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集（女尊）》没柿

47、燕时X阿离

　　燕时上山的时候捡了个光溜溜的男人，把人带回来了家才发现，这个人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他非说他是狐狸精。

　　“我是狐狸精，你可以叫我狐狸大王。”男人叉着腰跟在燕时屁股后面，“但是你救了我，所以我特准你叫我名字，阿离。”

　　燕时深吸一口气，“狐狸大王，您要是没事儿的话就先出去吧。”

　　“唔，好吧。”阿离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燕时扶额，心想还是得把人送去官府才行。

　　吃完饭，燕时背着背篓，阿离追过来，眼睛亮晶晶的问：“要上山吗？”

　　“是，你要去么？”燕时把镰刀放进背篓里，准备回来的时候捡一些干柴回来烧火。

　　阿离狂点头，“要去要去。”

　　“那就跟上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田埂上，一个活泼一个沉稳。

　　到了山上，阿离就跟回家了一样，说带着燕时就去找灵芝。

　　“不用了，村里人肯定来找过了，我先去也没了。”燕时这个村子的人大多都是猎户，如果有灵芝也早就被人采走了。

　　阿离不松手，固执的一定要拉燕时去，“肯定有，你跟我去吧。”

　　燕时没办法，只能跟着去。

　　她心想：明天一定要带着人去官府。

　　别说，还真找到了两个大灵芝，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燕时有些惊喜，小心翼翼的采下来，又抓了两把松针垫在背篓里才把灵芝放上面。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燕时回去的路上好奇的问。

　　阿离围着她身边蹦蹦跳跳，灿烂一笑，“我可是狐狸大王，自然什么都知道咯。”

　　狐狸大王找到了灵芝，燕时就把他一直惦记的老公鸡给宰了，给他做叫花鸡吃。

　　阿离闻着肉味儿馋的不行，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你不是说不给我吃么？”

　　“你今天帮了大忙，这是奖励。”燕时拨弄着柴火堆，从里面掏出两个红薯来。

　　稍微凉了一会儿，燕时拿起一个掰开，红薯的香味扑鼻而来，里面的肉都是金黄金黄的，看着就食欲大开。

　　“先吃点垫吧一下，鸡还有一会儿呢。”燕时递给阿离半个，自己拿着剩下半个吃。

　　阿离吃了一口，眼睛还盯着土堆呢，嘴里念念有词，“吃肉吃肉吃肉吃肉。”

　　燕时莞尔一笑，无奈摇头。

　　最后整个鸡都进了阿离肚子，撑得他扶着肚子走路，最后在院子里走了三圈才勉强能躺下。

　　半夜，堂屋的燕时睡得不太安稳，总听见有人哼哼。

　　她有些困倦的坐起身体，看了看外面天还黑着，那哼哼声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她点燃了煤油灯掀开布帘走了进去。

　　阿离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直哼哼，看见燕时了坐起来，委屈巴巴的指着肚子，“肚子疼，难受。”

　　燕时叹气，有些无奈，“你晚上吃了三个红薯和一整只鸡，不难受才怪。”

　　“那怎么办？”阿离又倒在床上哼唧唧了两声，眼睛湿哒哒的看着燕时，“我是不是会死。”

　　燕时走到床边，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肚子，伸手揉了揉，阿离觉得很舒服，发出满足的喟叹，“舒服啊。”

　　“你不是狐狸大王么，用法术让自己不疼不就行了。”燕时调侃着，手上的动作没停。

　　阿离打了个哈欠，语气有些困倦，“狐狸大王法术得用在刀刃上，不能随便用。”

　　说完就睡着了。

　　燕时摇头叹气，心想等天一亮，就把人送去官府。

　　第二天，燕时醒的时候就感觉脖子疼，她昨天给阿离揉肚子，后面实在顶不住，靠着床头睡着了。

　　她低头一看，一双圆溜溜的大黑眼睛正盯着自己呢。

　　“看什么呢？”燕时起身揉了揉脖子，边往外走边问：“早上想吃什么？”

　　“J……”

　　“家里最后一只鸡昨天进了你的肚子。”

　　阿离委屈的嘟嘴，“那咱们在养不就成了。”

　　燕时白了他一眼，出去做饭了。

　　吃了饭，燕时准备去镇上一趟，得把灵芝卖了换些钱，买些米面回来。

　　“你要去哪儿？”阿离扒着门框贼头贼脑的看着燕时收拾背篓，“我也要去。”

　　燕时点头，“那就去吧。”

　　村子离镇上走路得两个时辰，她们今天出发的有些晚了，所以燕时走的有些快。

　　“燕时，我走不动了。”阿离在后面要死不活的蹲在地上，“脚疼。”

　　燕时走到他面前，把背篓放下，蹲在他面前，“上来吧，狐狸大王。”

　　“诶嘿嘿。”阿离把背篓背上，然后跳到她背上，还美其名曰，“我帮你背背篓。”

　　燕时无语，“你咋这么会帮忙呢。”

　　“那当然，我可是狐狸大王。”阿离一拍燕时的背，“冲啊！”

　　燕时心想，刚好把他背去官府。

　　到了镇上，燕时先找了医馆把灵芝卖了，医馆的大夫看她灵芝品相好，又多给了十个铜板。

　　燕时拿着钱出来的时候，阿离正蹲在旁边卖小鸡的商贩面前流口水。

　　看见燕时出来，他开心的指着旁边的鸡，“买鸡吗？”

　　燕时摇头，“不。”

　　“为什么？”

　　“养不活。”

　　“怎么会，我可是狐狸大王！”阿离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养活。”

　　燕时扶额，“就是因为你，才养不活。”

　　阿离哼哼唧唧，大街上耍无赖，“买嘛买嘛，求求你啦。”

　　“不买。”

　　“燕时~”

　　“不。”

　　回去的路上，阿离开心的提着小鸡仔，一路走一路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九个，十个。”他开心的哇了一声，“长大了能吃十天。”

　　“……”燕时看着小鸡仔的眼神都带了些怜悯。

　　刚走一半，阿离故技重施，“燕时，我累了，走不动了。”

　　燕时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他，心里在想现在回去官府应该还没关门，要不把人送官府去吧。

　　燕时背着人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背上的人早就睡熟了，口水漏了燕时一肩膀。

　　把人放床上盖好被子，走出去用木板简单搭了个窝把鸡放进去，又放了些谷麸和菜叶进去，手指戳了戳小鸡仔的头，“快些长大吧。”

　　之后阿离每天守着他的鸡，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那群鸡。

　　燕时提着刀上山砍柴，看阿离正在兴头上也就没叫他，自己独自上了山。

　　早上的山露水重，还没有多远裤腿就湿了。燕时找到一棵干枯的树，提刀砍断，又把枝丫剔出来放好。

　　她背着一背篓的枯枝，肩上还扛着一根粗壮的树干。

　　下山路比上山路难走，她走的小心翼翼，结果眼见着要下山了，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出去。

　　阿离在家等到中午也不见人回来，他搬了个马扎坐在门口，歪头看着从山上回来的方向。

　　一直到太阳落山，燕时才带着一头血出现在阿离眼前。

　　“你这是怎么了！”阿离冲到她身边，用鼻子闻着她身上的血味，声音有些急，“你受伤了！”

　　燕时点头，她把柴放进厨房，有些发晕的坐在门槛上休息。

　　“我回来的路上摔了，头磕了一下，没什么事。”燕时头上的伤已经止血了，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伤口不深。

　　阿离打来清水轻轻地给她把脸上的血迹，嘴里念叨着：“下次上山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嗯，好。”燕时闭着眼睛任由他擦。

　　由于燕时受伤了，阿离让她躺在床上休息，并放言晚饭他来搞定。

　　“你准备把我厨房烧了是吗？”燕时头上绑着布条，嘴角带笑。

　　阿离哼了一声，“你等着。”

　　燕时在屋里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厨房有动静，她心里疑惑起身准备去看看。

　　刚下床就听见阿离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她立马躺会床上，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阿离捧着三个馒头一碗咸菜，还有一碗排骨汤进来。

　　“我厉害吧。”阿离得意的挑眉，等燕时夸他。

　　燕时问：“哪儿来的？”

　　“狐狸大王变出来的。”阿离嘿嘿一笑，“我可是狐狸大王。”

　　燕时尝了一口咸菜，“村东头王大叔家的咸菜。”

　　又喝了一口汤，“啧，村长家叔叔的手艺自然没的说。”

　　阿离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我小时候就是吃他们的饭长大的。”

　　一转眼，阿离来了快一年了，今年天冷，雪下的比之前早，还没到过年雪就垫上了，院子里屋檐上全是白花花的雪。

　　燕时给阿离买了身黄色的衣裳，跟雪这么一衬，好看又显眼。

　　“燕时，鸡大了，想吃鸡。”阿离看着已经长成大鸡的鸡，咽了咽口水。

　　燕时把门关上，“今天要吃酒，先不吃它们。”

　　今天村长家女儿成亲，男方是隔壁村长家的，所以这次的酒席办的非常好。

　　到了村长家，这里已经热火朝天了，红布印的到处都泛红。

　　燕时去把礼金给了，又被村长拉着说了会儿话，“燕时也不小了，该找个男人成家了。”

　　“谢谢大娘。”燕时笑着应，眼神却不自主看向对红花感兴趣的阿离身上。

　　阿离转头对上她的眼睛，笑嘻嘻的跟她挥了挥手，然后指着红花用口型说：好看，想要。

　　燕时低头一笑。

　　燕时人长得周正，而且脾气好，但是就是家里穷，从小就没了爹娘，吃百家饭长大，出了事也没人能帮一把。

　　“时啊，我表叔家的儿子今年十八了，跟你也差不了两岁，模样也是顶好的，就是腿脚有些毛病，你要是……”饭桌上同村的大叔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谢谢叔，我暂时还不想娶亲。”燕时礼貌的笑了笑，给阿离夹了一只鸡腿。

　　大叔看着阿离，有些疑惑，“你对你这远方表弟也太好了些吧。”

　　燕时当时把阿离捡回来的时候，也不好直接说在山上捡了个光溜溜的人吧，就编了个远方表弟，她爹那边的亲戚。

　　燕时她爹确实是别的地方嫁过来的，这么说也能说得通。

　　“应该的。”燕时看着阿离几口吃完了，又把自己碗里的给他了。

　　大叔看着她俩，总觉得不像亲戚，倒像是……两口子。

　　回去的路上，阿离把悄悄扯下来的红花拿出来看，好奇的问：“成亲是什么意思？”

　　“就是两个人一辈子在一起，不分开。”燕时轻声答。

　　阿离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那你会成亲吗？”

　　“会吧。”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复，燕时好奇的看着阿离，“怎么不说话？”

　　阿离玩着手里的花，语气有些失落，“我是狐狸大王，你要是想成亲，你给我说，我给你变一个出来。”

　　“好啊，狐狸大王，你给我变一个吧。”燕时呼出一口白气。

　　第二天，燕时醒的时候就看见阿离穿着自己上次给他红色夹袄，头上带着昨晚从村长家顺回来的红花蹲在她面前，眼睛亮晶晶的。

　　“你醒啦。”

　　燕时坐直身体，看着他，“你这是干嘛呢？”

　　阿离罕见有些羞涩的垂下眼眸，低声道：“你昨天说想要成亲，我变不出来，就把自己赔给你啦。”

　　他低着头，心里直打鼓。接着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低笑，“行，谢谢狐狸大王。”

　　她俩成亲的时候，大叔看着他俩跟旁边的人咬耳朵，“我给你说，她俩我早就看出来了。”

　　大叔磕着瓜子，“我们也看出来了，小燕的爹哪有什么远方亲戚，他逃难来的，家里的人早就死光了。”

　　“那你们咋都信了呢。”

　　“我一看小燕就喜欢，她高兴就行。”

　　洞房前，阿离撑着燕时的身体，胸口微微起伏，“我是狐狸大王，我得在上面。”

　　燕时深以为然，“狐狸大王当然得在上面。”

　　“你真的相信我是狐狸大王吗？”

　　“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