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李乙

29、番外

　　魏舟寄今晚要加班，让肖泠自己搞定晚饭。肖泠不愿意，非要等他，而且还点菜，一定要他亲自做。
　　好在加班时间没有太长，只比平时晚了1个小时，下班后他先接了肖泠去超市买菜。
　　不知道是饿着了，还是天气太热她烦躁。肖泠今天高冷得很，魏舟寄问三句，她答一句，还都不超过五个字。
　　“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肖泠把购物车里的鸡蛋放回货架。
　　“鸡蛋家里没剩多少，该买了。”
　　“嗯。”她随手拿了一盒旁边的，想了一下，拿起来看看，又放回去，还是拿了之前那盒。
　　“还有什么想吃的？”
　　“酸奶。”
　　“家里还有。”
　　“牛奶。”
　　“也有。”
　　“嗯。”
　　魏舟寄把她圈在怀里，捏起脸问：“不开心？”
　　肖泠直勾勾地看着他，半晌，冷冷地说：“臭流氓，休得无礼。”
　　嗯，这回正常了点。
　　回到家，魏舟寄马上换了衣服就去做饭。搁平时肖泠会在旁边打打下手，这会儿她老人家给自己倒了杯水，往餐厅一坐，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
　　先给她切了个苹果，魏舟寄才开始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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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魏舟寄突然问肖泠以后买房会选哪儿，肖泠直接给他两个答案：城郊大别野，管家保姆司机配全的那种，或者就继续住这儿，上下班方便，总之就是不愿意折腾自己。
　　周末他就真的拉着肖泠在小区里看了几套房，没有他满意的。
　　肖泠觉得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公寓就不错，还不用搬家，魏舟寄说太小了，肖泠又说可以把隔壁她之前租的那套也买下来，要是还嫌小就把隔壁的隔壁也买了，还不够就把整层都买了，再不满意还有上层下层，想要多大就买多少层，只要钱到位，这好几十层的公寓楼肯定管够。
　　过了几个星期，魏舟寄带她到附近几个小区看了几套房，都是宽敞的大三室，户型、位置、朝向都不错，价格也是真的惊人。
　　他还说房本上要写肖泠的名字，肖泠考虑了一下，让他开车送她回家。
　　往沙发上一躺，肖泠理直气壮地跟李女士要钱。
　　李女士翻着白眼把银行卡甩她身上，“都要买房了，什么时候结婚？”
　　“结什么婚？他都还没求婚。”
　　“肖泠，你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
　　肖泠就奇怪了，魏舟寄之前几次求婚，不说李女士，都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她凭什么就断定他求过婚？
　　这魏舟寄到底是有什么魔力？一有什么事，李女士问都不问开口就骂她？到底谁是亲生的？
　　房子后来还是买了，写了两人的名字。
　　买之前肖泠先小人后君子，首付装修一家出一半，房贷她是还不起，让他去咨询律师拟个出资协议和权益份额协议，完了公证一下，免得哪天分手了扯皮。
　　后来魏舟寄拿回来n份文件，硬是给他解释了两三晚，听得肖泠直骂娘，反正就是自己不会吃亏就对了。
　　到房子都重新装修好，住进去了，肖泠才突然想起来问：“好端端的，你干什么突然要买房子？”
　　“提前做准备。”
　　“什么准备？”
　　魏舟寄转移了话题，没回答。
　　也不知道是肖泠心大还是故意的，两人在一起稳定之后，好几次房事都没有保护措施。
　　魏舟寄当然乐意，就是每次求婚这臭丫头都能搬出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推诿，这样下去未婚先孕是迟早的事，他不想到时候事情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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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肖泠又开始指点江山，一会儿嫌客厅地太脏，一会儿说空调凉，甚至看客厅沙发颜色都不顺眼，反正一晚上就没让魏舟寄闲着。
　　直到她老人家动嘴都动累了，又指挥魏舟寄伺候她洗澡。
　　肖泠真的很喜欢看魏舟寄洗澡，水流顺着健硕的身体滑落，每一寸都不放过，贪心得要死。
　　尤其是冲洗沐浴露，自从俩人在一起，肖泠就只让他用那种泡沫特别绵密的沐浴露，看着他全身涂满白白的泡沫，再一点一点冲掉，就像目睹女娲造人的过程，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魏舟寄才涂了沐浴露，肖泠就勾着他脖颈吻他，水顺着他的头发流到肖泠脸上，魏舟寄推她推不开，怕她被水呛着，只能弓身自己顶着水柱。
　　好不容易才把泡沫冲干净，又把她洗干净，魏舟寄问：“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黏人？”
　　肖泠就抱着他不说话。
　　两人呼吸都越来越重，魏舟寄手上开始不规矩起来。
　　“魏舟寄。”
　　“嗯？”
　　“我怀孕了。”
　　手上一僵，他赶紧松了力道，抬头看她，“真的？”
　　“骗你的。”
　　握着她的腰想拉开人，又有点不敢下手，“肖泠，乖，好好说，真的假的？”
　　“真的。”
　　“什么时候测的？”
　　“今早。”
　　“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我也没想好。”
　　“什么叫没想好？”
　　肖泠不说话了，魏舟寄仔细把人擦干，用浴袍包好抱回卧室，在床上安置妥帖。
　　“宝宝，怎么了？”
　　“没怎么啊。”肖泠一脸冷漠，看不出半点高兴。
　　魏舟寄打开空调，给肖泠盖好空调被，揽在怀里，放柔了声音说：“你刚才说的没想好是什么意思？”
　　“没想好要不要。”
　　魏舟寄顿了1秒，才说：“为什么不要？”
　　“我们还没结婚。”
　　“明天就结。”
　　“你还没求婚。”
　　“我现在就……”
　　“魏舟寄，”肖泠抬头，用那种看透了世俗的眼神看他，“你是不是为了孩子才要跟我结婚的？”
　　他低头从额头开始，细细地吻到她眉梢眼角，“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直接回答？我怀孕之前为什么你不求婚？”
　　……
　　“我要是不育不孕，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结婚了？”
　　……
　　“你现在跟我结婚，是不是就是为了稳住我，让我给你生孩子？生了孩子你就要跟我离婚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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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魏总厉害，还是播种太勤快，肖泠怀的还是双胞胎，就是妊娠反应非常大，恶心、吐得厉害不说，肖泠脾气也变得格外暴躁，对着魏舟寄经常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发完脾气又抱着他哭诉道歉，有理没理全让她一人占了。
　　连领完结婚证她都是边骂他骗子边哭着出的民政局，要不是魏舟寄全程恨不能把她捧手里，工作人员都要报警了。
　　怀孕3个月之后，肖泠情绪稳定了很多，但是孕肚明显比单胎的孕妇大得多，胚胎的发育对内脏和脊椎的压迫非常强烈，活动受限那都不算事，她还经常觉得呼吸困难。
　　工作没法继续了，只能请假在家里安心将养，李女士和魏母轮流来照顾她。
　　月份再大点肖泠夜里睡觉翻身都要魏舟寄帮忙，小腿还频繁抽筋，这个时候肖泠反而不哭也不闹，拧着眉侧卧在床上，抓着被单紧咬着唇，疼得满头大汗也不哼一声。
　　魏舟寄心疼得不行，又帮不上忙，只能每天给她按摩小腿，祈祷孩子早点平安出生。
　　所幸付出都值得，怀孕37周后，虽然有点早产，肖泠还是顺利诞下一男一女，而且母子平安。
　　产房外的魏舟寄很难形容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心情，不只是喜得麟儿的高兴，更多的是庆幸肖泠终于不用再受苦。
　　肖泠在月子中心住了1个月才回家，她恢复得很好，尤其是心态，生了孩子之后心态健康成这样的属实少见。
　　照顾两个孩子工作量是真的不少，她推迟了回去工作的计划，除了李女士和魏母轮流来帮忙，还请了个专业月嫂，大家都能稍微轻松点。
　　肖泠也有时间每晚定时定点到楼下跳广场舞，比带队的阿姨都勤快，甚至还因为超高的出勤率差点背回家一个团队奖励的“维密大翅膀”。
　　洗完澡，肖泠裸着身体对着浴室镜左右照，没一会儿两手捧着自己的胸跑到在淋浴的魏舟寄跟前说：“你摸你摸。”
　　魏舟寄以为她堵奶了，摸索了一圈，没摸到硬块，“怎么了？”
　　“大不大？”
　　……
　　“我凭自己的本事长了一个罩杯，我简直太厉害了。”
　　她又跑回镜子面前，镜子里的人四肢纤细，除了肚子上还有一小层赘肉，下腹部淡淡的银白色妊娠纹，几乎看不出来生过孩子。
　　捏着肚子上的肉她喃喃自语：“再跳两个月广场舞，这肉应该就没了。啧啧，人家脖子上挂金链子，我肚子上戴银链子，富贵！”
　　魏舟寄洗完澡出来看她这样，以为身材变化让肖泠不高兴了，头搭在她肩膀上轻声说：“过几个月就没了，有也挺好，软乎乎的。”
　　肖泠一把罩住自己的胸，瞪着眼睛，惊恐地看着镜子里的他说：“没了？我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胸说没就没了？”
　　说完还捏了捏掌下的肉，好像真的生怕它们哪天就离家出走。
　　生了孩子之后，魏舟寄避孕明显比之前上心，短期内，甚至以后他都不想她再怀孕。孩子2个就足够，而且，他是真的舍不得她再那么辛苦，肖泠难受得默默流泪的模样，他光想都无法再接受。
　　他的宝宝，只能在他身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