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1只鱼z

15、第十三章

　　“你妈呢？怎么放你一个人在家？”他问薛定诺。
　　薛定诺伸出脑袋摇了摇，表示他不知道。
　　周承赫到被气笑了，真是啥也不关心。
　　周承赫：“你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弄，我不能待太久啊，要是你妈回来的时候看见我在……”
　　薛定诺：“……我不吃，你先走吧，辛苦你了。”
　　周承赫叹了口气。
　　薛定诺：“？”
　　“其实我还挺想在你家住两天的。”周承赫说。
　　“随便你，问我妈。”
　　周承赫：强人所难。
　　两人正说的起劲，大门外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
　　周承赫一激灵，下意识跑进厕所躲人。
　　韩馨悦：“怎么会忘了拿文件。”
　　韩馨悦看到在沙发上一脸懵逼的薛定诺。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潦潦草草问了几句：“诺诺，醒了啊，吃饭了吗？”
　　薛定诺摇了摇头。
　　韩馨悦：“现在就吃了吧，妈去给你拿。”
　　薛定诺连忙制止：“妈，先不用了，我不饿。”
　　韩馨悦见不用给他准备饭菜，就改变方向到厕所。
　　薛定诺心想：完了。
　　“妈，妈。”
　　韩馨悦应声回头。
　　薛定诺搔搔后脑勺，说：“我，我又饿了，还是麻烦帮我把饭菜拿出来吧。”
　　韩馨悦无奈的笑了笑：“真整不了你。”
　　等她进到厨房，他立马奔到厕所。
　　薛定诺：“喂，开门，是我。”
　　厕所门“咔哒”一声开了，薛定诺立马钻进去猛地关上门。
　　他倚在门上，正发愁怎么把他妈支走。
　　周承赫看了他一眼，说：“你妈妈来的真不是时候。”
　　薛定诺冷笑一声：“我认为你应该庆幸她没有在你亲我的那一刻进门。”
　　周承赫羞耻得说不出话。
　　门外突然响起高跟鞋声，并且越来越近。
　　薛定诺知道他妈妈从厨房里出来了。
　　果然，没一会，就响起了韩馨悦疑惑的声音。
　　这么瞒下去也不是办法，薛定诺随便编了个理由：“妈，我在厕所，我肠炎又犯了。”
　　薛定诺耳朵贴着门，高跟鞋声越来越远，随后响起了开、关门声。
　　他们俩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薛定诺：“快走吧，厕所的味道真难闻。”
　　两人开门出去，对上赵海霖和韩馨悦懵逼的眼神。
　　韩馨悦并没有离开，而是赵海霖进来了。
　　薛定诺想，呵呵，完犊子了。
　　他向周承赫挥挥手，让他自己收拾残局。
　　关键是薛定诺还若无其事的上楼了，只留三个人在楼下空气突然安静。
　　总不能再这么看下去，周承赫断断续续地开口：“那个，阿姨，你看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我就过来打声招呼啊哈哈……”
　　周承赫很想逃，但是薛定诺爸妈都堵在门口他能往哪逃。
　　薛定诺妈妈到没表现的那么紧张：“来都来了，就别走了，就留在这吃晚饭吧，我们晚饭前差不多能赶回来。”
　　周承赫不知道说什么，反正心里就是不好意思留在这里。
　　楼上的薛定诺扒着栏杆说：“妈，出去吃呗。”
　　韩馨悦在关门之前回他：“随你们便，但要问问你哥的意见。”说完就离开了。
　　周承赫瘫坐在了地上，还哀嚎着：“哎哟，我刚才差点过去。”
　　薛定诺低头憋笑。
　　周承赫抬头看他，说：“兔崽子，你头又不疼了是吧。”
　　“当然疼啊，”薛定诺抬起头看他，“不过坑你还是要坑的。”
　　周承赫无语。
　　他起身，往大门那走去。
　　薛定诺脸色骤变：“你干嘛？”
　　周承赫：“回家啊。”
　　他赶忙下楼，拉住他的胳膊，说：“不许回去。”
　　周承赫尴尬地笑了笑：“不是，我还有事呢。”
　　“我不管啊，你不能回去，”薛定诺把他拉回沙发上，“我妈都说请你吃饭了，你要是不去，就是不给她面子。”
　　他被逗笑了，无奈地说：“行，我的小祖宗，我不回去行了吧。”
　　薛定诺开心地笑了笑，从茶几抽屉里翻出来一个iPad和一支触屏笔。
　　薛定诺：“陪我画画。”
　　周承赫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画了？”
　　他一边摆楞平板，一边回他：“前年学的，我现在是插画师，额，半个插画师，靠画画赚了不少钱。”
　　薛定诺拿笔指了指他：“你别动，我要画你。”
　　周承赫愣了愣，保持一个姿势不动。
　　他一直用余光瞟薛定诺，也没发现他回头看过自己。
　　他凑上前去看，问他：“你也没看我啊，怎么画？”
　　薛定诺没理他。
　　周承赫看愣了，这才没过一会，平板上就出现了一个他的动漫大头照草稿。
　　他把胳膊往薛定诺肩上搭，心想，画的真好，像我。
　　过了一段时间，薛定诺抬眼问他：“我把线稿勾完了，衣服和头发什么的，你自己挑颜色。”
　　周承赫想了一会，说：“头发要黑的，再带个海蓝色挑染，衣服是篮球服的话，就按篮球服的颜色配吧。”
　　他说完，薛定诺就开始动笔。
　　周承赫不明白，为什么要画篮球服。
　　涂色过程很漫长，周承赫看了没一会，眼睛就乏了，扒在薛定诺肩上睡着了。

　　薛定诺：“喂，醒醒，你要看看成品吗。”
　　周承赫猛地醒来，拿过iPad。
　　iPad上有一个笑得很灿烂的、向屏幕外招手的18岁少年，右手捧着个篮球，额头带了个运动头带。
　　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嘴咧开的恰到好处。
　　周承赫真的很喜欢。
　　他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他拿过触屏笔，在右上角画了一个大大的对话框，往里面写了“诺诺”两个字，后面还加了个感叹号。
　　周承赫把平板拿给薛定诺看：“你看，我在向你招手呢！”
　　薛定诺笑了一会，鼻子突然酸了，想哭。
　　他突然放下平板，擦着眼泪往厕所跑去。
　　薛定诺锁上了厕所门，一边哭一边在心里感慨：笨蛋，我画的就是18岁生日那天在篮球场上的你。
　　那天，周承赫成人礼之前，在篮球场上打篮球。
　　薛定诺当时背着书包在旁边的公路上走，他回头看了看打篮球的那些人，从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周承赫。
　　他有点不敢相信，真的是他吗？
　　他走近看了看，看清了他的脸，随后愣在了原地。
　　他们队的一个球员注意到他，跑上前来问：“你好小同学，我们还要再打一会，你要加入吗？”
　　薛定诺赶忙摇了摇头。
　　那个队员回去和周承赫说话，说完，周承赫回头看他，还向他打了声招呼，说了句你好。
　　但是薛定诺戴着口罩，周承赫并没有认出来。
　　薛定诺往后退了退，哭着跑开了。
　　他知道那天是周承赫的成年日，他很遗憾没能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就走了。
　　门外的周承赫开始敲门，问他：“怎么了弟，你没事吧？”
　　薛定诺想，反正也装不下去，他就直接顶着全是泪水的脸出了厕所门。
　　周承赫帮他擦泪水，还一直问他哭什么。
　　薛定诺直接抱住了他，抽泣了几声，随后带着哭腔说：“哥，我好想你啊。”
　　周承赫意识到了他现在怎么回事，没回他，抱着他给他顺毛。
　　他现在也想哭，可是总不能在弟弟面前哭，那叫什么事。
　　周承赫安慰他两句：“行了，不哭了，我这不在呢吗。”
　　他又补一句：“还有我向你保证，以后都不走了，好嘛？”
　　怀里的人渐渐安静，周承赫直接把他抱起来，坐到了沙发上。
　　倒是不哭了，但还是抱得很紧很紧。
　　周承赫瞥到了旁边的平板，心想：我要把它用最大的纸打印出来，把它框起来，挂在墙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