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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一章 环佩月七 ...

  •   这一声诡异的呼喊如同将邱落风踢入阎罗殿,他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浑浑噩噩中还不忘了对陵苕说:

      “陵苕,如果敌不过就快跑吧!”

      九陵苕并未有所动,一身白衣伫立在明和观的千年青石地板上,飒飒阴风中好似一柄绝世宝剑,插在此地。

      那妖怪像是作弄他们一般,也不现身,也不离去,只是更加催动那阴风,搞得明和观天翻地覆,那贴的到处都是的黄纸还被阴风刮的到处乱飞,一片乌黑下竟像是飘起了黄色花瓣雨一般。

      说也奇怪,这妖怪来的气势汹汹,陵苕是满脸的担忧,可此番他出现叫喊了一声,陵苕的玉面竟然舒展开来,尤其是那一声“九陵苕”,就连玛瑙般的唇角也勾了起来。

      “月七,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般的性子,难道你要把我这道观拆了,你才肯出来么?”

      陵苕话刚落地,那被阴风吹的到处都是的砂石想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定在空中,而后又像听了命令般一齐垂直落下。一旁跌倒的邱落风看此现象,惊的合不拢嘴。

      “嘻嘻呵呵呵…..昨日竟说我的味道是臭味儿,今日这般当做是给你的教训了,认识你几千…这么久,你还是这副冷冰冰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一点未变!可真想知道知道,你这石板的脸石板的心什么时候能变成肉的!”

      一串银铃般清脆无邪的笑声传来后,从一旁走出一穿沙黄色锦衣短褂的男子。此男子面若中秋之月,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唇若施脂。(借用曹公的形容,向曹公致敬。)又见那眼窝似藏水一般,转盼多情,潋滟中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灵动劲儿,正好似天上掉下来的人儿一般,若不是年纪看起来尚幼,真堪与那陵苕风采比肩,两人对视而忘,天地间都因二人变了颜色而为之惊叹。

      随着此叫月七的男子走动,他身上总是能穿出“叮当叮当”的撞击声,细眼一打量,才看见他是光着一双嫩脚丫,一只脚腕上带着一个银色脚环,上头还挂着铃铛环佩“叮叮当当”的作响。

      邱落风见着来人的模样看呆了,心想他此生是享了什么福了,能见着两位天上地下都难寻的美人儿,就算胸膛口这颗心真的叫妖怪挖了去,今生也是无憾了!

      “你也算个识相的人,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若你是来找松篁的,我替他回了你,他可说过,死都不与那叫黄月七的沾上半点关系。”

      陵苕话虽然说的硬气,可那弯翘的嘴角却出卖了他,眼中也净是戏谑的目光,似是要看好戏一般。

      那黄月七听了这话,又咯咯的笑了起来,一双灵气水汪汪的大眼转个来回,檀口一开,说出话来:

      “那是必然,早听说您九哥哥为了个灰耗子忙里忙外,我此番来也是好奇想看看是怎么个人物叫你揪心如此,今日来一瞧,却果真是个软蛋,亏了我折腾到这份儿上就为了看上他一眼!”

      说话间双眼在邱落风身上扫过,臊的邱落风满脸通红,赶紧拍扫身上的灰土,从地上站了起来。黄月七看着邱落风的窘样,抿嘴一笑而后又说:

      “松篁他不和我走也成,不过你得收留我在这里住下,这眼瞅着就要十五了,我不在这,到了日子他又闹的要死要活的,真要爆发出什么事端来,上头的人物保不齐是要来找你麻烦的。”

      陵苕听他这样说,并没有答话,只是看向他,又看了看地上吹的到处都是的杂物,捡起自己的书,转身回屋里去了。

      那黄月七怎能不知道陵苕的性子,知道他是默许了,俏眼满是喜色,可立刻就变作凶光瞪向邱落风去。那邱落风刚才被他讽刺了一通,心里头觉着极为羞愧,也不管他是多么俊俏,受了那目光,吓的一下跑没了影子。逃跑时他心里还直纳闷:作怪的原来是个俊俏少年,还以为是那个大和尚呢!不过妖怪一下子怎么就变成了朋友,这事情实在叫他想不通!

      眼见邱落风跑了,黄月七才回味起陵苕临走前捡书的动作,不由笑着的摇摇头,叹着陵苕还是那极为清冷的性子,期间又轻轻晃了晃脚丫,环佩的“叮当”声响起,刚刚还是乱七八糟的院子,瞬间恢复了整洁。

      院子里头可下又清静如无波之水,可求之不易这的一点平静,随着午后松篁的一声凄惨的叫声之后,便再也没有存在过,这一声叫就是纪念从今天起,黄月七正式入住明和观。

      邱落风说来在明和观住的时间也不短了,从来都觉得松篁是个彻头彻尾的小魔鬼,奸诈诡谲,特别喜欢叫人家出丑,可总的来说是个可爱的孩子。但自从这个叫黄月七的少年来了之后,邱落风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井底之蛙,若说松篁是个小魔鬼,这个黄月七便是再生的地狱阎王,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整日将松篁揉搓的像个面团一样,再也没有了衣衫整齐的时候,松篁见了他更是老鼠见了猫儿,跑的慢点都是少见的,实在是天下奇观。

      更重要的是,月七如此的任意妄为,陵苕都没有吭过一声,可这一日,正好是邱落风带那浑圆断息镯满三天的日子,刚刚把镯子摘下,就被月七一把抢去把玩在手里。邱落风见着镯子落在他的手里,急忙要抢回去,他见势跑到院子的大里头,手里依旧把玩儿镯子之外,水汪汪的双眼还挑衅似地瞅着邱落风,嘴巴还不忘说出刻薄之话:

      “哎呀,你着呆头耗子这么没出息,在哪弄到这么个好东西,这东西你戴不是糟蹋了么,我看以后归我得了。”

      说罢,便笑嘻嘻的作势要套在手上。院子里头刚歇下气儿的小松篁看着月七作弄起邱落风来,傻呵呵的乐了起来,小脸蛋笑的红扑扑的,心想着可下换个人来受罪。可是定眼一看月七手里头的东西,又听见他说的话,这下可着急起来。那天地窖的事情可还历历在目,师父可是对这镯子千叮咛万嘱咐啊,便立刻过去想帮着一起把镯子要来。

      “月七不要闹了,往日里知道你的性子,由着你作弄我玩儿,可那镯子是师父给他的法器,你快快还给他罢!”

      松篁急得皱着眉头和月七说着话,月七见了更是觉得好玩儿,翻翻儿的随性起来,跑到了大里头的水井旁,将那镯子放在食指上头绕圈圈,还故意将玩镯子那手靠近井口。

      “月七,那可是陵苕给我我保命的东西,我可将我别的新鲜物件于你玩乐,只求你把它还给我吧!”

      邱落风见状心提到了嗓子眼,想着那些凶神恶煞的妖怪,全身上下渗满了冷汗,生怕他不小心把那镯子掉进去。

      “你们越是要我越是不给,从现在起,这镯子便是我黄月七所有,你们想要都要不走了。”

      那边月七绝色的脸庞上轻松且随意,这边急得松篁鼓起粉嫩的腮帮,邱落风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怎么说邱落风也是个才学满誉的聪明人,赶紧示意松篁去找陵苕,松篁得了意思飞快的向陵苕屋中跑去。

      “小豆丁,你给我回来,你要是敢告诉九哥哥,我就把这镯子扔下去!”

      月七开始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当他看明白的时候松篁都已经跑进了屋子,他再喊话作势威胁时陵苕都走了出来!月七见了陵苕心下一惊,手中一抖,镯子就像弹弓射出的石子一般,飞进了水井,正好叫陵苕看个正着。

      陵苕见那镯子掉入水井,双眼一抬,冷冷的目光如刺一般扎向了月七,四周围的空气犹如实质一般冻结,气氛凝重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可是怪了,那七月本来吓的发慌,但突然,刚才的惊慌是错觉一般,他慵懒的倚靠在井沿上,一副娇媚冶艳的样子撇向陵苕,眼睛里透着丝丝狡黠的目光,坏笑着说:

      “以前都说有块捂不化的冰,炼不成的石,如今冰快化成水,石快练成铁,真是一件天下奇闻,嘻嘻嘻嘻实在有趣,实在有趣!”

      陵苕听了这话眼神变得更加的尖利,那月七像是看不见一般,转头望向颓唐的邱落风,又说:

      “呆耗子,也不知道是你的福气还是衰气,罢了罢了,你先随我过来,有些话我还是与你深深谈过才为好。”

      说罢,拽着邱落风的衣裳,把他拽入了他的屋子。他转身走后,突然空中闪了一个亮光,那镯子神也似的划了一道弧线,向下落来,陵苕伸手一抓,那镯子便落入他的手中。手中握上混元短息镯的触感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心居然像被狠狠握住一般紧缩了一下。

      刚才月七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自己的心有这样的感觉,自他炼成人身之后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那临走前的眼神,又带着邱落风秘谈,难道是有什么深意不成?

      一旁的松篁看着一脸迷茫的陵苕心里头疑惑极了,他从没看过师父这般的表情过。其实他脑子中有记忆以来就是跟着师父一起生活的,那天那个叫黄月七的来到观里之后,虽然脑中并没有关于他的事情,可是却感到对他无比的熟悉,还有丝丝的依赖感。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认定月七和师父是朋友,可现在这种情况连他都搞不清了。他现在只能眨一眨无辜的大眼睛,乖巧的站在师父的一旁。

      师徒二人就这样在外头站着,也听不到屋子里的两人再说些什么,只是听见月七狂放的大笑,最里头还念着“那便是了,那便是了”,不一会又叫着“那都是了,那都是了”,搞得屋里屋外皆是一头雾水。

      不消一盏茶的时间,邱落风跟着比他矮半头的月七走出房门,出来看着松篁询问的眼神摇了摇头,兀自的说:

      “他就问我都发生过什么事,我都照实说了,听着听着他就大笑大叫的,你们也都听见了。”

      “不消你废话,事情我都听说了,以九哥哥的性子照顾个旁人也委实委屈了些,我来这边就这样白白住下,心里也实在不安,肯定是要做些事情的,以后这呆耗子就归我照顾吧,我肯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九哥哥对于我的能力还信得过吧?”

      月七满脸的得意神色,用眼神挑着陵苕,说罢,还对着他手里的镯子勾了勾手指。说:

      “这东西我也知道做什么用的了,你还握着做什么,给我吧!不过你要舍不得,那我不夺人所爱也行。”

      月七脸上邪邪的笑着,语气更是酸的不得了,也不知道他嘴里说的‘所爱’是那镯子,还是邱落风的人。

      陵苕没有搭理月七酸溜溜的语气,也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手里的镯子,想了一下,毫不犹豫的将其交到了月七的手里,带着松篁转身走回了屋子。

      站在月七身后的邱落风,见着陵苕递出镯子的那一刻喉头一紧,胸口像巨石压着一般沉闷,心酸不已。想抬手叫住陵苕,心想自己本来就是个累赘,这时候还说什么呢,还是不要拖累陵苕那样出尘的人物为好,便又颤巍巍的把手又收了回来。

      一旁的月七看着离去陵苕握紧的手,又看看身后落风落寞的表情,绝美的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环佩月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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