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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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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罗伯特,可我是个怪胎,我一生下来就没有心脏。
最开始我以为这是很正常的事,因为哪怕没有心脏,我也能跑能跳,能说话。同周围的人看上去一般无二。
可直到那天,我依偎在爸爸妈妈的怀里,一阵陌生的响动突然传进了耳朵里。
那声音像是遵循着某种频率,有规则地律动着,仿佛一架低音鼓,不停的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噗通……噗通……噗通……”
我吓坏了,问爸爸妈妈,这是什么东西。
爸爸妈妈说,这是心脏,负责把人血液泵向身体各处。收缩舒张时,就会发出声响。
我又去听家里小猫的心跳,爸爸妈妈养的小猫叫凯特,我把凯特抱起来,软软的肚皮贴在自己的耳朵上。凯特也有心脏,那细微的心跳声隔着一层薄薄的肚皮,一下一下地响。
当天晚上,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以往睡前,我都会和自己的玩具小熊聊天谈心。可今天我却没有心情,蓓尔(就是我的小熊玩偶)被我丢在了床下,耷拉着脑袋。
我睡不着,脑袋里回想着今天听到的那种声音,心里空落落的。
为什么爸爸妈妈都有心脏,而我却没有呢?
我从床上坐起来,伸长了脖子,把耳朵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可那里只有一片死寂,像是窗外的夜色一样安静。
我不信邪,划开了自己的皮肤,把里面的肋骨一根根拆下来,手探进去在里头不断翻找。可里头除了一团杂乱交错的、红色蓝色的血管,剩下什么也没有。
没有办法,我只好将肋骨又一根根装了回去。
我真的没有心脏。
我跟正常人不一样。
我是个怪胎。
想到这里,我分外难受,缩进被窝里把头埋在枕头底下。想哭,却哭不出眼泪。
那段时间,我总是想着这件事。有一回爸爸妈妈在吃午饭,我在沙发旁玩小火车模型。金属外壳的火车在塑料搭建的轨道上一圈圈地转,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妈妈放下叉子,看向我:“罗伯特,你最近怎么了,我看你不太开心?”
我抬头:“妈妈……”
妈妈说:“没事,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妈妈讲的。”
“我,我……”我嘟嘟囔囔地不敢开口,“爸爸妈妈都有心脏,凯特也有,只有我没有。我跟你们不一样……”
“这有什么,爸爸妈妈给你安个心脏就是了。”爸爸也开口。
我惊喜地喊出声:“真…真的可以吗?我也可以有心脏吗?”
爸爸歪着头笑:“当然可以呀,有什么不行的。”
妈妈道:“对呀,当初为什么就没想到给他加个心脏呢?”
“嗯,不过现在做一个也没关系。要不就把原本电池的位置改到左胸?”
“那用什么材料呢?塑料?”
“高密度的橡胶怎么样?”
“要不继续用合金,也好操作一点。”
爸爸妈妈讨论了起来,甚至把图纸拿了出来,画起了设计图。
我太高兴了,蹦蹦跳跳地来到客厅,抱起正在晒太阳的凯特就亲了一口。
“凯特你知道吗?我要有心脏啦!”
凯特吓了一跳,从我臂弯里跳出来,惊慌失措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