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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南蛮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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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她怎么样了?”顾慈来到肖吟房间,看着满头大汗却昏迷不醒的她,心里有些痛快,也有些难过,毕竟在一起相处了十来年了,哪怕是只猫,也有感情了。
可一想到,她数次致自己于死地,她眼里对她就没有了垂怜,继而说话的语气冷若冰霜,“死不死得了。”
大夫扶着肖吟的脉搏,一个劲的摇头,“无药可救。”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顾慈问。
她可不能死,她死了,他们顾府可就危险了。哪知道以后太后又会使什么法子害他们。
“没有,这是一种蛇毒,南蛮蝮蛇的毒。”大夫说:“我也只是曾经在书籍上见过此毒,此毒如若攻心,无药可救。”
“蝮蛇毒?”顾慈好像想起了什么,赶忙叫来小翠,让她去定王府,找来风吾卿。
那时她所中的便是这蝮蛇毒。是风吾卿请了神医才清了她的毒,现在也定只有那神医可以救肖吟了。
小翠闻言虽不愿意,她才不想救这个恶毒的女人,可既然小姐都这样说了,她也只能照做,连夜坐马车去了定北王府。
此时刚回府的风吾卿,还未及回房,便听下人说:“顾相千金,请王爷前去顾府。”
风吾卿一听便只事有不好,出门来见小翠。
“王爷,肖吟恐怕是不行了。”小翠将大夫所言悉数告诉风吾卿。
“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让她别急。我去一下宫中便来。”
风吾卿说完便策马去了后宫。
事关紧要,他得再带叶知秋出一趟宫。
…………
“皇叔,不知你半夜带着她想去哪里?”风夕的语中满是不屑,“莫不是真如传言所说,你与她有奸情。”
风吾卿闻言还未及解释,便听见一声脆响。
叶知秋的手还扬在半空,“皇上,你污蔑我可以,但他……”
“哟,心疼了。”风夕打断了叶知秋的话,“你果然喜欢他。”
他很早之前就知道,叶知秋喜欢风吾卿,当年给自己下药,也是为了在宫中有一席之地,好给风吾卿当探子。
“那又如何?”叶知秋咽下泪水,“我一个废妃,既然得不到圣宠,难道还不能找个人纾解寂寞吗?”
“风夕,她其实……”风吾卿想将二人间的误会解开。但却遭叶知秋抬手拦下。
“王爷,我们走吧!”叶知秋不欲与风夕多纠缠,她知道那蛇毒一旦攻心,便无药可救,既然风吾卿火急火燎来到冷宫,想是所救的人必定对他很重要。
其余的罪责,她回宫再领好了,反正她也不是一次被风夕误会。
“今晚如果你出了这个宫门。”风夕咬牙说,“以后你就别回来了。”
风夕以为可以威胁到她。等着她回心转意,乖乖放开风吾卿回到自己身边。
可等了半晌,只见她满目笑意地转身对他福礼:“谢主隆恩!”
叶知秋说完便拉着一脸无奈的风吾卿出了宫门。
看着她的背影,风夕后悔说出刚才的话,可君无戏言,他只能放她走了。
她在冷宫的这五年,他日日躲在暗处偷看她,想从她脸上看出,哪怕只有一丝的落寞。曾经他想,如果她只要开口求一次饶,他便放她出冷宫,还像以前那样宠她。
可惜没有,她的脸上永远都挂着笑意,她从来不在乎自己是否在冷宫。或许,她真的从来没有爱过他。
初春的夜,桃花香气弥漫,那是他最喜欢的气味,可是以后,那片桃林里再也不会有她的身影,他也不会再因她而喜爱桃花。
…………
马车里,叶知秋一言不发,风吾卿知道她为何如此,如是安慰她到,“风夕那小子最听我的话,我有办法让他收回刚刚的话。”
如果不是他半夜来找叶知秋,也就不会有有这场误会。他才是罪魁祸首。
叶知秋看出了风吾卿的自责,勉强的挤出笑意对风吾卿说:“王爷,这事与你无关,我与他之间,哪怕没有你,也会有别的人。”
他从来不信她,不信她心里有他。
很快,马车来到顾府。
下车时,正好另一辆马车也朝他们行使了过来。
“柳文洛?”风吾卿奇到,“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文洛闻言,并没有说话,只是问门口的小厮,“肖吟此刻在哪里。”语气非常急切。
“我带你去。”
柳文洛转头看向风吾卿问,“你知道她在哪里?”
风吾卿轻“嗯”一声。立刻带着两人来到顾府别院。
此时,肖吟的房门大开,一直在说胡话。顾慈则一直用冷手巾替她搽汗。
她不时朝外看,心想着风吾卿为何还没有带人来,她怕他再不来,肖吟就撑不下去了。
好在,她正要令小翠出门换水的时候,风吾卿带着叶知秋来了,同他一起来的还有……柳文洛?
顾慈顾不上问别的,只看了一眼柳文洛,便又替肖吟拭汗,此时肖吟说着梦话。
“太子殿下,我不想离开你”,“带我回南蛮好吗?”
“你好好活着,我带你回南蛮!”柳文洛说着紧紧握着肖吟的手转而看着叶知秋问:“她身上的蛇毒能解吗?”
叶知秋抚着肖吟的脉搏,心里也没有底,这姑娘的伤比上次顾慈的伤还重,且已经攻心,无药可救了。
“没救了!”叶知秋说,“这蛇毒不是你们南蛮的吗?你自己没解药。”
柳文洛顿了一会儿说道:“解药只有刘裕有,我这就去找他要。”
柳文洛满眼通红,正欲起身。
“你明知现在去找解药已经晚了。何苦自欺欺人。”风吾卿冷言道。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顾慈看着叶知秋,希望她能救活肖吟。
叶知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要了风吾卿的匕首,然后她用了上次就顾慈的法子,那次救顾慈还有一点把握,这次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如果第二天肖吟能醒,便还有活命的机会,如果醒不了,就再也醒不了了。
叶知秋一刀下去,黑血顺间从她心间如柱喷出,紧接着肖吟停止了口中的呢喃。沉沉睡去。
而此时的叶知秋,也因体力不支,双腿突然瘫软,好在顾慈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风吾卿则被顾明齐安排在了客房。
柳文洛不放心肖吟,独自一人守在她身边。如同儿时那般。
他与肖吟本是流落江南的乞丐,突然有一天,一群人将他带回南蛮说他是南蛮太子,初时他是不相信的,因为他与他的父亲长得完全不像,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他的母亲是大周人,所以他的外貌像大周人。
那时他不明白为何父亲要找到他,毕竟他的血统不纯,让他做南蛮太子会遭人耻笑的。后来他才知道,父亲只有他这个流落民间的儿子,如不找回他便后继无人,是以,他被父亲找回只是为了能保住帝位,并不是真心爱他。
而肖吟则是因为本就是大周人,如能利用就更好了,于是他的父亲让刘裕带她来大周做了细作,从此他就与她分开了。
直到三年前,他打听到了肖吟在顾相府,于是就给自己弄了个江南人士的身份,拜在顾明齐门下。
靠着给顾慈送画本子,与肖吟联络。
肖吟告诉他,等自己完成了任务就可以回南蛮了,那时他们又可以像儿时一样,嬉笑玩闹。
“你快点醒了吧!我带你回家。”柳文洛在肖吟耳边低语。
从小他便想娶他,可是那时他是小乞丐,难以启齿。后来他成了太子,他仍然想娶她,可她却下落不明。
现在他只愿她醒来,然后两人做一对普通的夫妻,隐世无争。
天慢慢亮了,可肖吟的手却慢慢凉了下去,她的呼吸早已停止。
终究是没有救活。
柳文洛,在众目睽睽下抱着肖吟离开了顾府,乘着马车离开了他生活三年的京城,没有人知道他想带着她去哪里。
…………
“小姐,你别哭了。”小翠看着顾慈落泪,自己也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虽然肖吟坏事做尽,可人心是肉长的,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难免不会难过。
得知肖吟过世的苏夫人,一直呆在屋里不敢出来,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肖吟,她恨她,差点害死她的女儿,可她对她也是付出过真的感情。
她知道肖吟对她们也是有感情的,不然为何这么多年,她从未对她下过手。
苏氏从顾明齐那里得知,肖吟这么多年潜伏在她们家就是为了账本,多么可笑,一个账本能找十年也找不到吗?肖吟但凡对她狠一点,她就会因为怕死而告诉她。可她却一次也没有这么做。
“崔嬷嬷,你说吟儿那孩子值得吗?”苏氏苦笑这说:“如果她不来我们家,是不是就不会死了。还有我妹妹一家也不会死了。”
崔嬷嬷见苏夫人如此伤心,连忙安慰她,“夫人,你别想多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造化。”
“崔嬷嬷,你将慈儿叫来。我有事情同她商量。”苏氏起身常常叹了口气。
她因出身在巨富之家,才有了认识顾明齐的机会,也因荣华富贵出门在外总能获得旁人的艳羡。曾经她无比庆幸,财富让她拥有了旁人不曾拥有的一切,可随着年岁的增长,她已不需要那些虚荣,财富反而成了累赘,成了害人性命的魔鬼。
如果她能早几年觉悟就好了,那样就不会有无辜的人因此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