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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后会无期 各自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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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昭
羽空陪着禤鹭零,两人在素合昏林待了几日,可是终有离开的时候,院子里石桌上,摆着一桌子的吃食,禤鹭零和溯葭相对而坐,谈笑风生,很快,禤鹭零便对溯葭说明,自己要离开的事,溯葭表面上虽然不在乎,可眼里的不舍还是显而易见。
禤鹭零看透不说透,转而言之:“你喜欢幻烛吗”
溯葭两只手拧在一起,手指通红,这一次,她没有逞强,没有否认,没有公主的架子,平静且坚定的说道:“喜欢啊,我一直在想,如果青麟和幻烛一起,我一定坚定不移的选择幻烛,你不知道,青麟在我们那个世界,也是有身份的人,可是他虽然说爱我,可却看不起我们凤族,就连我们相识,都是建立在这种看法的基础上,可是幻烛他就不一样啊,他比别人坦率,真诚,如果有另一位和幻烛一样的人出现,我也一定会选择幻烛,可是我脾气差,爱闯祸,他可能觉得我是一个麻烦,不会爱我吧”
平日里那般张扬自信的溯葭,此时此刻却像一个患得患失的小孩儿,因为在乎,所以害怕失去,她能放下自尊,向自己说这些,想来是真心的,禤鹭零拉过溯葭的手,安慰相劝:“溯葭,你很好,我相信幻烛即使不爱你,但也一定不后悔认识你,有时候要懂得珍惜眼前人,这样才不负遇见,不负人生,要大胆追求,前路未知,谁都不知道结果是如何的”
这样成熟内敛的语气,溯葭微不适应,之前在寂鸣山时,她满心热血,一腔斗志,可现在好像是放下了一切,如泛惊天波澜的海,突然恢复平静,然后卷起毁灭性的巨浪。
看见从院门处进来的两人,禤鹭零起身,走到两人身边,对幻烛叮嘱了几句话,又告诉溯葭:“我把伏灵剑留在此处,素合昏林内,谁都伤不了你们”
溯葭担心,没有伏灵剑的保护,她会遇到危险,可禤鹭零却一点也不担心,反而说道:“没事,不是有羽空师兄呢吗,有他在我不会有事的”
溯葭和幻烛相视无言,不知道这禤鹭零到底是怎么了,她知道羽空的身份,竟然还这么说,难不成真与魔族为伍。
羽空听到后,低头看着眼前的禤鹭零,心里一阵高兴。
两人转身,禤鹭零又转身,释怀一笑,满是不舍,可心里却言道:“后会无期”
两人出去后,禤鹭零拉住羽空的衣袖,待他回头时说:“羽空师兄,再陪我去看一看天昭吧,今日是新帝登位,我想去看看,以后再来时,不知是何时了”
羽空逼近禤鹭零,将她拉到身前,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禤鹭零手捧着脸,奇怪的问:“怎么了”
羽空打消心中疑虑,轻道一句:“没什么”
两人站在天昭最高处,俯视着上辞宫,新君由各位大臣和居吟共同举荐,定是非凡之人,只愿他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君王,不要再让天昭受到磨难。
一日后,两个人又回到了暗幽渡,只是这里没有了时梦,让人觉得冷清,那日羽空将她抛下,也不知她如何,禤鹭零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竟然会担心一只魔,可于情而言,她细心照料了自己那么长时间,严格来说,倒是自己对不起她,如果不是将暗幽渡的位置传到寂鸣山,她或许也不会出事。
如今整个人界遇难,羽空手里持有镇魔伞,力量使之不尽,哪怕三位长老结合其他掌门之力,最多只能将他打伤,不过也只是一时罢了,有镇魔伞在,他是无敌的存在。
禤鹭零之前试图偷走镇魔伞,可根本没有机会,到现在,禤鹭零甚至都不知道他将东西藏在何处。
羽空又换来新的侍女来照顾自己,他平日里没事就来陪着禤鹭零,这种微妙的变化,让禤鹭零心乱惊恐,当初在寂鸣山时,自己与他可是如仇敌一般,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可现在却能这样平静的相处,更甚者,自己居然有些许贪恋,当真是讽刺。
房间里,禤鹭零手里拿着一条绿色丝绦,以丝帛而制,金蚕丝而缝,丝绦之上,绣有连理枝,枝上停栖着两只彩色飞鸟,栩栩如生,很是精致。
羽空进来时,禤鹭零就起身到羽空面前,为他带上,羽空整日里一身黑衣,虽看似精致华贵,但总给人一种沉重压抑的感觉,这丝绦带上去,觉得有些违和,禤鹭零取下来之后便说让羽空换身衣服,羽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丝绦收在手心。
第二日再见时,他竟真的换了一身淡蓝色衣服,让腰间的丝绦很是显目,向上看去,他高束起的黑发透出淡淡的邪气,眼底里冷似寒冰的光芒,这若是不识者,都能被他这寒冷阴邪的气场逼退。
两人在一起吃饭,赏景,走着走着,禤鹭零却突然停下来,鼓起勇气问羽空:“羽空,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为什么要保护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羽空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禤鹭零,没有半分犹豫回答她:“世间只有一个你,我不想让你消失,不想让你受委屈,希望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
两人面对彼此,坚定却又毫无波澜,禤鹭零几经思虑,又大胆问道:“那如果,让你与我成婚,你愿意吗,哪怕我只是能活几十年的人类”
“愿意,我可以与你共享我的生命,我可许你长生,让你容颜不老”,羽空说道,禤鹭零听到时笑了,不知是开心的,还是觉得可笑,她走过去,抓着羽空的手,真诚又毫无把握的再问:“那你为了我,能不能不要再伤害别人了,不要再杀无辜之人”
羽空脸色一秒变化,生气的甩开禤鹭零的手,越过禤鹭零背对着她,哼笑一声:“哼,真是可笑,本帝居然在此,听你这虚情假意,禤鹭零,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我魔族众多无辜被灭者,又有何人替他们叫屈”
看着羽空决绝生气的离开,禤鹭零亦觉得可笑,他是魔,怎么可能会停手啊!
禤鹭零脑海中,响起当日溯葭所言:“禤鹭零,你居然跟一个魔头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门派被他给灭了呀,家破人亡,怨声四起,还有那剑尘阁阁主雪棱,被那魔头废了一身功力,交给了仇家,听说最后被折磨而死,很是残忍,万一他哪天不高兴,说不定把你杀了祭那镇魔伞也说不定”
真是讽刺,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身处这般危局中。
太古真界
玱玄回到太阳界时,便听说帝尊闭关的消息,随机便直接去寻了凤无眠,凤无眠正因暗杀失败而生气,没想到玱玄直接闯了进来。
凤无眠坐在一边,单手抚额,还未开口时,玱玄就出声质问:“母尊,刺杀朱焰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凤无眠听到朱焰二字,直直看向了玱玄,他这般不管不顾来问,还真是史无前例,此前就是再大的事,他也不会如此,自从朱焰到太古真界,便谣言四起,说太子与人私下来往,凤无眠一向不相信这些捕风捉影之事,可此时此刻玱玄的表现,让她不得不信:“玄邑,原来那些传言是真,你竟真的与那妖女来往”
玱玄丝毫不惧,反而劝凤无眠说:“母尊慎言,朱焰乃一族少主,并非妖女,还有母尊私自派人暗杀,非君子所为”
凤无眠拍桌而起,怒声斥道:“放肆玄邑,你乃太子,战神,怎可口出此言,帮那妖女反驳你的母尊”
玄邑背手而立,对待眼前的母尊普通对待一位臣子一般,没有任何私情,凤无眠早就习惯这般,不知从何时开始,玱玄开始变的阴沉,疏离自己与其父尊,之前还斗志昂扬,与那渡鲲争上夺下,可近些年来,不仅疏于修炼,更是性情大变,冷漠麻木,现如今更是为了一个外人与自己争吵。
“母尊,我最后再给您说一次,不要动朱焰,否则我就毁了你所在乎的一切,包括凤族”,玱玄言尽后转身离去,正巧撞见了进来的玱栾,玱栾将方才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心底对朱焰的恨意更甚,可看见玱玄时,却只弱弱一句:“哥哥,我……”
话还未说出口,玱玄就已经远去,看着他的背影,玱栾心中伤心委屈。
“逆子,逆子,他怎么能这么说”
凤无眠被气的坐下来,语不成句,玱栾赶紧过去劝慰,可却无济于事,待凤无眠休息了后,玱栾端着一些吃的,去了玱玄殿中。
这偌大的宫殿,金碧辉煌,可侍女却了了几位,冷清的很,像被弃了的宫殿一样,一片死气沉沉,就如玱玄一般,与人不近,平日里总是一人独来独往,除了处理一些事物,其他时间几乎全是一人独在殿中,甚至连帝尊帝后都不去见。
进去书房中,玱玄正在看书,玱栾将东西放下,坐在玱玄对面,扭扭捏捏,不知怎么开口,玱玄也不着急,继续看自己的书,任由玱栾一人在面前做心理挣扎。
最后玱栾实在是忍不住,便开口问道:“哥哥,再过一些时日,就是四灵会,朱雀族与凤族的这场争斗,你会代凤族出战吗”
玱玄目不转睛,冷冷回道:“这是两族之事,与我无关,自然不会”
玱栾听后着急相劝:“怎么与你无关,哥哥,我们身上有一半的血脉,可是凤族,如若凤族失势,对你,对母尊可是非常不利的,更何况,要是让朱焰那妖女赢了,她岂不是更嚣张了”
听到妖女,玱玄将书摔下,怒视着玱栾警告道:“你若再敢口出此言,我便向父尊请命,遣你下界,好好历练一番,让你这娇纵的习性好好改一改”
看到自己的哥哥这么维护一个外人,玱栾心中妒恨万分,她将方才端来的东西推到地上,摔的粉碎,玱栾站起身来,低看着玱玄大喊:“哥,你疯了吗,我是你妹妹,你怎么能为了一个认识月余的人这样对我和母尊”
玱玄不想与她争论这些,他亦起身,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玱栾,只是轻轻一句:“栾儿,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是我们对不起朱雀一族,就算朱雀一族重归四灵之位,那也是理应所得”
玱栾根本不想听这些,她只知道,自己的哥哥昏了心智,一心只为他人着想,玱栾苦笑着,只觉得玱玄说的这些何其可笑,她走到玱玄面前,恶狠狠反驳道:“自古成王败寇,朱雀一族灭族,那是他们倒霉,活该,你不出战没有关系,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将那些宵小之辈,斩于手下,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属于凤族和母尊的荣耀,谁也夺不走,朱焰不行,朱雀族不行,包括哥哥你也不行”
玱栾言尽,甩袖而去,可行至殿门口又突然停步,她轻轻挥手,一片黄色羽毛落在桌上,随机幻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玱栾背着身告诉玱玄说:“哥哥,今日是你生辰,不能送你礼物,但你灵力受损,这灵药你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