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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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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则行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摸了摸后颈的腺体,一片湿滑。
身上也出了汗,他不舒服,干脆拿了一身衣服出房间,去夏思意那一侧的浴室洗了个澡。
浴室里雾气蔓延,镜子上水雾一片,方则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眼睛发涩、喉头哽痛。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难道自己对许知礼还不够好吗?
当初自己的考虑真的是对的吗?许知礼真的值得自己这么喜欢吗?
他不是没有能力抵抗许知礼的信息素,几乎是全部接纳许知礼的,还不满足吗?还要怎么样呢?
许知礼凭什么这么欺负我?我方则行在襄城这些公子哥里是数一数二的,谁敢这么欺负我呢?
方则行委屈又伤心,也许自己真的看错了许知礼。
擦了擦眼泪,方则行穿好衣服出来,夏思意听见动静一早守在卧室门口,见方则行出来,连忙也推门:“哥!”
“嗯?怎么了?”方则行努力不想让自己的声音有异样。
但夏思意还是听出来了:“哥,没事吧?我睡着了,听到有动静就起来了。”
“没事,去睡吧。”方则行推开客房的门,对跟在身后的夏思意摆了摆手:“去吧,我没事。”
有什么事也不能在夏思意面前说,自己是她哥,哪有哥哥在妹妹面前掉眼泪的。
“哥,是不是班长易感期怎么了?”
不用方则行说,夏思意也猜到了,看看他这一脖子的红印子,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方则行深吸一口气:“去,给我拿烟。”
“啊?哥,你不是要戒烟吗?”
“戒,我现在就想来一根。”
“哦。”夏思意慢吞吞走回自己房间拆了一盒烟。
“哥,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班长……”
“别说了。”哒——打火机被方则行按下,红红的火点映出他眼底的红血丝。
夏思意硬着头皮,“其实吧,他们Alpha的易感期都很疯的,哥你不用太在意班长现在的想法的,他们都是野兽,根本没理智的!”
“就比如赵枫吧,他易感期也是要哭要闹非抱着我——”
“他干什么了?”方则行沉声问。
“没干什么!就是抱了抱、亲了亲!真的哥!”夏思意连忙摆手:“真的!真的!”
“他亲你了?”方则行把烟在桌子上摁灭,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腕:“我他妈杀了他!”
人的本质就是双标,自己和许知礼怎么折腾都无所谓,但要夏思意跟赵枫牵个手,方则行都觉得不行。
在他眼里,夏思意永远都是那个伸手要自己抱的妹妹,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赵枫亲夏思意就是在犯罪。
“哥、哥!别、别,不至于不至于!”夏思意连忙拦着方则行,“真不至于的!哥!”
夏思意挡在门前,方则行深吸一口气,心道我他妈造的什么孽啊,怎么我们兄妹俩都是被人欺负的啊?老方家怎么能受着窝囊气啊?
气着气着想起来许知礼,方则行心里更难受了,他妈的狗Alpha,没一个靠谱的!
白眼狼,许知礼是,夏思意也是!
我堂堂襄城的方少爷,他妈的怎么身边都是他妈的白眼狼啊?妈的!
方则行努力想骂两句夏思意,可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狠狠捶了一下墙,又给自己点了根烟。
人倒霉的时候,吸个烟都他妈的能被呛到,方则行咳得眼泪都他妈出来了。
夏思意连忙过来给他顺气:“哥,别气!别气!”
夏思意把烟拿走了,方则行手中一空,恨恨瞪了一眼她,暗骂一声“小崽子”,连个烟都不让我吸。
人的情绪往往都是先伤心,在愤怒,气到一定程度,方则行开始又委屈了,怎么我就这么倒霉呢?
“你们都不让我好过!”
方则行说了这一句心里更委屈了,许知礼不识好人心,夏思意胳膊肘往外拐!
“我怎么遇上你们了!”方则行眼泪又出来了,夏思意也是不知所措,看着方则行背朝自己掉眼泪,她也心里不是滋味。
兄妹俩你哭我也哭,真叫一个伤心,许知礼待在方则行房间里,也是可怜巴巴的掉眼泪。
好好一个周末,三个人全都哭着过的。
委屈了一会,方则行心里好多了,擦了擦眼泪,他转过身被夏思意满脸的眼泪吓了一跳:“你哭什么?”
“我也不知道,哥,你别哭了!”夏思意抽抽噎噎:“都是我不好,你别不要我。”
“不会,”方则行抽纸给她擦眼泪:“别哭了,洗把脸去睡吧。”
夏思意被方则行哄了一会,一步三回头回房间睡觉了。
方则行出来洗了把脸,想回客房睡觉,但是脚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灯还亮着。
许知礼端端正正坐在床沿上,有一搭没一搭抹眼泪,看见方则行进来,赶忙擦了擦眼泪、扭过身背对方则行。
方则行对在意的人从来狠不下心。
看许知礼这个样子心里软成了一片,易感期的Alpha,本来就容易疯。
自己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腺体的事是自己欺瞒在先,不该这么一竿子打死许知礼。
进去关上门,方则行坐到许知礼身边,推了推他:“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许知礼闻言立马转身埋头在方则行的肩窝:“对不起哥哥,我不该那样对你,我不应该强迫你。”
他边说边哭,哭得方则行更心软了:“好了好了,不哭了。”
方则行摸了摸他的头发,抱住许知礼轻声安抚。
“不哭了,好不好,我看看你的脸还疼不疼?”方则行一手捧着他的脸一手带着许知礼的手环在自己腰上。
红红的掌印已经消了,变成青色的掌痕。
方则行是下狠手打的,有一瞬间他想起了那些曾经想标记他的Alpha,所以一分力也没留,可现在看见许知礼脸上青了一片,他心疼了。
“还疼吗?”方则行小心翼翼摸了摸,许知礼忍不住疼得“嘶”了一声,但还是说:“不疼,都是我活该的。”
“好了好了,”方则行凑近吹了吹:“我去给你拿些冰块敷一敷。”他要站起来,被许知礼一把按住。
许知礼按住方则行的腿又马上松开,犹豫着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好,“哥哥,你别走!”
“我知道自己错了,哥哥别走了好不好?”许知礼犹犹豫豫的握住方则行的手:“哥哥,对不起!”
“我是想给你拿些冰块去,马上就回来了,”方则行捏了捏他的手:“你知道错了就好,这件事等你易感期过了再说。”
“我不碍事的,哥哥,你别去了。”许知礼拉住方则行的手不肯松开。
方则行打了个哈欠:“那你要是变丑了,我就不要你了。”
许知礼浑身一颤,紧紧握住方则行的手:“哥、哥哥,我自己去就好了,你睡吧。”说着话竟然带了颤音。
方则行抬眼一看,许知礼眼角又有泪了,连忙捧着他的脸亲了亲:“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
“哎呦,小可怜啊!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方则行带着他的手,把人拉起来:“一起去,好不好?”
“嗯!”
折腾了一番,方则行捂着冰块在许知礼脸上,这才关了灯睡觉。
临睡前,许知礼一定要给方则行贴腺体贴,“哥哥,我害怕,贴上吧。”
已经半夜两点了,方则行困得厉害,点了点头在许知礼胸前趴着睡了。
第二天方则行醒的时候还安稳趴在许知礼身上,许知礼早就醒了,盯着方则行看了许久。
“怎么了?”方则行捂住脸,懒洋洋的往下钻了钻。“哥哥,你还生我气吗?”许知礼拨了拨他的耳朵。
“别说话。”方则行躲了躲,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不重。
“哥哥,刚才夏思意来敲门了。”
方则行闻言瞪大双眼:“她进来了?”
“没有,听见我的声音就走了,说去找同学玩了。”许知礼低头在他额上碰了碰。
“哦,”方则行也亲了亲他的耳朵:“起来了,饿不饿?”
“饿了。”
两人说着起床,这次方则行大大咧咧坐在一旁穿衣服,许知礼反而扭捏了起来,不敢抬眼看他。
洗漱之后,许知礼还紧紧跟着方则行进了厨房,被方则行故意踩了几脚还不走。
“怎么了?还跟着我,不疼吗?”方则行看了看许知礼。
许知礼低着头不说话。
方则行真的看不得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握住他的后颈拉着许知礼低下头,跟他接了个吻:“站门口那去。”
许知礼乖乖点头,跟站军姿一样贴着门站着。
许知礼是真的害怕了,昨天晚上干出那样的事,还好没有真的咬着方则行,不然,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方则行了。
吃着饭也老老实实不敢抬眼看,只夹自己面前的菜。
倒是方则行主动给他夹了两筷子的菜,问他好吃不好吃。
“哥哥,对不起。”
方则行叹口气,“好了,没完没了的,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嗯。”许知礼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