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咒术 ...
-
他抛开了挚友费奥多尔的计划，他现在对这个人很好奇，他向五条悟发问。
“我的目的？”五条悟嘴角勾起一抹笑，特意在“挚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找你呀，我的挚友。”
几乎在瞬间，五条悟就洞悉了费奥多尔的意图：对方想利用果戈里这个不可控的“挚友”来绊住自己，为他争取时间完成他自己的计划，以便两人能顺利交换回来。
换句话来说，费奥多尔要的就是将他困在新西伯利亚。
这个认知让五条悟感到一丝不愉快——虽然理解费奥多尔担心自己可能做出损害他的事情，但这种不尊重以及不信任自己的想法让五条悟由衷感觉不爽。
当然，五条悟自己还是会完成原身的愿望，这已不单是弥补，也掺杂了他个人的意愿。
总而言之，五条悟感到一丝被算计的不爽。
哪怕是作为“系统”来说，费奥多尔这个“宿主”也太不“尽职”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我可真荣幸呀！”果戈里迅速调整好状态，笑声清脆，“能被阁下这样的人物所追寻！”
他对眼前这个存在感到前所未有的兴趣，也充满了未知的不解，直白来说，果戈里不懂这个样子的人。
但不得不承认——他喜欢他，果戈里非常、非常地喜欢他，喜欢他对自由的诠释，喜欢他矛盾的一切。
如此奇特的存在，究竟是如何诞生的？他是费奥多尔，却又截然不同。
“那么，可以告诉我一个问题吗？”果戈里优雅地弯下腰，一手拿着斗篷，另一手无视了托马斯警告的眼神，执意地伸向五条悟的手——虽然依旧被无下限隔开，但他仿佛真的牵起了对方的手，对着那无形的屏障，郑重其事地献上了一个吻手礼。
“你说吧。”五条悟被这个打的措手不及，但眼睛微微睁大，下意识地想抽回尽管隔着无限。
这地方的人怎么回事？怎么都对他这么好奇，行为还如此……出格？
“你是费奥多尔吗？”果戈里抬起头，笑容灿烂，眼神却异常专注。
“我是。”五条悟没有否认这个身份。这是原主的身份，原主的人生。无论问多少次，他都会如此回答：我是。
“那么，挚友！”果戈里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接下来的旅程，请让尼古莱跟随你吧！”紧接着，他的语气又陡然一变，带着一种近乎怜惜的观察艺术品般的淡然，“请让我……亲眼见证你的美丽吧。”
五条悟十动然拒：“首先，‘美丽’这个词用在我身上不太合适，但是我接受你的称赞。其次，”他那双紫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属于最强的绝对自信，“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是最强的，果戈里先生。”
“哇哦。”回应的是果戈里和托马斯的赞叹。
…
羂索略带感慨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是崭新的缝合线。他歪着头，露出一丝笑意。“什么嘛，这一代的六眼现在就这么强了？”他并非没有杀过六眼，但都是在对方刚出生或尚未成长时下手的。
然而六眼总会在“星浆体同化”之日出现，因此这次羂索不打算杀掉六眼，而是决定将其封印——这样就不会有全新的六眼再度干涉他的计划了。
但这是第一次让他感到一丝心悸。
原本只是想封印这一代的六眼，阻止其干扰自己准备了千年的计划。现在看来，这想法过于简单了。
他现在的躯体来自盘星教教主。说实在的，盘星教众大多平庸乏味，而且他们都与那个“家里蹲”——天元——有所关联。
羂索本不想这么快暴露，但对付六眼，尤其是在其尚未完全成长时，要杀就得趁早；最重要是他除了要杀还需要困住对方，这个样子又实现了困住又实现了杀掉。
一箭双雕。
而若要彻底解决五条悟，甚至需要对方心甘情愿地立下束缚并被制成咒物。
这需要长期的策划。因此，羂索决定按兵不动。即便对方不知如何得知了他冒充加茂百万的身份，也暂时无需理会。
羂索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拿出一个咒物，盯着它，眼睛愉悦地弯起。
他这次现身在三家聚会，更多是出于莫名其妙出现的棋手的好奇。
但这不代表他毫无准备。他掌控着咒术总监部和加茂家，即便失去加茂百万这颗棋子，也无伤大局。
于是羂索起身离开盘星教，身后的教徒恭敬地为他披上大衣。他此刻的目的地，是加茂家。
加茂家
虽然家族遭遇变故，但当加茂家主回来禀报时，迎接他的却是长老们难以掩饰的恐惧。昏暗的房间里，长老们面面相觑，身体微微发抖。
一个苍老的影子显现出来，仿佛是众人的主心骨。“那位大人行事自有其深意，我们不必过多揣测。做好分内之事，静候通知便是。难道这还不够清楚吗？”
家主认出了这位祖宗的影子——加茂家的第二任长老，如今的大长老。无人知晓他为何能活过如此漫长的岁月，更诡异的是，咒术总监部对此放任也无察觉。
老人佝偻着背，似乎连移动一下都异常艰难。他双手交叠，眼神锐利地审视着自己的直系后辈。
“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知道加茂家过去确有污点，但那已是历史。为何你从三家聚会归来后，就断言家族里的百万是叛徒？唉，有些话不可妄言。我们家族……本就不再长盛了。”
“我的话，你能理解吗？跪下！以后绝不可再如此诋毁族人！”家主心中困惑，但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位大长老言语中透出的恐惧——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令其瑟瑟发抖的恐惧。
他在害怕什么？害怕加茂百万？可百万勾结政府，的的确确是叛徒啊！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家族里，长老的威严高于一切。家主顺从地跪下，身体前倾，直至与地面平行，额头紧紧抵在冰冷的地板上。
其他长老窃窃私语：“这样有用吗？到时那人来了，还是会怪罪。保全小辈，难道没有其他法子？这太折损当代家主的颜面了……”
加茂家主似乎还听到了对大长老的其他责难，但那些声音很快变得混乱不堪，如同蚁群嗡鸣般模糊不清，又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粘腻感。他对家族此刻的混乱景象感到一阵强烈的厌恶。
额头紧贴地面，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身下的布料。直到一个声音清晰地响起：
“是我哦，老朋友们。看来你们对我，误解颇深啊。”
“哎呀，气氛这么沉重，是打算开追悼会吗？我还活得好好的呢~”
羂索似乎有意想活跃下气氛，但所有人都紧绷着身体，无人应答。
见此情景，他收起了那副轻松的神情，随意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目光扫向阴影中的老人们。
“真是无趣啊，腐朽中挣扎求存……不过没关系。”羂索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年，是否成长得稍微有趣了一点呢？”为了掌控加茂家，早在成为那个“污点”加茂宪伦时，他就如同贪婪的野兽，将家族一切可利用的价值榨取殆尽，像一棵汲取养分的巨树。
无人敢动。伏在地上的加茂家主更是不敢有丝毫动作。他本身实力不济，此刻感受到的恐怖威压几乎让他窒息。长老们也噤若寒蝉。这个人到底是谁？！
大长老的声音颤抖着，解答了他的疑问：“羂…羂索大人……您…没有动怒吗？”
羂索微微歪头，似乎有些不解。他向来懒得探究这些凡俗之辈无趣的心思，但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对方为何如此问。目光落在伏地的现任家主身上，他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们这群家伙，还真是难得……把我逗笑了呢。为什么会觉得我在生气？不，不，我感受到的是愉悦。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趣的六眼……不过跟你们说这些也没用吧。”羂索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
“我来这里，是想问问：你们对自己的长生，还满意吗？”
他的眼神不像在看人，更像是在审视某种实验品。
长老们却看不出来，他们顿时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好吵……加茂家主把头埋得更低，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太吵了，他从未想过家族的长老们竟是如此聒噪的存在，他感觉到一丝幻灭，因为这明显癫狂的一面根本非人。
羂索并未显露烦躁，他对这些存在似乎怀有一丝诡异的包容。
“安静，安静啦。”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知道你们很感激我，而我也感谢你们的付出。毕竟，我曾也是加茂家的人，你们知道的吧？啊，对了，”他目光转向伏地的家主，“现任的家主，不用怀疑，我就是那个污点。”
这句话如同惊雷，现任家主再也无法忍耐，他猛地抬头，脸上写满惊恐。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咒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