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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女娲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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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镇挑眉看着周易:“你就不想问问发生了点啥?”
“不想,我懒。”
郑一镇大笑:“你这家伙和小时候可真是完全不一样了。”
周易和郑一镇两个人从小就狼狈为奸,这也就十分需要两个人有足够的默契可以在大人面前做好假证。为此,这两个小伙伴制定了一套只有彼此知道的暗语。起初郑一镇说了一个什么女娲蜕这种触及周易知识盲区的东西时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个柳树根尾巴。在周易的记忆里,这个举动意味着“顺着我的话说”。等那群猛男兄弟们离开后,郑一镇又摸了摸柳树根的侧边代表着“有人在听”。
这样的小暗语还有很多,不然就凭借着他俩从小干的那些事能长到十八都算是双方大人有好生之德了。
周易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又问了一遍:“所以我能走了么?”
“不是我不让你走,你刚才也看见了,外面一群人盯着你,你除了爬树的水平好点你能怎么出去?跟人猿泰山一样荡出去?”
周易脑子里不由得配合着脑补起了这个画面,他拍了拍头整个人又瘫成了一滩。现场又陷入了一片尴尬的安静。
“不是,咱能不能别这么蔫不唧唧的,你这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活得比村口老蔫头都蔫。”郑一镇踢了他一脚,“跟你说正经的,你知不知道女娲蜕在哪?”
“不知道。”周易摇了摇头,“我连那是啥玩意都不知道。”
“女娲你知道吧,就那个造人补天的女神。相传女娲是人首蛇身,女娲蜕就是她蛇身的蛇蜕,相传若是把女娲蜕以水煎之服用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若是用女娲蜕织衣可以刀枪不入。”郑一镇笑得一脸古怪,“你知道为什么我这顶头老大要来找你吗?”
周易心想这郑家臭小和以前一样,这家伙讲话讲究一个互动性,必须要求听众可以做到积极互动,你要是不理他他就可以在哪儿一直等你给个反应,于是周易也就象征性的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郑一镇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因为这女娲和你还有些渊源。”
周易一听这话,一脸的“你在逗我玩”的样子:“咱先不说女娲究竟是否存在,就你这句话我就听不下去了,要说渊源那大家都是女娲母亲捏的人,咋的,你是觉得我长得好看所以女娲捏我的时候给我留了个标记?”
郑一镇被噎了一句,转而又说:“主要是和你太爷爷有点关系。”
“哇哦”周易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们是捡到女娲她老人家的手机然后翻看通讯录发现有我太爷爷的联系方式了是吗?”
郑一镇一把卡住周易的脖子猛地摇晃:“你这小鬼怎么越来越不讨喜了。”
周易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有些无奈:“主要是郑哥你这话就很无理取闹啊。”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理解不了,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那位老大就认定你身上有女娲蜕,你要是交不出来估计你是真得凉在这儿了。”郑一镇一摊手,“不是哥哥不帮你,你知道为了拿到女娲蜕他们派了多少人么?现在这村子里村民加起来都没有他们带来的保镖多。”
周易摸了摸下巴,说道:“不行我去后山翻翻看有没有那些蛇蜕下来的?都是生物就不要搞什么高低贵贱了。”
“打住你那些奇思妙想,你这属于阎王要你五更死你偏要求在三更的作为。”郑一镇走到窗户前往外瞟了一眼,复而低声道:“其实我有个方法,我在吉县那儿有点人脉,你先把人引到那儿去,到时候我找几个伙计闹点事,人多眼杂的你也就跑出去了,怎么样。”
周易没说话,他心想自己这个哥哥把自己当傻子呢,为什么非得去吉县,既然相信自己不知道什么女娲蜕那一开始为什么不和他那个顶头老大说清楚?更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除了郑一镇还真没什么人可以透漏出他太爷爷的那些事。
女娲蜕这东西和周易还真有点渊源,甚至,他差点摸过最后还把这玩意扔了。
之前说过,周易太爷爷的命被一个葫芦里的东西救了回来,葫芦里面的东西用完了可是葫芦还在啊,经过几经波折,那个葫芦最后被他爷爷带到了市里最后不知道怎么的还扔进了衣柜里。
周易初中的时候他爷爷过世了,父母忙着安置外地来的亲戚就安排周易帮着整理遗物,他翻得翻得就从大衣柜里翻出个葫芦来。
周易摇了摇葫芦没听见什么声音,把葫芦放到耳旁却又能听见有东西蠕动的声音,从葫芦口往里面看也没发现有什么东西,黑漆漆的一片,周易悄悄背着大人拿菜刀把葫芦劈开。
劈开之后的场景可把他吓了一跳,那葫芦里的瓤像是有一层粉色的肉膜,膜里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圆点,周易有些好奇就准备拿手去摸那些小圆点,然而那些圆点突然齐刷刷看向了他的手,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圆点,那就是无数只眼睛!更恶心的是,葫芦被劈开的边缘隐隐透漏出血迹,耳边也传来一股子令人恶心的哀吟声。
片刻间周易抄起一旁的一件衣服把这东西裹得死死的就往家外面跑,他不敢把这东西继续留在家里也不能打开窗户扔出去,鬼知道这玩意儿要是扔出去会不会有什么祸害,周易一边跑心里隐隐有了个方向。
半个月前郑一镇从家里的窗户翻出来找周易玩儿,两人决定到一公里外一个荒废许久的桥墩底下烧火烤鸡蛋吃,烤完以后顺手刨了个坑把打火机和树叶都埋进去准备过段日子干个大的,烤馒头吃。
周易直接跑向了那个桥墩找到了那个坑挖出了打火机,他把怀里的东西连带着衣服一起扔进去,点着树叶和衣服,看着火光周易的心才算是稳了下来。
那天是个阴天,周易就蹲在那儿等了一会,跟了他一路的哀鸣声在扔进火里时达到了最大,周易捂着耳朵大口喘气,心里估摸着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地放下手,火势越烧越大,周易从一旁拿了个长木棍捅了捅里面的东西,透着火光,他隐隐觉得葫芦的表面不是那种土黄色的光洁面,更像是参差不齐的那种鳞片一样的东西,他打了个冷颤,绕到一旁马路上准备再捡点树叶,等他满载而归时却发现烧着的火灭了,只留下一堆黑漆漆的辨认不出来的灰烬。
周易用木棍翻了翻那堆灰烬没发现什么异常,最后又确认了一下没有什么余火也就走了。
这件事周易谁也没说,后来他妈有时候找那件衣服的时候周易也只当做没看到过,只是听郑一镇这么一说,不知道怎么的,总是能把女娲蜕和那个奇怪的葫芦联系在一起。
周易一向平淡的内心起了点波澜:这么值钱的东西不会真被我霍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