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桃妖》ci红柿

20、第二十章

　　算命老头认真地问道：“姑娘，你不是打算收留此妖一辈子吧？”
　　听到这个问题文昕沉思了：一辈子？对自己来说还是一个太茫然的概念。晚上吃什么自己都没计划，更别提那么遥远的“一辈子”了。但是想到要跟陶枖分开，文昕胸口却是异常憋闷。
　　“大师，我没想过那么长远。但是现下我是不想和他分开的，不瞒你说，我现在离不开他。”文昕实话实说。那算命老头的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
　　“老朽冒犯，敢问姑娘是否还未与那妖精有过肌肤之亲？”问题一抛出来，文昕的脸就“腾”地红了。
　　“大师，这个算是个人隐私吧？”
　　“呵呵，老朽不是想探听什么秘密。但是以那妖自身修行所需，是不能给予你任何子嗣的。这点姑娘可知？”
　　老头一句话再次成功地让文昕石化了。等缓过神来，文昕猛地抓住老头急吼吼地问到：“不能有子嗣？什么叫不能有子嗣？我们不会有孩子？”
　　“正是如此。那妖的修炼是要固本守精，若是要有子嗣诞下，除非他放弃千年的修行，与你做个普通人。”老头看文昕脸上显出犹豫之色，满意地抚了抚下巴下面不多的几根胡须。“哦，还有一事老朽不知姑娘可了解，那妖精的样貌也是不会发生变化的。待到几十年之后，姑娘你已老去，那妖依旧是青春年少。”
　　“可是他的样子发生过变化啊，就在半年前左右。难道这不是他自己决定的吗？”文昕想到陶枖原来的正太样子变成现在的成熟男子，不解刚才老头所说的样貌不变是为何。
　　“那妖要是老去，就是衰败了。之前的变化是因为从姑娘你这得到爱恋而成长的结果。若说那妖还有变化的可能，怕也只有在他离去之时，再变回本生了。”老头慢条斯理地说到，感觉自己又成功地说服了一个收留妖精的凡人回头是岸。
　　文昕低下头，沉默了良久，缓缓开口问道：“多谢大师指点，还未请教大师名讳。”
　　老头自得地开口回答：“贫僧法号法海。”

　　文昕晃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午夜了。陶枖在家急的团团转，但文昕说了不许跟，他又不能出去找。正埋怨文昕为何不带电话时，文昕就推门进来了。
　　“啊！你还没休息啊，我在外面吃过了，不好意思啊，没带手机也没办法跟你说一声。”文昕说着带上门脱下鞋往屋里走去。
　　陶枖一把抓住反常的文昕，“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文昕漠然地回答，没有抬头。
　　“为什么不看我？”陶枖语气严肃地询问。
　　“累了，想洗洗睡了。”文昕语带疲倦地说到。陶枖听到她的声音也微微叹了口气。
　　“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有事情瞒着你。所以……”说到这陶枖顿了顿，好像在思虑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今天是你生日，我还没有送你礼物呢。要不我唱首歌给你吧。”
　　“哎？”这个建议倒是让文昕惊地转过身看向陶枖。“你会唱歌？”
　　“嘿，不会唱，瞎唱呗。想不想听？”陶枖有点害羞地说着。
　　“想听！”说着文昕就反手拖着陶枖往家庭影院那边走了过去。
　　打开设备，文昕问到：“想唱什么我去电脑那边给你下伴奏带。”
　　“不用，我都已经准备好了。”陶枖拿过麦，将文昕按在沙发上，点开了那首早就输进系统的歌，前奏响起，是品冠的《陪你一起老》：
　　我只是难过不能陪妳一起老
　　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妳的笑
　　记住妳的好却让痛苦更翻搅
　　回忆在心里绕啊绕我多么的想逃
　　我只是难过不能陪妳一起老
　　每天都能够看到妳的笑
　　少了个依靠伤心没人可以抱
　　眼泪擦都擦不掉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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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枖深情地唱完这首歌，一双波光粼粼的秋水看向文昕。眼内氤氲中弥漫的愧疚之情就如歌里唱的一般。“对不起，文昕，对不起……我不能，不能陪你一起老。”
　　文昕怔怔地听着陶枖把歌唱完，心里早已了解陶枖是要告诉她他不能老去的事。想来又不禁苦笑：陶枖，如果我今日不知，你是不是还打算瞒我下去？陶枖，你瞒我的也就只如此吗？
　　陶枖走到文昕面前抱住她，双肩颤抖。“其实我一直很害怕，怕说出来你就会不要我，就会离我而去。我想拖一天算一天，我也想着等到你习惯了我的存在就不会把我抛下了。可是这对你是不公平的，从一开始就是。”陶枖抬起头，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文昕，我不能再欺瞒你。我是需要你的精神来修炼的，所以我能入你的梦，也必须入你的梦。而且我的样子也再不会变化了，所以就算你以后变成老太太，我也一直是这个样子。但是我会一直爱你！还有……”陶枖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还有什么？你想没想过你不会变老，十年以后我们还怎么在一起？如果都没有以后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庭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文昕冷静地说到，看着陶枖在她面前震惊得说不出话。
　　“你！……都知道了？”陶枖艰难地说出这句，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也不敢询问文昕是从何得知这一切的。
　　文昕勉强弯了弯嘴角，“算了，我真的累了，早点休息吧。答案你可以自己在我梦里找。”文昕转身进了洗手间，心中的纠结反而放下了：现今就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了，不如让陶枖找到那个凭混乱的脑子得不出答案好了。
　　门外的陶枖仍处于混乱状：她知道了！她说我们十年之后就没有办法相守了？那她是否还要我？她说答案让我自己在她梦里找，那是什么意思？
　　于是头一遭，这两个家伙同时躺在床上失眠了。

　　“喂……我睡不着。”
　　“我知道，你睡没睡我清楚得很。”
　　“那怎么办？我要是一晚不睡你就一晚上没得看‘电影’了。”
　　“你当我有偷窥你隐私的爱好啊！你以为你这么多晚上都没做恶梦是因为什么？还不是我入梦时帮你归正了梦境。”
　　“哇塞，你这么强悍！那你在我梦里都能做什么啊？”
　　“其实蛮少，以我现在的能力，既不能在你梦里实体化，也不能操控你梦里其他人的行为语言。我能做的也就是保护你的精神不受伤害而已。”
　　“说的玄的楞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吐槽我！等我再厉害一点就能实体化在你梦里了，看你到时候还不信！”
　　两人的对话一如往常没营养但是恬淡，二人仿佛都避着今晚的敏感话题，谁都不去触碰。聊着聊着，文昕就渐渐睡了过去。陶枖定了定心神，潜入了文昕的梦里。

　　他看到了那个面带佛光的老头，他听到了那老头对文昕的劝告。怪不得文昕什么都知道了，怎么这人来的时间如此巧？他看着文昕那犹豫的面色，心里越发绝望。她还是在乎不能共白首，在乎不能有子女承欢膝下的吧！
　　陶枖心灰意冷地正想退出文昕的梦境，就听见文昕问到：“你说什么？你叫法海？”
　　“此乃老衲前世法号，今世参禅后又得前世记忆，遂续用‘法海’一号。”
　　陶枖看到文昕听完这段话，面色一扫刚才的颓败，反而笑了。她开口说道：“海大爷，当年你拆散我白姐姐和许公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很不满你了。你说你闲着没事就冲我家白姐姐、小桃花这种良善的存在下手，有意思吗？”
　　说完这番不甚正经的话文昕敛去了面上的调笑，认真地开口道：“我的桃妖，要的已经太少，相对于这俗世中的万千男子，他只是要求在我身边，渴望我的爱，比起那些不知满足不懂珍惜的男人们来说，我的小桃花已然太过难得，他要的只是爱。而我不求能与他相伴一生，只是希望能一起走得远点，再远点。您今日所说的这些，是我愿意为了爱他而付出的代价。也请您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安静的生活了。”
　　听完这一段话，陶枖已经满脸泪水。随着他的泣下，在文昕的梦中也下了一场桃花雨。
　　那梦里的文昕见到桃花瓣纷飞的情景不禁开心地笑了：“瞧啊，海大爷，我家妖妖来接我了。我会幸福的，您就甭为我操心了。有空多跟神仙们打打交道吧，这样才有助于您升职！这年头已经不兴实干的啦！拜拜了您呢~”

作者有话说

　　哗啦啦~小桃花第一次献声撒~
虽然这首歌挑得烂了一点……（某ci挠头ing）大家多担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