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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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飞奔跑到甘泉宫，只是那里门庭冷落的宫殿，不由地伸手摸了摸怀中的方子，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步伐不由加快了，吹在脸颊的风也带着丝丝暖意了。
宫殿门前守着的那两个宫女见着我，脸上满是惊讶，问道：“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我笑着问：“夫人呢？”
她们指着内宫，“在屋里呢……”
我朝她们点了点头，急忙跑向内宫，推开厚重的宫门，屋中微微闪着昏暗的烛光，我踏着轻幽的步子，在桌案旁见到了散着发的子夫，她一袭乌黑的青丝如瀑布般垂顺在肩膀旁，倒是添了一抹妩媚。
我不忍打破她的沉默，愣是站在一旁许久。
直到见到她眼眸中缓缓掉落的泪珠，我微微蹙眉，走近她，柔声问：“你怎么了？”
她抬着一脸泪痕的娇柔，泪水簌簌而下。
我抚着她的肩膀，拍了拍，“到底怎么了？”
“子衿，你怎么回来了？”她哽咽地问道。
我扯出一抹笑意，反问：“我说过让你等我回来的，不是吗？”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待到她平复下来，我扳正她的身体，一字一句地嘱咐道：“子夫姐姐，之后我要说的话，听过后你便要忘记知道吗？”
她瞪大着双眼瞧着我，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我从怀中拿出那张纸递给她，她拿着边看边说：“这是绿衣的字。”
“这是姐姐写的！”
她抬头望着我，“这是是药方吧？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药方，而是……”我附耳低声地告诉子夫。
听罢，她一脸惊讶，脸色潮红，“这……这怎么可以！”
“子夫姐姐，你认为这个不可以吗？”
她咬着唇，不言语。
我拿走那张单子，走到烛台旁，刺激她问：“如此的话，我便烧了这张废纸吧。”
“且慢！”她连忙出声制止，抢过我手中的纸。
我笑问：“子夫姐姐？”
她执着的神态不由地让我一怔，“这个，有用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万事没有定论，不是吗？”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扬起笑道：“也是，但总是要试一试的。”
我缓缓开口道：“不过，姐姐说这个药方对于身体的伤害不小。”
她笑意更深，“是药三分毒，如果这个方子好，一切都是好的。”
子夫，果然是个很聪明的女子。
子夫突然敛去笑意，取而代之的一脸的忧愁，她幽幽叹息：“有这个药方又如何？他不来也总是枉然……”
我咬着唇，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突然拉着我的手，问道：“子衿，你有主意是不是？”
我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有，我没有。”
“你不愿意帮我？”她楚楚可怜地问道。
“我……”
“子衿，我知道你肯定会帮我的！求求你，告诉我……”她跪下身。
见状，我连忙拉起她，无奈地说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这个太危险了……也许再等等，便可以找到更好的办法了。”
“不……”她大声喊出，“子衿，你不懂，在这里时间是多么残酷多么现实……”
我看着她憔悴的容颜，心中有许多的不忍，开口说道：“要引皇帝陛下来此地，现下大概也只有一个理由，子夫姐姐你该明白那是什么吧？”
她皱着眉，颔首悄声道：“那就便这样办吧！”
我企图挽回，“如此你必然要面对有许多的风险，你该明白吧？”
她笑了，一抹如牡丹盛开般粲然的笑。
刹那，我便明白了，这个如花般美貌的女子，深陷在宫中，一再沉沦。
隔天，宫中四处传说，子夫怀孕了。
我替子夫梳着她的长发，见到一身盛装的子夫，我叹道：“所谓伊人啊……”
她酡红的脸，显得格外的娇柔。
她缓缓开口说道：“公主传讯回来，说要见你。”
我错愕地问：“什么事？”
“我不知道。”她应道。
我放下梳子，告辞道：“那我便走了。”
走出甘泉宫，我看了那高高的宫墙一眼，低声嘀咕：“他，也该来了……”
“谁也该来了啊？”一个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惊讶地转过身，竟然是卫青，他一身的青衣，发绾成发髻，显得格外的俊逸。较之前，他似乎又高了许多。
见到我惊讶的神色，他倒是不改以往般的沉默。
待到缓过神，有些尴尬，我望着他问：“你在这儿做事儿？”
“只是随人来看看。”他简短地回答。
我点了点头，正想要开口，却被一行队伍打断。
一群官兵押着一个穿着端正却满头白发的老头，那老头见到卫青，暮然止住了脚步，盯着他瞧了瞧，突然放声大笑，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现在穷困，将来定为贵人，官至封侯。”
卫青倒是难得地笑道：“身为人奴，只求免遭笞骂，已是万幸，哪里谈得上立功封侯呢？”
那老头在周围官兵的催促声中，慢慢离去。只是走了一段路以后，他回头放声大喊：“老头从未看错过！”
我十分不解地看着这一幕，我侧眼看了看卫青，他一脸平静，竟是毫无一丝波澜。
他抬眼望了眼天，说道：“天色不早，我该走了。”
心中有千言万语，只是现在却凝不成一句话。我木讷地点了点头，告别。
他走了几步，转头低声说了句：“多保重。”
我望着他的背影，缓缓变成了一个黑影。
不由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愚蠢，这才忆起我要赶回公主府。匆匆忙忙地奔回府中，已是夕阳晚照了。
只见姑姑守在门前，见我就拉到一旁，我见她神色慌张，双眼微红，心中不由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出什么事儿吗？”
她迟疑地说道：“绿衣她……”
“姐姐？”我连忙揣着她的袖子，“她怎么了？”
姑姑的泪似乎止不住般地流，正要开口说之际，却被一个婢女打断了，“子衿姑娘，公主有请。”
如此，姑姑的话便不能听下去了。突然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公主叫我回来，定然是与姐姐有关的了，带着预感我走近了公主的屋前。
轻轻叩门，里面传来温柔的声音，“进来。”
我推门而入，公主一脸肃穆的见到我，平静地说道：“坐下吧！”
我颔首坐下，她端起桌上的茶具，竟为我倒了一杯茶递给我。她是公主，我是她的家奴。我惊慌地看着她，不知该怎么说。
她倒是很自然地说道：“喝吧！”
我低头喝了一口，却尝不出茶的甘甜。我感觉到了她直直的眼光，却不敢抬头回望她。
她缓缓问道：“听说，子夫怀孕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便回答道：“是的。”
“是吗？”她语调很轻，却带着威严。
我突然有种预感，公主似乎知道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