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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青梅竹马 ...

  •   我和陈北认识了16年,也许我们从娘胎里约好了一起出来看世界的太阳,我们在同一天出生,他在早晨出生,而我是在夕阳余晖的时候。

      因是黄昏时分,妈妈给我取名“周夕”。

      听妈妈说,我小时候特别爱粘着陈北。当时罗湾里年龄相仿的小孩不多,而我和陈北就隔了一堵墙的距离。于是,我几乎每天都是和他在一起的。

      有时,两家父母看到了。也会对尚且年幼的我们打趣道:“看我们希希这么爱粘着小北,干脆定个娃娃亲吧。”

      这时候的陈北会一脸严肃的拒绝陈母,小孩一本正经的模样有些好笑:“我才不要和周夕定娃娃亲,她好烦人。”

      我那时还小,没有现在那么多的顾忌,听到陈北这么说,鼻头一酸,然后直接“哇”的一声哭出来。

      小陈北一看我这样顿时慌了,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哭、哭什么?”

      “为什么小北不要希希,呜呜~是、是希希长得不好看吗?”

      大人看到我们这样,都笑起来。

      陈北则一直给我擦眼泪,不停的安慰,“要,我要还不行吗?”

      到了初中,陈北俨然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块样。他的表情总是冷的,让好些女生都不敢靠近他。但是陈北会对我笑,虽然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因为打趣我,不得不说,从小长大的关系果然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于是我就光明正大的享受他对我的好。

      只有我,也必须只能是我。

      我每天放学都会去他的教室等他,虽说他每次看到我也是一副别人欠了他800万钱的表情,他在学校都冷冰冰的,我就搞不懂,装冰山干啥?但也因为这样我是他身边出现唯一的一个女性朋友。

      偶尔有别人会瞥到我们这边,我总会把手放到陈北脸上,硬生生把他的唇角撑出一个向上的弧度。“陈北,笑一笑呗。”

      我是故意给别人看到的。

      让别人知道我和他很熟稔,那种在张示主权的感觉让我心情愉悦。我要让别人知道,我对于陈北是独一无二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但我知道什么时候确定喜欢他的心意是何时。

      大概是12岁的时候吧,六年级时。在学校举行的运动会上。

      班里大多数女生不愿意参加500米比赛,我的一个玩得好的朋友是体委,她询问了很多人,一个一个去问。每天都在和我抱怨这件事,到最后,我终究还是放弃抵抗,为她报了女子500米比赛。

      至少她问了那么多人,她没问过我。

      依稀记得那一次的运动会是个大晴天。阳光照在身上只觉得晒,眼睛都被刺得有些睁不开。很多运动员都在抱怨这天气,热得很。

      因为我的参加,陈小,就是体委,她当了我的服务员。

      班里选的那些照顾运动员的,最主要任务就是在比完赛后递上一杯葡萄糖吧。

      陈小跟在我身后,不停的说这天气好热。

      很快,到500米检录处的时候了。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恹恹的。

      陈北没来,他不喜欢凑热闹,也对运动会这事没兴趣。我们小学是那种只有参与的人要在学校里待着,其他人这可以放假。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不想参加的原因。

      陈北没来,我很失落。他都不来看我比赛么。

      陈小看我颓丧的样子,以为是我对比赛没信心,便对我加油打气。但我却没心思听她说话。

      我们半蹲在起点,等着一声哨响。

      “嘭!”所有人开始跑起。

      我的运动细胞很差,很快就落在后面了,但我并不是很在乎。这次比赛我本就是打着“重在参与”的态度。

      慢慢悠悠的跑了一半,我往旁边一瞥。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的人,陈北!

      他看着我,眉毛皱起,貌似不满意我的态度。

      我心里一个咯噔,陈北怎么来了。我开始拼命的跑,我想给他展现最好的自己,我不想在他面前丢脸。

      我不停的喘气,不行了,真的要跑不动了。步伐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像灌了铅一样,突然,脚不受控制的往旁边一扭。

      钻心般的痛立刻从脚踝处涌了上来。

      我不受控的往地上倒。膝盖也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火辣辣的疼。

      眼泪几乎是立刻淌出,陈北迅速的冲到我面前。他的眉毛仍然皱着,比刚才皱得更深。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叫他:“陈北,我好疼。我、我、我会不会死啊 。”

      陈北有些无语住 ,“周夕,只是膝盖擦伤了。不会死。”
      他一把把我抱起,周围响起女生们的惊呼。

      “我抱你去医务室。”他的声音像是一针镇定剂,让我安心。

      来到医务室,老师不在。陈北给我去翻药,我坐在床上,有些犹豫的说:“陈北,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在别人不在时,乱翻东西。

      他连个眼神都没给我,只说:“那疼死你算了。”

      我顿时不吭声了。

      他给我找来红花油,酒精。

      他把手粘满红花油,手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摁在我的脚踝上,“唔!”

      好疼!

      我立马缩回去,他一把抓住我的小腿,声音沉了下去:“别动。”

      “可是我疼!”

      “你不涂药的话更疼。”他淡淡的说。

      ……

      我后面没再动弹了,垂眸看着他给我涂药。眼光打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有着细细碎碎的光斑。他的睫毛很长,在下方投出一片阴影。

      我突然有股想碰他睫毛的冲动。

      不行不行!周夕你在想什么。

      可刚刚他抱我的画面我又想起了,他刚刚是对我公主抱了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抱我的时候,我就想吃了蜜似得,甜滋滋的。

      “陈北。”

      “嗯?”他抬头看我。

      我有些不安的抠着床单,“你会对我一直好吗?”

      夕阳下,这间充满了霞光的房间里,我听见他说,“会。”

      一眨眼,六年过去了,我也喜欢了陈北六年。

      他的变化不大,只是比起以前,他的话更少了,也更不爱笑了。

      一年里,我只能见到他笑个6、7次,因此我总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表现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我想看他笑。并且,是因为我笑的。

      只可惜,就算我自己变成了搞笑女,周围的人会经常因为我哈哈大笑,他仍然不笑。

      好像他无论何时都是事不关己。

      我因此很沮丧,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没人比我更了解陈北。

      后来我们上了高中,他成绩很好,在一班。

      而我仿佛天生不是读书的料,我认真听课成绩没变化,就算让陈北给我补课也无济于事。

      他永远排在前三,而我永远在成绩榜的最后一排。

      反倒课上得我天天没精神,每天都是一副恹恹的样子,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甚至丧到我妈一度怀疑我是不是患抑郁症了。

      到后面,他们都放弃了,连陈北也认为我读不好。

      我像是得到解脱的小鸟,天天玩得不亦乐乎。

      一班和十一班隔得很远,我们学校的区域很大。是临市最大的一所高中,校内有很多设施。

      他在北校区,而我在南校区。我们俩几乎隔了一条街的距离。大概1千米左右的样子,我也不清楚,反正远就是了。

      但我对找他这事依旧乐此不彼,很多人打量过我俩的关系。当然一般都是来问的我,陈北实在是太冷了,人都不敢靠近。

      对此,我只是笑笑,说我俩只不过是朋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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