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戊王朝：皇后是战神》闻荻

2、大戊立后的传言

　　当今天下为四族所分，其中又以大戊最为富庶，大戊京都的繁荣闻名天下。先元六年，遥帝颁布法令，免除税赋三年。这一法令的实施，吸引了各地的商贾来京都开店铺，做生意。不知从何时开始，这样一句顺口溜在京都流行起来，“鹰野的肉，碧海的盐，大戊的金沙撒满地。”

　　大戊建国三十年，历经两任帝王。大戊繁荣，戊族崛起成了各国眼中的神话。这年春天，京都的珠宝店热闹非凡，传言只要适婚女子得到大戊王族当年遗失的宝石太阳石，无论贫富尊卑，都能成为大戊国母仪天下的皇后。朱门大户的小姐，平民小户的闺女都争相进出各家珠宝商铺，意图获取太阳石。可是，她们中间无人知晓太阳石长什么样子，只能由着店铺的掌柜唾沫横飞的描述他手中闪着光的宝石。

　　这传言传到了大戊宫中，大戊皇帝龙遥嗤之以鼻，轻蔑一笑。可当今太后碧容太后却对该传言十分上心。自与烨帝成婚之时，她便知晓大戊的太阳石早已遗失；几十年后，太阳石的传言像是一根扎在她心头的刺，扎得她日夜寝食难安。几月后，碧容太后深觉只有遥帝大婚立后，才能平息这街头巷尾的流言。

　　寿康殿内，龙遥和太后正在用午膳。

　　“遥儿你登基已有六年，如今后宫中宫空悬，也该立后了。”碧容太后试探地询问龙遥，“我瞧着朝中老将司徒严家中的女儿倒是合适。”

　　司徒严的女儿司徒沉玉今年刚满十六，因出生在武将世家，自幼喜好舞刀弄枪，并在其父的教导下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又因遗传了其母，碧海国最美的女子，碧傲的容貌，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

　　“司徒沉玉？”龙遥的眉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就舒展开来并未让太后发现，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儿臣虽已登基六年，可尚未实现父王的遗愿，让大戊成为天下最强的王国，现今北境鹰野国日渐强大，儿臣实在是没有心思立后。”

　　“中宫空悬对前朝稳固也不利，皇帝还是再想想是否该早日大婚立后。”碧容一改往日的慈爱，严厉地说道，“你如今的后宫，丽贵妃独大，她每日里娇蛮跋扈，弄得整个后宫乌乌泱泱；前朝成豹又是一品相位，专权擅权，难不成我大戊江山真成了成家手中的玩物？”

　　“成相往日是过于忙碌了些，但并不如同母后所言，专权擅权；舒雅有些小脾气母后也是知晓的。”龙遥接着说道，“如今若是立司徒将军家的女儿为后，是否会伤了成家的颜面？”

　　“那成舒雅想要为后也不是一两天了，可你看她的言行，看她仗着你对她的宠爱在后宫欺压别的妃嫔，哪是个当一国之母的料子。”碧容接过侍女递上来的汤碗，放在饭桌上，说道，“司徒将军是老臣，是你父皇的左膀右臂，大戊的天下也是靠他打下来的；司徒夫人又与我是近亲，那沉玉如今也出落的很是水灵。论脾性和家世，沉玉都要比成舒雅高些。这些皇帝你心里要有数。”

　　“那就伊母后所言，立司徒沉玉为后。”龙遥端起桌上的汤碗递给碧容，“这些都是小事，请母后快些用汤。”

　　“事关我皇族血脉，哪还是小事？”碧容接过汤碗，脸上稍微缓和了些，她喝了口汤，缓缓说道，“若太阳石还在，这立后事宜也能办的喜庆些。”

　　二十年前，碧海国与大戊结亲。碧海国虽为小国，但出手阔绰，碧海国国王碧渊承诺，将碧海国的国宝碧海石随同公主碧容出嫁，一同嫁与大戊皇帝龙烨。碧渊如此做，是以祈求碧海能与大戊世代友好，亲如一家；有大戊相助，碧海族便不至于被其他族相欺。

　　碧容回忆起当初出嫁的情形，她还记得龙烨掀开盖头的那刻，记得初见他时他那陌生清冷的眼神，记得那对喜烛明晃晃的火焰，记得他对她说，“太阳石已经遗失，今后只能由碧海石来庇佑戊族和碧海两族。”这是龙烨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碧容今生都不会忘记。

　　“好了，既然你已同意，那就让大祭司挑个黄道吉日，早日将沉玉给迎娶了。”碧容从回忆中缓过神来，嘱咐龙遥。

　　龙遥点头称是，他心中紧了紧，“儿臣明日便下诏，昭告天下立司徒沉玉为大戊皇后。”

　　“那哀家也就放心了。”碧容见已经说服龙遥，舒心了不少，夹了一块腌肉到龙遥碗中，“这腌肉的味道很是不错，皇帝也尝尝。”

　　“这腌肉是鹰野国的特产，近几年大戊与鹰野往来甚密，由商贾贸易到了大戊。若说是鹰野的腌肉好吃，不如说是碧海国的盐神奇。把肉放在盐中腌制几月，再晾晒成干，肉中的鲜味便呈现出来了。”龙遥指着各个菜碟说道，“这些菜中虽加了各色香料，可若是没有盐这百味之首，便会没有滋味。可见碧海国的盐在人们日常生活中是举足轻重的。”

　　“说起哀家的母国，盐业是最为庞大的一支产业。我们碧海啊，那成片的一眼望不到头的盐田，那白花花亮闪闪的盐粒就如同咱们大戊的金沙一样，是人们的宝贝。我可是有二十年没有回过碧海了，现在听你这般说起，着实是想念。那时只是听说碧海国之外的世界，不曾出去瞧过，便觉着外面新鲜，总是想着出去；如今孤身在这大戊呆了这么些年，倒是觉得小小的碧海国很是可爱，想念的紧。”

　　“碧海国虽小，却和乐兴盛，它对大戊大有好处，不仅提供了人们日常所需的盐粒，也稳固了大戊东陆，不少大戊东陆的子民与碧海国盐商贸易交往，这些年来，大戊的海盗也少了许多。”

　　“托碧海石的庇佑，戊族与碧海族两族兴盛。”碧容点着头，笑着说道。

　　“这也是托母后的福。”龙遥接着说道，“若不是外祖将碧海石相赠，得碧海石庇佑，得碧海国相助，大戊才得以发展，日渐繁盛。”

　　“这也是你父皇乐意看到的。”碧容看着龙遥的脸，像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龙烨，“如今你已立后，后宫有人统领，哀家也可以少操些心，早些安享天年，说不定是时候去陪你父皇了。”

　　龙遥从碧容眼中看出她对龙烨的思念。很小时，每当龙烨独自外出三个月的那些日子里，她的眼神就如同现在一般。龙烨自与碧容成婚，生下龙遥后的每一年，都会外出三个月，巡视整个大戊。每当儿时的龙遥问碧容父皇何时回来时，碧容都会告诉他，父皇的脚和他的坐骑踩着大戊的土地，他时刻与他们在一起。

　　“母后身体安康，定能安享天年。”龙遥看着碧容的眼睛说道，“父皇因日夜操劳，提早离开了我们，可大戊的江山还在，父皇便在。请母后能长久地陪伴在儿臣左右，看着儿臣好好治理大戊江山，将大戊发展成为这天下的大戊王朝。”

　　碧容的思念被龙遥坚毅的神情冲淡，很多年了，她已很少见到自己的孩子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虽然在她的眼中，他才十九岁，还是个需要她时常管教督促的孩子，但他此刻的神情告诉她，他已然成年，他有他的王朝，他将会把他对父亲的崇拜与对母亲的珍爱化作他那策马驰骋的缰绳，在大戊的大地上肆意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