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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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结束，两人并排走回校。街道两旁的树木整整齐齐排列，枝繁叶茂，绿意盎然。路上行人来来往往，交织出平凡生动的烟火气。
徐行和顾林声的影子靠在一起，在柏油路上拉出长长的两条。
能这样一起走着，聊聊天，就很好。徐行心里这样想着，又偷瞄了一眼身旁的人。
顾林声没错过到徐行的小动作。
真容易满足啊……
怎么会有人这么简单就满足？
徐行的白色外套上盛着光荫，阳光偏爱他，所以让清风与他相伴。少年似明玉，温润皎洁。
“徐行，”顾林声喊了他的名字，偏头看过去，问，“你今天约我出来，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啊？”
徐行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他其实真的只是想单纯约他出来玩，可现在有种错觉，这个人好像什么都知道。
所以，所以他的答案会是什么呢？
踩在地上的树叶发出轻响，埋在他心间的秘密即将呼之欲出。
“嗯，”他吸了一口气，心跳节奏加快，徐行的手心开始发汗，但还是继续往下说，“顾林声……”
“顾林声！你勾搭人的速度果真是快啊！”
不远处，崔博宇双眼发红地看着两人。大吼的一声惹来路人注视。
看到他的那刻，徐行警惕起来，身子一动，将顾林声护在身后。
“崔博宇，这里是大街。要发疯到别处去。”顾林声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同时拉过徐行的手臂，“我们走。”
“我有话要……”
崔博宇伸手去拉顾林声，被徐行反应迅速地制止，并拽住他的手臂，声音听起来很不爽：“别动手动脚。”
“呵……上次揍我的就是你吧。你们果然早就搞在了一起。顾林声，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清白的？”
“我们没……”徐行下意识就要澄清，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是啊，如你所见。我和他什么关系你看不出吗？”
顾林声嘲讽道，甚至还变本加厉地刺激，“真是没眼力见。崔博宇，你现在来我们面前晃，不觉得自己特别多余吗？”
“你……”
徐行皱着眉心，扔开他的手，跟着顾林声离开。
崔博宇咬牙切齿，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他追了两步，走到徐行面前，故意冲着他说：“顾林声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你这种乖乖学生，他会和你搞在一起，就会和别人也搞在一起。别怪我没提醒你，像他这种人，只会玩弄别人的感情。”
“他是什么样的人用不着你来评判。”徐行脸色也冷下来，语气里夹杂着怒气，“是你不信任他在先，劈腿在后，现在怎么还有脸继续纠缠他？顾林声是怎样的人，是多好的一个人，我要比你清楚一千倍一万倍！”
“傻逼，”崔博宇的眼睛中满是报复的快意，“他是绝对不会喜欢上你的！你不知道吧，在他心里，我们都是那个初恋的替代品！替代品，懂么？”
顾林声打断二人的对话，强势地拉过徐行：“别和这种人废话，浪费时间。”
徐行看着他，点点头，一起迈步离开。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缠着你吗？”
顾林声有些诧异，他以为徐行会问自己初恋的事，结果一开口却是在担心这个。
“不，我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房子也换了新地方。今天碰见是个意外。”
“嗯，那就好。要是他再来纠缠你，需要帮忙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顾林声笑着说好。
最后还是当事人没忍住开口：“你不问问我初恋的事吗？”
“这是你的私事，你愿意说那我就听着，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
顾林声第一次遇到这么尊重他感受的人，心里有些暖。
他把手搭在徐行肩上。
高中。
一个热烈的夏日，顾林声路过某个露天的舞台，台上是隔壁大学的学生组建的一支乐队。他们在公园演出，吸引了一大批人驻足观看。
那天傍晚的夕阳是酒红色的，橘红色的，玫红色的，不同的颜色层层叠叠，渲染了整片天空。
落日跌近火烧云里，再缓缓沉降。
乐队以余霞为背景，肆意歌唱着青春，他们用歌曲宣告着他们的时代。
太阳永不陷落，太阳永远升起。
顾林声原本是在欣赏夕阳，但不经意的一瞥，舞台上那个拿着话筒的帅气身影入了眼。
肆意，潇酒，张扬，热烈。
他的野性气质吸引了顾林声，于是高二那年，顾林声义无反顾地恋爱了。
顾林声第一次体会到恋爱的甜蜜，同龄人的恋爱让他渐渐从继父的阴影中走出来。他跟着他一起出入灯红酒绿的酒吧，体验飙车的极致速度感，感受自在遨游的滑翔伞，他为顾林声写歌，在省级比赛上明目张胆地歌唱爱意。
疯狂，麻痹着顾林声的神经。
他尝试了很多新鲜的事物，在心脏的疯狂跳动中，在极致的刺激体验中找到了无比真实的存活感。
十八岁那天，主唱大人亲自为他戴上了一枚黑耳钉。
他吻着顾林声的耳朵，用喑哑地声音低语：“林声，把你交给我。”
他热烈地回应了。
最滚烫炙热的爱恋，在黑夜里诉说得淋漓尽致。
但就在那之后不久，主唱身边有了新人，帅气的男孩簇拥着他，他与他接吻，眼神一如当初看着顾林声那般。
当时顾林声明白了，自己于他而言，是玩物。
原来，爱是假的，欲才是真的。
“我的初恋，是个混蛋。他和我好，只是想上我。”
“咳咳，咳……”
徐行再度被他的直白吓到，耳朵微微泛红。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一整个大写的尬字。
顾林声揽住徐行肩的那只手搔了搔他的脸：“弟弟，要不要这么纯情？你该不是从来没谈过恋爱吧？”
“咳，没有。”
顾·情场老手·林·满脑子废料·声：……
有种带坏小朋友的罪恶感。
可是咱俩明明同岁啊？！
“不过，我有喜欢的人。”
徐行偏过头，不敢看他，只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
顾林声的气息打在他耳朵上，酥酥痒痒的。
这人，这人怎么这么会撩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徐行也不想再遮掩，直接转过头。两人的距离隔得极近，眼神对视，交换彼此的身影。
“我说，”徐行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
他的睫毛轻轻颤着，呼出的热气也有些不稳，他的紧张肉眼可见。
顾林声没说话，只是扫了一眼四周，然后拽着他往旁边走：“跟我来。”
他把徐行带到没人的巷道，把他推到墙角，一只手撑住墙，将人圈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顾林声戏谑地看着徐行绯红的脸，挑起他的下巴，低声问：“要试试接吻吗？弟弟。”
“我不是……唔”
顾林声吻了上去，唇瓣紧紧贴着，温热的触感。徐行察觉到他的气息漫过来，薄荷香钻入鼻翼，直冲大脑皮层。他当场愣住，甚至忘记了呼吸。
“闭眼，傻子。”
顾林声边吻边模糊不清地吐字，喑哑的声音性感极了。他在徐行的嘴唇上流连了一会儿，又亲又咬。
他趁着间隙微微抬眼，只见眼神迷离，溅出欲望的火光，瞳眸里的雾气更甚，浓稠湿润。
“张嘴。”
徐行的大脑已经停止运作，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等一个柔软的东西触碰到舌尖，他才反应过来。但顾林声已经在他的嘴里攻城略池，他吮吸着他的唇，发出粘腻的声音，徐行有些缺氧地喘息了两声，不料这更加剧了对方的动作。
待两人分开时，徐行喘着粗气，嘴角有些破皮，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像刚被蹂躏完的大狗狗。
顾林声笑得像个坏人，伸手抹掉他嘴角的水渍，问：“爽吗？”
徐行当场囧在原地，只能磕磕巴巴道：“你吻……吻技挺好的。”
顾林声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夸奖。
“走吧，给你买支唇膏，嘴角有点破了。”
徐行：……
“那，关于我喜欢你这件事，你是怎样看的。”
徐行眼神有些飘忽，双手交缠在一起，心脏砰砰乱跳。
“怎么，刚刚的那个吻还不够表明我的态度吗？还是说，你想再来一下？”
徐行：！
“等等……”徐行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眼里都在熠熠发光，“你刚刚……所以，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顾林声摸了一下他的头，凑在他耳边轻轻说：“是啊～男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