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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两个男人(非女尊) ...

  •   江湖里又有传言,宋淮安又去找华庭之了,大家纷纷猜测这次究竟是华庭之被打的半死不活,还是宋淮安被说的无地自容。

      宋淮安今年二十有二,却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了,一手流萤剑法秀的人头皮发麻,但好像脑子不太机灵,嘴皮子也不怎么利索,所以经常说不过人家就在武力上赢过别人。

      华庭之则和他恰恰相反,比宋淮安大一岁,却是个病秧子,别说会武功了,拿把菜刀都费劲。不过他脑子好使,嘴皮子又溜又毒,靠一张嘴在江湖上混。

      听说去年华山论剑的时候华庭之也去凑热闹,半路遇见了也要去参赛的宋淮安,结果一肚子坏水儿的华庭之听说他也要参赛,故意给他指了一条和华山相反的路,等宋淮安到了人都比完下山了,导致他无缘这次江湖新秀排行榜。

      因为这事儿宋淮安和华庭之结下了梁子,两个人碰见非要吵一架不可,不过宋淮安嘴巴笨说不过华庭之,每次都被忽悠的晕头转向,等反应过来华庭之早就溜之大吉了。

      后来宋淮安一不顺心就去找华庭之,两个人大吵一架,宋淮安想动手时华庭之就一句:“欺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宋大侠也不怕江湖人耻笑?”

      活生生把宋淮安脸气的发紫。

      这次宋淮安又去找华庭之了,大家都下注这次是不是又是华庭之赢,结果却传来华庭之性命垂危的消息。

      “不回是宋淮安揍的吧?”

      “那谁知道呢。”

      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宋淮安打的,却不知这边的宋淮安站在华庭之房门外一脸担忧。

      过了好久,出了一身汗的大夫才从房间里出来。宋淮安拉住他问:“他如何了?”

      大夫摇摇头,“华公子这是幼时中了毒,这毒在体内阻碍了筋脉,所以华公子不能习武,如今他又被别人下了另一道毒。本来这毒好解,只是它和华公子体内的毒产生了另一种毒素,这毒却不好解,只能施已银针护住心脉,多撑些日子。”

      “这毒无解?”宋淮安一脸戾气,仿佛大夫说个不字就能当场结果了他。

      大夫捏了捏自己的八字胡,神神叨叨的翻了个白眼,“有,只不过你得找到一个人,那个人可解。”

      “谁?”

      “鬼医莫问。”

      “嘭”大夫被一掌打飞出去,呕出一口鲜血。

      宋淮安蹲在他面前,扯了扯嘴角,表情黑的跟墨碳似的,“你他娘的在跟我开玩笑呢。”

      “不敢。”大夫虚弱的撑起半边身子,嘴角又流下一抹殷红,“只是这毒非莫问不可解。”

      宋淮安烦躁的扯了扯头发,是谁不行,偏偏是鬼医莫问。

      鬼医莫问,以毒著称。不过令人气愤的是,他的毒都是拿人试药练出来的,江湖中对他的所做作为都是十分不齿的。

      宋淮安还想问有没有其他办法就听见房间内传来一声声低咳,他急忙推开门跑进去,“你怎么样了?”

      华庭之见到他发白的嘴唇勾起,“你这副模样还真是少见啊。”

      是啊,眼高于顶的宋大侠何时对别人这么关心过,他别过头,“呵,看来你好的很,祸害遗千年嘛。”

      “哈哈…咳咳…”华庭之捂着嘴咳嗽起来,“祸害遗千年,可惜我却命不久矣了。”他躺在床上双目看着床顶的夜明珠,“倒是担不起祸害的名号。”

      “我不会让你死的。”宋淮安说,“我带你去找莫问,我会让他救你。”

      他坚定的语气让华庭之颇为好奇,他揶揄道:“你对我这么好,看上我了?”

      暧昧的语气让宋淮安一怔,过了好久脸突然涨得通红,“别,别胡说!”

      刚开始他被华庭之逗弄,后来两个人每次见面也不十分愉快,但就算这样宋淮安还是觉得华庭之这个人很特别。

      一来二去,两个人都熟了不少。

      宋淮安眯着眼睛看他,华庭之硬生生被看出了一丝心虚来,他道:“我把你视作知己,你却想上我?”

      “嘭”

      旁边的桌子碎了,宋淮安脸黑压压的,咬牙切齿的说:“再胡说八道,我就劈了你。”

      趁华庭之没开口之前又加了一句,“管你是不是要死了。”

      华庭之抿唇一笑,“这次嘴倒是快。”

      宋淮安第二天早上就安排好了马车,把睡梦中的华庭之抱上了车。

      华庭之迷迷糊糊醒来嘟囔一句:“去哪儿?”

      “凉城。”宋淮安安置好了他,就出去驾马,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城。

      路上华庭之探出头,露出自己苍白的脸说:“你真要带我去找莫问?”

      “不然呢,你还真想死。”宋淮安把他头按回马车里,骂道:“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吹了风你也不怕死在路上。”

      “将死之人,无所畏惧。”华庭之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宋淮安不耐烦的拍了一下木板,“闭嘴!”

      华庭之无声一笑,果然,这木头嘴巴就是笨得很。

      凉城虽然叫凉城,可一点都不凄凉,反而热闹的很。

      这里是中原跟北烈的交界处,二十年前北烈签下降书后两国就一直和平共处,所以经常有北烈人在这里贩卖兽皮。

      宋淮安停在一家客栈门前,华庭之探出头问:“你知道莫问在哪儿吗你就跑过来。”

      “不知道,但不妨碍我找到他。”宋淮安挑眉自信一笑,“行了,这些你别管。”

      两个人开了两间房,华庭之嘴唇苍白,这一路上的颠簸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笑笑:“没死在路上真是幸运。”

      宋淮安皱眉,敲了三下木板:“呸呸呸,你要是死在路上了,就是对我驾车技术的侮辱!”

      在客栈安顿好华庭之后,宋淮安就出门来到了一个小巷中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门内无声,宋淮安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去了笸箩寺,见了永生莲,开的正好。”

      里面传来一声笑,“这个时节哪来的莲花,小友莫要胡说。”

      宋淮安接着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先生信否?”

      门打开,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坐在院中,手持一把破烂的蒲扇,慢悠悠的晃着。

      宋淮安拱了拱手,说明来意:“想请先生帮我查一个人。”

      老先生轻笑,“谁?”

      “鬼医莫问。”

      老先生手捻了捻下巴上的胡须,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行,三日后给你答复。”

      宋淮安拱手谢过,正准备离开之时老先生叫住他,“虽然不该问,但是老朽还是想知道,小友找莫问干什么?”

      “救人。”

      此话一出,老先生哈哈大笑,“鬼医莫问向来使毒杀人,我却从没听过他救人的。”

      宋淮安道:“医毒不分家,毒能杀人亦能救人。”

      “是这个理。”老先生冲他挥手,“三日后再来吧。”

      宋淮安回到客栈径直去了华庭之的房间,推开门一看华庭之还睡着,只是眉头紧蹙,想来身体里的毒让他很不舒服。

      “好看的脸眉头蹙起就显得难看。”宋淮安握住华庭之的手给他输送一些内力,让他能够舒服些。

      内力的暖流遍布全身,华庭之的眉头舒展开,看来是好受了很多。

      这几日日夜兼程的赶过来,宋淮安也是累了,他就这样靠在床头睡了过去。

      等宋淮安再次睁眼天已经亮了,靠在床头睡得不舒服,脖子也生疼,刚动了动脖子余光就瞥见床上眼睛睁得溜圆的华庭之。

      两个人四目相对,宋淮安动了动脖子,带这些困倦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华庭之思索了下,“大概半个时辰前。”

      “哦。”

      宋淮安低头看见了两个人牵着的手,他大惊失色立马甩开,结巴的解释:“我是…我是因为…给你给你输送内力才牵的!”

      华庭之幽幽问:“输了一晚上?”

      “后面我太困睡着了!”宋淮安急忙道。

      “哦,牵了一晚上。”

      “我都说了我太困了!”

      “一晚上哦~”

      “华!庭!之!”宋淮安一掌挥到墙上,墙上说了出现一个寸深的掌印。

      华庭之低低一笑,“干嘛,你刚刚还牵着我手呢。”

      宋淮安黑着脸离开房间,留下床上捂着自己额头一脸错愕的华庭之。

      等他踏出门,身后传来一声:“宋淮安,你敢弹我脑瓜崩儿!”

      宋淮安撇嘴,小声嘟囔:“弹了又怎样,你又打不过我。”

      三天后,宋淮安一早就等在老先生门外,老先生打开门吓一跳,拍着心口,“你吓我一跳,大清早在我门前干什么。”

      宋淮安问:“我要找的人可有下落?”

      “哦,莫问啊。”老先生挥了挥手,“进来说。”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老先生捏了捏胡须,“查到了,就住在凉城外的无归山里。”

      “无归山?”宋淮安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声音冷硬。

      “对,莫问起的名字,反正进山的人大多有进无回,所以才叫无归山。”

      宋淮安气的拍桌,“简直可恶。”

      老先生双手一摊,十分无辜,“你凶我干什么?又不是我下的毒。”

      “……”宋淮安一噎,沉默片刻拱手告辞,“多谢老先生。”

      “等等。”老先生叫住宋淮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里面的药进去之前吃下,可平安穿过雾气。”

      宋淮安抱拳,“多谢先生。”

      回了客栈带上华庭之,两个人直奔无归山。到了山脚就看见山间围绕着一圈雾气,宋淮安把药递给华庭之,“吃了。”

      华庭之乖乖听话。

      两个人走入无归山,越往上走雾气越重,直到后面连人都看不清了。

      华庭之本身身体就羸弱,这一路上体力透支,一个没注意脚下踩到树枝,脚下一滑,差点一头载下去。

      还好宋淮安眼疾手快捞了一把,他轻斥一句,“小心一点。”

      “我不行了。”华庭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我得休息一下。”

      “弱。”宋淮安嘴上嫌弃,人蹲在他面前,没好气的拍了拍自己的背:“上来,我背你。”

      华庭之有些犹豫,“我休息一下就行。”

      “别叭叭了,等你休息好,我俩在这儿等着喂狼吧。”宋淮安急赤白赖的催促。

      华庭之只能趴上宋淮安的背,宋淮安把自己的剑递给他,“别空手,给我拿着。”

      宋淮安的背很宽厚,华庭之趴在他身上,嘴是一刻没闲着,“诶,你这身板可以啊。”

      “诶,你看这路上还有蘑菇。”

      “诶,你说这真的有狼吗?”

      到了山顶,一个朴实无华的木屋出现在二人面前。

      宋淮安把人放下,上前一步把华庭之护在身后。

      “哟,来且了?”

      一个灰衣女人出现在门后,看着他们俩眼睛都亮了,“还是两个帅小伙儿。”

      宋淮安眼睛一眯,“你就是莫问?”

      “是啊,你们找我?”莫问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娇笑一声,“快进来坐。”

      宋淮安看了华庭之一眼,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味,宋淮安捂着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莫问云淡风轻道:“迷香。”

      话音刚落,华庭之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宋淮安一急,还没走过去就感觉眼前模糊一片,最后失去意识。

      华庭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四周扫了一圈没发现宋淮安的影子,心里一急,大叫道:“宋淮安!”

      “醒了?”宋淮安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走过来,“把药喝了。”

      华庭之看着药碗问:“莫问答应救我了?”

      “嗯。”

      看着宋淮安如此沉默,华庭之心里一紧,“你答应她什么要求了?”

      宋淮安呼吸一顿,眼神心虚的四处乱看,“就…”

      “她让你给她当药人?”华庭之自顾自的猜测,“都说莫问心肠歹毒,最喜欢拿人试药,大不了我不治了,我们回去。”

      说完就要下床,宋淮安按住他的动作,“不是。”

      华庭之眼睛看到门外堆着的红绸,心里有了猜想,他试探的开口:“门外的红绸是什么?我来的时候还没有?”

      “是——”

      “哎呀,宋淮安快来试试你的婚服啊,大了刚好改改。”莫问拿着一套红色婚服进来,看见华庭之醒了还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这身子骨还得再晕一天呢。”

      华庭之惊讶的看着宋淮安泛红的脸,又看了看莫问手上的婚服,脱力一般的垂下手,“这是打算成亲?”

      “对啊,你刚醒身体虚弱,喝了药早些休息,宋淮安得出去试试婚服了。”莫问拉着宋淮安就出门了。

      第二天,宋淮安准时来送药,华庭之问:“成亲你也愿意?”

      “我没什么不愿意的,就是看你愿不愿意。”宋淮安小声嘟囔。

      华庭之想起昨天宋淮安看莫问红了的脸,心里涌上一股气,他轻咳一声掩饰道:“我有什么不乐意的,你自己想清楚了就行。”

      “你当真愿意?”宋淮安问的很急。

      华庭之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也只当是快成亲了激动的,他偏开头,梗着脖子故意说:“我自然愿意,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那就好,那你把药喝了吧,这样身体好的快。”宋淮安脸红的跟个猴子屁股一样,有些腼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华庭之心想:这是想让我快点好了早点下山?生怕打扰了他新婚是吧。

      哼,男人。

      心里虽然生气,他却也只能恨恨地把药喝下去。

      到了第三天,红绸挂满了整个屋子,华庭之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一整天躺床上睡觉。

      莫问推开门看见华庭之跟挺尸一样躺在床上,急了,“你怎么还在睡,吉时快到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华庭之闭着眼睛,声音带这些怨气。

      莫问蒙了,“怎么跟你没关系,你不去让宋淮安一个人成亲吗?”

      “什么?!”华庭之坐起来,一脸震惊,“不是你跟他成亲吗?”

      “什么?!”莫问一脸被冒犯了的表情,“我只是爱热闹,没必要把我自己搭进去吧。”

      “………”

      华庭之一脸懵逼的穿上婚服去了院子里,同样一身婚服的宋淮安背手而立,听见动静回头,看见华庭之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华庭之冲过去踢了他一脚,“你个天杀的,你怎么没告诉我是我跟你成亲,害得我一个人胡思乱想。”

      宋淮安有些委屈,“我不是问你愿不愿意了吗?你说你愿意。”

      华庭之噎住,他那个算哪门子的问,没头没尾的。

      拜堂成了亲,华庭之毒也解了,莫问还给了他一颗强心丸,“吃了这个,保你可以平平安安活到八十岁。”

      宋淮安临走前问莫问:“看你也不像坏人,为什么要用活人试药?”

      “哪个傻逼污蔑我?”莫问气的叉腰,“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那你为什么要给这无归山上的雾气下毒,让人有进无回,还给这山取无归山这么晦气的名字。”

      莫问更委屈,“这跟我没关系,雾气带毒是因为树林里有一种树叫孢子树,树体长包,包大了就会炸开,散发出一些细小的有毒的粉末,来的人是因为吸进去了那个粉才会中毒,跟我可没关系。”

      “而且这不叫无归山,这叫乌龟山,我取得的名字,乌龟能长命百岁,是保佑人的意思,谁知道传来传去变成无归山了。”莫问说起来就是一肚子气,她叉着腰,“要不是我不爱见生人,我高低下去给他们一嘴巴。”

      宋淮安跟华庭之对视一眼,尴尬一笑。

      下山路容易,路上华庭之看着宋淮安的后背,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那个成亲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两个男人不做数的。”

      宋淮安脚步一停,转身看着华庭之,“你想耍赖?”

      “不是,我…”

      “我俩可是拜了天地的。”

      “我没有,我就是…”

      “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

      华庭之傻眼,“什么?”

      “我喜欢你才会跟你成亲,跟你是男是女没关系。”宋淮安说完脸涨红,他尴尬的转过身不让人看见。

      华庭之咽了咽口水,心跳的飞快,“你说你喜欢我?”

      “嗯。”声音闷闷的。

      “何时的事?”

      “你给我指错路那一回。”宋淮安闷闷的说,“后来也是想见你才用这件事当由头,没有怪你。”

      华庭之嘴角忍不住扬起,“那你不早说。”

      “早说你就同意么。”宋淮安回头问他。

      “对啊,早说我就同意。”

  •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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