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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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一队办公室很安静，大家都看着那个长得好看，却性格怪异的女人。
黎末双腿放到办公桌上，一口一口地吃着软糖。她没有跟刑侦一队的人交流，更没有跟曹正交流，无视了那些人探究的目光。
“这软糖挺好吃，软软的，跟林腾飞尸体的触觉差不多。”
黎末说完后，众人脸色一变，刚被安抚好的张延又干呕了起来。
“你看这个。”
黎末拿出一颗圆圆的软糖，捏了捏，笑道：“像不像林腾飞的眼珠子？”
“呕——！”
张延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下吐出来的全是水。曹正不忍了，猛然站起来，朝着黎末走去，却被于坚挡住了。
“不要靠近她。”
于坚冷冷开口，曹正冷哼了一声，怒道：“黎末，你查案就查案，别拿我的兄弟寻开心！”
黎末耸了耸肩，把软糖吃了进去：“我就是在自言自语，你们大可不听我说话啊！”
一队有不少人没跟黎末共事过，她长得好看，办事风格怪异，注意力自然会放到她身上。
她说的话自然也全部都听进去了。
黎末咯咯发笑，又道：“你们这么闲的吗，就不去查一下……”
黎末说到这里，笑意骤然消失。她看着曹正，沉声道：“你派去陪着陈羡的两个下属呢，还没回来？”
黎末这才想起，有两个人一直陪在陈羡身边。如果她要吸食能量，那两个警员不就是最好的补品么？
不，陈羡刚吃了林腾飞，应该不会马上进食才是……
曹正眼神沉了下来，转过身打了个电话。
黎末转头给了江小雯一个眼神，江小雯会意，马上进入天眼系统，调出陈羡小区附近的监控。
“黎姐，这辆警车进去这个小区后，就没有出来过了。”
黎末仔细地看了看，又让江小雯把车牌号码给放大，确认了是载送陈羡的那辆车。
“手机关机了。”
曹正说完后，黎末马上抓起风衣，道：“小坚坚跟着我，小雯你继续监视。”
“是！”
“我跟你一起！”
曹正也急忙跟了上去，黎末也没有拒绝，三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刑侦一队。
黎末回来的时候虽然没有跟曹正有过任何交流，但是曹正听黎末不止一次提过陈羡，便知道陈羡有问题。
黎末提醒他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的下属正陪着陈羡。
曹正主动说自己开车，黎末和于坚马上上了车，朝着陈羡住的小区驶去。
期间，曹正还一直在给两个警员打电话，可是不管拨打几次，电话始终提示关机。这在值勤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这样的反常让曹正心急如焚。
三人来到翠玉小区后，马上前往车库，果然看到警车停在访客停车位上，车子还打着火。黎末率先跑了过去，俯身朝着车窗内一看，神色一沉，小脸一阵煞白。
曹正这下紧跟着过来，黎末却一手挡在曹正的胸膛：“封锁现场，打电话叫沐大法医。”
曹正浑身血液似是在倒流，他惊恐地睁大眼睛，嘴唇微微打颤：“不，不可能。”
“这件事不能被媒体报导，你明白的。现在，立刻，马上封锁现场！”
黎末的呼吸有些不稳，车内的两团软肉比林腾飞的更加可怖，血水沾了一车，犹如地狱。
是她托大了，她以为白骨精接下来要对付的是沐轻灵，便只想着沐轻灵，却完全忘记了这两个一无所知的警察。
“让我看他们一眼。”
黎末放下自己的手，给曹正放行。曹正看了后，身体一颤，愤而敲打车窗，发出一声怒吼。
他满腔愧疚，也充满了无力感，好像有东西从体内炸开，身心碎成了碎片。他随即转身质问黎末，于坚及时地挡在黎末身前。
“你不是X分局最牛逼的人吗，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有危险！”
曹正愤怒地朝着黎末骂道：“他们才跟着我几个月啊，短短几个月啊！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曹正无力地靠在车边，捂着自己的脸，喉间发出悲愤的呜咽声。黎末冷着一张脸，眼眶却渐渐泛红：“封锁现场，你知道现在最该做的是什么。”
黎末的语气异常冷静，就像平静的湖底藏着一个吃人的怪物。
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此时，黎末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电话那头的人劈头盖脸地就朝她骂：“你居然朝无辜民众开枪！你还记得你是个警察么！”
黎末的脑子嗡嗡嗡的一片空白，里头的人还在骂，可是骂的什么，她没有听进耳里。
“你给我写一份三千字的检讨书！”
黎末此时才幽幽开口：“你口中的无辜民众……”
“刚又杀了两个人。”
“什么？！”
黎末挂断了电话，手微微颤抖，像是无形的丝线在扯动她的指，也在扯动她的思绪。
白骨精说得没错，自己太自大了，太过自以为是。是她没有保护好那两个警员，她应该告诉他们的。
“于坚，帮曹队封锁现场，我去监控室。”
黎末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风衣口袋，才想起自己已经戒烟了。她从另一个口袋拿出口香糖，狠狠地塞进嘴里，往监控室走去。
在监控室出示警员证后，黎末便让保安给自己调监控，过了十分钟才调到了自己想看的画面。
监控中，警车安稳地停在访客停车位，车尾对着监控，车内的情况完全看不到。过了十分钟，陈羡才从后座出来，她走到副驾驶的车窗外，给两个警员说了几句话，像是在道谢，随后才离开。
她离开的时候做了一个把头发别到耳后的动作，警车也是在这个瞬间打火的。
这一系列的操作，似乎都在告诉所有人，陈羡离开的时候，这两个人还活着。
只有黎末知道，这不过是白骨精的小把戏。陈羡在撩动自己头发的同时就施了小法术，让车子打火。
车子打火后，并没有离开，一直停着，直到他们的到来。
黎末盯着监控，神色冷凝，胸口像是有大石压住，喘不过气来。如果是老爹，他会怎么做呢？
他一定不会让那两个警员遇害的，一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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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于坚的帮忙下，现场快速被封锁，沐轻灵做了简单的尸检后，便让人把尸体抬回X分局法医部。法证部也做了现场搜证，现场很快被清理干净。
作为最后见过两位警员的陈羡再一次被请回警局，这一次是黎末亲自带着她回去的。
陈羡进入了审讯室，黎末和于坚也在里头，可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刚死了两个战友，整个刑侦一队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大家都没有心思去在意审讯室里发生着什么。
只有曹正，紧紧盯着审讯室的情况，生怕错过什么。
陈羡神色害怕地低着头，黎末盯着她看，像是盯着一件死物一般冷漠。
就在这个时候，田振进了审讯室。他本来想要说话，可看到审讯室里的气氛太过诡异，便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田振把手中的资料交给了黎末，黎末看了两眼，便道：“你是辰村人，三个星期前回过辰村。”
“是。”
陈羡战战兢兢地回答着。
三个星期，为何三个星期之后才对林腾飞动手？
哦，我知道了。
白骨精是被渡了妖力救活的，妖力会有一段时间的饱和期，因此她不会这么快动手。
然而，不排除这三个星期存在没有被发现的死者。
黎末接着看了下去，看到田振还给自己备注了一句话：辰村在两个星期前有一个男人失踪了，至今还未找到。
两个星期前，陈羡还在辰村。
饱和期过了，白骨精便要进食，那个失踪的男人应该是被白骨精吃了。两个星期后她便吃了林腾飞，可为何在同一天又吃了两人？
黎末的瞳孔登时颤抖……
莫非那一枪，那一枪伤了她的本体，所以才需要进食补充妖力？
是我害了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黎末的脑中传来陈羡的声音：“看来你想明白了。”
“你的枪的确能伤我，却杀不了我。”
陈羡发出尖锐的笑声，像是骨头摩擦时发出的渗人声音：“你太自大了，以为掌控着一切，但其实你什么都做不了。”
黎末看着她，那黑色的美眸仿佛旋涡，把陈羡拉入其中。
陈羡看着周围昏暗的世界，这里只有她和黎末二人。黎末居然把她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托大了。”
黎末步步走向她，而陈羡却被脚底的黑水吞噬，吓得她不断挣扎：“你想做什么！”
这个人的精神世界不止黑暗，甚至还非常危险！
她到底是什么！
“但你一样自大，以为披着人.皮，我就奈何不了你了么？”
陈羡感觉自己的妖力被黑水吞噬，她马上用精神力与黎末抗衡，黑暗的世界因为精神力的碰撞，逐渐扭曲起来。
“你可以再试试，猜猜我下一个要杀的是谁。”
陈羡逐渐从黑水中出来，她喘了两口气，笑道：“那两个警官的滋味真的不错，死之前无助的眼神那般绝望，真是令我很兴奋。”
“他们会怨你的，若你不开那一枪，他们就不会死。”
“住口！！”
黑暗的世界瞬间消散，二人从精神世界出来。黎末猛然站起，拨开风衣，抽出自己的银色短.枪对着陈羡。于坚及时拉住黎末的手，黎末的颤抖才逐渐平息下来。
陈羡惊恐地蜷缩在椅子上，嘴里喃喃道：“别杀我，别杀我。”
黎末看着陈羡炉火纯青的演技，收回枪.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好戏还在后头呢。”
她摸了摸自己的弑灵枪，心下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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