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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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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烟同学:因为最近刚刚看完沧月的《剑歌》,而喜欢上了蒋捷的《虞美人》。以此文作为新年礼物送给众亲,恭祝众亲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虎年有虎样!O(∩_∩)O~】
正文:
上——少年听雨楼上,红烛昏罗帐。
1.
传说中,青丘国位于朝阳谷之北、青丘山则位于青丘国之北,“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山海经·五藏山经·南次一经》记之。
而此类行兽被当地人称之为九尾狐一族。它们分散而居,却又只在朝阳谷南北一带出没。九尾一族,按照修为的深浅分为四种,分别是灵、妖、魔、仙、天;灵狐最弱,妖狐次之、魔狐再次,仙狐是为最强。至于天狐,更是传说中的存在,而远古的天帝之一:东皇太一。在青丘国中基本上是不可能见到的,所以仙狐则算是青丘国中最强大的一种高级生灵。
于是青丘国里出现了一名紫衣黑发的俊秀少年,名为叶南。
2.
青丘之夜大雨倾盆而下,雨滴落在檐上,檐上雨水落下,好似垂帘般倾下。而楼里一只红烛已经燃过一半,珠泪凝结在烛台上堆起了厚厚的一层。烛光下一紫衣黑发的男子独自对湖饮酒。有些皱起的剑眉间隐约透着愁思,究竟在愁什么、思什么呢?谁也不知。
杯里的酒一口饮下,却一只没有放下,只是玩弄于两指之间,靠到鼻下,一缕酒香弥漫鼻息之间,薄如健身的双唇逐渐扯开一丝笑意。“小二,备好笔纸、叫上歌姬,本公子要写曲一首。”
匆忙赶来的小二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咯了声准备去了。
少年扬眉一笑握着酒杯起身走到扶窗前。疾风一阵,宁静的空气中略带杀气。一双碧眼骤然睁开,深如墨般的目光泛着徒然杀气。
青光一闪,高竖起的纱帘被散了下来,荡起一扶沙浪。少年的身形被纱帘所遮住,桌上的烛光被方才的剑气惊得抖了三抖,少年的影子也随之灭了又亮。
簌簌几声几把银剑直刺而下,不知来自何处。少年起身一连避开了好几尺,轻指一弹手里的酒杯噌的飞出,扬起的纱帘遮住了飞出的杯影。只听空中一声脆响,一道银光斩破层层纱帘直逼向紫衣少年。
身影一闪,五道白光划破黑色,利爪下隐隐有血色蔓延,却不见有何人——忽地一把利剑刺进少年腹中,剑身冰凉刺骨。剑被谁用力一推,瞬间刺穿他的身体。紫衣上血花乍开,惊艳似火。
“叶公子?!奇怪,人呢?叶公子——”小二端来笔纸却不见了客人,疲倦的眉头有些不耐烦的皱了起来。小二掀开散下的纱帘,往窗外望了望,还是没有。“嘿,神经病啊。”愤愤的转身端起笔纸下了楼。
3.
大雨倾盆而下,打在翠色的芭蕉树上。大理石铺成的拱桥,一条小河缓缓地流向谷底,清脆的滴水声叮咚作响。浪晕圈不断的河面上倒映着一把油纸伞下慢步走过小桥的素以女子。纸伞上落下的雨珠如同珠帘般挂在伞上。
女子拾着药篮,有些许雨水溅到了草药上,修眉微皱,弹了弹上面的雨珠。走下桥时腰上的佩环砰砰作响,不小心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硬东西。
“男子的佩环?”移开脚,疑惑着脸,弯腰拾起。“咦——”可佩环被似乎被什么东西死拽着,拉不动。修眉倒竖,一用力竟连后退了几步,佩环上有些血斑,且有股狐味。
忽的身旁的草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躁动了一下,天师不经把手伸进了药篮,握紧了匕首。紧咬嘴唇,不敢轻举妄动,双眼却一直凝视着草丛里。伞有些歪了头,雨水哗的打在地上,溅的裙角全是水垢。
嗑噌一声一道白影从草里向她扑过来,天师惊慌的望了拔出匕首,反是撇过头用雨伞挡在自己面前。“呀——”一声轻呼。天师缓缓张开眼,看到自己竟是毫发无损,才移开伞——白狐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却还是挣扎着蹭了蹭身,小小动作却惹得腹上的伤口嘶的一声撕开,血瞬间流满了她的裙角。
碰碰砰腰上的佩环在她弯腰得瞬间使劲的摇。“哎呀,怎么伤的这么重。”条件下她有些担心的撇起眉头,扔掉伞抱起白狐就往家里冲。
4.
僻静的山谷里倾盆而下的大雨被浓密的树木挡去了很多,于是大雨变的有些稀疏。啪啪啪的跑步声打破了幽静的山谷。
欲流不止的鲜血打湿了她的全身上下,洁白的皮肤上也沾上了血色。儿怀里的白狐也是越来越虚弱。一瞬间天师好恨自己为什么不会武功呢。她急促的呼吸中略略夹杂了哭腔,细眉也因为焦急而紧皱。
5.
哐的一声推开了门,淡淡的药香味顿时间让天师平静了头脑。小心放下伤狐后匆忙找来药箱,麻利的止住了伤口上的血,并包扎好。白狐闭着的眼因为腹上的药物很快发作了药性,让它有些吃痛的动了动眼,却没有睁开。天师将手按在白狐的颈上,感觉到它的气流逐渐稳定了下来,一直紧皱的细眉也缓了下来,闭上眼呼出了好大一口气。
待到白狐渐渐睡去,天师才缓过神,看了看狼藉的样子,浅笑了一下便去了里屋沐浴更衣。
竹屋歪叮咚叮咚的滴水声滴在竹筒里,敲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整个幽谷中又恢复了安静。
6.
晚秋的气息中宗会夹带一些湿湿的味道,泛黄的枯叶落满了整个院子,未干的草药在残阳里泛着淡淡的红。
淡淡的药香味在屋里怎么也散不开,却又夹杂了些许的竹香。白狐微微睁开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屋外有人在笑声的弹着琴。白狐不明所以,恍惚间又看到自己腹上包好的绷带,似乎才想起,在受伤后它就带着伤离开了听湖楼,藏到一灌草丛里小心的舔着自己的伤口。那一剑实在刺得太深,流出的血根本止不住,然而大雨又下了两天两夜没有间隙过,它原本就已经虚弱到不堪一击的身子再被雨水淋上好几个时辰之后更是连同呼吸也有些困难,可它当时只能蜷着身子在草丛里,全身冷的发抖。冰凉的天气逐渐模糊了它的思维、只是一直的抖。
忽然有什么人在扯自己的佩环,处于神经警惕的它,恼怒的蹭起身,扑向那个人。可当它看到对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与她手上的药篮后便立刻刹住了身,却不料伤口骤然开裂,血流不止。随后它被抱在怀里,她用她的小手努力的止住伤口上的鲜血,可怎么也止不住。而那时她竟然忘记了地上的雨伞,一刻也不敢松懈的抱着它跑。到底要跑去哪它不知道,它只知道她很担心,很担心自己的生死,却完全不顾忌自己是否会因此而感冒。
白狐神色恍惚着舔了舔紧绷的绷带,两只如墨般深碧的瞳仁,被遮在浓密地睫毛下。
吱呀——门被推开,天师抱着一堆衣物进来,看到信赖的白狐欣喜的笑了起来。残阳下她有些苍白的脸上漾起了两圈红晕。“小狐狸,你终于醒啦。”她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眉目间又浓郁的倦意,却被长扬起的笑意所掩饰。
白狐不由颤了颤,抬眼望着她纯澈的黑眸,有些失了神;欣恬的笑更比它的白毛还要纯洁、洁白。
“饿了吧,我给你弄些吃的来,等我回来,不许乱跑哦!”她抱起衣服进了里屋。白狐卧在原处,望着她的背影,心头似是被什么微微扎到一般,眼神有些恍惚。于是它也没多想,扭过头,静静地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