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房太快，专心炼爱》清勤

27、泥塑成品

　　别看洛煜从第一期录制开始，就一直表现得很主动、很从容的样子，可许馨这一牵手，换他怂了，手心噌噌冒汗。

　　“我……我擦擦手汗。”洛煜捏住脖子边的话筒，侧过头，在许馨耳边低语。

　　但洛煜忘了，许馨身上也有耳麦，他的话被一字不差地收进了声音，本就局促的洛煜脸涨得通红，蹦出点与形象不符的傻愣来。

　　许馨另一只手攀上洛煜的手臂，埋头笑了许久，才开口：“洛煜，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可爱。”

　　洛煜敢怒不敢言，许馨还嫌逗得不够，松开洛煜的手，在阳光下弯头璨笑着说“擦吧”，下一秒，又将秀气地手掌摊开在洛煜面前，忍着笑一本正经地问：“擦完了吗？”

　　“许、馨——”洛煜一字一顿，似在警告，又似讨饶，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许馨抿嘴挑眉，冲洛煜眨了眨眼，意思是你能拿我怎么样。

　　是不能怎样，洛煜笑着撇了一下头，与许馨目光对视着，一只大手叠放在许馨的小手上，两人同时弯了手指，完成牵手的动作。

　　摄影师的角度抓得很好，光影下，明明一个简单的动作，镜头里像是完成了某种神圣的仪式。

　　进到作品展览的房间，许馨和洛煜就被惊艳了，房间很大，四面墙分别展示着书画、陶泥、石雕和木雕的成品。许馨“哇”着的嘴型就没有闭上过，“天呐，太强了吧！”

　　洛煜到底是拍过古代文人的，当初做过不少功课，这会儿就用上了，不是滔滔不绝的卖弄，只是偶尔说上几句，都很专业。经洛煜一解说，许馨看着这些东西，愈发散发出艺术的光芒来。

　　许馨和洛煜沉浸在这个氛围里，很专注的欣赏着，探讨着，好像聊不完似的。

　　这一看就看了将近两个小时，工作人员从刚开始的赞叹到百无聊赖，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有这么大的热情。最后困舍人来到了房间，问他们还做不做手工了。

　　许馨像一个艺术系的大学生似的，情感饱满地对这个隐藏高人表达敬意。

　　“行了，你要喜欢，这个屋子里随便挑一件，送给你。”面对许馨的景仰之情，困舍人没什么特别大的情绪，只淡淡说了一句，又转头对洛煜道，“你也挑一件吧。”

　　“这，不太合适吧。”许馨看过资料，困舍人的成品现在市价，随便一件至少十万，大多基本在三十到五十万，最关键的是，就这价钱还要看他愿不愿意出手。

　　“爱要不要。”困舍人说完背手就要往外走。

　　“要。”洛煜上前一步，弯腰，“多谢。”

　　“小伙子有前途。”困舍人反而高兴了，“赶紧选，选完了来工作室。”

　　“那，我也要！”许馨眼珠子转了两圈，不甘示弱的抢白。

　　困舍人突然笑得宠溺，说了句“小丫头”，就心情不错地离开了。不一会儿，来了个小助理，说是来替他们打包。

　　许馨知道是困舍人身边的工作人员，便打听这些物品的价钱，想着拿个便宜的。

　　“啊。”小助理给问愣了，挠挠头道，“这屋里的东西都是先生自己很喜欢，不拿来卖的。”

　　“不然，我们拿这两个。”洛煜选了两个巴掌大的石雕，“宇宙星河和浩瀚深海。”

　　所有作品都没有命名，标签就一个成品日期，这名字显然是洛煜临时取的，俗了点，但是很贴合，许馨指着右边那块：“我要宇宙星河。”

　　选好了礼物，许馨和洛煜一起来到做手工的工作室，工作室比展览室还要大一点，是个大通间，分成各个区域，困舍人的座位斜对着门。一进门，困舍人就对洛煜道：“我以为你会选那个浮世的根雕，我看你盯了半天。”

　　原来在困舍人的左手边，有一台电脑，上面是茶舍各个地方的监控画面。

　　“太贵重了，怕您心疼。”洛煜虽然是用玩笑的语言回答，但通身表现出年轻人少有的谦卑。

　　困舍人奚落般地“哦”了一声，又问：“那你怎么知道那两个石雕是一套的。”

　　嗯？许馨惊奇地迅速转头看洛煜，困舍人不说，她真的没看出来，而且这两个作品完成时间隔了整整一年。

　　“构图、布局，还有手法。”洛煜说完低头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太确定。”

　　困舍人点点头，“你们想做什么？”

　　洛煜和许馨对视了一下，许馨用商量的口吻道：“都好想试试，要不，木雕吧，石雕难度太大了。”

　　“今天木雕估计来不及，泥塑快一点，你要是喜欢，我们明天过来做木雕。”在展览室耽搁了太久，现在都快傍晚了。

　　“你是打算赖在我这儿了。”话虽如此，困舍人已经起身，把他们往泥塑的区域带。

　　助理做好了准备工作，困舍人叮嘱了几个要点，就留小助理指导，自己回座位继续手上的事。

　　许馨说要留点悬念，两人选了背对的位置，“不许偷看啊。”许馨高喊了一句。

　　许馨好像早就想好了做什么，一坐下就开始动起手来，洛煜则对着一摊泥出神，偶尔转头看看忙得不亦乐乎的许馨，又好奇又期待。

　　很快，两人都沉浸在创作当中，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两句。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困舍人晃悠着过来，先看到了许馨的作品：“好可爱的河马。”

　　“河马！”许馨放慢踩脚的速度，抬头看困舍人。

　　“不是吗？那大象应该还有个长鼻子啊？”困舍人看着比许馨更惊讶。

　　“猪呀！”许馨索性停下来，提高声音，气急败坏地回应。

　　“哎，你个小丫头，不是就不是，怎么还骂人呢。”困舍人回怼。

　　洛煜听明白了，没忍住笑了出来，结果乐极生悲，笑的时候没控制好手的角度，眼看着完成了一半的作品瞬间倾斜，斜到抢救不回来的那种，于是轻呼声紧跟着笑声，懊恼不已。

　　许馨好奇的回头，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了。

　　“她的意思是她做的是猪。”洛煜也转过身，替许馨解释。

　　困舍人点点头，言不由衷地称赞：“不错，不错。”

　　许馨被困舍人一刺激，开始各个角度整改，洛煜推翻重来，只能做了个最简单的，还抓紧时间上了个色。在把作品拿去烧制前，先揭晓各自的答案。
　　许馨的已经没有悬念，虽然看着不太像，但大家都已经知道做的是猪的泥塑。揭开洛煜的制作版，是一朵小花，花瓣被涂上了七种颜色。

　　“七色花？还是平面的！洛煜，你这……跟我幼儿园大侄女交上去的手工作业一模一样！”许馨满脸嫌弃。

　　“本来是想按着你的样子捏一个小人的，可中间不是歪了嘛，这么短时间捏朵花也不容易了。”洛煜叫屈，谁让他们中途来了个神级对话，要不然自己也不至于笑场毁了作品。探头看了看许馨的，看着猪嘴里的大獠牙，洛煜虚心求教，“你为什么要做个野猪。”

　　许馨深呼吸，微笑：“我捏的是你。”

　　这是什么幼儿园的吵架水平，摄像师后面的工作人员腹部剧烈震颤，又不能笑出声，憋得辛苦。更惨的是摄像师，还要稳住摄像机。

　　按照困舍人的意思，烧制的工作交给工作室，晚上先回去，第二天看成品。

　　这次还是住的酒店，许馨一回到住处，就谢绝了所有邀约，躲在房间里，看木雕视频，从基础开始揣摩研究，狠下决心明天一定要拿出点实力震慑住他们，一雪今天的耻辱。

　　不止两个当事人，工作人员都对昨天的成品以及今天的新品充满期待，想要一睹为快，所以这帮没事都要睡到日上三竿，下午才开工的作息人，早上十点不到，大队人马就浩浩荡荡冲进了茶舍。

　　两个作品安然的躺在桌子上，许馨看着那红棕色的小泥猪，忍不住想笑，但打死都不愿意承认它丑。在小泥猪的映衬下，普普通通的七色花反而显得格外鲜艳好看。

　　洛煜把七色花递给许馨：“送给你，七片花瓣代表七个心愿，不管多久，我都不会赖。”

　　本来是很浪漫的开场，但是……
　　“掰下来吗？”许馨接过小花，无辜地看着洛煜，“不太好吧。”

　　众人汗颜，很好，许馨这钢铁直女的人设保持得稳稳的。

　　洛煜无语地回答了不用，进入下一个环节，许馨从拿起那头猪开始，肩膀就控制不住地抖动：“送……送给你，祝你……嗯，永远年轻，永远狂野。”

　　“很漂亮。”洛煜点头，笑得意味深长。

　　吸取昨天的教训，两人抓紧时间，开始选合适的木头，摩拳擦掌，准备花上一天的时间认认真真完成一个精美的作品。今天也不采用保密方式，而是挨着坐了。

　　“你今天打算做什么？”洛煜把袖子卷了两卷，看见许馨正拿着木胚原料三百六十度端详，这是偷偷做功课了。

　　“猪，不野的那种。”许馨回头，眼神坚定，“你呢？”

　　“兔子，不咬人的那种。”洛煜说完，轻笑了一下。

　　许馨抿嘴甜笑，她知道洛煜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