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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樱花瓣 ...

  •   “龚大少爷。”小姑娘盈盈笑语,欠身言道:“小女子赵云云,素闻龚家剑法天下无双,斗胆向龚大少爷请教一二。不知龚大少爷是否赏脸。”

      这年头,光送秋波是不行,机会还是得靠自己创造的。胆大一点的姑娘付诸于行动。

      这几个小姑娘推推搡搡,即有姑娘家的矜持,又有心中渴盼的期许。挣扎几番,终是有个胆大的站在那人眼前,胆大说出心中所想。

      “小姑娘可可爱爱,龚大少爷怎好忍心拒绝。是吧,顾少主。”

      时愿说的是龚大少爷,问得却是顾乐天。

      跟着后头的小姑娘偷偷的抬头看来,却见时愿盈盈的笑眼好像落在自己身上,连忙低下头去,羞羞涩涩暗暗的戳了戳前头说话的姑娘,嘀咕了一声。

      声音小,实在是听不清。只见前头站着的赵云云,调皮地扯了她一把,压着声音说道:“想说什么,你自己说去。”

      小姑娘被拉扯到众人前面,那仗剑的手,拧着青筋暴起。姑娘猛地抬头豁出去,拱手喊道:“顾少主请赐教。”

      英气逼人,干劲十足。这架势哪像是来讨教,像是下生死贴的吧。

      小姑娘喊完,大概是觉得丢人,躲在人群后面。

      赵云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尴尬的赔不是:“让顾少主见笑了。”

      顾乐天回道:“没关系。”

      赵云云又道:“那日在崇吾大赛,顾少主使得那一剑,实在精彩绝伦,今日有幸在此相遇,还请顾公子不吝赐教。”

      两个受邀的人迟迟没有吭声,几个姑娘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素手把芙蓉,邀君登云台。真是羡煞我这不受邀之人。”

      最后还是时愿打破这份沉默。

      小姑娘抿抿嘴,提了提手中剑说道:“时公子不修剑道。”

      “呵呵…主人,她嫌弃你不会耍剑!”

      木有兮贼兮兮的揶揄她主人。惹得时愿当场就给她一个敲打。这回木有兮学聪明,挤兑她主人后,立马闪到于衡身后。

      时愿想揍又揍不到,转头驱赶顾乐天:“顾少主,去,去,耍剑去。”

      顾乐天本是不想去,却被时愿驱逐着。

      “君子之约,坦坦荡荡,何须避讳。”

      “顾少主,你爹还指望着你找个会生养的。你看这几个姑娘,有几个一看就是好生养,那浑圆结实的小胯…”

      前半段还是像模像样的人话,后半段,越发没有边际。顾乐天实在听不下去,跨步往前走。他这么一动,龚凯便跟了上去。

      木有兮立即从于衡身后蹦出去,“于大哥,走走,我们也去看他们耍剑去。”

      这话…

      一行走了七七八八,就剩两人。

      裴徽特意凑了过来,暧昧的说道:“小愿愿不去凑热闹,是想留下来和我独处嘛?”

      时愿送了他一个大白眼:“裴小公子,这都没人,你就别再演了。”

      “你怎么觉得是演呢?分明是我的真情流出。”裴小公子表情似乎在说他很受伤。

      “只能说你的真情有点少,挤不到脸上。”

      “你若配合,自然就多一点。”

      时某人盯着人,突然恶趣味兴起,拿捏着神态,然后油油腻腻恶心至极的道一句:“死鬼,讨厌!”

      裴徽被时愿盯着时,就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果然…真是恶心堵上头,有种想掐人的冲动。可看着越发妖艳的脸蛋,竟起了一丝涟漪,莫名说一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裴徽说得有多么一望情深,时愿的嘴角就抽得有多么厉害:“得了吧,裴小公子,就你们裴家人的情史,每个人都能出本传记,尤其是你老爹还能整个上下两册的。至于裴小公子,只怕比你老爹还过犹不及啰。”

      “我怎么就过犹不及了?”裴小公子笑问道,似乎不太赞同这个说法。

      时愿突然来了个前倾,妖艳的脸庞逼近眼前人,那桃花眼里尽是涟漪,“裴小公子,当真是好男风?”

      这时,裴小公子鹰眼敛起泛着微微的厉色,隼隼盯着近在眼前的脸庞。

      “三弟。”

      随之一声气若游丝的叫唤。让裴徽眼中的厉色,变成猝不及防的惊讶。他抬头看去。不知几时裴大公子,人也在樱花树下。

      裴家的大少爷,唤裴行。裴行长得就中规中矩,在修仙间众多俊男美女中,显得格外普通。而且他生来体弱,三步一喘,五步一歇。鲜少在道上行走,这次来五花泽实属罕见。

      有多罕见?单看裴徽那瞬间来不及掩藏的惊讶,便知百年难得一见。

      裴徽见到这个兄长,便起身迎了上去,“大哥,怎么来五花泽?”

      “难得一身清朗,便出来走走。”

      裴行伸出手臂,自然而然让裴徽搀扶着,半身的身躯都搭靠在他身上。

      裴徽问道:“下人呢?”

      “不打紧,他们都在后面候着。”
      裴大公子的身后哗啦啦排着好几号人,有男有女。

      “这位是你的朋友?”

      虽是问话,却是十分笃定,“想必是极好的朋友,难得看你笑得如此坦然。”

      裴徽没有应声。

      裴行的目光直落在时愿身上,虽说并无恶意,可不知为何藏着有一丝气息,一丝游离飘忽却让人十分不舒服的气息。在时愿的记忆中,也就曾有过那么匆匆一瞥的印象。如此近距离接触还是头一遭。

      那时候,裴大公子气息弱弱,就像将死之人。如今近身接触,这死亡气息更甚。看裴大公子肤色苍白似纸,虽说裴家三兄弟肤色本就比常人白皙,裴大公子更是白得过分,似乎透着一丝死白。许是这种太过死气的苍白,引得时愿的反感。

      “酒肉兄弟罢了。”

      时愿漫不经心端起酒杯,随口又问道:“裴大公子,来一杯。”

      裴行笑了笑:“在下不喝酒。”

      他这辈子大概大概跟美酒没啥缘份。

      “那多可惜啊!”

      时愿客客气气跟裴大公子寒暄两句。也就两句不能再多,就借故溜走,说是那厢少年耍好剑,又道一剑一影映山红,不看太可惜了。临走时还不忘顺手拎起一坛酒水,潇潇洒洒就走了。

      正是春日好风光,时愿一步一停一口酒,走在花间径道。

      这酒还是程泽酿得有味道些。说到味道,身后的一股熟悉的气息。时愿头也不用回,就知道是谁。他道:“封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甚是安好。多谢时兄挂念了。”

      “封兄来干嘛?”

      “相亲。”

      好在时愿一口美酒已下肚,不然又得被呛得半死不活。

      “封兄,真爱开玩笑。”

      “那你玩嘛?”

      “切,衍知君啥时候趴墙角了。”

      “此地宽敞,无墙可趴!”

      两人一边贫,一边寻了个冷清的大树底下,坐看和风过林间。那远处人声染染,许是那些耍剑的人耍得痛快了,时有欢呼叫好声飘荡。

      “衍知君即是来相亲,可有相中的姑娘?”

      时愿本是一句调侃,谁知亓逸的回答却是惊人。

      “自然是有的。”

      这下,某人就来劲,“在哪,在哪?”

      亓逸的回答依旧是出其不意。

      “南北东西,南北东西。”

      南看北看左右看亲。奈何此地偏静,姑娘没见到几个,只有那头樱花树下,一身白衣半遮面。

      虽是未曾见,却似旧相识!

      这人是谁?

      这气息?

      甄仁?!

      不,应该说是甄仁前任身子。

      “亓逸。”

      时愿只是喊了一声,就二话不说追来上去。而时愿这一动,亓逸便跟着过去。

      “怎么了?”

      “甄仁的身子!”

      那个消失在同心城的身子,竟出现在五花泽。

      循着时愿眼光看去,那头的樱花树下空悠悠,哪还有什么身影。

      两人追至樱花树下。人早已不知去向,唯有一丝气息残存。两人只能沿着这残余的气息,寻寻觅觅而追去。

      满山樱花层层染,树林林粉白白,看不尽入眼的樱花粉,何处才有“意中人”。

      寻至一处,气息竟是全无。两人四下观看,尚未发现踪影,但闻人声。

      “两位是在找在下?”

      众里寻他,他就在树头上,只见面具下方那削尖的下巴带着几分嬉笑。人微微低着头,看着树下的人。

      两人不由有些吃惊,如此近身距离,他俩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很惊讶?!我也很惊讶哦。”白衣甄仁嬉笑道,“我已经改造过它,你说你怎么还能识别出来的?”

      “就算烧成灰,我也认识。”

      “小家伙,一点也不可爱。”

      “阁下也一样不招人喜欢。”

      “哈哈…”

      “不,我可是很稀罕你的身子。哦,应该说是你造的身子!免得衍知君不高兴了。”

      这暧昧不明的话语,却让人惊讶不已。此时的衍知君可是普普通通,毫无破绽的封兄,贾兄,甄兄…就这人怎么认出亓逸的。

      “很好奇,我怎么认出平平无奇的衍知君?这个嘛,就跟你认出这具身子一样。真叫人好奇!”

      风过也,正吹落,满地樱花共飞舞。粉粉樱花映岁月,刻着昔日音容,旧日时光。

      这一刻,无尽花瓣,无尽期。樱花树上飘零的花瓣,竟是满天的咒语,一场樱花雨,一场符文咒,烂漫天真的樱花,漫不经心的幻境。

      时愿心中一惊,安神符咒立即上场。

      花落满地,神明即在。

      白衣甄仁相当惊讶,竟然有人如此神速恢复清明。

      “还真的小看你了。”

      被小看何止一个,亓逸不过片刻就复清朗,他直接手掌聚灵,碎了这符文禁忌。

      “哈哈,不亏是亓家的人。这天资真是让人嫉妒得发疯。”

      前半句说得轻飘飘好似赞人,后半句说得阴森森好似吃人。这感觉就是想把人生吞活剥。

      禁忌一破,时愿攻击即起。然而白衣甄仁却是念道:“迟也,已迟也。”

      此时,时愿心神猛地一震,刻入骨髓的颤栗,让他惊慌无措,他捂着痛不欲生的心头。

      这痛?!

      不会的,不会的…

      “阿愿,怎么了?”

      “阿泽!”

      时愿揪着亓逸的衣襟,惊慌失色的眼睛望着遥遥之地,那方才还人声菲菲的地方。

      “阿泽!”

      时愿飞身掠去。亓逸连忙跟着过去,能他这般惊慌,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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