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汉宫》沐醉

6、《高祖朝·忆断肠》【合】

　　【合】
　　旁白：一个月后
　　【场景：戚夫人宫中，载歌载舞】
　　戚夫人：（妖媚撒娇）陛下~~~您答应过的~~~什么时候立如意为太子了~~~~~ ……
　　刘邦：（为难）呃……爱姬，这个……
　　戚夫人：呜呜……陛下，您……您这是把我们母子置于何地啊？若不立如意为太子，那我们母子定会被皇后整死的啊~~~~~陛下~~~~~
　　刘邦：（讪笑，开溜）呃……呵呵，这个，那个~爱姬，朕还有国事尚未处理，先走一步了~爱姬你好好歇息哦~（闪）
　　戚夫人：（怨恨）刘邦！你骗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舞儿：（不忍）夫人……
　　戚夫人：（决绝）舞儿，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计划行事！
　　舞儿：（顺从）是，夫人。

　　【刀剑声】
　　太监一号：来人呢，有刺客！保护太子！
　　胆小记仇宫女：（胆小尖叫）啊啊！！救命啊！！
　　侍卫：你是何人？竟敢行刺太子！还不束手就擒！
　　刺客（舞儿）：（冷声）哼！少废话，把太子交出来。
　　冷语：（冷静）小狗子，你快带太子从侧门走；小包子，你快去禀告陛下跟皇后娘娘！
　　小狗子/小包子：（有些颤抖的声音）是，冷语姑娘。
　　舞儿：（阴沉）哼~你们跑不了的~
　　冷语：（冷冷地）你们退下，让我来会会她！
　　【音效：刀剑之声】
　　冷语：（冰冷）你虽然武功不差，但比起我来，还差得远。只要你说出主谋之人，我可以留你一命。
　　舞儿：哼！你休想！
　　冷语：（冰冷）那就休怪我剑下无情！
　　舞儿：哼！
　　【继续刀剑相交】
　　舞儿：（闷哼一声，内心）太子身边竟有如斯高手！……不行，我快撑不住了，必须想办法逃走，不然……惟今之计，只有用那一招了！哼！【音效：武侠那种爆炸】
　　冷语：（吐血）噗！竟然是……鱼死网破！这个刺客……不简单。

　　【戚夫人的宫殿】
　　戚姬：（焦急）舞儿，舞儿，你怎么了？啊……怎么都是血啊！！你受伤了？
　　舞儿：（气弱游丝，强装没事）夫人……舞儿……没事儿……您别担心……
　　戚姬：（心疼，焦急）还说没事！你都伤成这样了！
　　舞儿：（气弱游丝，自责）夫人……舞儿……辜负了……您的，信任……没能……杀死……太子……
　　戚姬：（心疼）舞儿，你快别说话了！没杀死太子也无所谓，你的伤要紧啊！！
　　舞儿：可是……夫人……
　　戚姬：（大喊）来人呢！快来人呢！！马上去把半夏姑娘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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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夏：（悲天悯人）启禀夫人，舞儿姑娘……伤及心脉，命不久矣……
　　戚姬：（不敢置信，渐趋激动）怎么会？怎么会？半夏姑娘，你不是女神医吗？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对不对？你救救她吧，请你一定要救救她，只要你救她，我什么都答应你啊！
　　半夏：（不忍）夫人，不是半夏不救……只是，舞儿姑娘她……好吧，我现在先用药护住她那口气，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戚姬：（感激）谢谢，谢谢你，半夏姑娘！
　　半夏：（叹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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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
　　吕雉：（大怒）到底是谁？竟敢派人行刺盈儿！
　　冷语：（冷冰冰，沉吟）回皇后娘娘的话，此人极为熟悉宫中地形，想必定是这宫内之人，而且……极有可能是个……寡言的宫女。
　　吕雉：（惊怒）什么！宫女！好大的胆子！本宫就是把这后宫翻过来也要把她找出来！
　　冷语：娘娘，此时不宜打草惊蛇，我们……
　　胆小记仇宫女：（瑟缩）那个……皇后娘娘，冷语姑娘……奴婢，似乎见过那名刺客……
　　吕雉：（急切）你快说！
　　胆小记仇宫女：（小声）虽然刺客蒙着面，但是看她身形，听她声音语气，似乎是戚夫人身边的贴身宫女舞儿……
　　吕雉：（大怒）什么！竟是那个贱人！
　　冷语：（怀疑）你怎会认识戚夫人身边的人？
　　胆小记仇宫女：（小声）因为……有一次奴婢在路上不小心冲撞了戚夫人，被舞儿教训了一顿……所以……奴婢一定不会认错的……
　　吕雉：（狠毒）这个贱人，本宫不会放过她的！
　　冷语：（安抚）娘娘，您先冷静点。冷语以为，此事该从长计议。单凭她片面之辞，我们无法指证戚夫人就是刺杀太子的幕后主使。唯今之计，我们先得让陛下彻查此事！
　　吕雉：（冷静下来）嗯，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这就去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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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央宫】
　　吕雉：（哭诉）陛下，您可得为盈儿做主啊！这深宫之中，竟藏有如此胆大包天的女刺客，您定要为了臣妾为了盈儿将她揪出来啊，否则臣妾寝食难安啊！呜呜……
　　刘邦：（怒）皇后放心！寡人定会揪出刺客，给你们母子一个交代！
　　吕雉：（假哭）呜呜……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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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雉：（商量状）冷语，你说，我们该怎么让陛下去查那个贱人呢？
　　冷语：（依然冷冰冰）依冷语之见，我们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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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公公：（焦急）夫人，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戚夫人：（惊）李公公？你怎么在这里？没被人发现吧？发生什么事儿了？
　　李公公：（焦急）大事不妙了！舞儿姑娘被一个小宫女认了出来，皇后她们正在设计将我们一网打尽呢！
　　戚夫人：（打击）怎么会？……
　　半夏：（喜悦）夫人，夫人，舞儿姑娘醒过来了！……（奇怪）你们怎么了？
　　戚夫人：（不自然）舞儿醒了吗？那太好了，李公公，你既然来了，也随我一起去看看舞儿吧。
　　李公公：（恭敬）是，夫人。
　　舞儿：（挣扎爬起）夫人，舞儿……对不起您……请夫人责罚……
　　戚姬：（紧张）舞儿你别激动，快躺下！
　　舞儿：（气弱，自嘲）夫人，李公公……来此，是不是表示……我们的行动……败露了？
　　李公公：（抢话）舞儿姑娘，有人认出了你，皇后她们正在设计……
　　戚姬：（不悦）李公公，别说了！
　　舞儿：（自责）夫人……都是我……都是我的错，要不是……
　　戚姬：（温柔）别说了，好好休息吧，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别又还回去了。
　　半夏：（医者风范）是啊，舞儿姑娘，你伤得很重，须得休养上一段时日。
　　舞儿：（欲言又止）但是……是……

　　【场景：未央宫】
　　刘邦：（大怒）什么？你说你就是谋刺太子的女贼！
　　舞儿：（平淡）正是。
　　刘邦：（咬牙）那你又是为何要刺杀太子的？可有人指使？
　　舞儿：（平淡）没人指使，只是因为太子曾经无礼于奴婢。
　　刘邦：（咬牙）一派胡言！
　　舞儿：（平淡）奴婢句句属实。
　　吕雉：（心急）陛下，听说刺客抓到了，在哪里？
　　刘邦：（哼声）就是她！
　　吕雉：（假惺惺）哎呀~这不是戚姬妹妹的贴身宫女吗？怎么会？难道是妹妹她……（假哭）啊啊……妹妹怎么能那么狠心呢？我们不是好姐妹吗？呜呜……
　　刘邦：（安抚）皇后，你别哭啊。此事与爱姬无关，她说是她自己的主意，爱姬还不知道她会武功的。
　　吕雉：（恨声）真的？
　　舞儿：（淡淡地）没错，夫人根本不知道我会武功，刺杀太子一事皆由奴婢一人主导。
　　戚姬：（焦急）舞儿，舞儿，你怎么一个人来见陛下了？发生何事了？
　　吕雉：（假惺惺）哎呀~妹妹啊~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好侍女竟然就是刺杀我儿的凶手！妹妹，你教的好啊~
　　戚姬：（惊愕）啊……
　　刘邦：（心疼）皇后！你这话怎么说的！爱妃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吕雉：（咬牙，恶毒）哼！那好，我说妹妹啊，既然是你的侍女，你就在这儿亲手处置了她吧~
　　戚姬：（瞪大眼）啊……
　　刘邦：皇后，你这也太……
　　吕雉：（狠毒）怎么？她要杀我的盈儿，我让她的主子亲手处置了她，还不够仁慈吗？
　　【音效：拔剑声】
　　吕雉：（阴笑）妹妹，给~把这把剑，刺进这个贱婢的胸膛吧~
　　戚姬：（眼泪汪汪）我……这……
　　舞儿：（浅笑）夫人，您动手吧，能死在您的手里，舞儿很开心。
　　戚姬：（哽咽）我……不……
　　【舞儿起身走向戚夫人，绝然握住剑身刺向自己的胸口，戚夫人瞪大双眼，久久无法回神。】
　　舞儿：（抱住戚夫人，在她耳边轻声说）夫人……珍重……（断气）
　　戚姬：（大哭出声）啊啊啊！！舞儿！！舞儿！！
　　吕雉：（恶毒）哼！我们走！
　　刘邦：（心疼）爱姬，你，别太伤心了……节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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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白：公元前195年，刘邦驾崩。庙号太祖，谥号高皇帝，后世多称汉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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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夏：（不忍）夫人……请节哀……
　　戚姬：（凄凉，憔悴）半夏姑娘，我想求你一件事……
　　半夏：（温柔）夫人请说。
　　戚姬：（悲戚）我知道你本是江湖中人，进宫也只是为了报答我爹当年对你家的恩情，现在我也只能求你了……求你带如意走吧……再不走我怕就来不及了……
　　半夏：（为难）这……
　　戚姬：（跪下恳求，语带哽咽）半夏姑娘，我求你了！！陛下已经驾崩了，再也没有人能庇护我们母子了，我死不要紧，但是如意他还小啊！我求你了！求你了！
　　半夏：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呀？快起来，半夏答应你就是！
　　戚姬：（喜极而泣）谢谢……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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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姬：(心死绝望)如意，你快跟半夏姑娘走吧，娘亲，庇护不了你了。这汉家的宫墙太厚太重，这汉家的天下太残酷太苍凉，你……担不起，娘亲……也担不了了……
　　如意：（哽咽）娘亲……
　　半夏：（清浅）赵王殿下，我们走吧。夫人，你……多保重。
　　戚姬：（不舍，哭泣）如意……
　　如意：（不舍，哭泣）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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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景：凤栖宫】
　　吕雉：（阴狠冷笑）来人！给本宫将人带上来！
　　戚姬：（憔悴）臣妾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吕雉：（阴狠）哼！这么多年的账，我们今天也该好好算算了！
　　戚姬：（惊慌）您……您想做什么？
　　吕雉：（狠毒）你马上就会知道！……来人，将她拿下！剜去她双眼，堵去她双耳，剁去她双手双足，做成“人彘”!
　　侍卫：（无情）是！
　　戚姬：（凄厉）不要！！！啊啊啊啊啊！！
　　吕雉：（疯狂）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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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儿：（不敢置信，恐惧）娘娘……娘娘怎么会变成这样……

　　旁白：孰是孰非,道不尽这汉宫凄凉。缘起缘灭，谁，又能背负谁的因果？

　　【场景：宫中，宫女太监聚赌之处。】
　　八卦宫女一号：（感兴趣）小林子，今天你又要说什么秘闻了？
　　小林子：（得意，自恋）嘿嘿~我小林子号称汉宫包打听，这宫中还没有什么事是我小林子不知道的~
　　八卦宫女二号：（不屑）得了得了~知道你就说啊~
　　小林子：（自恋依旧）哼~我也不跟你计较~要说我知道的秘闻啊~那可是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啊~~啊哈哈哈~
　　八卦宫女一号、二号：（打断）快说！
　　小林子：嘿嘿~我跟你们说啊~你们知道这戚夫人死得有多么凄惨吗？啧啧啧~一代绝世美人呢，最后竟然成了个恐怖的血窟窿，这太后也真是够狠的呀~唉……
　　八卦宫女一号：（急切）是啊是啊，真的是太惨了，据说好几个在场的宫女直接吓昏过去了呢。
　　小林子：（继续）不过呢，虽说这戚夫人可怜，但其实啊……当初这么个残酷的“人彘”之刑还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呢~这也算是因果报应啊~……
　　八卦宫女二号：（惊叹）天呢，不会吧……唉~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吗？
　　小林子：（感慨）是啊……说到这里，倒是让我想起了当初那位贤良淑德、温婉善良又美艳动人的梦妃娘娘，真是个天仙似的人儿呢~这么好的梦妃娘娘，却差点被当年的皇后现在的太后，还有戚夫人做成“人彘”……想想就让人不忍啊……
　　八卦宫女一号：（激动）是啊是啊，梦妃娘娘人很好的，她还帮过我呢。太后跟戚夫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八卦宫女二号：（同激动）我也是我也是，那次要不是梦妃娘娘，我差点就被主子打死了呢。……竟然想害梦妃娘娘，太后跟戚夫人真是太坏了！
　　小林子：（安抚）诶诶诶~你们别这么激动~其实啊~梦妃娘娘也算好人有好报了~当年她就被人救走了~既然离开了这座阴森森的汉宫，我想，梦妃娘娘一定会幸福的！
　　八卦宫女一号：（抹泪）嗯嗯，小林子，你说的太好了，我太感动了！梦妃娘娘一定会幸福的。
　　八卦宫女二号：（同抹泪）呜呜，梦妃娘娘，您一定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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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结局】
　　飘香院
　　素弦尘：欸~秋儿啊，你看到清朦没？真奇怪，今天一天没看到她了。
　　蝶倚秋：怎么？你不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素弦尘：啊……我想起来了，今天是……铃儿的忌日……
　　蝶倚秋：所以啰，清朦她肯定是去那里了~
　　素弦尘：也是~秋儿~你真聪明~
　　蝶倚秋：滚！
　　素弦尘：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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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山桃花林】
　　梦妃（清朦）：（飘渺）铃儿，我来看你了……你看，今年的桃花又开了，这宫外的桃花，看着总觉得要比宫里的美得多……可是，这桃花开又落，一年复一年……而你，却再也不会回来了……（泪落，哽咽）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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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
　　铃儿（天真活泼的小女孩）：娘娘，娘娘，您快看，桃花开了，好漂亮啊！
　　梦妃（温柔）：铃儿，你跑慢点，当心摔着了。……（感慨）这阴阴汉宫虽是凄风惨雨，桃花却依旧开得极致妖艳。铃儿啊铃儿，但愿这汉宫深深也无法销毁你的天真与烂漫……
　　铃儿：娘娘，娘娘……您在说什么呢？铃儿怎么听不懂啊？
　　梦妃：（温柔慈爱地浅笑）铃儿不懂也罢，懂了倒也不是你了。本宫只问你一句，若有机会，你可愿意离开这汉家宫墙？
　　铃儿（思索，坚决）：铃儿要离开的。但是，要带娘娘一起离开！
　　梦妃（一怔）：这是为何？
　　铃儿：因为娘娘在这里不快乐，铃儿想跟娘娘一起去看娘娘总是久久注视着的外面的世界。
　　梦妃（一笑）：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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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祖朝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