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初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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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闹出这么大动静，原本在散心的皇帝得到消息后不得不来处理此事，好在宫里培养的影卫够本事，连忙入水将人从湖里捞起。
裴初棠感觉有一只很有力的手在拽他，心想可算得救了，不然真装不下去，待醒来，得好好感谢这位救命恩人。
“阿棠！”裴兰芝扑在看似奄奄一息的人身前，摇晃他的身体，垂泪道，“你可千万不能有事，都是姑姑不好，御医，快传御医！”
皇帝道：“怎么好端端的会落水，绾绾，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父皇，是……是他……”傅云绾不知如何解释，是要一口咬定裴初棠对他不敬，二人拉扯间落水，还是推卸责任，将罪责撇开。
她犹豫了，有些怯怯的看向皇帝和兰妃，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
皇帝道：“哑巴了？”
“还能是何缘故，定是裴二公子过于紧张，不小心坠湖。”贤妃随后赶来，替自己女儿辩解，原本想给兰妃姑侄下套，谁料险些将自己绊倒，她瞪了眼不争气的女儿，偏袒道，“陛下，绾绾想必也被吓到了，您怎能开口责问呢。”
“是，是啊父皇……”傅云绾立刻挂满委屈，嘟嚷道，“女儿与裴二公子相谈甚欢，见他落水，自是吓一跳。”
好一个相谈甚欢，裴初棠得知灵云公主松口，不会再胡搅蛮缠针对他，随即将含在舌根的湖水咳出来，装作惊恐模样醒来。
裴兰芝激动道：“阿棠，你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裴初棠摇头：“无碍，不敢劳烦陛下和娘娘们担忧。”
“你这孩子，倒是懂事。”陛下指着同样湿淋淋的影卫，打圆场道，“没想到你与兰妃初次在宫中相聚，就闹出这般不悦之事，让你和兰妃都受惊了。”
“朕觉着这影卫身手不错，又善水性，赐给你贴身保护正好。”
“陛下……”裴初棠怔怔抬头，这是给他和灵云公主各自台阶下，无论他是如何落水，都不能怪到灵云公主头上，那毕竟是陛下的女儿，也是贤妃的掌上明珠。
想必此事也该画上句号，他识相的叩首谢恩：“多谢陛下。”
兰妃也跟着松一口气，总算结束了。
从他坠湖之后，灵云公主的婚事也没能成，陛下就此作罢将人遣散，裴初棠同姑姑胆战心惊回到常宁宫，还心有余悸。
他不敢对姑姑有所隐瞒，将在湖边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叹道：“人心险恶，若非主动坠湖自保险些闹出人命，便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兰妃又垂下泪来，带着愤怒道：“贤妃怎可如此狠毒，不惜用亲女儿来布局，好在阿棠你安然无恙，不然我便是与她玉石俱焚也要为你做主！”
“姑姑莫要动怒，你现在怀有身孕，更应小心身子。”裴初棠替他擦泪，无奈道，“回来时我便想，若姑姑没入宫为妃该多好。”
“这皇宫是个人吃人的地方，一点都不好，今朝姑姑有孕，陛下虽明面为姑姑和我着想，但私心依旧偏袒贤妃母女，将此事三言两语轻松揭过。”
“莫说今日我无碍，便是真的溺于湖中，陛下亦不会将公主怎样，这些我都明白……就是害姑姑担忧了。”
裴兰芝道：“贤妃母女虽嚣张，但宫中依旧有皇后坐镇，她曾亏欠过皇后，心有愧疚，不敢太过放肆。”
裴初棠点头，转身看向跟他回来的小影卫，脸上还带着未完全褪去的稚气，这家伙怎么一言不发，险些忘了还有个人在。
“你……身上都湿透了，不难受吗？怎么不说话，先去换身衣服吧。”
他不敢在宫里多留，反正公主的婚事也跟他没干系了，告别姑姑后立刻带着小影卫出宫，坐上马车的瞬间，仿佛被放出笼中的鸟。
换了衣服的小影卫看着十分干练，透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也许他们该互相了解一下，日后相处也不会尴尬。
“那个，既然陛下将你赐给我，往后我也会好好待你，我爹是盐官御史，我是裴府二公子，名叫裴初棠，你可以叫我阿棠，或者其他，随你喜欢。”
“是，公子。”
“额……你呢？如何称呼？”
“公子可唤我阿玄。”
“阿玄你几岁啊？怎么年纪轻轻就出来谋生了。”
“十五。”
“啊？”裴初棠愣愣，嘀咕这么小就能打打杀杀了，细看这家伙眼里确实冷冰冰的，话也少得可怜，不过模样倒是很出挑，再长两年一定俊极了。
马车颠簸了下，将他思绪摇回，人家还是个孩子，自己怎么就肤浅到只顾着看脸了，啧啧，好生肤浅。
阿玄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脸红到耳根，低头紧紧攥着佩剑。
从一开始的极不自然，到后面裴初棠事事都要阿玄陪着，同吃同睡，一起读书洗澡，日子过得好生惬意。
“阿玄，快进来，水温刚刚好。”裴初棠在浴桶里露出个脑袋，脸颊红的像果子，“今日背上有些痒，你给我搓搓。”
阿玄拿着帕子走到浴桶前，弯腰给他擦拭。
裴初棠扬起脑袋，与他近距离对视：“怎么不下来洗？”
“属下，今日，不想洗。”
“那好吧。”他捏捏阿玄被喂的有气色的脸颊，看人瞬间脸红，眼神凌乱，笑得合不拢嘴，“真好玩，本公子太喜欢看阿玄脸红了。”
“这可怎么得了啊，日后娶了媳妇，不得羞死人那。”
“属下，不娶，媳妇……”阿玄别过头，将帕子搭在浴桶边上，转头就逃出去了。
裴初棠笑得肚子痛，乐极生悲，直到晚上都没见着自己的小影卫，心想完蛋了，将人欺负的不敢回来了，早知他脸皮薄，就不逗他了。
想想这两年也没少逗他，难不成是自己今日说错什么，他系上披风出府亲自去找，指不准在哪个角落里看风景。
明知道阿玄就算出府也会乖乖回来，但他就是喜欢亲自去找，然后还装作糊涂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自己哪里不好，欣赏阿玄一边解释一边夸他的模样。
月上柳梢头，穿梭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他手中提着一盏灯，希望阿玄能在人影错落的街上一眼认出他，风吹起衣摆，走的脚有些累。
踏上拱桥，水下船只划过，正好船上有卖荷叶糕，这可是阿玄喜欢吃的甜点，当然，他也很喜欢，于是急匆匆去叫住划船的船夫。
谁料，下桥太快，崴了脚。
“哎呦好疼，脚要断了。”
“没良心的阿玄，早知就不来寻你了。”
他一瘸一拐往前走，心里还在抱怨，可下一秒就有人在身后扶住他，回头瞬间，是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年少英气，俊极了。
“哎，这是谁家的俊公子？”
“别玩笑了，回府。”
“不回不回！”
阿玄将他背起，走到一处人少的亭子落脚，将他的脚放在自己腿上，伸手摸了摸脚踝，面色沉沉道：“确实崴伤了。”
“嘶，好疼。”
“公子何必出来寻我？”
“哼，谁出来寻你了，我就不能自己出来溜达吗？”
“对不起。”阿玄垂下脑袋跟他道歉，将一包点心塞入他怀中，“这是你爱吃的。”
裴初棠恍然大悟，这家伙跑出府是给他买点心吃？拆开油纸，扑面而来的清香，是荷叶糕，他拿起咬上一口，还是热乎的。
想到方才就是为了着急买荷叶糕才崴到脚，他气鼓鼓将点心推过去，吩咐道：“你也吃，给我吃完。”
阿玄很听话，拿起荷叶糕就开始吃，吃到第四块时就开始打嗝，虽说荷叶糕好吃，但吃多了不容易消化，当他拿到第五块时，裴初棠立刻制止了。
“你怎么还吃啊！”
“是，公子让我吃的。”
“那你吃饱了没？”
“嗯。”阿玄点头。
“傻瓜！”裴初棠简直要气笑了，调侃道，“我的话又不是圣旨，你干嘛那么听话，万一撑坏肚子怎么办，你不知道反驳吗？”
阿玄摇头：“我不，公子就是我的一切。”
这话说得有些肉麻，可能是为数不多的心里话，裴初棠别提多高兴，休息好后，再次趴到阿玄背上，晃着两条腿兴冲冲回府。
“阿玄，你今日说不娶媳妇，是什么意思呀？”
“公子，你别问了……”
“好好好，不问。”
夜里，他们睡在一张床榻，裴初棠辗转难眠，心脏狂跳的令人烦躁，他忽然掀开被子，钻到阿玄被窝里，问他：“你老实说，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阿玄沉默，身体僵硬。
“该不会是我吧，阿玄心仪我？”
听到戳破心思的话，阿玄整个人开始颤抖，裴初棠趴在他胸膛，用手捏他的脸颊，在面红耳赤的气氛中，吻了上去。
“阿玄是我一辈子的小影卫。”
还没等到阿玄按住他的脑袋生涩回吻，裴初棠已经睁开眼睛，眼角还泛着湿润，他哑声嗓子开口：“阿玄？”
不……阿玄，不是傅玄。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初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