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倾向》门进喜

5、第 5 章

　　“医生……你要给23号宠物看一下腿，骨折了。”

　　助手李楠有些头疼，本来迟玉就不专心工作喜欢玩闹，现在来了个比迟玉更能玩得，俩怨种碰一起了真难搞……

　　“咳，知道了，你先回家吧。”

　　“你不说我也知道，哎，晚上我带你训龙怎么样？”

　　“我真谢谢你，你自己训吧，你训龙还不如找个班上，真的！”

　　“唉，这就是我弟说过的欲擒故纵吧，其实我都懂，你就是想让我带你，然后碍于面子不敢说对吧？没事，今晚我一定会带你的！”

　　“大可不必，我……”

　　“免费送你一颗心。”

　　“哎，你怎么知道我是欲擒故纵，唉，果然还是老了，今晚准时上线！”

　　“……？”

　　迟玉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李楠拽进了手术室，并骂了一顿……

　　许望舒走的时候在路上连续碰到好几个街坊邻居，好尴尬，许望舒觉得永远都不会有人体会到自己在路上遇到街坊邻居的尴尬。

　　“喵～”

　　“咦……？”

　　许望舒朝着阿笨叫的方向看去，竟然是季初言。

　　许望舒本着季初言的私事自己不去打扰的原则就过去看了看，咳，就看一眼，只要不被发现就好了！

　　季初言此时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聊天，中年男人好像说了是什么笑得很开心但是也很恶心，季初言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小伙子，我很欣赏你创作的歌词，只要你把版权买给我，你就可以一直盈利！但是……如果你不卖的话，那也好说，我只要说是我们公司原创，到时候你就算打官司，你觉得赢得会是谁呢？我们可是最大的音乐公司！”

　　季初言在一年前创作了一首歌的歌词，是写给许望舒的。当时他并不觉得自己喜欢她，只是对死去朋友妹妹的关心和照顾罢了。但是创作歌词的时候，他也的的确确动了一点点心思，但是很快就掐灭了，不可能是喜欢的吧，只是即兴之作而已……

　　创作完歌词后随手发到了社交平台，然后将草稿撕成了碎片丢进了垃圾桶，只留下一份放在备忘录里，而且备忘录里的歌词稿子因为换过手机的缘故日期也全部变成新的日期了。

　　“我……”

　　“小伙子，放心好了，我会给你半个月的考虑时间，软的不行，我可就来硬的了。”

　　中年男人拍了拍季初言的肩膀小声地说着，然后上了一家看起来很贵的车，怎么可能会不答应，以前那些冷门原创歌词手创作的歌词可都被自己收买来了。

　　许望舒除了后面一点听不真切以外，其它全部听的清清楚楚，她觉得这件事情不公平，什么狗屁话，这是他好好让别人把版权卖给他的态度吗！！

　　许望舒虽然很生气但是也没有贸然行动，只是偷偷跟在季初言身后然后用手机偷偷录了隔音。

　　“哎，阿笨快过来，那边危险……”

　　许望舒看到季初言路过自己身边趁机吧许笨放出来制造巧合。

　　“嗯？”

　　“季初言？好巧啊，我刚带阿笨体检完！”

　　“噗……什么时候又改名叫阿笨了？”

　　“切，还不是因为某个人说它叫许笨是因为我笨！”

　　某些人当然指的是迟玉。

　　“那个……季初言，其实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和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我没事，回家吧，这么热别把你热傻了。”

　　季初言总是这样，只把好的事情说出来，那些困苦从来都憋在心里，自己承担着一切。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回到家季初言也只是默默地做饭，许望舒有点憋不住了，她本来就不是那种沉稳的人。

　　“要我说你就趁早把他举报了吧！反正我这里有录音，怕他干什么！”

　　“录音？”

　　季初言微微发愣，切菜的手停住了。她怎么会知道那些事情？

　　“对！我偷偷录的，至于我为什么有录音就不告诉你了……总之怕他干什么！”

　　“我已经考虑要卖了。”

　　切菜的声音继续从厨房传来，许望舒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选择卖掉。很疑惑，一年前创作的歌词，现在要卖给别的艺人，装作是他们的原创歌词。

　　“可是，为什么？”

　　“卖了就卖了，反正我也就写了那一次。”

　　卖了就卖了，斩断不该有的心思。

　　“可是！”

　　“好了！不要再说了，卖了就是卖了，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

　　这是季初言第一次凶她，他看不清自己心里对许望舒的感情，他有些烦躁，是喜欢吗亦或是……对朋友妹妹的亲情？

　　“知道了……”

　　许望舒很不服气，却又不能做什么，那就尊重他的选择吧只要……他不后悔。

　　“我……烟花大会，要不要一起去？”

　　这是季初言的道歉方式。

　　“略，才不要呢！”

　　许望舒赌气，直接跑到了自己的房间，但是她关上门的那一刻，有点懊悔。她在赌气什么啊，又不是自己写的歌词，季初言卖不卖都是他的自由。

　　许望舒满脑子都是季初言的模样，她有些慌。

　　怎么办。

　　已经对季初言没有心动的感觉了。

　　季初言只是默默地坐在客厅里，夕阳透过玻璃窗照在季初言的脸上，怎么就对她发火了呢……

　　接着他拿起沙发旁边的一把吉他，弹奏起了他高二的时候为许望舒写的歌词的旋律，轻轻的的唱起来。季初言清瘦的手指拨动了一根根琴弦，悠扬的旋律随着季初言唱出来的歌词传遍屋内的每个角落。

　　“从不敢看你的脸，怕思念如潮涌般袭来，从不敢与你对视，怕心脏声音震耳欲聋，从未相拥，但走在一起的影子却相拥上万次……”

　　他们从来都没有相拥过。

　　可是他们走在一起时的影子却偷偷相拥了上万次。

　　可惜许望舒听不见，她个缺心眼的躲屋里吃零食听音乐追番，把刚才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甚至还约了迟玉明天去他家看他口中那个能让许望舒惦记一辈子的后花园……

　　“真的假的？真的能让我惦记一辈子？”

　　“大小姐我能骗你？”

　　电话另一头是迟玉的声音，声音里还加杂着猫猫狗狗的叫声，很明显是在助手李楠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接的电话。

　　“先挂了，明天见大小姐～”

　　“好啊宝贝～”

　　他们虽然认识不久，但是相处方式很合得来，好到要不是性别不同还能一起上厕所的那种。和于晋云一样，爱把亲爱的、宝贝挂在嘴边，张口就来。

　　楼下的季初言唱完以后，又重新调整了一遍歌词，然后发送给了那个中年男人，把手机里关于歌词的一切文件全部删除了，微信界面只留下了一张歌词图片和一个收款提示。

　　“嘶……”

　　心脏好疼，季初言捂住胸口试图让疼痛减缓一点，可惜，没有用。季初言想站起来，但是站不稳，只能在沙发上蜷缩着消瘦的身体，接着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

　　再忍一会吧，再坚持一下。

　　老毛病了，许望舒还在家呢……

　　疼了十几分钟之后，季初言才有了一点除了疼痛以外的感觉，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给许望舒发条消息，告诉她自己要出去一趟，让她在家照顾好自己别出危险。

　　季初言打了出租车去了市医院，这是他第一次惧怕死亡。季初言自杀过两次，一次是在十岁的时候，爸爸赌完回来，打完了妈妈又打了自己，那个时候季初言和她的妈妈浑身几乎都是淤青。

　　他讨厌过这种生活，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爸爸都这样了，妈妈也还是会不离不弃的跟着爸爸，就在被打完以后，季初言偷偷问了妈妈。

　　“妈妈，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跟着爸爸，他每天都打我们。”

　　“因为……妈妈爱他。”

　　爱吗？

　　爱不该是这样的。

　　季初言压抑了很久，选择了跳楼，可惜没有成功，他们家当时并不有钱，楼层也不高，只是摔成了腿骨骨折。

　　第二次自杀，是在高一。因为自己的爸爸是个赌鬼，留过案底。同学每次都会聚在一起议论他，议论他的爸爸是个不伦不类的人，他们谁都没有光明正大的当着季初言的面说。

　　但是这比当着面说要刺骨寒心。

　　大家表面上和和气气，但是只有季初言知道。背地里，他们都在偷偷的排挤自己，他受不了了。他想去跳海，但是刚来到海边，遇到了许升。

　　“初次见面，你好，我叫许升，许愿的许，太阳升起的升！”

　　是个长得很清秀性格很开朗的男生。

　　“你，你好……”

　　季初言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许升倒是很自然熟，他直接拉着季初言假装纵身一跃，吓了季初言一大跳，果然，潜意识里还是想活着。

　　“活着吧，我在梦里去过很多地方，这个世界很大，很远，看不到边际，我有的时候就会想这是哪？我一回头，啊，原来我还在这里。所以，活着吧，总得去看看不是？”

　　“我不知道怎么办，他们都在背后议论我，我……”

　　“已经很好了不是吗？我每天的日常生活就是，被拽进厕所，挨打，其实我不怪他们，要是我再强壮一点就好了！我告诉过老师，可惜没什么用处，毕竟在班里我也只是个成绩普普通通的孩子……”

　　活着吧。

　　总得去看看不是。

　　季初言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劝他好好活着的人，却在在他自己生日当天，去了他们最开始相遇的地方，跳海自杀了，他跳海的地方，只留下了一枚精致的芍药花胸针。

　　许升说：这是我妹妹送我的，也只有在她眼里，我才是个高大威猛的男子汉吧……

　　净化他人的天使，想给每个人救赎的机会，但他注定只能被染黑翅膀而堕落。

　　思绪被拉了回来，医院到了。

　　季初言只觉得呼吸困难，胸口发闷，还有心脏一阵一阵的疼痛感。

　　季初言检查的过程中很安静，只听得到设备检查的机械声。

　　“心脏病。”

　　“我……还能活着吗？”

　　“能，小伙子别放弃自己，这只是早期，也不是很复杂！多休息，减轻自己的负担，让自己少点焦虑，别老熬夜基本就能好转！”

　　“好，谢谢。”

　　是吗，负担和焦虑。

　　季初言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只感觉到，浑身无力，好累。

　　——

　　第二天一大早。

　　“草……这么早起来招魂呢？”

　　“没呢大小姐，下来吧，我来接你了，我家小玩意挺多的，不用一天看不完。”

　　迟玉的电话铃声足足响了十几次才把许望舒吵的接了电话，许望舒也是打心眼里佩服迟玉这么有耐心的打电话过来。

　　许望舒最昨晚又熬夜了，所以下楼上车以后直接在车上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是被迟玉用车喇叭吵起来的。

　　“大小姐下车～”

　　“你，”许望舒打了个哈切白了迟玉一眼，“就不能换个方式叫我吗？”

　　“不能呢～”

　　迟·骚里骚气·玉

　　许·刚开始误会迟玉温柔·望舒

　　刚进门是一个走廊，墙上挂的不是千篇一律装饰画，是一些稀奇古怪让许望舒看不懂的插画。

　　“话说你今天不上班吗？”

　　“我不喜欢那份工作，是我爸逼我的，我更喜欢画画，设计，和园艺这一类。所以～我翘班了。”

　　迟玉直接先带着许望舒来到了自己要让她能惦记一辈子的花园，花园里满是玫瑰，各种品种一应俱全。

　　“你不是说你喜欢芍药吗？？好多玫瑰！”

　　“嗯哼～芍药在花园的中间，可惜已经过了花期，只能等明年再来看了。”

　　“想起来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当当当当！”

　　许望舒虽然对自己很早起床这件事很不爽，但还是提前给迟玉准备了礼物。

　　“胸针？”

　　好幼稚。

　　迟玉很意外也很惊喜，这是别人第一次送他这种礼物，因为现在的人为了巴结他，总是会送上各种名贵的东西。

　　“那我就收下了，亲爱的我会一直带着的～”

　　“呕……”

　　迟玉的家装修风格整体偏欧式装修风格，家里到处都是他的手办收藏品或者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画。

　　“大小姐要不要去看看我的工作室？”

　　“呦，大少爷还有工作室呢？”

　　迟玉笑了笑，笑起来有一点痞帅的感觉。

　　工作室有一扇全景落地窗，正好可以完整地看见外面的风景，落地窗旁边是一个人台，人台上是迟玉亲手设计的一款花嫁。

　　“大少爷还会这个？看不出来啊～”

　　“不介意的话，烟火大会之前我会尽快完工，要不要穿上它和我一起看烟花呢？美丽的小姐～”

　　人台上的花嫁是迟玉设计了两年的作品。

　　迟玉虽然才二十岁，但是已经交往过了很多任女友，为人轻浮。

　　“我愿意为你把这款花嫁，以你的名义，改成你专属的，小姐今天是不是又多爱了我一点呢？”

　　“唉，虽然我芳华正茂，但是大可不必这样大少爷，你留着吧，很珍贵的吧，地上都是它的草稿纸，桌子上也都是各种布料，既然那么珍贵，那就去留给更珍贵的人穿吧。”

　　迟玉冲着许望舒微微一笑，笑声慵懒而随意。

　　他才不相信爱情呢，所有爱情的结局都是be不是吗？

　　不过思绪被许望舒的声音打乱了。

　　“哎，对了，姐今天带你训龙怎么样！”

　　“求你别……”

　　十五分钟以后。

　　“有你我是真服气，求你赶紧找个班上，真的，没意思……”

　　“我怎么敢上班啊，玩个光遇连翼也守不住，怎么可能守的住我的班！”

　　“……你生日什么时候，真的，你来我店打个杂都比你在家学的破烂训龙要好！”

　　“哎，这么关心人家啊，都想送我礼物了？我也没有问你要礼物的意思，可时间都问了也可能不送对吧，那我先提前谢谢你，对了我生日和烟火大会是同一天！”

　　许·贩剑·望舒

　　“行行行，那不就是……还有一个星期了？等着吧，我让你在本少爷店里干最苦最累的活！”

　　最苦最累的活——陪猫猫玩

　　迟·傲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