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明轩听雨

88、依稀天明梦未销

　　“啊，头好疼。”清晨阳光照不过厚厚的窗帘，但白遥被头疼烦醒，揉着脑袋，翻下床后跌跌撞撞的走向浴室。一头凌乱的头发，加上皱的像是放了好几个年头的衬衫，让白遥都有点难以认出自己。
　　他一点也不好奇昨晚后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按他略带单纯的想法，无外乎是鹿祈一个人把他带了回来；而自己房间里，掉在地上那件也有点皱的鹿祈的衣服，多半就是鹿祈怕自己冷着吧。
　　白遥觉得，其实，还挺欣慰的。
　　只是，事情远比他想的更加戏剧。胆大妄为，和肆意张扬。
　　自打白遥前两年生病以来，鹿祈的觉就一直很浅。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响动之后，鹿祈便一把抓起衣服穿上，尽管啥都没抓起。
　　也没有多管衣服在哪里，鹿祈就起身匆忙赶出来。看着白遥还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看着自己的模样，除了淡淡的疑惑以外没有异样，鹿祈心里安稳了很多。
　　“吃点早饭吗？我帮你去做。”鹿祈单手靠在门框上，撑着带有黑眼圈的脑袋，笑眯眯的看着白遥。白遥看着他那高兴的表情，警觉的后靠了一下：“小屁孩，老实告诉我，昨晚我喝醉了之后是不是出丑了。”
　　出丑？哪里？明明是好看极了。鹿祈心里如是想到。
　　可是他嘴上却只是装作很真诚，而又半真半假的说道：“你呀，被江临晚他舅舅灌了好几杯，七荤八素的，回来走个路都跌跌撞撞，非要抱着垃圾桶喊满上。”
　　白遥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咦惹，你就编吧。不和你瞎扯了，我洗澡了。”
　　少年疲倦的眉眼中带着一丝温柔，手第一次竟没抓稳门把手，随后再次轻轻反手拉过门，基本没有声音的关上。白遥隐隐约约听见了那孩子的低语：“你身上的酒气，意外的好闻。”只是他完全没有在意，只当是听错了。
　　鹿祈知道白遥不喜欢吃早饭，所以只是简单地从冰箱里取了两个包子出来蒸，并且顺便倒上一杯半冰的果汁和一杯不冰的果汁。把两杯果汁整整齐齐放在茶几上后，鹿祈便去厨房打了个鸡蛋，准备给自己煎个蛋垫垫肚子，醒了大半晚上，还是挺饿的。
　　“小鹿，帮我拿衣服来。烦死了，忘带衣服了。”浴室里传来白遥的声音。“好，我这就去。”鹿祈放下锅铲，就往白遥的房间去了。
　　打开房门的时候，里面还是意料之内的样子，凌乱的样子。窗帘还是那般紧闭着，昏暗的环境，如昨晚一般。
　　清脆的开关响声之后，灯光照耀着，显得宽敞许多。都是白遥刚起床时的的样子，一半被踢到地上的被子，随意丢在地上的外套，还有，整整齐齐摆在床头柜上，工工整整的叠好了的，鹿祈的外套。
　　一时间，鹿祈感觉心里有些复杂，既有白遥重视的欣喜，也有那种莫名的疏离感，其实，他也许更想白遥把它胡乱的披在身上。
　　衣柜打开的时候，是一股扑鼻的木香，白遥很喜欢那个味道的香水，安静沉稳。
　　想来，鹿祈貌似从未打开过白遥的衣柜，虽然有时候白遥犯懒，把衣服丢给鹿祈洗，但是收拾衣服的时候，从来都是白遥把两人衣服收拾好了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里。
　　白遥的衣服只放了三分之二个衣柜，另外那部分，散乱的挂着几件衣服，很明显不是白遥的体型，比鹿祈的身形更大。
　　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白哥想看着哥哥穿的衣服吧。鹿祈猜测道，而且，他也确实猜对了。
　　鹿祈很快找好了白遥的衣服，白遥喜欢什么样的搭配，他早已烂熟于心。虽然他最喜欢的，还是白遥衬衫短裤的样子，清新干净。可惜，天冷了，他可舍不得白遥冷着，还是换个搭配为好。
　　只是，鹿祈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假装不在意的翻了一翻那几件给鹿语的衣服。深色调的缎子，有正装也有运动服，而最吸引鹿祈的，是那一根束胸绑带。鹿祈整个震惊住了，白哥，啧，也不是那么的完全矜持。
　　“怎么这么慢？”白遥没有任何责怪意味的责备道。鹿祈也没有多说，只是打了个哈哈便往厨房去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白遥大半个身子，一整块整块的白白嫩嫩的皮肤，如玉，如凝脂。他很怕自己没有忍得住，张皇的逃走。
　　不出意外的，蛋被煎糊了。鹿祈叹了口气，只得再煎一个咯。
　　白遥洗完澡便走了出来，看着茶几上的早餐，脸上露出了几丝欣慰的笑容。
　　刚坐下准备拿着吹风机吹头发的时候，一张柔软的毛巾便裹了上来。鹿祈揉了揉他的头发：“多大的人了，头发都擦不干。”白遥感觉似曾相识，白了他一眼：“没大没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