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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闹起 ...

  •   回了客栈躺了两时辰,越躺心越难平,于是时愿轱辘爬起来,蹭着夜色初浓在姑瑶城里溜达。
      姑瑶城有三宝,䲢鱼,瑶草汁,还有榣姬抚琴。曾言道:听榣姬抚琴,吃䲢鱼片,就着瑶草汁,鱼鲜汁美人间美味,余音袅袅美人在兮,人生无憾也。
      有没有遗憾,先且不说。但有没有悔?对于某人来说那绝对是有的。当时愿缓过神来,已经坐在仙雅阁里席位上,就是掏了一百五十八灵石才换来的一席之位。一百五十八灵石,想那秋潭镇要死要活才得了五十灵石,想想就扎心肉痛。
      再看这鲜美䲢鱼,醇香瑶草汁,又是一百个灵石。这哪能是肉痛嘛,简直是挠心肝。化尸林寻人记不过也就是二百五十灵石,时愿只想捶心肝敲敲脑袋瓜子,看看到底哪根脑筋搭错线!
      闷闷发了一顿牢骚之后,某人心思一转。哎!俗话说:人来了都来了,钱花了也花了,何必再纠结呢?就算再纠结也无济于事,何不享乐一番再说。想当年,能来的时候,没有钱。有点小钱,却是管着严。如今一偿宿愿何乐不为。如此一想,又豁然开朗。
      尝口䲢鱼片,喝口瑶草汁,果真是鱼鲜汁美人间美味。可惜这么小的盘,这么小的壶。算一算,一口十几块灵石,不得慢慢的嚼,细细的品,都对不起灵石它大哥。
      音乐升平歌舞起。
      一名仙子自竹林深处悠悠而来,那仙子面敷薄纱,薄纱之下朦朦胧胧是张精致绝美的倾世之颜。这便是榣姬仙子。榣姬仙子婀娜多姿随风传,款款玉步而生姿。尤其是那丰神绰约碧玉圆,一步一摇含羞香浮,当真是销魂耸罗衣!
      耸罗衣啊,耸罗衣!销魂啊真销魂。实在让人不由多看几眼。
      看多两眼,口水都要流下来,时愿低头喝了一口瑶草汁,咽下泛滥的口水。不禁提醒自己:实在太放浪,太放浪,收敛一点,收敛一点,若让人瞧见多不好。不过此时四下的人,谁还个还有心思顾及左右。但凡长眼的都盯着该向往的地方去。
      榣姬仙子盈盈一握的楚腰轻轻一鞠,行了个福礼便坐下,玉腕一抬,琴声传来,悠悠扬扬,如幽林深谷,又如泉水涓流。这大概就是应了那: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音律之事,时愿向来不精,只听得旁人说是有安魂凝神之效。至于效果嘛?显然不及榣姬仙子的美貌来得震撼,最多也就他小时候卖的五文钱一张的安神符,不能再多了。可周边的帅哥叔叔大爷们,哪个不是如痴如醉。也许安神之效另有它意吧。
      三两下䲢鱼片也吃完了,瑶草汁也见底了,幸亏这茶水是免费,还有花生米。当然还有看不完的美色。
      迎着琴声,几个妙龄仙子手执五彩羽扇从竹尖飞天而降,就如小仙女乘着灵雀自瑶池下界。舞随琴声起,歌舞又升平。
      情多舞态迟,意倾歌弄缓,举腕嫌裳重,回腰觉态妍,罗衣姿风引,轻带任情摇。管清罗荐合,弦惊雪袖迟。逐唱会纤手,听曲动娥眉。
      难怪乎,□□一曲从教舞,舞破江山君未知。
      他也想当那个君未知,就问老天给不给机会。
      老天会快就给答案。君未知,君未知,打起来你就知。
      飞天遁地下来一个小仙女,小仙女不是谁,正是槡山疯婆何仙姑。这仙雅阁是得多缺人手,缺到找何仙子当临时工。她当个护院临时工也就罢了,竟还是舞者临时工。
      临时工何仙子一上场就亮出九节鞭,那九节鞭甩的呼呼响。台下的观众不知道唱的是哪一出,只觉得这鞭子舞得真情实感,纷纷鼓掌喝彩。
      “好!”
      “好鞭法!”
      可能是往日的舞姿看多了,整点新鲜玩意,竟惹得满堂喝彩。隔壁的兄台还称道:“难得仙雅阁换花招啊!”
      台上鞭子呼呼响,台下掌声呼呼应。
      直到何仙姑的九节鞭甩飞几个人,直取榣姬仙子的门面时,各位看官老爷们才恍然大悟,这是来闹事的。
      “啊,要是伤了我的榣姬仙子,可如何是好啊!”
      “榣姬姑娘,当心啊!”
      榣姬仙子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她指尖凝力,一记弦灵飞射出去,与九节鞭在半空相遇,两者相击发出轰鸣声。九节鞭在半空旋转半圈,何仙姑顺势催发灵力,九节鞭借势又击飞出去。榣姬仙子抱琴飞身躲开,跃上竹子之顶,玉指横扫琴面,一波弦灵直朝何仙姑袭去。何仙姑手腕高抬,九节鞭回笼截杀。
      榣姬仙子跃于高处,轻纱薄幔在月光之下就如九天玄女下人间,只听闻她:“何仙姑,你这是做什么?”
      何仙姑冷哼一声:“眼瞎了?当然是抽你。”
      “你我之间,远时无仇,近来无怨。这是为何?”
      “为何?你心知肚明。”
      “什么叫奴家心知肚明,真是好不讲理之人。”小嘴一抿,桃花眼微耷,榣姬仙子娥眉轻轻一笼,三千委屈徐徐而来。
      何仙姑最是看不惯这矫揉造作的姿态,怒火冲冲:“昔日人人喊打得野山鸡,摇身一变成姑瑶城的野凤凰,真的是可笑至极。”
      “卿素姚!”
      “奴家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老娘今天就把你这只野山鸡拔了毛。”
      话一完,何仙姑的九节鞭就起,虎虎生威。榣姬仙子被逼得节节后退,有些风度大失。台下热血的公子,应声声援。
      “何仙姑,仙雅阁岂是容你放肆的地方!”
      “容不容我放肆,试了且知。”
      长鞭一挥,风声鹤唳。榣姬仙子脚尖轻点,越过竹尖,凌空飞出一记弦灵,而后飘然落地。长鞭摆尾破了榣姬仙子的攻击,何仙姑左手祭出符文,直逼榣姬仙子。榣姬仙子委身避过,岂料符文炸开散出白粉。
      正颜粉,榣姬仙子脸色突变,手捂着漂亮脸蛋,节节后退。
      “啊…”榣姬仙子惨叫了一声,只见她双手捂脸,摇头晃脑的尖叫着,“不要,不要…”
      何仙姑得意一笑,乘机向她袭去,就在逼近之际,一支袖中箭射出,何仙姑躲避不及,一朵雪梅瞬间染红肩甲。她踉跄后退几步,身子有些不稳,眼前的榣姬仙子,昔日卿素姚,似乎有了分身,何仙姑晃了晃脑袋,只觉眼前影重重,耳边响起昔日言语:“你家男人不要你,只能怪你没本事,看不住自家男人。你怨我作什么?”
      “不过就你这个粗俗样,哪个男人会喜欢。”
      哪个男人会喜欢?可那人明明说过:“我就喜欢,你这般模样,敢爱敢恨,爱憎分明。”
      可笑的是“敢爱敢恨,爱憎分明”,到头来他又怨她“口无遮拦,任性妄为”
      “天下女人又几个如你这般真性情。我才不稀罕那些矫揉造作的。”
      他说他喜欢她的性子,豪迈清爽。可最后他嫌弃她,粗鲁庸俗。原以为他与她年少情深,一世偕老,可人走着走着,缘灭怨生相看两厌。他为了所谓知心爱人偷了她家至宝九节云流鞭,带着那个女人浪迹天涯。留下她一个人面对千夫所指。
      何仙姑两眼迷离,身子摇摇晃晃。似乎有些恍惚不清。榣姬仙子嘴角一勾,手指尖在琴面拨动几下。何仙姑更是迷乱不清,扭捏身躯,口里喊着“热…”,两手正往衣口处一下又一下扒拉着,扒开衣襟隐隐约见到那抹粉色的亵衣。若是再这般下去,这刚烈女子清醒之际大概…
      许是出于不忍,时愿掀下半截纱帘罩在何仙姑身上,又将其击晕。
      榣姬仙子看着贸然出手的人,心中颇有不悦:“公子,这是想怜香惜玉啊!”
      时愿说道:“榣姬仙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榣姬仙子冷笑一声:“公子当真说笑话,我若饶了她,他日她可会饶了我。”
      不会。所以时愿没跟她客气,随手散了一把花生米,榣姬仙子云门飞跃避开,可没想到的是,有一颗小花生似乎不太听话,溜了一圈又反弹击来,小家伙皮的很,那不去偏偏去不该去的地方。
      可让人想不到是,本是一手不可掌握的水蜜桃,眨眼变成干煸四季豆。本想趁机带着何仙姑开溜的时愿,脑子懵了圈,眨了眨眼,显然有些难以置信。可难以置信的男人,眼珠子却是本能瞟向另一个盈盈丰润的水蜜桃,一脸真诚大写:难不成也是假的。
      太可恶了。深感被严重冒犯的榣姬仙子,眼里净是杀气,手尖狂魔乱舞,奇奇怪怪的音符串成一排骚扰在耳。
      时愿本想倒道歉,可魔音实在绕耳,索性一记灵光射去,破榣姬仙子的魔音。谁知琴声停止之际,时愿却是捂着胸口,顿时一口鲜血吐出,体内灵魂不定几欲破壳而出。
      时愿不由一惊,怎会如此?琴声已停,耳边魔音却是不止。魔音伤神,时愿环看四周,并无异样,只得拼死压制絮乱的神魂,可魂力不安越发强烈。若是再不破了这魔音,只怕他要命休于此矣。时愿左顾右看,不得其解。匆匆一瞥间,看到何仙姑的九节鞭,他脚尖一勾,踢起九节鞭,伸手一拽鞭在手中,灵力催发,长鞭如龙,龙旋风卷,扫得四周竹林沙沙作响。时愿又长鞭飞去,将竹枝连根拔起,竹枝直掀竹心亭亭盖,顿时砂砾瓦石四处横飞,尖叫声嘈杂声四方响起,声声慌乱淹着耳边魔音,时愿蹭机带着何仙姑飞身冲出去。出了仙雅阁,时愿魂力涣散严重,只得安神符一道又一道加持,可魂力濒临溃散灭绝之境。他眼下不知几何,只知破了手指以血为祭,为自己画安神符。
      “阿愿…”
      “阿愿…”
      不知何人呼唤,许是旧日残声罢了,时愿意识模糊,灵魂几欲挣脱离体,幸得血祭安神符如一道枷锁死死扣住灵魂。魂力无法离体而变得躁动不安,时愿整个身躯扭拧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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