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道是寻常》狗粮搬运工

2、第 2 章

　　自从收到了剧本，唐衿就成天在空教室拉宴清寒拍的片子，边拉边琢磨这个角色。说是剧本，其实就是一段对话，连个人名都没有。
　　到了试镜现场，空无一人的走廊不由得让人紧张起来。唐衿走到会议室前，敲了下门。
　　“唐衿？进来吧。”导演助理给她开了门就自己进去了。
　　会议室内部临时搭了个景，中间架了台摄像机，机子后面就坐着宴清寒、老戚和老吴。
　　唐衿走进来，宴清寒朝她看了一眼：“来了？先去化妆换衣服。小晴你带着她。”他喊了声刚给唐衿开门的助理。
　　唐衿刚做好造型出来，就看到宴清寒前面站了两个人。她认得，其中一个是安欣，娱乐圈有名的小花，三天两头的上热搜。
　　“宴导，我好了。”
　　一身梅子青的罗裙，柔和了立体的五官，只消往那儿一站，就吸引了全屋人的眼光。
　　安欣没见过这副生面孔，暗暗打量。
　　旁边的经纪人开口问道：“吴导，这位是？”
　　“这是唐衿，也是来试镜的。”老吴介绍完多少有些尴尬，碰了碰，身边的宴清寒。
　　“不错，来试试。”
　　老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辈子能听见宴清寒一句不错比登天还难，这龟毛的性子不是这儿不行就是那儿不好。
　　唐衿经过安欣时朝她们笑着点了点头，走到镜头前，问宴清寒：“宴导，能请您帮忙搭个戏吗？”
　　这句话刚落下，现场明显听见一片抽气，安欣不可置信地盯着她，感觉她在找死，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大家都在等宴清寒的反应，一般这种情况随便找个人上去就行了，老吴都做好上去圆场的准备了，却看着宴清寒一步一步地走到唐衿跟前。
　　“开始吧。”
　　宴清寒给两人的这段戏都是一样的：程潇潇开始犹豫给皇后递什么样的消息，正是这份犹豫让二皇子起了疑心。
　　程潇潇正提笔写字，突然听见门口有动静，连忙乱画两笔遮住先前的字迹，又重新换了张纸。
　　还没写完一句诗，便感觉前面有人走来，她抬头一看：“二皇子，您怎么来了？”
　　“正巧公文看乏了，来偷个闲。”二皇子还未走到桌前，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妾身给您沏壶茶。”程潇潇朝二皇子走过去，正欲拿起桌上的茶壶。
　　宴清寒一把将人拉入怀中坐下，对上唐衿的那双狐狸眼，卧蚕下的泪痣就像钟馗的钩子，一不留神就能把人魂魄钩了过去。
　　唐衿坐下来的瞬间，敏感地察觉到身下有什么东西搁着。
　　宴清寒感觉到唐衿瞬间僵硬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继续说下句台词：“不必，先让我抱会儿。”
　　台词里本没有宴清寒的后半句，唐衿一下不知什么反应，鬼使神差地抱了回去。
　　老戚在镜头外看着交颈相拥的两人，突然有了改本子的冲动。
　　唐衿回到宿舍都还在恍惚，仿佛梦游一般，连之后怎么结束、怎么卸妆、怎么换衣服、怎么回来……全凭下意识，记忆就停留在抱完后，宴清寒吻她眉眼那一下。
　　安欣试完镜回到车上问经纪人：“那个唐衿和宴导什么关系？”
　　“宴导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兴致高的时候也就许人留在身边端茶倒水，想到这儿“宴导不会是要出演二皇子吧？”不然怎么解释一个拿过影帝大满贯的导演会去给人搭戏。
　　任谁都不会把宴清寒往男女关系上想，但过了今天就不好说了。
　　唐衿开了宴清寒的先例，到了安欣那儿自然也要他来搭，不然隔日不知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老戚在镜头后面看戏，开始还有些担心唐衿接不住宴清寒的戏，没想到两人意外地充满张力，反倒是之前看好的安欣有些拘谨。
　　特别在宴清寒那句：“不必，先让我抱会儿。”说完后，作为一个编剧的直觉，宴清寒一回来她就一脸八卦“有故事噢？”
　　宴清寒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不过是代入角色，别多想。”
　　“噢，我不多想。不过就是叫人来试镜，顺便帮人搭个戏，又顺便改个词嘛，是吧老吴？”
　　老吴仿佛和她达成了什么共识一般笑了笑。
　　宴清寒无视两人的表情“怎么样？”
　　“这还用我们说？你不是心里已经有人选了，”老戚一脸笃定地说，“某人怕是要亲自上阵喽。”
　　老吴：“唉，一想到这么个美人醉卧他人怀，我心里那个醋坛子都不知道打翻好几个了。”
　　老戚：“我要是二皇子，我也想死在这朵牡丹花下。”
　　宴清寒把自己换成其他人，带入刚才那场戏，心下顿时有了计较。
　　宴清寒：“你俩说相声呢，跟我这儿一唱一和的。”
　　老戚：“你说我这个剧本是不是要改成小甜剧啊？”
　　宴清寒：“行了，别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
　　“老寒这意思是要演二皇子？我没听错吧？”老戚不可置信地看向老吴。
　　“难道他还有别的意思？”两人在那儿瞎琢磨半天，没注意宴清寒已经抬脚出门了。
　　老戚：“诶等等，老寒你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