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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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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愿将整个数历山封了起来,顾家几百人口都困在其中,又大放阙词,要在顾家大开杀戒。且问守正大人救不救人?
守正大人能不救人嘛?
不能!
守正堂火速出击。由本善大师和封纪带着两队人马,速速前往数历山,解救顾家一门。
天下之人听闻守正堂要围攻数历山,讨伐时无介,纷纷嚷嚷前来支援。
这其中就有赫赫有名的裴家,也有号称崇吾第一、第二、三四五六七八的沧衡派、皇山派、崇山派…,这等天下底大大小小的各门各派,还有散修人士,有如东方兄。
浩浩荡荡一群人,高举着“打倒时无介”的旗帜,声势浩大的逼向数历山。汹汹的人群前脚刚踩上数历山界,就被喂了一口闭门羹。
数历山方圆百里之内,尽在结界中。在场也不乏阵法高手,怎奈何这结界是出自时愿之手。任他们如何解,任他们如何破。结界啊,它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本善大师和封纪本就不是阵解界的高手,眼前破界一事只能仰仗裴家了。想来围攻数历山,少不得遇上时无介的拿手好戏,所以裴家这次前来便有他家阵法高手裴二长老。
裴二长老,一上场就祭出裴家传家宝“六花盘”。引得现场一阵欢叫,裴二长老,外加“六花盘”,破界一事似乎尽在眼前。
六花盘一出手,效果马上有,至少结界抖了一抖。然而结界也就很给面子地抖了一抖,随后悄无声息。
这…
好吧!裴二长老只有再接再厉。这波操作有点猛,结界抖了抖,整整有三下,才安静下来。
于是乎,裴二长老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连连施威。可结界啊,它抖啊抖啊抖,就是没抖开。
事不过三,再折腾也于事无补。裴二长老索性收起祖传法宝,找人商量对策。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前来出谋划策。
曾被踩在脚底的沧衡派,那就简直恨不得添把油加把火,最好连同顾家一锅端了。只不过添油加醋的事,崇文君向来是不会自己动手。如今的西皇派,对着趁火打劫的兄弟,这会就剩皮笑肉不笑了。这事就落在素心门玉文君身上。
玉文君怒气冲冲,一来就道是:“时无介死有余辜,何必破界,直接叫他界毁人亡就是。”
本善大师自是极为不赞同:“结界中尚有顾氏一家,怎能罔顾无辜,强行毁界呢!”
莫说毁界能不能成,单是里面之人就是万万不能。玉文君这般说法,那有点不太上道。
玉文君连连赔不是,“唉,我也是一时糊涂啊,只恨那时无介太可恶了,恨不得亲手剁了他!”
添油加醋的活计,玉文君也就聊表心意,这样应付过去。崇文君是看着眼前,记在心里。
西皇派如今才知自己蠢,这些年心甘情愿被沧衡派当成棋子使。
本善大师问问裴二长老,可有破界良策,裴二长老摇了摇头。
即使众人再如何不愿,但不得不再一次折服这人的造诣,只怕世人之人无人能出其左。可惜这人偏偏不是善茬!
本善大师又道:“时无介,接二连三疯狂举动,也不知道意在何为,眼前局面,我看不如先试探一番。”
当时愿挑了龚家,露出庐山真面目之后,人们还没来得及从这个事件反应过来。这人又作出疯狂之举,前脚打了芜心君,后脚就拆了德仁堂,一日之间风波跌宕。然而跌宕的故事还没完,这番波澜正汹涌,岂知后浪更可怕。眼前时无介又困死顾家,甚至扬言要大开杀戒。
所作所为,只能疯狂二字形容。他这般疯狂举措到底意在何为?谁也摸不透这其中玄机。
强攻不得,破界也是不得,聊聊总归是可行的吧。
所以本善大师提议,很快得到众人的同意。于是,由本善大师代言,音讯传音送至顾家。
回音只有四字:夙凤真君
再传音便是石沉大海。
为今之计恐怕只剩一条路了。
若是让守正堂大人出马,似乎又助长时无介的嚣张气焰。一时间也没想出一个两全之策。
“时无介的结界,当真有这么厉害?”
“你是没见过那诛神台的血啊?”
“咋了?”
“血流成河啊!”
“他杀的?”
“那肯定啦!”
“你亲眼看到的。”
“去,去。”
“他就一小屁孩,知道个屁啊!”
“我…”
小屁孩还想说两句,就被扯开了。
“你拉我干嘛?”
这个小屁孩不是谁,正是混着散修堆里的乌二公子。而扯他,是东方兄。
“何必跟他们做口舌之争呢!”
乌兰不爽叹了一气,听这些人如何说事。
“我跟你们说啊,那一日,那叫一个凄凉悲愤啊!那天”
那天瘟神时无介化身杀神,杀尽天下修士,刀起刀落,人头点地…那人口沫横飞,描述得有声有色,有模有样。当真是,若非亲眼所见万万不敢相信啊!
“你说这瘟神不都上了诛神台,咋还能没死透?”
“是啊?”
“你说为什么?”
“难道他有什么秘技不成?!”
“什么秘技?”
“你想想,一个死了的人,还活蹦乱跳在眼前,你说会是啥秘技!”
“起死回生!”
这四个字就是平地惊雷,炸天地变色。
起死回生?
这怎么可能?
想想聚灵器这种玩意他都能整出来,再弄点骇人听闻又有何不能?
起死回生!
人心蠢蠢,遏不住欲念如春风过境,野草狂生。
当初聚灵器已经搞得血流成河,如今再加上神秘莫测的“起死回生”,血能流成几何,谁敢知晓。
在惊天流言疯狂滋长时,夙凤真君便是踏风而来了。
“这世上并未什么起死回生的秘术,时无介只不过利用灵魂术,分神逃避诛神台的诛杀罢了。”
“而使用灵魂术的下场,封家便是最后的见证。”
守正大人寥寥几句话就遏制住疯狂的流言。而破界,就算是守正大人出面,也是费了些功夫才能破了时无介的结界。
结界一破,人群勇往直前冲向顾家大宅。然而现实又喂了他们一个闭门羹。
在时愿手笔中,套娃似的结界,从来就不稀奇。
面对顾家大宅的结界,这次显然是不能强攻。因为顾家大宅老老小小正哭天抢地的喊救命。
这时候,本善大师菩萨心肠又再一次发挥起来。他循循善诱:“时无介,顾家待你不薄,你怎么忍心伤害顾氏一族。”
“封仙君,我都敢下手,区区一个顾家。本善大师是怎么觉得在下不了手。”
“上天好生之德,施主莫再造冤孽!”
“世人皆说冤,冤冤到头总有因。这些孽债,岂是因我起。”
“若不因你而起,那便因你而止吧。到此为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左手屠刀,右手佛珠。杀他个血流成河,再度他西方极乐。岂不美哉!”
“话痨金刚”也有一天被怼得哑口无言。
“本善大师,他就是十恶不赦的杀人魔头。你跟他还客气啥。打了就是。”
“有本事,你们就进来打我啊!”
这…
突然凌空一声,也不知道哪个这么不禁刺激的,一道剑光就这般冲了过去。
本善大师大喊一声:“住手!那结界还有顾家上上下下,不得莽撞,不可伤害无辜。”
人心从来都不缺。与此同时,几十道剑光,四面八方冲结界攻击过去。
狠,从来也不少。时无介的结界岂是说打就打。它原封不动又将剑光完璧归赵。
这下应声倒地,地上躺下几个。
“时无介,杀人啦!”
突然的尖叫,也不知道哪个这么不禁吓。
“瞎嚷什么。”
乌兰本想大声质问一声,却不想东方兄抢先一步。
“呦,这人不是还没死。就开始哭丧呢!”
何仙姑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直接就逼在那人面前,铃铛声刀子嘴,字字扎心。
“何仙姑,你怎么说的?”
“用嘴说。”
“你…”
“这时无介改名换姓,游走江湖中,好像和何仙姑还颇有交集哦。”
那人群中也不知道哪个,议论着。
“跟他有交集多得去,守正大人、沧衡派…哪个没打交道过。你咋不问守正大人,沧衡派的人。”
“沧衡派跟那穷酸鬼,还有过节,也没像你这般迫不及待啦!”
“何仙姑,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就问问你们是什么意思?本善大师一而再,再而三,强调那结界中尚有顾家一门,可有人不知道是聋了,还是心瞎,还故意攻击结界,你说,你又是什么意思?”
“时无介十恶不赦,杀人不眨眼,人人得而诛之。”
“那你进去打他啊。”
只能说桑山派怼人功夫,绝对是真传。
吵吵闹闹,最后还是得守正大人出面才压下去。
等到众人平复时,再回头,就见一直没有露面的时无介,正坐在顾家大殿屋檐顶上,嘴角挂着不屑,看群雄争吵的局面。
“时无介,我应约前来,你当放了顾家一门。”
“好。”
这…
别说众人,连守正大人的内心也是小小惊讶一把。
只见结界裂开了一道缺口,顾家老老少少了出来。
“守正大人,谢天谢地你来啦。”
顾老爷一来就抱着守正大人,一把鼻涕一把泪。顾家子弟更是哭天抢地。
“太不像话,把人折磨成什么样。”
顾家小娃抱着肚子,委屈的说道:“那倒没有,就是不管饭的。”
恰到时分,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咕噜叫着。顾子弟干啥都不积极,干饭第一名。竟是因为几天没饭吃,个个急得哭天抢地。
这闹得又是哪一出?
“时无介,你围困顾家,约我前来,所为何事?”守正大人问道。
“就是耍你们玩呗。”
那屋檐顶上坐的,确实时愿无疑,只是那神情,那口气,看似熟悉的味道,却大有不同。
这人的嚣张岂是带着这点小性的脾性。
东方兄只觉得事情越发诡异,他转头看着乌兰,乌兰微皱眉头已经印证他的想法。难道这人不是时愿?东方兄不由想起在向阳观逮到耳鼠,那只冒充的凫傒的小家伙。当初时愿说要交给守正堂,有没有交,那时谁在意呢!难道…
守正大人脸色稍滞。估计这些年没被这般怼过吧。当即便竭力的破了时无介的结界。结界一破,他飞身跃起,人即在屋檐顶上。
可屋檐顶上,“嘣”的一声,哪还有时无介的身影。一个小不点东西,从这头窜到那头。定眼一看,竟是一只小小的耳鼠,穿上龙袍当太子罢了。
守正大人警钟大响。
糟了。
果然是糟了,来自诛神台的神威,正在赫赫发威。
守正大人,本善大师,还有裴二长老皆向诛神台方向望去。
三人速速往诛神台方向飞去,可时无介的结界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数历山的结界又再次封印起来。又又再一次强行喂上闭门羹。
这一次的结界,才是时无介的正真的看家本事。碰壁的裴二长老压根拿它没辙,即便是出六花盘,那也是无济于事。别说抖,就是皱一下都不曾有。
“啊!那天杀想干嘛?”
“难道他想困死我们吗?”
总有那么几个是不禁吓的。
“闭嘴吧你,人家有杀你,你能有一口气留到现在。”
守正大人脸色沉沉,借过裴二长老的手中的六花盘,手印连连,不过一会儿就破了结界。
自结界一破,守正堂就飞速赶往诛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