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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多事后遗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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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时愿在屋顶喝酒看月亮,正潇洒的很,就被亓逸叫了下来。时愿一下来就挨训:“胆子肥了,敢在守正堂撒野。”
时愿话一搁:“我这不是凑巧嘛。”
“他何止胆大,心更大。”
乌幸也来了。
不仅来了,而且是来打小报告的。
“这小子背着你,陪裴小公子有说有笑喝了一下午的酒。”
亓逸上下打量时愿一番,笑道:“长得确实不错。”
时愿不知这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反正怼了一句:“小爷我长得自然不错。”
谁知乌幸好笑一番,骨子里透露一种看好戏的恶劣心思。
“裴小公子,好男风。”
噗呲…
咳…咳…
时愿没差被口酒水给呛死,咳的眼泪直流。
“人家看上你了。”
咳…咳…
这该死的补刀狂。
时愿咳了半天才缓了过来。没差用眼珠子戳死乌家家主。
“裴家有钱有势,傍大款也不错。至少吃穿不愁。”
“所以你决定要卖股求荣。”
只是这没被呛死,也得被哽死的节奏吗?
“榣姬死了。”
就榣姬当时的伤势,死了也不意外。不过作为最有嫌疑的嫌疑犯,时愿连忙澄清:“人不是我杀的。”
可说完,两人都没搭理他。
“怎么死的?”
“用药过度。”
药?
时愿从荷包里掏出一块东西,说是他从榣姬屋里带出来的东西,当时只觉得好奇,谁叫死者临时前狠狠的瞪着它,就莫名的把它带出来。
亓逸接过来查验。片刻之后,眉头不由一皱:“妖荀。”
时愿问道:“什么东西?”
亓逸看了他一眼,只道:“能让男女互生情愫的东西。”
时愿念道:“互生情愫?”
乌幸直言道:“春药。”
显然一个不太懂,一个懂太多。
榣姬就一带把的汉子,想要保持凹凸有致的玲珑身,和倾城绝美的相貌,常年服用各种药草,如瑶草,荀草,山獭骨,白柎等。同时要得使用各符文咒术,如幻身术,易容术等。虽说榣姬常年用药,但这些不足要他的性命。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可以,也不至于如此突然,本该慢慢侵蚀他的身子,日渐惨败。不该毫无征兆的暴毙。所以当时听说榣姬是用药过度死的时候,亓逸便觉得奇怪。这下他总算明白过来,原来是用了禁药。
亓逸问道:“你怎么去榣姬屋里,”
时愿回道:“一时兴起。”
显然没有太大说服力。可他确实是一时兴起,当时脑子一抽,想着好不容易假借亓逸的名头混进守正堂,怎么也不能浪费,又想到榣姬就在关押在那。所以就…
时愿拼命的解释道,“榣姬死时两眼盯着一处看,我便觉得这玩意莫名古怪的很,顺手就把它带出来。谁知是那玩意。不过他临死前倒是奇怪的很。”
时愿将他和榣姬最后的对话和情景,一五一十一字不差的告诉亓逸两人。三人对此做了细细推敲。
自从时愿在轩辕派得那石头块,想接近他,或想杀他的人,明里暗里多得是。就如那日仙雅阁,那白家,顾家那么多人家,估计有不少是冲着他去。那时某人只顾心疼银子和吃,那里留意这些。有人借榣姬的手奏响乱魂曲,扰乱时愿的心魂。难道不也是冲着那传说中的东西来的?可时愿去仙雅阁也是一时兴起,难道是碰巧?
不!帝屋酒,乱魂曲,还有榣姬也说了“听多了会死人”,摆明就是针对时愿摆的局。
榣姬应是颗潜伏在仙雅阁多时的棋子,从青竹君最近焦头烂额的情况来看,他也不知榣姬的底细。时愿未踏入仙雅阁就被盯上,只是入了仙雅阁,榣姬这颗棋子上场了。而何仙姑,指不定才是意外之笔,提前破了局。时愿怜香惜玉救了她,到头来也是救了自己一命。那曲听多了,真是要命。
当榣姬暴露身份,这颗棋子就成了废棋,只有除之而后快。当日时愿与亓逸私探仙雅阁,碰巧救了榣姬一命,不然他早就去了阎王殿报到。后来出了守正堂那一茬,榣姬更是必死无疑。直接就在守正堂下了毒手。
榣姬见到时愿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还有什么事吗”。这话听着有些突兀,在此之前他应该见过什么人,而且还刚走不久,所以榣姬以为那人又折了回来,才有这么一问。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送药之人,甚至是想置时愿于死地之人。是什么样的人能在守正堂动手脚?
莫非是守正堂的人?
这就是不好说,这段时间又是三法演绎,出入守正堂的人也不少。一时半会是没答案的。只能找其他的突破口,既然那日仙雅阁的曲子有问题。亓逸便让时愿回想在仙雅阁所听的曲子。
这可把时愿难住了。音律之事,除了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又或自幼熏陶教养,方能有所成就。上天只给时愿留了一道门,那就是阵法符道之门,至于音律,那是连缝都没有。而时愿幼失恃怙孤身流浪,何来闲情逸致,何来银子熏陶教养。所以音律之事时愿向来不通,只知那是有安神之效的曲子,这还是听别人说的,更别谈其中细节之处。
让他说,说不明。让他哼,哼不着调。让他奏,更是不可能。
面对时愿的一问三不会,亓逸没法,只得先捡了几首曲子,弹奏一遍。
话说这些曲目是仙雅阁常弹之曲。时愿听到这个就来劲,揶揄亓逸,“常弹?!亓兄该不是经常去仙雅阁听曲吧!”
亓逸自然是没有理他。而乌幸则是一本正经,语气却无比挑逗:“恩客。”
“榣姬仙子的恩客?!”
光想想就带劲,时愿八卦心思冉冉升起。亓逸又何尝不知,喝道:“认真听曲。”
“好,好,好…”
时愿嘴上应着,心想晚点再找乌幸八一八。这事自然是没成,安神曲听多,人也跟着昏昏欲睡。时愿听着听着,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乌幸看着倒下的人,说道:“他倒是对你不设防。”
亓逸左手摸着时愿的小脑袋,右手指尖划动,灵纹滋生。乌幸看着灵纹,不由一惊,“你…”可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索性闭嘴。等着这人做完这一切。
“日后他若知道你对他干好事,他非弄死你不成。”
“你不说,他怎么知道。”
他这是上贼船了吗?乌幸心想。
第二天,时愿是被吵醒的。当他出门一看,世界有些玄妙。乌兰,木有兮还有甄仁,三只小友居然凑在一起。三个人看着像是在互殴,当然用他们三人的说辞,那是在切磋功法。时愿有些不屑,但恶趣味又起,随手三道灵光射去,乌兰是避过,木有兮勉强也过去了,至于甄仁直接消失。做鬼还是有做鬼的好处,打不过的时候,真的可以一溜烟的跑了。
时愿印象中,乌兰跟着两个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没有交集才是。
能凑得一起都是缘分,木有兮在仙雅阁单独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便是遇到乌兰。乌兰不知道木有兮存在,但木有兮跟着时愿自然知道乌兰。一来二去便认识了。
三人知道时愿阵法出神入化,不由让他传授指点一二。时愿自然没有推脱。
时愿清咳一下:“布阵设界,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要因地制宜,天,时,地,人。”
时愿顿了顿,拍了拍院中老树:“比如这树”
接着跺了跺脚:“又如这地。”
然后指着屋脊之上:“还有那,屋脊兽,龙、凤、狮子、天马、海马…”
话还没说,时愿手指掌一收,阵法已成。三人目瞪口呆的被困在里面。这大概就是,阵法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不知不觉被带上节奏,后知后觉已无处可逃。
时愿五指一拧,三人四肢拧绞,疼得面目全非。木有兮的嘴巴歪歪扭扭估计喊着主人二字。
不过也就稍纵即逝一瞬间的事,阵法已解,三人当场就跪趴了。木有兮还吐了,可怜兮兮,说是可惜早上多吃那两个包子。
“蠢死了。”
时愿骂了一声,而后对着木有兮手指勾勾。木有兮屁颠屁颠凑前。谁知才欢欢喜喜靠近主人一丢丢,就被时愿按住手臂,灵力在她细白的胳臂上一绞,榨出灵液。木有兮疼得嗷嗷的叫。
时愿抛出一个小纸人,以灵液为媒灵力为介,一道符文注入,左手擒住甄仁,掌心一推,直接把鬼魂打入纸人之上。瞬间甄仁小鬼便有实体,甄仁摸着这实实在在的胳膊小腿,难以置信又满心欢喜的看着他。
“别高兴的太早,这玩意不防水不经火,但凡是纸的缺点都有。”时愿说着说着,灵力一动掌心凝成水珠,作势就要往人身上泼去。甄仁吓得两手抱头遮眼。气得时愿开口就骂:“你抱个鬼头,有鬼毛线用!”
甄仁一听,尴尬的绕着后脑勺,这回是真的绕到了后脑勺,随后他一溜烟又没了。
时愿相当扶额长叹啊,更想骂人。还没开口,甄仁又完好无缺变回来,时愿有些惊讶但也就忍忍算了,只道:“木有兮的气息会盖住你的鬼气,一般人看不出破绽。”
“你能看出来吗?”
这话当然是木有兮问乌兰。乌兰摇了摇头,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悲剧呢?庆幸果真看不出,还是悲剧自己是那个一般人?
“那像亓公子那样的人物呢。”
时愿手尖扶着太阳穴,懒懒道了一句:“我饿了。”
“主人,我这就给你拿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