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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遗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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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总是过得很快,晃神一瞬间,便迎来了暑假。
我已经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了,等过了下学期我便打算飞去洛杉矶了。
这个学期我申请住宿了,临近开学前一天我便拖着行李箱来到学校,等放寒假直接拖着这个行李箱去机场就可以了。
我忘告诉陈北这件事,直到他打电话过来我才记起,“周夕?”
“啊,我这学期打算住学校,已经把行李搬过来了,正在收拾。”
他的声音很沉,让我有点心慌慌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哂笑几声,有些心虚,显得底气很不足,“……忘了。”
嘟嘟——
他挂了。不是吧,我瞪大了眼,有点难以置信。他把我电话挂了?
我气鼓鼓的收拾东西,行啊,既然你挂我电话,也别指望我打回去了。
收拾了一会儿,我累得不行,满头大汗,干脆躺在床上休息了会儿 。
“叩叩叩。”
听到敲门声,我不免有些纳闷,今天不是没开学嘛,怎么会有人?
有些迟疑的把门把手按开,门打开,一抬头看见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的人,让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你怎么来了。”
陈北眉宇夹着不耐,语气也没多好,“我妈让我来帮你。”
我转身进去,喃喃自语:“宿管阿姨准你进来?”
他没听清我在讲什么,问,“什么?”
我这才回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收拾好东西,下楼梯时,他说:“这样可以去我家吃饭了?”
“啊,”我愣愣的,“你来帮我收拾东西就是叫我去你家吃饭啊。”
“不然呢。”他没好气的说。
猛的醒来,心留余悸。
怎么又梦到陈北了。直到出国,我还是没有向陈北表明心意。
洛杉矶的天气常年都是温暖,舒适的。今天倒是冷得不行,一看天气预报,最低零下十度。
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我极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翻出件杏色大衣穿上。
航班是在下午一点,我并不急,先点了个早餐,吃完后才慢悠悠的收拾行李。
妈妈打来电话过来。
“希希,收拾好行李没?”
我瞥了眼摊开的行李箱,“在收拾了。”
“对了,妈妈想跟你说件事。”我听出她语气带着点斟酌,“你说。”
“那个,陈湘啊,就是陈北的妈,你记得不?”
我顿了顿,不自觉的用指甲掐了下手心,“嗯。”
“我听说陈北好像要结婚了,问你参不参加。”我的身形晃了晃,不小心弄倒了脚边的积木玩具。
声音不小,妈妈疑惑的问我,“什么声音啊?”
我稳了稳心神,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没什么。”
“你这次是去出差的,”妈妈的声音有些许犹豫,“可以不去的。”
我坐在床上,无意识转了下手上套着的戒指,不就是参加初恋的婚礼吗?有什么不敢去的。
“有空。”我笑了下,“这么多年的情分,不去怪过不去的。”
我垂下眼眸,“把地址发我。”
周夕,你已经不喜欢他了。早就过去了不是吗?看了下手上的戒指,你们都有彼此的生活了。
虽说自己已经不是小年轻了,但我还是给自己扎了个青春靓丽的丸子头。穿着宽大的卫衣。
“我要回国出差,这段时间别来我家找我。”给异国男友发完这条消息,我便搭车前往机场了。
坐在飞机上,我不免想起以前的事。
当初走得太匆忙,都没和他好好告个别。刚好趁这个机会,好好跟他说说。这些年,有太多的东西和当初不一样了。
我昏昏沉沉的睡了几个小时,下飞机后,打了个的士回酒店。
我揉了揉我酸疼的脖子,盯着手机上陈姨的电话,犹豫了下,还是给陈姨拨了过去。
“喂?”这么多年过去了,陈姨的声音也苍老了许多。
“陈姨。”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半响,才犹豫的问,“希希?”
“嗯。”我笑了下,“是我。”
“哎,你回来了?”陈姨的声音很惊喜。
“对,听妈说了婚礼的事,什么时候,我好随个份子钱。”
陈姨笑得很爽朗,也不客套,“害,等生了再随也不迟。”
“不了,以后估计就不会回国了。”
陈姨那边顿了下,良久,我听到了一道久违的声音。“12月13号。”
那道声音比记忆里低沉了不少,变化很大,变得很成熟,但我还是听出来了是谁。
我眨了眨眼,把那股酸涩憋回去,声音有些变调,“知道了。”
然后电话被挂断。
周夕你真没出息,这就想哭了。
国外寒风凛冽,国内倒是罕见的天晴。
今天是陈北的婚礼,我穿了条白裙,仿佛这样就会产生种我是他新娘的错觉。
我从没像这天那么认真的化妆,认真到怎么画都不满意,这是从没有过的事。直到时间来不及了,我这才坐的士去婚礼现场。
窗外的景色飞速的倒退,可惜时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我们都有了相守一生的那个人。
一阵猛烈的碰撞,我的额头砸到前座。铺天盖地的眩晕感迎面而来。
我意识到了这是出车祸了。
混沌中,我感觉到一阵阵的无力。为什么,连他的最后一面都还没见到。我还没见到那个新娘,那个和他过一辈子的人,我还没替他把关呢,好不甘心。
好遗憾。原来青春伤痛文案里讲得都是颇有道理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以至于这么多年我都对它念念不忘。
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只爱自己,做个洒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