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暴露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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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然到家的时候，莫闲景已经睡着了。
顾亦然在旁边呆了会儿，才吩咐佣人把那束玫瑰花插在花瓶里。
他看着那束玫瑰浸浴在霞光下，心想果然很美丽。
他想让莫闲景看到这束花，但是如果莫闲景醒了，问起话，他又该怎么说这束玫瑰的来源？
那个场面想必会很奇怪。
他最终没有叫醒莫闲景，大概也是因为他很久没见过莫闲景睡过这样的好觉了。
莫闲景没有想到这一觉的时间会这么长，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佣人烧的菜恐怕早就凉透了。
他推开房门，打算去吃点东西。
走到三楼的时候，却听到点声音，应该是顾亦然在打电话。
还没等他细听，顾亦然已经挂断电话走了出来，两人面对面撞个正着。
莫闲景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随口问道：“是顾正廷的电话？”
顾亦然的脸色很差，除了顾正廷，他想不到还有别人。
“吃饭吧”顾亦然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转了话题，随后就向二楼饭厅里走去。
莫闲景也不在乎答案，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顾亦然的这顿饭，明显吃的心不在焉。
连带着莫闲景的胃口也不好了。
莫闲景叹了口气，还是放下了碗筷。
“谈谈吧，电话里说了什么”
这时的空气好像都停滞了下来，时间停在了这里，周围除了静默还是静默。
莫闲景等了半天，结果就等来了一个自己的名字，没了后续，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就在他站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顾亦然又叫住了他。
“莫闲景...你当初究竟是为什么喜欢我”
说实话，莫闲景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想的不是该怎么回答，而是觉得顾亦然脑子不太正常。
要不然怎么解释他今天的不对劲？
莫闲景给自己倒了杯水，敷衍道：
“大概是因为我那时候脑子坏了，放着大好的事业不去弄，结果迷上你这么个玩意儿。”
听到这个回答，顾亦然并没有生气，而是接着问道：“所以，你现在正常了吗？”
莫闲景分辨不出来顾亦然究竟是在询问还是讽刺，但他打算认真回答一次顾亦然之前的问题。
“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虽然，那不是我喜欢上你的理由，但起码我对你有好感。顾亦然，你开了个好头。”
“...所以，后来你爱上我的原因你还是没有说”
“坦白说，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会这么喜欢你，不知不觉吧，和你相处的感觉很舒服”
“那现在呢？你认为你回到正常了，可以将我丢下了对吗?”
顾亦然的话语很轻柔，甚至不像他，语调还透着一点诡异。
莫闲景皱紧眉头，顾亦然的话简直让人匪夷所思，什么叫做将他丢下。
他的心底浮现出一个不太妙的猜想，他问了个无关的问题。
“顾亦然，我可以抽烟吗？”
见顾亦然没反应。
他慢慢走到了顾亦然的身边，手指慢慢抚上顾亦然的脸庞，温热柔软的触觉从指尖蔓延到掌心，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真实。
但这个真实，又是真的真实吗
“顾亦然，我可以...抽烟吗”莫闲景又问了一遍，冷静的声音下面裹挟着一丝颤抖。
无数恐慌涌上心头，这让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顾亦然！”莫闲景的手陡然用力，掐住了顾亦然的肩膀。
顾亦然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莫闲景的不对劲，反手站起来摁住了莫闲景。
“你先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我就回答你”
莫闲景像是突然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神情倦怠。
“你是真的吗？”
他抬眼看向顾亦然，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眼神里藏着不易让人察觉的惶恐。
“是真的，你摸。莫闲景，如果是幻觉，触感会这么真实吗？我回答你上一个问题，你不可以抽烟，记住了吗？”顾亦然将顾亦然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声音柔和又低哑。
莫闲景像是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一样，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判断不出来了。顾亦然，你知道我有病。 ”
莫闲景此刻没了没有和顾亦然周旋的心思了，他像是沙漠里放弃行走的旅人，任由风沙覆过他的脸，声音沉闷而疲惫。
“...我知道。这是你第二次问我。第一次，你也问了我抽烟的问题，又问我：你是假的，对不对。莫闲景，那次你想捅死我，是吗”
莫闲景本来对这件事没有印象，但听顾亦然这么一说，他的脑子里闪过些画面，他想起来了。
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寻，顾亦然也不是无缘无故请的秦文雯。
“莫闲景，在你的幻觉里，你是有多害怕我？我对你做了什么可恨的事，让你要捅我？”
莫闲景没有开口，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我换个说法，莫闲景，你沉浸在这些幻觉里，你是受害者，然而现实里，被你逼的跳楼自杀的那个人，是我。被你间接害的跳楼的人，是安夏。”
“...是。你没有说错。顾亦然，所以你可以当我自作自受，得到报应”莫闲景的语调十分冷静平淡。
他的嘴角下垂，垂着眼帘，眼神不知道放在了何处。
顾亦然十分讨厌这样的莫闲景，这样的一个人像是被拔了刺的玫瑰，剥了皮的动物，萎靡又颓败，不再有一点精气神。
让他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无处发泄又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暴露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