对着凌凤就拜了下去：

　　“师傅在上，受弟子一拜！”

　　说罢，哐哐哐，三个响头就磕了下去。

　　凌凤看着李牛，很是满意，想了想道清说的那句话，心里默默道：

　　“若是真如道清所言，那这梁朝，应该就快不太平了吧，可惜，我是见不到咯……”

　　想罢，凌凤扶起李牛，道：

　　“好徒儿，你决定拜我为师，那师傅定当倾囊相授，不过在这之前，师傅要给你说明白几点，第一，待得师傅走后，你不得对外提及任何有关师傅的事情，不管他是谁，第二，如果有人问你是那里学的武艺，你就说是你父亲李清奇教的，第三，如果哪一天师傅不在了，你随意给师傅找个地方入土就好，不用立碑，从此也不用给师傅扫墓……你能做到吗？”

　　“师傅，这三点，前两点还能做到，就是这最后一点……”

　　凌凤揉了揉李牛的头，道：

　　“师傅以前仇家太多，若是提起师傅的名字，怕他们对你不利，所以，你以后自己知道师傅是谁便可……”

　　李牛听罢，点了点头。道：

　　“弟子谨记！”

　　凌凤满意的点点头，扶起李牛，道：

　　“那咱们今晚便离开吧……”

　　李牛沉默了一会儿，道：

　　“那师傅，我能去和阿生告个别吗？他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凌凤想了想，点点头，道：

　　“你就说，你要出远门了，很久才会回来……”

　　“好的师傅。”

　　说罢，转身跑出房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