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生飞逸》皆空TM

4、第 4 章

　　叶青！不知道这一世旳叶青跟自己的弟弟叶青有没有关系，会不会是前世的叶青。
　　“叶青呢？我弟呢？不，我是说我哥呢？我想见见我哥。“叶芃紧张地抓住素菊的手，素菊吃痛得往后缩了一下，抬眼看了叶芃一眼，眼神惊讶中参杂着些许恐惧，却还是恭敬地回复道。
　　“回大小姐，大少爷作为使臣出使到夏朔国去了，也就才走几天，若是您想大少爷了，奴婢帮您拟一封信可好。”
　　叶芃松开抓住素菊的手，手无力地耷拉着，心想着：“我到底在痴心妄想些什么？明明知道此叶青非彼叶青，明明应该祈求叶青好好地活在我已经不在的那个世界，却还是期望能再见一眼他。”
　　人总是这样啊，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不，不用了。我饿了，有吃的吗？”
　　“有有有，大小姐您等一下，奴婢这就给您端过来。素菊，照看好小姐。”素菊紧张地看了一眼素梅。
　　“素菊也跟去吧。”叶芃开口，素菊紧张的神情一松，忙跟了上去。
　　叶芃将两人支走，将脸埋进被子里，任眼泪流下：回不去了，终究，是见不到了。
　　“小姐，粥来了。”过了几分钟，素梅轻轻地唤道。叶芃抹干眼泪，从床上坐起来。纵使回不去了，生活还是要继续不是吗？
　　“小姐我来喂您。”
　　“不用了，我自己来。”自己哪里有那么娇贵，在战场上纵使重伤，第二天起来还是要自立自强。叶芃接过碗，自己大口地吃起来。素梅素菊面面相觑，有些不可置信，突然间，两人跪下，给叶芃吓了一跳。
　　“大小姐，若您觉得我们伺候不周就尽管提出来，千万不要赶我们走。”
　　“是啊是啊，大小姐，求求您，千万不要赶我们走。”两人边磕头边苦苦相求。这让叶芃吓了一跳，忙将碗放下，连鞋袜也顾不得穿就从床上跳下来去扶两人。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没有说要赶你们两个人走啊，快起来快起来，这大冬天的，地上多凉啊。”
　　两人还是不住地磕头，不知想起来什么，浑身都在发抖：“大小姐，奴婢们绝对会好好伺候您，您若是赶我们走了，我们也活……活不了几天了。”
　　叶芃光脚站在地上，只觉得阵阵凉意，脑袋也被激得有些疼，只得拉着素梅素菊，看着她们的眼睛说道：“你们只要不行伤天害理之事，我是不会赶你们走的，我是认真的，快起来吧。”
　　素梅素菊看着叶芃真挚的眼神，眼泪涌上眼眶，忙磕头言谢。
　　“大小姐，您怎么光脚就下来了，快回到床上去，奴婢去给您拿个汤婆子捂着。”
　　素菊素梅眼中还含着泪光，却也恢复了正常，忙活起来。叶芃坐在床上吃完了最后几口粥，素菊拿来汤婆子捂在被子中。在暖烘烘的氛围中，叶芃更觉疲惫，沉沉地睡去了。

　　木熙堂，叶老夫人的住所。
　　“文馨，你不觉得阿渔醒来性格收敛了许多吗？也懂得关心体贴人了，也不耍自己的小性子了。”叶老夫人皱眉奇怪道。
　　“大小姐总是要长大的啊。”文妈妈在一旁宽慰道。
　　叶老夫人叹了口气，面色暗淡下来：“若不是雅静走得早，阿渔怎会被那对母女欺负至此！？
　　那毒妇利用阿渔莽撞单纯，这些年一直在蕴贤耳边扇枕边风，搞的蕴贤一直不待见阿渔，连我说的话都没用。
　　现在那毒妇是看我借阿渔为名压着主母之位不放手，于是便把主意打到阿渔身上了吗？她以为把阿渔整没了，她就能凭借着她江南歌姬的背景当上主母，登上大雅之堂了吗？”
　　“老夫人息怒，这次大小姐坠楼时旁边除了大小姐的丫鬟染衣就没有旁的人了，染衣是打小买进府里的，与大小姐一同长大，情同姐妹，要老奴说，她没有害大小姐的动机啊。”
　　“人心这东西，谁能琢磨的透？文馨，去查她跟林姨娘有没有勾搭，在没有查清之前，不要让她在阿渔身边伺候了。”
　　“是，老奴已经将她打发到浣洗院去了。”

　　叶芃从来没有睡得这么香过，暖烘烘的被窝，软和的枕头，没有枪鸣弹响，没有血流如注，不用担心突袭，包围，突围。叶芃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又将脸埋入被子中。突然间听见门口素梅素菊低声交谈着。
　　“素梅，你不觉得大小姐跟传闻中的有些不一样吗？”
　　“嘘，你不怕被大小姐听见啊。”
　　“没事，我刚刚进去看了一眼，大小姐还没有醒呢。不是都说大小姐最难伺候吗，脾气坏不说还喜欢虐打下人，除了和大小姐一起长大的染衣姐，没有人能伺候大小姐超过三个月。”
　　“可别说了，这次大小姐出事，染衣姐也被罚入浣洗院了！浣洗院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
　　“是啊是啊，听说被送到那里的人，不是被累死的，就是被浣洗院的嬷嬷打死的。”
　　“咱们两个注意一点，虽然大小姐昨天和颜悦色，但不定哪天又转回原来的性子了，我可不想去浣洗院。”
　　“是啊，是啊，我也不想去。”
　　“还是当二小姐的仆人好啊，你看那木桃，昨天还在炫耀二小姐赏给她的衣服呢。再看看咱们，不断胳膊断腿就不错喽。”
　　“就是，你看二小姐虽然是个庶女，却有嫡女风范。再看看咱们家这位，啧啧啧……”
　　叶芃躺在床上听着素梅素菊的小话，心里嘀咕道：
　　“没想到自己前世这么狠啊，还虐打下人。素梅素菊身为我这边的丫鬟，却都在胳膊肘往外拐地夸奖二小姐，看来我前世人心尽失啊，怪不得最后死得那么惨。
　　若是我前世真的如她们所说地这般这样苛责别人，估计现在自己脑袋上的伤也是某一个人报仇的杰作吧。
　　染衣是谁？听她们的话，跟在我前世身边的时间好像还挺长的，那我前世事情她肯定也是知根知底的吧，不如找来问一问，好知道自己前世以前得罪过谁，以后见到了躲着点。”
　　想到这，叶芃也不想装睡了。
　　“哈——”叶芃故作大声地打了个哈欠，门口的素梅素菊听到动静忙推门进来，叶芃揉着眼睛，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
　　“大小姐，奴婢们来服侍您。”
　　叶芃任素梅素菊给自己穿衣洗漱，素梅边给叶芃擦脸边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小姐，老夫人交代这一段时间您要静养，切不能在外随意走动，您头上的伤见风留疤了可不好。老夫人还交代这段时间您就不要再用胭脂了，过一段时间等您的伤好了，给您在灼华阁买最贵最好的胭脂。”
　　叶芃点头应着，突然间问道：“我以前是不是身边有个叫染衣的？”
　　“小姐您想起来了？”
　　“唔，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
　　“小姐您当然熟悉了，染衣姐从小跟您一起长大。”素梅顺口答着，素菊戳戳素梅，使了个眼色，素梅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低头不语。
　　“那她人呢？”
　　“染衣姐害您从楼上坠了下来，现在已经被文妈妈罚去浣洗院了。”素菊恭敬地答道。
　　“我额头上的伤是从楼上坠下来弄伤的？”
　　“是。”
　　“我去那个楼上干什么了？怎么会从楼上坠下来？”
　　素梅张口刚要接话，素菊暗掐了素梅一把，恭敬地回到：“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叶芃看见了素菊的动作，觉得她前世从楼上摔下来的事绝对有蹊跷，暗自决定过两天一定要亲自去坠楼的地方看看。她这一世可不能像前世一样，被人害了还不知道。

　　静养了三天，叶芃终是坐不住了，向老夫人请求去看看她坠下楼的地方，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老夫人虽不太愿意叶芃走动，但在叶芃的软磨硬泡下还是同意了。
　　叶芃在素梅素菊的带领下走到了她前世坠下来的楼下。
　　与其说是楼，不如说，是个建在两米多高处的亭子。
　　亭子离府中的外墙很近，甚至可以从亭子踏到外墙上。
　　这个亭子在闲庭深院中显得突兀又奇怪。
　　“哪一家会在离外墙这么近的地方建这么个建筑物，这不是招贼呢嘛。”叶芃边想着边想走上亭子上看看，却被素梅素菊拦了下来：“大小姐，老夫人交代了，为防止您再从楼上摔下来，以后让您不要再上楼了。”
　　“这个亭子离外墙这么近，不会招贼吗？”叶芃好奇地问道。
　　“给大小姐请安。”素梅素菊还没来得及回答，叶芃就听到一声浑厚的男声。叶芃看向声音的方向，一个壮实的中年男子讨好地看着叶芃。
　　“王护院，来换班啊。”素梅知道叶芃不认识，抢先招呼，又扭头对叶芃道，“大小姐，那天就是王护院最先发现您坠楼的。”
　　王护院点头笑着附和着：“是，是。”
　　“我是从哪儿掉下来的？”
　　“回禀大小姐，您看哪儿，”王护院的手朝外墙的方向一指，“就是在哪儿，染衣将您推下来的！”
　　“从外墙上？我是从墙上摔到了府外是吗？”叶芃眉头轻蹙。
　　“是的，我来换班，远远地看见您摇摇晃晃地站在外墙上，染衣从背后推了您一把，您就坠了下去。大小姐您对染衣那么好，染衣却对您恩将仇报，真是个忘恩负义……”
　　“有劳王护院了，素梅素菊，我乏了，咱们回去吧。”叶芃打断王护院的滔滔不绝。
　　叶芃走在路上，越想越觉得蹊跷。自己出于什么目的往外墙上爬？染衣为什么要推她？还有那个亭子建的地方也太奇怪了。
　　想到此处，叶芃又忍不住重复了刚刚的问题。
　　“素梅素菊，那儿为什么会建个那样的亭子？不怕府中进贼吗？”
　　“小姐，那个亭子是您要求建的啊。”
　　“我要求建的？建这么一个突兀的亭子？看来我的前世还真是个奇葩啊。”叶芃在心中思忖道。
　　素梅看出了叶芃脸上的疑惑，补充解释道：“那个地方平时不容易有贼进来，所以只有王护院，苏护院，白护院三人轮着照应着。在个，小姐您在亭子里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每次身边除了染衣姐，周围都没有人的。若不是那天王护院及时发现，小姐您很有可能就没命了。”
　　“事情真的是这样吗？”叶芃从来都不只听信一面之词，只坚信实践出真知。
　　“看来明天有必要自己一个人前来查看查看了。”叶芃在心里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