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Hone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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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圣诞夜肥皂剧
——完——
《Honey》第一部声旭
韩国，某超市
凌晨的时段，24小时营业的超市显得很冷清，光顾的客人有的只是贪图超市的暖气。当值的收银员和一位顾客起了争执，争吵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你明明收了我一万元！”
“什么啊？这位客人，你给我的是一百元，好不好？”
“不是的，是万元！”
“开什么玩笑，拿万元买一条口香糖？”
“我愿意买什么就买什么，你不能贪掉我的钱！”
“这位客人，讲点道理好不好。不要以为以上帝的身份就可以随便诬陷人！”
“谁诬陷你了！明明给的就是一万元，为什么不找钱？”
“拿一百元想找出九千多块，你想敲诈吗？”
“你！你太过分了！我要见这里的经理！”
“那真不好意思，经理不会留在半夜处理无赖客人的请求的。”
“你！”……
争吵还在继续，声音忽高忽低，但是稀少的顾客不愿意投入太多关注，因为事不关己。
同样值夜班的店员还有一个，他正把整箱的卫生纸全部拆封，摞成一个圆锥小山。也许无聊的客人会把它想成圣诞树？金钟云绕着“完成品”转了一圈，听着争吵声越来越大，不得不离开货架，过去看一眼。
收银台那里过了这么久还是只有这一位纠缠的客人。
金钟云看着气定神凝的同事和已经被气得涨红脸的客人，出声阻止他们。
“不好意思，现在经理不在，我想在场的只有各执一词的两位。不如等明天让保卫科调出监视录像来再说，您看可以吗？”对着执著的客人，金钟云提出一个方法。
看起来只是高中生模样的客人，死死盯着他们看，最终撂下一句“明天再来找你们！”，怏怏而去。
金钟云处理完事件，没有想回去继续工作的意思。
“站在这儿干什么？”刚刚的收银员，也就是金英云，斜眼瞄了瞄。
“在等你解释刚刚为什么多收客人的钱。”
“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明天你就换工作了，但是烂摊子还得我来收，真的不告诉我？”
“呼……”金英云停下手，“我和正洙的钱撑不过圣诞节，于是想赚点外快，就是这样。”
“就为了这么点钱？”
“这么点钱能让我们吃顿好的！”
“得了。”金钟云鄙视地看了一眼，“别把我当白痴。你认识那小鬼？我才不信你平白无故欺负一个高中生。”
“什么高中生，都上大学了。”
“大学生？果然是认识的人，怎么看起来他不认识你？”
“同父异母的弟弟，我离家之后才回去代替我做金家少爷的废柴。”
“呵呵。你还真不客气。”
“客气什么。当年他妈和我母亲为了我爸，争得头破血流，到头来还不是我母亲这个正室坐得稳当。”
“你们有钱人家里事真多。”
“哈，你就看你的那些肥皂剧吧，多多参考，演得多真实。”
“去死。你看的才叫肥皂剧呢。”
“我们家就没有那高科技，想看都看不成！”
……
到了白天，金丽旭找上门，结果发现起争执的收银员已经辞职了，调出来的录像根本没有拍到他们，还有劝他离开的那个店员白天轮班休息。这算什么事？
因为没有证人和证据证明他说的话，金丽旭被礼貌地劝说回去。超市的说法是等到另一个店员来了，他们会询问的。结果过了很多天，也没有电话打给自己。
金丽旭坐不住了，又去超市讨说法。但是没想到那个店员说根本没发生过争吵。结果事情不了了之。
这明显是包庇，蛇鼠一窝！金丽旭看金钟云的眼神里飞着刀子。不过对方显然没有把怨恨的眼神当回事。真是气死了。
“喂！你站住！”
“我？”
“对！你为什么要撒谎？”
金钟云看着追过来的金丽旭，阴森森[小萌眼里]的笑了一下，“有钱人要多做善事。”
“你才是有钱人！”金丽旭很厌恶这个称谓。
“我有钱就不会半夜去打工了。”
“我半夜也在打工！”
“是吗？在哪儿？”
“D’BLUE，我在那里弹钢琴。”
“好吧，我相信你在打工，不是有钱人。”金钟云回身继续往家走。
金丽旭很生气，他根本就没在意自己找他的真实意图。伸手抓住金钟云的袖子，“你站住！”
金钟云藐视的眼神扫过，继续走。而金丽旭没放弃，继续拽着袖子不放。
一路上，金钟云也没甩下金丽旭，拖着他一直到家。
“我已经到家了。”
“嗯？这是哪儿？”
“我家门前的大街。”
“我怎么回去？”
“走回去，打车回去，不然叫你的司机接你回去。”
“什么啊！”
……
“他怎么在这儿。”金英云掀开后台的幕布，看着坐在PUB一角、享受一般喝着柠檬水的金丽旭，瞪大了眼。“你小子不会被金家收买了吧？”
“去死！还不是因为你摊上的麻烦，他现在已经从宿舍搬来我家暂住了。”金钟云一边对乐器作调整一边说，“这小孩太粘人了。我现在还没甩掉。”
“揍他一顿不就解决了。”
“拜托，他现在是非常有钱的金家少爷。我揍他不是等着找死吗？”
“切，到头来我还得躲着他。”
“他又不认识你，你怕什么？”
“我很不巧地拿了他的一万元。”
“我都忘了。”
“什么破记性。”
“得了得了。我快上场了，你从后门溜吧。”
“那我走了，什么时候把他甩掉了再来我家。”
“知道了，甩不掉我也不会去你家看你和正洙哥腻歪，当大灯泡。”
……
“哇！钟云哥好厉害！台下的人都high疯了！”
“好了，好了。”金钟云帮金丽旭整理好围巾，“围巾都扎不好，也不怕感冒。”
“现在还是很热嘛。” 金丽旭脸红彤彤的，还没从刚才的兴奋劲里脱离出来。“哥，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签个公司啊？”
“地下乐队没那么容易签下的。”
“让他们来现场啊！哥的现场那么赞，不签的人都是傻子！”
“呵呵。”金钟云轻轻拍了拍金丽旭的头。
金丽旭看着这样的钟云哥有些难过，“钟云哥，其实我很有钱。”
“我知道。”
“哎？”
“你知道你身上的衣服多少钱一件吗？”
“很多钱吗？”
“很多钱。我出场30次也换不回来。”
“那把它卖了吧！”
“你这小脑袋在想些什么啊。”
“我要给哥出唱片！”
“好啦！别闹了。”
“我没闹！”金丽旭低着头噘着嘴，很不乐意，“钟云哥老把我当小孩子。”
两个人别别扭扭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
“丽旭。”金钟云停下脚步，“哥厉害吗？”
“嗯？”金丽旭抬头看着金钟云，狠狠地点头说，“非常厉害！哥是最棒的！”
“谢谢你。那么丽旭就要相信哥，不靠钱，不靠势力，只靠音乐就能赢来该拥有的一起吧？”
很少见，钟云哥那么在乎的眼神。平时的哥都是冷淡淡的，看东西的眼神从来没有热度。原来音乐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我相信哥。”
……
金钟云不是没想过借助别人的力量，但是他不想和有钱人有过多地牵扯，比如现在正在厨房里为自己忙乎晚饭的金丽旭。
“丽旭，你什么时候回家？”
“哎？”金丽旭紧张的攥紧手里的铲子，“钟云哥要出门吗？”
“不是，快圣诞了。不回家陪家里人吗？”
“没事的，我要和哥一起过圣诞。”金丽旭喜孜孜的继续准备晚餐。
“丽旭。”
“啊？”
“我不想你家里人担心，也不想你圣诞节还不能和家里人一起。”金钟云这次不会让丽旭那么轻松把话题带过。
“可是我不想回去。”
“不要太任性了，我养不起你。”
“哎？”
“我负担不起两个人的生活费，我还要付房租……”
“把我的衣服卖了。”
“谁敢买金家少爷身上的东西？”
“哥？！”
“明天我送你回学校。”
“学校宿舍已经退了。”
“哥出钱，打车回家。”
“哥！！”金丽旭眼泪汪汪地看着金钟云。
可是这一回，对不起。
一个人的屋子安静得可怕，早知道不让那小鬼住进来就好了，金钟云躺在床上忿忿得想。
Ring~~~来电显示是金英云。接了电话，却传来一阵咳嗽。
“正洙哥？”
“咳咳，是我。”
“感冒怎么会这么严重！”
“天太冷了，家里像个冰窖呢。恐怕再拖就是肺炎了。”
“英云呢？那小子没去请医生吗？”
“哪里请得起……咳咳……”
“哥！”金钟云没想到正洙哥的病情严重到这地步，“回家吧？”
“呵呵，我也这么想的。再拖下去老命都得搭进去。我不陪着他受罪了。”
“要告诉英云吗？”
“不要！那个笨蛋，咳咳，根本照顾不了我，一点本事都没有。我走了他也没什么办法，咳。”
“那就趁早走，别等到真的转成肺炎。”
“知道了，咳咳，我还有事跟你说。”
“什么？”
“你的那个小朋友，我听英云讲过了。”
“我已经送他回去了。”
“是吗？那就没事了。咳咳。我醒的时候英云不在，我叫家里人来接了。你口风紧点，不要让他追过来。”
“是，正洙哥。”
“那我挂了，咳咳。”
“再见，哥。”
呼……金钟云自嘲地看着几十坪的房间，果然离开钱，日子就没法过呢。
金钟云睡得正熟，没想到门铃一直响个不停。邻居被吵醒了，骂骂咧咧敲着墙壁。不得不披件衣服起床，打开门，正是金英云。
“这么晚要干什么！”半夜被吵醒的人自然没好气。
“钟云，拜托你借我钱。”
“钱？没有。”
“钟云！正洙他病得很重！”
“找医生啊。”
“我的钱不够。”
“向金家要去。”
“他们怎么会给钱让正洙住院？就是因为要和正洙在一起我才被赶出来，他们巴不得正洙出点什么事，能把我弄回去。”
“我没钱，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比你们好不了多少，能帮你们的都帮过了，再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去找别的朋友吧。不送，记得帮我关好门。”
“你——！”
……
回到家，金英云发现朴正洙失踪了。
他找到金钟云，关于很多事，谈了很久。
这天的谈话，金英云要求金钟云保密。金钟云笑笑，“你们两个人，不累吗？”
……
那天，他们谈到丽旭。
“我那个弟弟一直被送到女校去上学，因为他妈妈精神有些失常……小时候没有爸爸，妈妈又不正常，谁都能欺负他……他很想要个能保护他的人吧，可惜我这个哥哥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应该说没有人愿意……一个学古典音乐的怎么可能继承金家，只能等着被生吞活剥……”
“但是，钟云，金丽旭需要你。”整个对话里最有用的也是最有利的一句话。让金钟云决定正式拜会金家。
“金英云，我讨厌你们这种有钱人！”
……
“滚出去！这是什么地方，你竟然敢……”
“老爷！您注意身子，别生气！”
“怎么不生气！怎么能让这种人进来！”
“他说自己是小少爷的朋友。”
“什么朋友！金丽旭不需要这种朋友！”
能让金老爷气成这样，是因为金钟云穿着一身演出服［参见花连恐］，手捧一捧红玫瑰，进门见到金老爷就说了一句：“您好。我是来接丽旭的，第一次见面，我是他男朋友。”
……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愿意。”
……
等到金丽旭快乐得像只小鸟飞进金钟云怀里时，金老爷已经气得七窍生烟。
“踏出这家门就别想再回来！你就像你哥那变态一样死在外面吧！”
……
金家的反应的确很快。金钟云租来的房子没有了，乐队也被迫解散。只过了十天，两个人就变得身无分文。
金钟云拉着一直挂着笑脸的丽旭在大街上走啊走，也不知道要往哪里。
“丽旭，不觉得难过吗？”
“嗯？为什么要难过？”
“我们无家可归了啊。”
“但是我们不还牵着手吗？”
“呵呵，我真是白担心了。”
“钟云哥，担心多了会长皱纹，生白发，提前秃顶……”
“你在咒你哥吗？”
“没啦~”
大街上追逐的两个身影还是那么快乐。
……
“哇，哥！我捡到了一百元。”
看着丽旭手心里那一枚小小的硬币，金钟云感觉还不是那么太糟，“小旭，冷吗？去路边摊，自己买一小杯热咖啡吧。”
“哥……”
“怎么了？”
“我想打个电话。”
“给朋友？”
“嗯。”
“天很冷，真的不要喝点热乎的吗？”
丽旭摇摇头。
“那好，前面那条街就有投币电话。我们过去吧。”
“谢谢哥。”
“不用谢我啊，是老天赐给你的百元幸福呢。”
“嗯！”
丽旭很开心的把百元幸福投进去。
入夜的风有些冷，丽旭站在电话前搓着手。过了一会儿，跑回金钟云的身边。
“打通了吗？”
“没有。不过我电话留言了。”
“那我们找个避风的地方吧。”
“好。”
……
两个人蹲在一条幽深的巷子里。周围是一些居民丢掉的东西，还好天气冷，没有腐烂的味道，不然会显得更凄惨吧。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小旭想要什么礼物吗？”
“不想要。”
“没关系啊，今年买不了，就等明年。至少让哥知道小旭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吧？”
“我喜欢钟云哥，讨厌金英云。我要每年圣诞节都和钟云哥一起过！”
……
“丽旭，你怪哥吗？”
“嗯~嗯~”[表否定意思的那种语气词]
“我带你离开不是因为……” 不是因为想帮金英云回去……
“我明白，真的。” 我明白，映着我的眼里能看到温度，真的很开心……
“谢谢你。”
……
深夜，金钟云被冻醒，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已经是圣诞节了，天空飘着雪花，看身上的一层雪白，应该下了有一会儿吧。
“小旭，小旭！醒醒。”
“不要……”
“醒醒，乖。睁开眼看看，白色圣诞节啊。”
“嗯？我看不清。”
“怎么了？！”
“隐形眼镜掉了。”
“……想吓死我吗？”
“呵呵。”
白色的雪稀稀的飘落，安静的街道，两人依偎的小巷，世界也就这么大吧。
“小旭？”
“嗯？”
“我没跟你说过吧。我怎么和你哥认识的。”
“没。”
“去年圣诞节，我扮圣诞老人。结果捡到快冻僵的英云还有他的恋人。所以我在想，也许也会有圣诞老人来帮我们吧。”
“和去年一样这么帅的圣诞老人吗？”
“小调皮鬼！”
“呵呵 ~”
……
“我们去碰碰运气吧。”金钟云活动下僵硬的四肢，站起来伸手拉起丽旭。
“去哪儿？”
“圣诞节教堂会有布施，我们去看看吧。”
“好。”
在圣诞雪夜，金钟云和金丽旭牵着手走过一条条白色大道，两个人的小世界，幸福总是很容易就充满了。
真的很幸运，神甫收留了他们，终于能在教堂里躲避寒冷。
金钟云握着金丽旭的手，两个人靠在一起，原来幸福就这么简单……
……Would you marry me ？
……Yes ,I do.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Hone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