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治愈太宰的我是否哪里搞错了》温湘婉

85、if线：噩梦二

　　深夜，太宰治放下工作跟着礼回到首领房间。他才回到房间，就被催着赶紧沐浴躺床睡觉。

　　他没有反驳，利索地洗完澡跑回床上，还很安分地盖着被子。眼见礼拖着个小凳子放床边，他问道：“你不去睡觉吗？”

　　“不用在意我。你好好睡一觉，我守着你。”礼坐在凳子上，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听着她说的话，太宰治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今天要守着自己，根本没办法把她劝回去。太宰治抿着嘴，默默忍下心中不情愿睡觉的想法，乖巧地闭上眼睛。

　　他原以为他要在躺床上熬到天亮。但或许是身体太过疲惫，他没过多长时间就陷入了梦乡。

　　思绪落入深渊，梦里漆黑一片，太宰治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杂乱无章的声音环绕在他的耳畔挥之不去，时而夹杂着几个令他耳熟的声音。

　　织田作之助的声音贯穿他的耳朵，“太宰，住手吧。别再陷下去了。”他听得出织田作话语中包含的心痛和难过。

　　“这可不行呢，这是必须要做的事。织田作，你是侦探社的人，不必再管我。”现在我可是滥杀无辜，被许多人喊杀喊打的港口mafia的干部啊。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用杀人来取悦自己的人，杀人不会让你感到开心。对他们下手不是你的任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太宰君，我不相信你是他们口中说的那种人。你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理由吧？”

　　织田作和安吾的声音交替出现，随之而来的还有众人的质问，咒骂……以及即将被他杀死的人的求饶声。

　　这些质问和谩骂声无法挑起太宰治的情绪波动。获得其他太宰治记忆的他清晰知道，上周目的太宰治所杀的普通人不过是早就被夺去个人意志的皮囊。

　　那些人成为了那些东西的傀儡。若是不早点除去，迟早会成为祸害。

　　“太、宰，咳，咳咳……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思考。你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咳咳，相信你……”上周目织田作的遗言被完美地复刻出来。

　　与此同时，还有“我”念出的安吾临死前匆匆忙忙给“我”传来的最后的信息。
　　“太宰君，对不起，留下你一个人……”

　　从另一个太宰感受的情绪和他自身的感情交缠在一起。厚重的心情使他下坠，周围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支撑他。意识浮浮沉沉，犹如溺水一般，连喘息都变得困难。

　　太宰治想要醒来，可四肢异常沉重，他抬不起手也睁不开双眼。这时，他忽然感觉指尖传来一道并不强烈的暖意。

　　有人抚摸着他的头，似乎是在安抚他。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一句话。好像是，太宰先生别担心，大家都还活着。

　　感受到的这一切，半睡半醒的太宰治有些安心。礼酱陪在他的身边，织田作和安吾他们也都还活着，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另一个世界。意识到这一点，太宰治不安的情绪逐渐稳定。

　　嘈杂的声音不知不觉中已经消退，他再次陷入沉睡。这一次，梦里什么也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宰治终于从梦中醒来。他看到阳光映满窗帘，渲染出明亮的光圈。

　　“早上好啊，太宰先生。”

　　听到礼的问好，太宰治迟钝的思绪回归脑海。眨眼之间，他清醒了过来，弯腰起身，口中向礼道早，“早安，礼酱。”

　　他起身起到一半，察觉到他的手好像抓住什么东西，柔软而温润。视线左移，他看到他握着礼的手。

　　太宰治下意识松开握着她的手，眼神飘向右边，微微低头掩饰自己不知所措的心情，“昨晚守了我一整夜，辛苦你了。”

　　“不辛苦。”看到你能睡到天亮，我很开心。礼笑着回答，没有说出后面这句话。她怕她再多说一些太宰今天就该避着她走了。

　　“那我先回去洗漱，晚些时候我们在办公室见面吧。”礼贴心地给他空出缓解心情的时间。

　　“好，一会见。”

　　礼从房间里出来，恰好撞上守在门口的中原中也和中岛敦。她合上门口，转过身疑惑地问道，“我记得昨晚的排班不是你们两个守着，是今早特地早早地赶来了吗？”

　　“我才没有特地早起赶来！这都快到上班时间了，我今天只不过是稍微来早了那么一点点！”一下被猜中心思的中原中也跳脚了。就算心里确实在忧虑太宰的睡眠情况，他也绝对不会说出来。

　　听到他说这话，耿直的中岛敦不解地问：“可是我清晨来的时候就看到中原先生守在这里了啊？”

　　被戳穿的中原中也甩给他一个眼刀，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你先安静！”

　　他闻言默默闭上嘴，心里并没有多害怕。两个星期的相处让他明白，中原中也虽然比较暴躁，性格却很好，大多数情况下也只是口头凶人。

　　“太宰先生的话才刚刚睡醒，一会才出来。”礼知道两人都很关心太宰治，不用他们开口问就说出了太宰治的状况。

　　得知他好好休息了，中原中也总算能放下心来。太宰这两年拼命工作的架势真的吓到他了，害得他总担心太宰某一天会因为过劳猝死在办公室。一年前他也不是没试过劝太宰去睡觉，可惜没劝动过。

　　早点就放弃劝人的中原中也心里有些感慨。原来太宰是能被劝去休息的啊，或许我之前应该多劝几次？

　　中岛敦也安下心来，看向准备离开的礼，“礼酱是要回房间吗？”

　　“嗯，我回去洗漱一下，一会还要去办公室。”礼语调轻缓地说，看起来完全不像一夜没睡的人。

　　中岛敦点点头，上前两步站着她的身侧。

　　看到他走到自己身边，礼对着站在另一边的中原中也说道，“那我们就先离开了，晚点见。”

　　……

　　太宰治收拾好自己，来到办公室门前。他盯着门口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推开这扇门。
　　门内，礼早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中岛敦看到太宰治走进来，弯腰问好，从房间退出。他如往常一般，走到门外关上门，和中原中也一左一右守在入门的地方。

　　等太宰坐到位置上，礼随手拿起眼前贴有标签分为几摞的文件，念出标签上的文字，给他拿出他一会要批改的文件。

　　太宰治接过她递来的物品，想下笔却想起之前忽略掉的一件事。他慢悠悠地打开文件，口中问道：“礼酱，你来到这里之后好像还一次都没有出去过。”

　　礼把东西推到他触手可及但又不会妨碍到他的地方，想也不想地回道，“是这样没错，怎么了吗？”

　　“你一直待在这里不会无聊吗？”
　　“还好，打发时间的东西还是有的。”

　　太宰治手中的笔发出刷刷刷的声音，富有节奏感，“如果你想出门的话，带上中也或者敦君就好。有他们在，不必担心敌人的偷袭。”

　　“我倒也不是因为担心这个才不出门。”她想说我觉得待在这里也挺好的，话到嘴边却又咽下了。她记起她所剩无几的能量。如果一直待在mafia大楼不出去，她的储存的能量很难能达到制造出特异点的程度。

　　想着侦探社的大家，礼思考了一会，继续说道，“不过出去走走也不错。”

　　“这里太沉闷了，去外面散心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太宰治将批好的文件放到一旁，抽出下一份。

　　几句话，礼定下之后多出的行程。白天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