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起，等雨停》龙燚骞麟

2、和都武举

　　几日后，卫枫与南宫铭终于到达和都，城门口的官兵盘查着来往的行人 。卫枫见状，问南宫铭：“南宫（经过几日相处，卫枫这自来熟直接叫上了人家南宫。），和都人员盘查一向如此严谨吗？”
　　南宫铭拉紧缰绳，马的步子放慢了，两人缓慢入城，士兵见来者是南宫铭，不敢阻拦，唏嘘了几句便让他们入城，南宫铭向盘查人员礼貌点头，侧过脸回答卫枫：“并非如此，和都向来是开放包容的大都会，过往人员只要不是行迹可疑或通缉犯，都是自由出入的。只是两国交战，云漠逃来大量难民，却不料有北沙的杀手混入，竟当街行刺朝廷命官，现下和都兵力空虚，皇宫守卫不足，陛下便命我去清崇让誉南王调些兵马，一是保护皇宫，二是协助几日后的武举。”
　　卫枫说：“北沙实在是太猖狂了，竟然把杀手派到和都了，如今他们处于劣势，和谈无望，说不定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南宫铭却笑了，说：“战场有兄长在，北沙占不了上风，和都虽然留守的兵力不多，但还有老将在呢。”
　　进入城中，热闹非凡，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嘈嘈杂杂，各类商品小店应有尽有。街边卖花的女子朴素而又动人，摆放的鲜花香气扑鼻，女子的叫卖声与周围商贩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
　　一览和都繁华后，卫枫对南宫铭说：“我们就在此分别吧，改日再去府上拜访。”
　　南宫铭说：“卫兄这几日可去府上暂住，我好将你引荐给父亲，卫兄如此有才能，父亲定会欣赏你的。”
　　卫枫下马将刀从袋子里取出，把被袋子包裹住的剑递给南宫铭，道：“多谢，只是我想凭自己的能力参加考试，尚书大人我日后再去拜访。”
　　南宫铭接过佩剑，说：“如此，便祝卫兄考试顺利。”
　　南宫铭与卫枫分别后就回府了，刚到门口就看见云缺站在门口等待，云缺见到南宫铭，急忙走上前去给他拉马，接过佩剑：“公子，你可算回来了，我听说你在郦城遇到北沙的人，可有受伤？”
　　南宫铭与云缺边说边往府里走去：“我没事，以我的身手，他们伤不了我，而且我遇到一个人，是他出手相救。”
　　云缺松了口气，将马交给下人，对南宫铭说：“那就好，那个人是谁呀，我一定要替公子好好向他道谢。”
　　南宫铭笑道：“他叫卫枫，从清崇来和都参加武举的。”
　　云缺说：“这个卫公子真是个大好人。”突然他又自责起来：“都怪我不能时刻在公子身边保护公子。”说着低下了头。
　　南宫铭摸了摸云缺的头说：“怎么会怪你呢，这次你不是有任务吗。而且不在和都，我要是与人交手，皇上不会知道的。”
　　云缺又孩子般笑了起来，说：“我给公子烧了热水，一路风尘仆仆，公子先沐浴吧！”
　　“好。”南宫铭转言又问：“父亲怎么不在府里？”
　　云缺回答道：“大人今日上完朝便被留在宫里与皇上商讨武举事宜，可能要晚些才能回来。”
　　穿过回廊，便是南宫铭的房间，云缺把剑放好，就去给南宫铭准备沐浴了，沐浴完毕，南宫铭换上了他那身月白色锦衣，坐在屋里喝茶看书。他看了一会儿又把云缺叫来，问：“云缺，近日兄长可有来信？”
　　云缺进门后回答：“大公子近日并未来信，或许是前方事务繁忙。”
　　南宫铭放下书籍，拿起茶杯，用盖子隔开茶叶，喝了一口，说：“好，没事了，你先退下吧，兄长若有来信，就拿来给我吧。”
　　“是”。云缺向南宫铭行了一个礼便转过身，关上房门离开。
　　两人分别后，已将近午时，卫枫在街上转了转，来到一家客栈门口，他抬头看见牌匾上烫金的四个大字：福源客栈。他往里走，立刻有小二上前招呼：“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卫枫回答他：“住店。给我先上些吃的吧。”
　　小二吆喝着：“好嘞客官，您跟我来。”说着带着卫枫上了楼。
　　卫枫这几日在客栈也没歇着，他把兵书又温习了一遍。四日后，和都武举便开始了。
　　前一天，卫枫已前去报名点报名。今日是笔试，按照规定时间，他来到宫门口等待，跟随着领路的士兵，一行人来到考试地点，并对号入座。
　　大丰武举四年一次，由兵部尚书任主考官，考试分为笔试和武试，笔试考兵书内容，武试则考骑，射，擂台比试，每一个项目都会淘汰人，最后选三名留到最后，按成绩排名授予相应官职。由于大丰疆土辽阔，邻国众多，边境常年战乱不断，老将们逐渐退出朝堂，年轻一代又缺乏有谋略，骁勇善战的将领。自南宫镜15岁封将以来，年轻的小辈里，一直都是他领兵打仗。因此近年来大丰尤其重视武举选拔，只是大丰向来重文轻武，武举极少有出色的人才。
　　卫枫入座后，主考官也来了，是南宫介，曾经的太傅，丰帝的老师。身着暗红色官服，头戴黑色镶金边的官帽，身形端正挺拔，不苟言笑，看上去极其威严，但眉宇和双眸间透着的柔和与婉约，和南宫铭是一样的。因此他虽然看起来严肃不可近，卫枫却对他产生亲近的感觉。
　　南宫介宣读完考试规则后，便宣布考试开始。其他监考官巡游在考场各处，一个时辰后，考试结束，卫枫停了笔，考官们把试卷收走，卫枫便随考生们一起出了宫门。
　　他在勤门大街上向客栈走去，来到客栈门口，却看见南宫铭和云缺站在客栈门口等他，他一看到南宫铭便高兴地跑过去：“南宫，你怎么来了？”
　　南宫铭温和地对他笑着，说：“今日你笔试，我来看望你。”
　　云缺这时插了句话：“卫公子，你之前帮了我家公子，云缺在此谢过公子。”
　　卫枫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说：“举手之劳罢了，应该的。”
　　云缺靠近卫枫，把手挡在嘴边，悄悄给卫枫说：“公子这几日可忙，，但知道今日是卫公子笔试的日子，路过此处特意抽时间来看你。”说完他又退回南宫铭身旁，笑着看南宫铭。
　　南宫铭一时觉得有些尴尬，伸手摸了摸身上挂着的玉佩，卫枫察觉了这点，连忙笑着说：“南宫真是有心了，街上吵闹，不如进客栈坐着聊吧！”
　　南宫铭开口道：“不必了，今日只是来看望一下你，我还有要事，一日后的武试，我会到场观看，到时候还会再见，我很看好卫兄。”
　　卫枫抱拳：“如此，那便武试见，我定不会辜负南宫的期望。”
　　一日后，武试在丘山猎场如期举行，丰帝亲临，百官到场，场面盛大。笔试已将几乎一半的考生刷掉，剩下的这些今日通过武试，丰帝便可直接授予官职。
　　卫枫看见南宫铭也在，但他不是坐在他父亲南宫介旁边，反而是坐在丰帝身边，他与其他世家小辈不同，他沉稳大气，足智多谋，年纪虽小却深得皇帝重视。他今日穿了一身雪白，腰间淡绿腰带作点缀，和他凝脂般的肌肤在光斑下显得翩然温润。
　　丰帝笑面盈盈坐着，手里摇着扇子：“这次笔试通过的人数可是比之前都多呀，不知，会不会有格外出色的呢！”
　　宰相方无圳也笑着说：“臣看这次的考生资质都很不错，看来大丰将领的空缺，可以得到补充了！”
　　丰帝看着考生们，笑着连连点头：“是啊！”
　　容枭把玩着手上的玉露扳指，嘻笑着对旁边的一个世家子弟说：“方无圳这个老匹夫，什么叫他看这次的考生资质不错，他向来忌惮武将，不整死人家就不错了。”说完又往嘴里放了颗葡萄。
　　那世家子弟笑着说：“世子这话可不要乱说，传到方大人耳里可不好，何况您还是他的外孙呢。”
　　容枭继续吃着葡萄，仍笑着说：“玩笑，玩笑罢了。”心里却把这人鄙视了个彻底：“你们这些人也是方家的马屁精，一个个阿谀奉承，简直就是腐虫。”
　　第一项考试为骑术，每人一匹马，场地内设有障碍物，由善骑术的袁老将军主考。第二项为射艺，由兵部尚书南宫介主考，靶子移动，骑马射靶，挑选最优者胜出。两项卫枫均表现优异，进入最后的擂台比试。
　　剩下的人被两两分成一组进行比试，依次淘汰，最后剩下的五个人进入了最终的比试，到了争夺第一的最后一场，卫枫要与另外一个进行比试。
　　擂台上，看不见的硝烟，擂台下，是丰帝和百官的注视和期待。
　　那人先向卫枫出手，右手一拳直击卫枫头部，卫枫灵活往旁边闪开，同时一记扫堂腿扫向那人的下盘，那人一个筋斗跳开。卫枫不急与进攻，基本在防守。
　　丰帝在座上侧身问南宫铭：“依卿看，这局比试他们俩谁更胜一筹？”
　　南宫铭微俯下身，说：“臣愚钝，两位胜负难分，一时判断不出。”他知道，丰帝这是在试探自己，不管他说出谁更胜一筹，对他们都是一种牵连，丰帝忌惮南宫家，却又不得不重用，因此处处试探，时时提防。
　　丰帝笑着说：“你判断不出也不怪，你从小不喜武，若是你哥哥在，胜负他定早已有判断。不过不急，慢慢往下看吧！”
　　南宫铭应声：“是。”
　　擂台上卫枫仍然在守，他在耗时间，一点点消耗对方体力，让对方慌起来。事实证明，他这个工于心计的办法还是很奏效的。
　　对方一直出手，既打不到卫枫，又看不出他的破绽，几个回合下来已有些气喘吁吁，开始焦躁了。
　　他一着急，便露出了破绽，卫枫趁他出拳不稳，抓住他的手将其摔倒在地，那人还未反应过来，卫枫的拳已经停在他脸上两指处，比试结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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