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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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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过去好几天了,她还是很懵。
坐在外面的飞渊撑着脑袋,清澈明亮的眼眸仰望着天上的乌云,想着今天晚上月亮会出来吗?
明明满腹心事,想着想着又发呆了。
“哎。”趴在光滑的石桌上,埋头皱脸。
“王后?”
飞渊吓一跳,她以为大晚上不会有人的。
是这几天跟在她身边的侍女,茜桃。
“王后?您?”她提着灯笼,脸上满是惊讶。
飞渊率先问道:“你怎么还没睡啊?”
“今夜是茜桃守夜,还没到休息的时间,倒是王后您。”
“我出来看月亮。”
“月。”
“不过没看不到,我现在回去。”
“那奴婢送王后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
茜桃脸色微顿,低头道:“王后,可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够好。”
“没有,没有,那走吧。”
“王后,是,这边。”茜桃指出她的方向错了。
“哦,对哦,我差点忘记了。”说完飞渊脚步生风,走的极快,想快点逃离这种尴尬的气氛。
一路跑回寝殿,推开寝卧的门,看身后的茜桃还没跟上了,赶紧关上门。
房间内烛台上的两根蜡烛还亮着,她转身刚走几步,看到床榻上舒服躺着的人,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愤怒。
火冒三丈的冲到床沿坐下,双手揪起光滑的被子,连带着人一起抓了起来,非常气愤道:“你,你居然睡觉了。”
苍狼被她揪着脱离枕头,长发垂散,睡眼惺忪的模样,唇角微勾,伸出手抓住她的手,似乎很无奈又很困,声音舒缓道:“晚上不睡觉,那该干什么?”
飞渊真的很气,她睡不着,他竟然睡的这么香。
“这不是你的房间吧!”
睁开的蓝眸里带着迷离看着她。
飞渊生气地甩开手,接着苍狼闷笑一声。
“你不是说要换地方睡,那孤王只好在这里睡了。”苍狼缓缓坐起身,黑紫色的长发松散地搭在肩上,额前的碎发凌乱交缠,懒懒散散的模样,有点不正经。
飞渊先看了他好一会,又气到扭头。
“还要出去吗?”苍狼探头看她。
飞渊忍不了,她拽起他的胳膊往床下拉,“都是因为你,我才没地方睡,现在你下去,我要睡觉!”
拉拉扯扯,俩个人最后都倒在床上。
“你压着我,我怎么下去呢?”苍狼垂眸看着趴在身上的飞渊。
飞渊脸红归红,下手还是很重,对着他胸膛捶了一下。
苍狼皱眉痛哼了一声。
“王上,王后,可是有事吩咐?”门外听到动静的人,立马传来关切的问候。
她盯着他,有些心虚。
“你,很疼吗?”
他缓了好长的一口气,放低声音道:“孤王要是不争气点,今夜你就要背上谋杀嗯。”
飞渊抬手捂住他的嘴,“你是故意戏弄我。”声音虽小,字字咬牙。
“咳咳咳。”笑不出声的苍狼,只能发出闷声,上身颤抖,眼睛满是笑意。连同飞渊手也颤动起来,同时更加强烈的意识到,她现在是趴在他的身上,中间只隔着被子。
苍狼看她脸一下红到耳根,笑意更深,未被压住的腿忽然屈起,在他身上的飞渊没有平衡点撑着的头落下,磕到的一瞬间,只有闪过一个念头,还好她是亲在自己的手上了。
紧紧贴着的两张脸,呼吸错落,看着彼此的眼神连丝般的交缠。在他的眼中,她看到了自己。
靠的太近了。
如果,她大胆一点,他会拒绝吗?缓缓松手,心不安分,人也失控。
就在俩人闭上眼时。
“王上,王后?”
门外积极的关切声,还是很难忽略。
飞渊坐起身背对深呼吸,脑子里只有羞耻两字,差点被勾引了。
苍狼坐起身,手捋起额前碎发,眸中带笑,摸着自己的脸,手指滑过唇角。
门外人喊了一会见里面没有动静,便没有再出声。
直到他主动下榻,她才敢动。
她毫不客气的霸占整张床,抓着被子往身上卷,速度之快,令他哑然。
苗疆偏王府,孟赫先前派人调查飞渊的身份,仍没有任何进展,依然只知道她是来自道域,同时他安插在王宫内的眼线也传出了消息。
“王爷不怀疑?”多齐格问道。
孟赫轻哼了一声,“那俩个人日日夜夜在一起,苍狼那般纵容她,政务不处理就陪着她玩,心思只怕都放在美人身上了,当年他的父王也没有像他这样。”
他本来就瞧不上苍狼,听到这个消息,他信任大于怀疑。
多齐格仍然多疑,飞渊出现的太巧了,移情别恋也不可能发生的这么快,他断定这俩个人本来认识,可知道这点也不能证明什么,反而让人相信这俩人绝不是陌生人。
“迎亲那日曾有人劫持婚车,后来王上就赶到了,会不会那个时候?”
孟赫不想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人娶都娶回来了,不是她也是她了。“既然当初没有揭穿,现在就不要再提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本王倒希望是她了,一个为美色而昏庸的王君,本王不是师出有名了吗。”
“虽然这是个机会,但臣总觉得……王爷不如再等一等?”
“等?等到他再次信任铁军卫吗?好不容易让铁军卫解体,铁骕求衣也被贬,不再是以往强大的威胁,我们的人马现在也足够多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王宫本就重兵把守,加上剩余的铁军卫全都留在王宫内外驻守,而且一旦被王上发现,从双方位置来算,我们恐怕赶不上王宫调集各军支援的速度。”
“嗯,那你有什么意见?”
“王爷,马上就要到鼓藏节了。”
孟赫立刻明白了。
苗疆有很多不同的习俗与庆祝的节日,因各部落的信仰不同,大多数是由当地祭司与族长主持庆祝,若是重大的节日,则不同了。
苗王宫。寝殿内,坐在软塌上的俩人共用一张炕桌。
飞渊咬笔撑头看着翻着手中的古籍,很头疼。坐在她对面的苍狼,提笔挥毫,字迹非常漂亮。
她又瞄了他一眼,确定影响不到他,低头拿出放在腿上的书,很明显她更喜欢看带剧情的故事,而不是晦涩难懂的苗疆部落习俗。
很快,她就沉浸在人物剧情里。
“好看吗?”
“嗯。”
“飞渊。”
“等一下,等下再讲话。”飞渊头也不抬,看的很入迷。
“族老。”
“啊。”飞渊立刻抬头将书藏进裙摆里,坐好。
一声哧笑气红她的脸。
飞渊很生气,抄起桌上的书要打人。
“你,你太过份了。”
“哈哈哈。”苍狼抬手挨了她几下,仍然停不下笑声,她刚才下意识的反应太好笑了。
这几天,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因为不听话被爹亲罚背书。
“早知道还要背这种东西,我就不答应你了,明明是你,结果罚我,还让我背这个学那个。”飞渊非常委屈,她都差点把自己玩进去了。
苍狼合上折子,眸中带笑,语气温柔道:“是我的错,别生气,这不是罚你,没有人能罚你。”
“让我看我看不懂的东西就是惩罚啊。”族老年纪那么大了,飞渊不想把人气出个好歹来,只能对苍狼发泄,因为她本来就没错。
苍狼伸手将桌上古籍翻了几页,手指敲了敲。
飞渊低头边看边念,“鼓藏节。”
“这是我们苗疆重要的节日之一,无论哪种节日都会有祭祀活动,不同于另一个祭鼓节,鼓藏节要在特定的地方举行,除了大祭司外,苗王也一定要在,如果你实在不想看,只要看这个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
“意思是,你要跟我一起去。”苍狼笑道。
飞渊看看书又看看他,听着很好玩,但是肯定不简单。
“你什么时候才把坏人揪?”这样她也不用担心了。
“嘘。”苍狼手指晃了晃。
飞渊看了眼外面,心中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加油吧。”
“共勉。”
她摇头,娇憨一笑。
苍狼眉头微挑,“我加油,你尽兴。”
“哈哈。”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