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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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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王雍和将陈白叫来,陈白仰躺在桌子上,屈辱的姿势让陈白觉得不堪。
毫无遮挡地被按在书桌上,遮羞的衣物逶迤在地,肌肤贴着冰凉的桌面,陈白只觉得自己像一道残羹冷炙。
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心里早已凉透了。
“陈白,看着我。”王雍和只手钳住陈白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命令道。
看着他,为什么呢?看他狠厉冷漠的眼神,还是看他脖颈处别的女人留下的吻痕?还是看他如何折腾自己,像弄烂一个破布娃娃?
王雍和半扼住陈白的脖颈,在白皙漂亮的脖颈处留下五道明显而刺眼的红痕。看着陈白的脸逐渐染上红色,王雍和才觉得这人终于鲜活了些许。
被扼住命脉的感觉着实不好受,陈白使劲儿地掰着王雍和的手,缺氧的感觉总让陈白觉得自己就要死在王雍和的手上了。
□□地死去。
“你何必每次都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来,陈白,朕宠幸你是你的福分。”
陈白一时也分不清是王雍和的话更伤人,还是殿堂的风更冷,直刺得人心神都恍惚了。
“离了朕,你算什么东西,陈白,趁着朕对你还有几分怜惜,你就好自为之吧。”
王雍和在这方面上向来粗暴,陈白疼得脸色愈发苍白,嘴唇被咬得充血,红得滴血。
这动作丝毫谈不上怜香惜玉,王雍和给的,陈白便只能受着。
王雍和恨不得把近来心里的火都发泄出来,怒火和□□,让陈白好生尝尝这滋味,让他长些记性。
记着这痛是谁给的。
雷霆雨露,均为君恩。
陈白哭得无声,泪水隐入鬓发,悄然没了踪迹。
王雍和下诏唤陈白来,不过就是想见他一面,如今人也见了,欲也泄了,便让陈白回去了。
没有嫔妃可以在帝王的书房过夜,何况是陈白一个被圈养的金丝雀。
陈白顺从地跟着何安走出了殿门,隐秘之处传来的疼痛感让陈白觉得别扭,又痛苦。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公子,近来秋风起,您多添衣加被,冷着就不好了。”何安在前方带着路,风一刮,便多嘴了一句。
陈白觉着有些好笑,王雍和怕是恨不得自己着凉发热呢。
“病美人,不也是风情万种么?”
“柔弱地像菟丝子一般,除了攀附在他人身上便再无他法。”
何安自知多嘴,忙不迭地说:“哎呦,公子这说的什么话,快别这样说。”
“公子怎么能尽盼着些坏东西呢?”何安此时的话带着些情真意切,冷风把他的话撕成一片片的,听着并不十分真切,“活在这宫中啊,总得有个盼头才好。”
倒也不是没盼过,只是那些想法,最后都被王雍和硬生生掐死了。
王雍和可真会作践人。
陈白笑了笑,半晌不再做声。
5.
何安说得有几分道理。
陈白没多上心,依旧地站在窗旁吹冷风,吹着吹着又在床上躺了一星期。
倒是愈发地病弱了。
小厮本想在屋子里熏些煤炭,陈白没让,咳嗦着道:“还没到冷的时候,省着些用吧。”
屋外落叶随风扑簌而下,微凉的季节里用大冬天的煤炭,陈白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多盖一床被子,把汗捂出来应该就可以了。
只是没想到这病来势汹汹,前几日才是咳嗽,过了几日,陈白竟是连嗓子都哑的说不出话来了。
有些咳嗽,还有些发烧。
陈白迷糊间还想着会不会有退烧药吃,撑着脑袋想了半晌,思来想去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古代。
陈白自嘲一笑,怕不是烧坏脑子了。
“怎么笑得这么开心?”王雍和带着凉意向陈白走来,秋风打着旋儿灌进房间里。陈白看见王雍和的身后来路上,落满了秋花,他踩碎了满地芳华。
陈白敛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陛下……”
“别说话了,嗓子难受就好生歇着吧。”
病中的陈白略有些憔悴,眉眼间染着些疲倦,若说方才带着笑发呆时还能算得上灵动,此刻无悲无喜的模样,便像一轮枯木。
陈白不喜粉黛,王雍和惯用的哄嫔妃的手段也无处施展,替他描眉,替他染唇……
若是旁人,这法子屡试不爽,只是陈白不像旁的人,他如同古董般,历尽沧桑地看着世人在红尘中浮沉。
像一个旁观者。
明明被囚禁在这一方天地之中,却与这里那么格格不入。
“陈白。”王雍和无端地开口,陈白应了一声,却半天等不到王雍和的下一句。
似乎只是想随口叫一声而已。
王雍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人圈入怀中,喃喃自语道:“你让我拿你没办法。”
6.
陈白被王雍和搂在怀中,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
王雍和只哄着他睡下,原想索个吻,却被陈白以生病为由挡去了。陈白本就晕乎着,这下睡得就更快了,王雍和闹了他好几次都不醒。
“要是平日里也这么乖就好了。”王雍和抱着陈白的腰,仗着陈白不省人事便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作乱。
两个大男人抱着,把人给热出了一身汗。
陈白迷糊着翻了个身,王雍和又伸手把人给捞了回来。
到了半夜,陈白是硬生生被热醒的。
醒来把被子蹬开,小心翼翼地生怕把王雍和吵醒。蹬被子后却还是热,王雍和的胸膛火炉似的烘烤着陈白,陈白想离得远一些,却被王雍和搂得死紧。
陈白捏着王雍和的手,想轻轻地把他的手挪开,好给自己留个翻身的空间。
正当陈白提着一口气,以为自己就要成功时,王雍和突然地反手与他十指相扣了。
“小白,半夜不睡觉,在干什么?”
陈白跟个偷吃被抓包的仓鼠似的,脸上有些懵懂的错愕,无辜地抬起头来,恰好撞进王雍和含笑的眼中。
在夜晚浓黑的遮掩下,两人似乎都撕开了面具的一角,又小心翼翼地,将面具合起来。
只是来不及遮掩的那一瞬间,却让人记了许久,让人在这死气沉沉的高墙之内,看见了一缕破墙而入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