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遇织田作 ...
-
夜色渐近，天边染上了黄昏的色彩。
织田作之助站在垃圾集装箱附近，把手中的废弃物丢进集装箱里。他拍拍手，算是完成今日份的工作。
完成任务一身轻的他弯了弯嘴角，神情放松。
他持着轻松的心情离开垃圾集装箱，却在街道的某个拐角处看到一个小女孩。
她黑色的长发飘散开来落到腰间，柔顺地靠着她，一身白裙一尘不染。模样白白净净的，看起来才10岁左右。
她是被娇养出来的孩子，织田作之助是只用一眼就明白了这件事。
大概是迷路和家长走丢了。他这样想着，却莫名感到一股违和感。抬起的脚步顿住，他迟疑了几秒钟还是选择向她走去。
安静站着的女孩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侧身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织田作之助来到她的面前，弯腰看着她说，“你是迷路了吗？”
和她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发现心中的违和感更加强烈了。她的眼睛过于空明、透彻。像玻璃一样，只能映照出眼前的事物。
听到织田作之助的话，她摇摇头。
“那你是在等家长吗？”织田作之助继续问道，可是她还是摇了摇头。
看到她一直摇头，他不由得蹙起眉头。这里的环境对小孩很不友好，尤其是这种看起来没有丝毫抵抗力的孩子。
她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但他无法放任一个小孩子独自一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尤其是晚上。
“我的名字是织田作之助，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到她听到他的名字后定定地看着他，像是在确认什么。过了几秒，她迟疑地开口说道：“……礼、我叫礼。”
没能听到姓氏，织田作之助有些疑惑。难道是孤儿？才生出这样的念头，他就迅速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没有哪一个孤儿，或者说靠自己长大的小孩会是细皮嫩肉的模样。身上既没有伤疤，手里也没有茧。
或许她只是不想说。这样想着，织田作之助继续询问，“那么，小礼。我带你去警察局，让警察叔叔帮你找父母怎么样？”
“不用，我没有父母。不需要。”礼陈述完事实，发现这样的回答太过僵硬，随后补充道，“……谢谢？”
没想到她真的没有父母，织田作之助很吃惊，心里更担忧了。
“我带你去警察局吧，你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
“没有必要。”礼再次拒绝他的提议。
他的眼里流露出不赞同的目光，和小礼讨论了几句，硬是拉着她去警察局做登记。
礼茫然地坐在警察局里，不理解为什么最后还是来了这里。书没有给她安排家人，就算来了这里也没有用。她心中不解，依然乖巧地回答警察叔叔们的问题。
一问三没有的礼，收获了一批怜爱的视线。
身为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三无人士，礼疑惑歪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情绪激烈了起来。面对他们越来越高涨的热情，她有些不知所措，默默躲到织田作之助的身后避难。
感受到衣角被扯住，织田作之助下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最后还是放下了。他侧身看向身后的礼，在那双如天空一样湛蓝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
他再一次感受到违和感。
他缓和着语气问道：“小礼要先来我家吗？”
“好。”
听到回答，他顿了一秒钟，心情复杂地补上没说完的话：“……我家里还有五个小孩，也许你们能玩得来。”
他有预感她会答应，但没想到她会答应这么快，几乎没有迟疑。明明她才拒绝了警察们留下她的邀请，却想也不想地答应了他。
织田作之助在警局留好联系方式和姓名方便联系，转头对她说，“我们走吧。”
礼主动牵着他的手，点头道：“好。”
他感受到手里小小的温暖，指尖微屈，垂眼看着她的脸。她像是不解他为什么不动了一样，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没有表情的脸透出丝丝疑惑。
织田作之助抿着嘴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出警察局。
他知道她不对劲，可是她的年幼是真的，弱小是真的，天真懵懂也是真的……
明明和他遇见没多久，便把初见的警惕心给丢了，甚至隐隐有些依赖他。
他不知道，他选择带她走是否是正确的选择。
礼跟在织田作之助的身边，心中回忆书沉睡前的嘱咐。
“你一定要看住太宰，别让他想起上周目的事。要保护好织田作之助他们，尤其是织田作。”
“记住常识和上一周目发生的事，别让他人发现你的不同之处，人类是排外的……”
最后，书这样说道：“小礼，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请一定要保护好太宰他们。”
礼一步又一步紧紧跟着织田作之助，在他停下时和他一起停下。她抬眼看向周围，看到四周挂着很多服装。
她在服装店里。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一情报。
礼的外表很漂亮，像精致的人偶，又自带拒人千里之外气息，一出现服装里店便吸引了众多人的视线。有明目张胆的，也有暗暗偷看的。
过多的注视让她有些不适应，她不自觉握紧织田作之助的手。
察觉到手中微微收紧的力度，他低头看向身侧礼。她的神色依旧很平静，看不出丝毫不安。
如果没有感受到手里的力道加重，他恐怕也会以为她没有别的情绪。
织田作之助半垂着眼没有说话，默默抬起另一只手揉揉她的脑袋。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礼，为了安抚她。
他给她选了一条蓝色的裙装，让她去试。她需要换洗的衣物。
礼没有拒绝他，拿着他选的裙装走进换衣间。她换好裙子从换衣间走出来，恰好和等身镜里自己对上视线。
黑发蓝瞳，肤色白皙，怎么看都是正常的人类小孩模样。她安心了，又感觉自己和看到的人们不一样。
还没等她想通是哪里不一样，织田作之助走了过来。他看到礼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第一次看见自己样子的场景，眉头微蹙。
他抿着嘴故作没有发现，这样说道：“这件好看。”
他的说辞让在场的其他人感到有些敷衍。但看着礼穿着蓝色裙装精致可爱的模样，顿时感觉他没有说错。
即便是款式最简单的裙装，也会被她衬得很好看。
礼回过神来，目光离开镜子，语气淡淡道：“那就这件。”
“好。”织田作之助说。
两人过于迅速的决定让旁观的人都傻眼了。他们两个从进入店内到定下服饰，合起来不超过10分钟。
织田作之助没在意周围的讨论，在礼把衣服换下来后拿着衣服拿去前台结账，提着新出炉的纸袋牵着她走出服装店。
“小礼还记得亲戚的事吗？”织田作之助问。
“我没有近亲。”她说。
重启世界线时，书和礼都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
书害怕她会流落街头，还给她安排了一个住所和一张银行卡。
想到这，她感觉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她出现的地方应该是在国外而非横滨。她的住所就是在国外。
织田作之助的心中冒出果然如此的想法，犹豫了一会说：“如果你没有地方去的话，不如暂时留在我这里吧。留多久都没有关系。”
“织田作。”
听到这个称呼，他的眼中透出浓厚的茫然。明明他姓织田而不是织田作。好在有过太宰治这个前例，他再次听到另一个人用这个叫法的时候适应多了。
礼停下脚步，落后在他半步之遥的地方，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织田作之助看着这样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有一瞬闪过眼神空洞的太宰治。
但她眼中的空白明澈和太宰不一样。她的眼睛是能照出一切，却无法理解的……镜子。
她清澈的声音传入织田作之助的耳中。
“织田作，你这么放心我，不怕我是什么坏人吗？”
听到她的疑惑，他对上她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说，“你确实有些地方很可疑。”
“这样啊……”她应了一声沉默下来，周身的气息越发飘忽，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风吹过她的裙摆，像是把她也吹离了这个世界。
织田作之助心头一紧，说不清的担忧翻涌上来，下意识开口说道：“但我相信你。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可以相信你。”
他知道在黑暗中成长的人是怎样的，没有一个人会是她这样。
他果然，实在是无法放下这个孩子。
她听到他的回答，一怔，错愣地看着他。
一种温暖情绪从她的心底出现，她克制住想要抬手按住心脏的动作，如同承诺一般说着。
“织田作，我不会伤害你。”
他是她要保护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遇织田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