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过[无限]》项炀

4、第四章

　　第四章：
　　突然，灯灭了。
　　随即响起的是女人害怕的尖叫声，刺耳又尖利。糙汉子被吓了一跳，怒道：“你喊什么啊？！”

　　这充满黑暗而静谧的空间里，回响着糙汉子低沉而粗鄙的国粹声音。他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只是打了个炮，就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鬼地方。对他来说，是真的见鬼了，超脱出了常人的认知范围，而往灵异未知的方向发展。

　　被糙汉子骂的女生瑟缩道：“我……我就是害怕。”
　　说着便呜呜哭了起来。

　　她觉得这间水房很诡异，潮湿阴暗不说，还隐隐透着股腥味儿。按照多年看恐怖片的经验，他们一定会死的。说不定暗处正有鬼盯着他们。
　　女生越想越害怕，神经紧绷起来，呼吸的声音很粗重，她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想跟人牵手都看不见影子。
　　“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啊？”女生抽泣着。

　　死这个字眼，在这间水房显然是不能提到的，糙汉子一听恨不得原地蹦得老高，张口骂道：“你他妈的不会说话好好把嘴闭上，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但凡动动脑子你也知道吧？怎么着？小众文化爱好者？专门找骂？”

　　一顿素质十八连。
　　女生被骂得懵懵的。
　　没等还口，眼泪先流了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害怕，我们要是死在这里怎么办啊，恐怖片里都是这么演的。”女生一边哭，一边抽泣着，心里满是害怕和委屈。

　　她这么一哭。
　　糙汉子更烦了，“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灯突然灭了？跳闸了？保险丝断了？”

　　此时此刻，糙汉子平平无奇且有点空白的大脑，只能想到这两种理由。可没有人回答他，包括楚安。

　　因为楚安发现，除了自己，其他人都看不到刚刚窗户玻璃没碎裂时，窗外伫立的白色影子。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楚安问道：“你们……刚刚没看到窗外有东西吗？”

　　楚安的声音透着一丝丝害怕，声线中的颤抖很明显，一点都不符合他最开始高冷的模样，好像真的是害怕一样，伸出手指着没了玻璃的窗，呼吸也加重了起来。

　　“卧槽，你别吓我！”糙汉子懵了，“新时代新社会，你千万别乱说话，我一把年纪了经不起吓。”

　　这时候，糙汉子倒是倚老卖老了。
　　听到糙汉子的话。
　　楚安眸中划过一抹嘲讽。
　　接着，他问向其他人，“你们……也没看到吗？”

　　得到的回复都是没有。
　　不过……
　　有个人倒是挺不安分。
　　“看到了啊，不止一个东西，外面有很多个呢。”女人声音甜似蜜糖，娇滴滴、黏腻腻，她害怕的程度跟刚才哭泣的女生，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家真的很害怕！”

　　这声音。
　　楚安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
　　有着一双狐狸眼的Lolita女人。

　　“啧。”楚安眉头轻皱，有种不秒的预感。

　　就在他这种预感在心里升腾时，糙汉子只觉得身边掠过一缕风，凉丝丝的，好像有针对性的、冲着某个方向而去。而那个方向……

　　糙汉子细细想着，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副画面。橘黄灯光下，狭窄的水房一共有四个角落，九点钟方向放着5把拖布，竖着堆在那里，像是刻意为之，而楚安站在靠门口的角落里，离门口最近。他心里一紧，看向声音来源处和半熟悉的声线。

　　是……
　　是……
　　那个娇滴滴穿洋装的女人！
　　糙汉子心里警钟大作，脱口而出，“小心！！！”

　　话音落下。

　　楚安比糙汉子的反应还快，全然不是害怕的样子，他察觉到Lolita女人的目标是自己，虽然不理解，但是不在怕的。他在黑暗里有着超脱常人的敏锐和警觉，目光在暗处搜寻着，直到凉风掠过，楚安眯了眯眼，身体里流窜的血液竟然沸腾起来。

　　不等Lolita女人靠近，便先发制人，上前一步，抬腿就是一脚。

　　砰——

　　“啊！”
　　“哎呦！”
　　重物落地。

　　糙汉子一脸懵逼。
　　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但身体反应很快，往前走了两步的脚迅速收回原位。

　　而楚安却没理会糙汉子的小动作。
　　上前一步，就着Lolita女人倒下的位置，踩在她的胸口，没减少一分力气，死死压制住Lolita女人，“你有什么目的？”

　　就在这时。
　　灭了的灯突然亮了。
　　Lolita女人狼狈地躺在地上，挣扎着，“我没有目的，你放开我！”

　　她就像垂死的鱼。
　　挣扎也是徒劳。
　　楚安可不会放过企图伤害自己的人，道：“你觉得我会信？”

　　从一开始。
　　Lolita女人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很不正常。
　　她的到来也不正常。

　　楚安的记忆里这间水房的门根本打不开，不然前几次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水房里面，连尸骨都没留下。
　　“这扇门根本打不开，你是怎么来的？”楚安逼问道。

　　哪成想。
　　一直挣扎的女人却不动了。
　　被洋装裹住的胸膛微微起伏。
　　甜腻的笑声在此刻显得很嘲讽。
　　“你怎么知道这扇门打不开？”Lolita女人转动着眼珠，看向楚安，嘲讽的语气中带着肯定，“除非……你也来过这里。”

　　楚安没说话，任由Lolita女人望着自己。
　　她说的没错，自己确实经历过很多次相同的事情。
　　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人，相同的恐惧和死里逃生。

　　他见识过同伴为了活着相残。
　　也见过那些隐藏在暗处又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他知道水房的门打不开，是某一次的队友在危险至际企图打开门，可不管转动多少次门锁，那扇木门仍旧不动。他亲眼见那个人眸中弥散着的希望沦为绝望，也看见最后被叫不出名字的东西生吞活剥，连根骨头都不剩，一地的残渣和粘稠血液，或深、或浅。

　　而这一次。
　　从Lolita女人推开门进来后，楚安就知道，相同的场景会发生不一样的事情。就在窗户没彻底碎裂之前，看到的那抹白色影子，就是在之前从未出现过的东西。

　　可是……
　　那又如何？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