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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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月色被云层紧紧束缚着，挣扎难脱，浓浓的雾色一点一点地漫上枝头，暗无天日的夜晚，此刻，只余下一片寂静。
顾亦然走不出去这里。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一些声音幽幽地从远方传来，发了疯似的往顾亦然的耳朵里钻。
——好像一个魔咒，将他围得密不透风。
还伴随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一道又一道的声音围绕在他的耳畔，时而尖锐，时而温柔。
“小杂/种，想要那个女人当你妈是吧？你做梦，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孩子！！”
“谁允许你靠近他的？凭你也配和他比？！人家是大少爷，你是私生子知道吗！！你凭什么和人家比！！！”
“阿然，我的阿然”
“阿然，妈妈不是故意的，你得原谅我，都是那个女人！！都怪她抢走了我的位置！！”
“我的阿然，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我要温漫如那个女人得到报应！阿然你是我的孩子，你要帮我！你要帮我！”
“顾亦然，你居然杀了她！！！你怎么下得去手？你个畜/生！！”
“你给我滚出顾家！！！”
“阿然？是你吗？”
“孩子，过来，让我看看你。”
“你的眉眼真像他啊。亦然对吗？真好，名字也温柔，就和他的人一样。”
“亦然，不要害怕，我不怪你，我的——”
蔚蓝的天空渐渐染上了艳丽夺目的鲜红色。
顾亦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谁在说话。
他只是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好嘈杂。
天下起了大雨。
他整个人都被淋湿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能漫无目的地走在雨中。
硕大的雨珠从他发丝滑落，狠狠地砸向地面，又悄无声息地湮没在满地的灰尘中。
顾亦然扯起嘴角，似乎是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这场雨...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一个屋子里。
屋子里有莫闲景。
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莫闲景看了他的样子，紧蹙着眉头，却还是很快地给他拿了一条毛巾。
“去了哪里，没带伞吗？下次给我打电话，让我接你。”
莫闲景一边给顾亦然擦着头发，一边问道，口吻一如既往的霸道。
顾亦然没想回答，可还是听见自己的声音笑着调侃道：
“莫总，你对我上心的程度，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我是你的金主”
声色清冷，可是语气带着些许温和，很显然，这不是他的说话方式。
那时候的莫闲景还不像现在这样老气横秋，虽然冷淡严肃些，到底还是带着些青年的气息，【顾亦然】像这样逗他的时候，莫闲景的耳朵还会泛着微红。
【顾亦然】也十分有分寸地点到即止。
顾亦然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他的身体好像不受他思想的操控。
他只能麻木机械待在这副身体里，说着一些十分违心的话。
比如——【顾亦然】夸莫闲景做饭好吃
……简直睁眼说瞎话。
再比如——【顾亦然】说想带莫闲景看电影
……看电影就算了。没意思。上船倒是可以考虑下。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顾亦然终于发现自己可以控制身体了。
他慢慢睁开眼，看了眼窗外。
天空像是被淋上了稀释过的墨水，微微泛着鱼肚白，凌晨四点的时间，寂然无声。
他又梦到那些阔别已久的陈年烂事了。
只不过说不清为什么，他有一点冲动，想去看一眼莫闲景的冲动。
睡着的莫闲景，比起往常也少了几分锐利，棱角似乎都变得柔和一些。
顾亦然的手指停留在莫闲景紧蹙的眉间，想要一点点地抚平。
理智告诉他，应该回去接着休息，可是他全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有些奇怪，好像不受他的控制了。
天这会儿已经亮了。
微黄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不轻不重地铺开在窗台上。
一切都很美好。
那些冬日里的阴霾和寒冷，在这一刻散的一干二净。
岁月静好。
可惜，海市蜃楼。
窗边的阳光会消失，冬天没有过去。
一切都没有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