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花》酒欢子

5、第四章 折磨

　　“夏纯！”

　　金艺桉不顾衣服的凌乱，跑到夜晨街。在路灯旁站着一个人，他穿着黑色衬衫，肩宽腰细，路灯光在他头上打下来，鼻梁很高，睫毛很长，他听到喊声抬头望去，黑漆的瞳孔在凌厉的眉毛下仿佛有生命一样。

　　“您来了。怎么跑过来了？”

　　“啊...那个，你找我是？”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变得太过被动，稍微收敛下自己的情绪，整理着衣服。

　　“我想和您再约一次会虽然很晚了，不知道您会不会同意。”

　　“走吧，你想去哪？”

　　金艺桉无奈的笑了笑，夏纯愣愣的附上她的脸“理事长，多笑笑吧，很漂亮。”

　　她迟疑的才反应过来，心脏咚咚的响着，对他心动了，这次又是错觉吗?

　　“去你家可以吗？”

　　“可以。”

　　夏纯走在前面，金艺桉跟在他身边。路上很安静，许久金艺桉才开口。

　　“我小时候有个姐姐，但是她失踪了。”

　　“您没有去找她吗？”

　　金艺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啊，找她，为什么不去找呢？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是因为陈年还是因为自己。

　　“没有...”

　　夏纯的房子是公寓的款式，房子不大也不小，整个房间里都是简洁的装饰，与其说简洁不如说更干净，金艺桉坐在沙发上，习惯性的侧身想从包里拿烟，但是她忘带包了。

　　夏纯倒好柠檬水端过来“您还是少抽点烟吧，伤肺。”

　　“可是我有烟瘾，戒不掉。”

　　“我帮您戒。”

　　他很认真，她听过有人说一起抽，也听过我给你点火，我帮你戒烟，这是第一次听到。她感觉鼻子酸酸的，很不舒服。

　　“我听说戒烟很难受。”

　　“我会想办法让您不那么难受。”

　　夏纯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她的手，金艺桉轻轻把手递在他面前“想牵手吗？”

　　她的手很小，很白，但是上面有很多细浅的疤，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夏纯抬头看着她，好像在问你的伤怎么来的。

　　“这是我小时候干活留下的。”她撒谎了，这种心虚感是她第一次产生。

　　夏纯轻轻的和她十指交叉，很轻很轻，似乎怕弄疼她的疤。

　　就好像是爱人一样，他们的互动暧昧极了，从内心底她是恨这个男人的，但是在被吸引的情况下又总是忍不住好奇，金艺桉苦涩的笑了笑，清醒的脑子好像又开始交织在一起了，她捏了捏夏纯的耳垂，靠近他的身边。

　　“阿纯。”

　　是温柔的语气，连心都感觉在微微震颤，他听到她轻轻地说

　　“我们接吻吧，我们不谈恋爱。”

　　...

　　黑暗中，金艺桉开口。

　　“你为什么喜欢我？”

　　虽然卧室没开灯很黑，但是她能感受到夏纯在用很浓烈的，充满爱意的眼神望着她。良久他才吐出一句。

　　“因为我喜欢您。”

　　金艺桉蹭过来，和他拥抱，声音在他怀里发出“别叫我理事长。”

　　“叫什么？”

　　“你想叫什么？”

　　“桉。”

　　她收紧了手“好听吗？”

　　“桉是美好事物的寓意。”

　　金艺桉把脸埋进他的怀里，他感觉到怀里有股热流涌出来，是眼泪。她抖着身子，吸着要哭出来的声音，夏纯没有惊讶他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温热的手摸着她的头，像在安抚一个孩子一样。

　　“桉，别怕。”

　　她不知道她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的，夏纯也是她的身上的一块伤疤，但是他却闪耀的要命，谁也不想拒绝真正的温情，在各自的关系中慢慢发酵，像是奶酪一样，金艺桉紧紧的抱着他，最起码现在让她感受一下这种羡慕的情感，哪怕是一秒钟。

　　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夏纯已经走了，床上留着海盐味道，像大海。

　　...

　　金艺桉进来陈年的办公室，他在处理文件，侧脸看着文件，下颚线很漂亮，唇片是杏色的，一张一合地在计算着什么，他头都没抬“坐。”

　　金艺桉乖乖坐在沙发上，陈年过一会才走过来，他坐在她旁边，看着她那双流动的桃花眼，轻轻凑过来吻了她眼下的痣，金艺桉抿紧嘴唇，陈年侧身脸亲了亲她的耳边“抖什么？别怕我。”

　　“陈年，我们别再这样折磨对方了好吗？”

　　她真的已经累了，对于这样的关系她真的早就厌倦了。陈年没生气，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从烟盒里抽出烟，咬在嘴里，但是并没有点火，打火机轻轻放在她的手里。金艺桉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给他点火，她这辈子都是她的，也只能是他的，她的怒火不敢放出来。陈年慵懒的仰卧着，金艺桉伸手给他点上火，火星微微闪着，烟雾挡住她的视线。

　　“真听话。”

　　“陈年，你有想过我们之间吗？”

　　“想过。”

　　“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

　　他看着天花板，眼神呆呆地什么都没想。

　　“你喜欢我吗？”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但是他没有说话。

　　比任何人都清楚。比任何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好像是一场永无止尽的交易，没有赢家和输家，对啊，为什么还要充满期待。办公室里一时间变得很安静，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金艺桉，你恨我吗？”他很久才开口。

　　“恨。”

　　“那就永远恨下去。”

　　金艺桉从他手里的烟盒也抽出一支烟，点上火，烟味冲进鼻腔，全是烟草味。

　　她想起夏纯说会帮她戒烟，她把抽了两口的烟放进烟灰缸里。

　　...

　　今天的拍摄有点坎坷，女配演员没有来，拍摄宣传海报的人选也没有，园栗华看着远处的金艺桉想到“可以让理事长来拍吗？她的身材和女配的也很像。”

　　夏纯走来“可以帮我们完成拍摄吗？”

　　“不怕我拒绝？”金艺桉把披在身上的围巾脱下来放在桌上。

　　“走吧，去化妆室。”

　　金艺桉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腕往化妆室走，路上人们都在看他们，她不在意，人们都知道金理事长总是会让人们难堪，但是在夏纯面前她像小猫一样。

　　她的皮肤很好，化妆师一边给她上妆一边在夸她，夏纯看着面前的女人，她闭着眼睛，睫毛又卷又长，小脸很粉嫩，黑眼圈淡淡的能看到，微笑唇上有些皱，整个人都白的透光，那两颗小痣似乎也在发光。夏纯给她递来了衣服，金艺桉意会地看他。

　　“你喜欢这样的？”

　　转身走进更衣间。

　　金艺桉穿好了走出来，那是件很辣的衣服，纯黑的吊带长裙，上面很短，爱心边让她的丰满都展现了出来，她的腰很细，感觉裙子中间的腰带都有些大，随时会掉下来，裙底是开叉款式，细长的腿就这样露出来，勾引极了。全剧组的人都看呆了，金艺桉她真的是个很漂亮的人，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园栗华和金艺桉同框拍摄时，她都能感觉出来金艺桉这种不用专门摆拍，因为她的身上天生就有这种专属女人的味道。

　　金艺桉的半个身子都搭在男演员的背上，手臂环在男演员的脖子前，她勾人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夏纯，好像是故意的，金艺桉轻轻歪嘴笑着，眼尾弯弯的，现在的她才像个狡猾的狐狸。

　　有了金艺桉的帮忙，今天的拍摄才算完成了，金艺桉走出大门，从包里拿出烟，凉风有些大，刚点上的小火苗又被风吹灭了，夏纯跟在后面“桉...”

　　“要回家？”

　　金艺桉用手挡住风向，把烟重新点着。夏纯走过来把烟从她嘴里拿出来。

　　“不是说好的少抽吗？”

　　“就像烟一样，上瘾了就永远都戒不掉。”她的话在风中像是一把刀，冷飕飕的。

　　夏纯把烟放进嘴里，猛地吸了一口，瞬间就被呛得直咳嗽，眼圈都红了，金艺桉没有帮他拍背，就是直直的看他。

　　“真的很苦。”

　　金艺桉拉了拉身上的围巾，夏纯把烟重新放进嘴里，一口两口，他在学着怎么吸烟，金艺桉的眼睛有些红，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空气太冷了，她看着夏纯“别抽了。”

　　夏纯把烟吐出来，他早就被呛得眼里有泪水了。金艺桉踮起脚亲了他的嘴角，夏纯抚摸着她的脸颊，他们像恋人一样。

　　他看着金艺桉走了，越走越远。

　　金艺桉进了纪言司家，房间里没开灯，很黑很安静。她感到奇怪，纪言司晚上不会这么早就睡觉。黑暗中有一只手把她咚的摁在地上，力气很大，她叫着挣扎着，这个人强制吻了她，捏疼了她的下巴，金艺桉没忍住眼泪流了出来，她用尽全身力气踢他。男人放开了她，听到声响，他把灯打开了。

　　是陈年。

　　“我以为你是来者不拒的性格，看来是我调教的还不错，你还不会随便对着陌生人摇尾巴。”

　　“你这个疯子。”

　　金艺桉撑着坐起来，她感觉到不对劲“纪言司呢？”

　　“当然是被我带走了。”

　　听到这金艺桉猛然站起来她跑过来使劲扯着陈年的衣服，眼里有血丝“你这个疯子，你他妈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

　　陈年啪的把金艺桉扇倒在地，揪住她的头发狠狠的开口“纪言司喜欢你，你还跑来，我看你才是那个疯子。”

　　“纪言司...你把他怎么了...”

　　“就是把他的腿筋打断了。”

　　金艺桉的指甲嵌进肉里，泪水洗了她的脸，她颤抖着哭腔“你杀了我吧，陈年。”

　　陈年站起来，金艺桉趴在地上，头发散在地板上，泪水打湿了地板，她像个囚犯一样卑微极了。

　　“求求你了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