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如卿》十五庙

25、025

　　自我问了这个问题，我发现牡丹姐的眼神就开始四处游离，我善意提醒了一声：“牡丹姐姐？”

　　牡丹哦了一声，不知道在看哪里，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我不记得了。”

　　“我也不记得了。”

　　“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抖包袱？”

　　“……我真的不记得了。”她的神情陡然落寞，转而盯着我手中的优盘，喃喃的说：“师傅离开后，我就生了场大病，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我记得师傅交代，无论如何都要护你周全。”

　　“……我爹是你师傅？他能教你什么？”她的悲伤太沉入，我试图转移话题。

　　“他教了我很多很多，他让我叫他师傅，可我还是喜欢叫他爹地的时候，但……”

　　“爹地？！”我尖叫的蹿起来打断了她。

　　“瞎叫什么？！吓了我一跳。”

　　我不敢瞎说，捉急的摸着下巴围着她转圈。难道她是黄志的私生女，但年纪不符合啊！要不然是……干女儿？就那种意义的干女儿？黄志的小老婆？总不能……是我这里的娘吧？

　　我尽量不动声色的坐回位置，盯着她的眼睛问：“那你记得我……娘吗？”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我都是没妈的孩子，所以不管是妈，还是娘，我都难以叫出口。以前问黄志，他总找由头搪塞我。但，我想知道她的事，什么事都行。

　　牡丹点了点头：“我刚要说到，就被你打断了。自从遇见了你娘，我就改口叫师傅了。你娘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是我的师娘。”

　　“她……”

　　“你还没出生，她就死了。”

　　“什么……意思？”

　　“我跟师傅从棺材里把你救了出来，从她的尸体……师傅要给师娘报仇，就把你交给了王爷。后来，师傅不见了，你也被王爷藏起来了。我找了师傅好久，也找了你好久，久到我忘记了好多事情，忘记了师娘为何而死，忘记了师傅去了哪里……”

　　我从来没想过我竟然是这样被生出来的，我是从棺材里……我突然感觉很冷很冷，我吸入的空气像冰一样穿过我的身体，把我整个人冻僵了，只留下我的眼睛胀的发疼。

　　牡丹靠近我说：“师傅说，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这里面，夭夭，我们一起寻找真相吧。”

　　对，优盘！我像冰层里的鱼寻到了最后一丝阳光，将优盘紧紧的握在了手里。因为低头，我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但我死死咬住了嘴，因为鱼的眼泪是无声的。

　　这时，王江突然跪地抱拳：“小主，在下愿助小主查明真相，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擦了擦眼泪，扶他：“谢谢你，你快起来吧，我正好有事问你。”

　　“小主请讲。”

　　我调整好情绪，问出了一直存疑的事：“这些年，你们是否收到情报，皇上要杀言乩？”

　　“小主发现了什么？”

　　“没有。”其实不用我发现什么，言乩他执掌三司，又得百姓拥护，做的还是对抗皇权的事，皇上难道真的没意见？

　　王江看了牡丹一眼，沉声说：“小主，主子交代过，如果真到了那一日，我们就要成为王爷的盾，拼死也要护王爷周全，哪怕……”

　　“哪怕造反？”我猜出了他未说出的话。

　　“对。”

　　我倒吸口气：“我们有多少人？”

　　“近三万，小主放心，遵从主子的吩咐，全部分散在各地各处。皇上发现不了。小主打算怎么做？”

　　我要怎么做？我能怎么做？我只有找到真相，才知道该怎么做？

　　“一切照旧。还有，秘密找寻我爹遗落的所有东西。”

　　“是。”

　　王江离开后，我时时拿着优盘沉思。我想不通我爸对言乩的心思，但就冲言乩他保护了我这么久，我也该知恩图报。

　　没过几天，贴身就亲自来接我们。我倒是没想到，这次是进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