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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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客人惠顾”
出租司机一脸高兴地目送车上的年轻人跨出车框结实地踩到地上才笑意满满地开口走掉。
真是个大单子，要是平常他肯定是不会往这种偏僻都没有什么人的地方开，只不过客人甩钱的动作实在是潇洒无比，这些钱足够自己在涩谷堵车一晚上赚到的一样多了，更何况现在的时间还早，他完全可以回到闹区再多接几单。
想到这个礼拜可以拿这些钱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妻儿，司机就忍不住的心旷神怡。
至于客人大晚上为什么要到这个乌漆嘛黑的集装箱码头来，跟他无关。
就是这吗？
苌空抬头看看眼前漆黑夜里借着月光勉强可以看清楚的集装箱群，不明显的白色雾气从嘴边冒出，天气在两天之前瞬间转凉。
直接转变到就算是穿着羽绒服都不为过的气温。
随手整了整坐车坐皱的衣摆，苌空舒展着四肢就朝更加漆黑的地方走去。
希望不要来晚了啊。
谁叫现在正好是要用车的晚高峰，刚刚那一辆出租一听自己的目的地脸都要拉到地上了。
在他还没有说出拒载的前一秒，苌空就甩了对方大概一个晚上才可以赚到的数量。
无他，唯吾手熟尔。
四周很安静，如果你可以忽视不远处好像是两个女人的对峙声音的话。
黑灯瞎火的，苌空循着那两道声音隐蔽着气息悄悄走去。
看来时间正正好，也没有错过什么好戏。
离岸边的声音越来越靠近了，也是这个时候苌空看到了秀一。
秀一也看到了苌空，又或许是早就盯着他的方向一瞬不瞬的盯着。
他半蹲在集装箱的上方。
脚边还有一个人维持着狙击的姿势，僵硬着一动不动。
如果看得再仔细一些，可以看到那个人手脚不受控制地抖动着，浑身似乎被禁锢住。
苌空大概知道现在的剧情，估计就是贝尔摩德带着的那个卡尔巴多斯，自己对这个有代号的成员并不熟悉，又可以说是完全不认识，应该只是分给贝尔摩德打下手的家伙。
这个人身上的骨头和筋估计都已经被折断挑断，活活只剩下一口气了吧。
此刻秀一微垂着头看他，被带着卷意的碎发遮住的眉眼间，冷厉和杀气尚未完全退去。看到苌空时，他的眼睛里面好像突然闪过一丝光芒。
秀一转头朝主战场望去，苌空也竖耳朵仔细听着动静，好像是有辆出租车开过来了。
啊
原来出租车可以直接开到那里的吗？
苌空反应过来
那个大叔拿了这么多钱都不愿意转弯多开几米，刚刚自己弯弯绕绕过来废了不少时间....
回过头来，秀一已经放轻了动作从集装箱上面爬了下来朝苌空走来。
“小空”
“来得倒是正好。”
大概是声音放的很轻的缘故，嗓子带着一丝性感的沙哑和笑意，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随着喉结轻微震动。
“那是。”
下意识跟着把声音放轻，苌空语气颇有些孩子寻求夸奖的得意劲儿。
“不过你得给我的计程车报销，为什么我来帮你这个FBI还要花钱自己打车过来。”
下一句话苌空就原形毕露开始嘀咕起来。
“虽然我过来看那个组织的囧样是很开心没有错...”
“行，给你报销。”
秀一有点好笑地朝苌空保证，似乎因为苌空能够到这里感到有些愉快？
见秀一走到身边，苌空一直放在外边、被冰冷空气折磨的有些许发红的双手很自然地塞进衣服的口袋。
反正大概也没有什么机会让自己出手。
咱就是说纯纯过来看戏的看戏。
“没有带枪吗？”
秀一看着苌空突然放松不再警惕的姿态意外地挑了挑眉，上下认真地扫了他一遍。
嗯.....领口带绒的卫衣套着外套。
秀一有点出神想
这次穿的倒是没有那么少了。
夜晚的码头风多，他的耳朵还是被风吹的通红。
沉默一秒，苌空不说话幽幽的把视线转到明显是秀一刚刚从那个酒厂倒霉蛋手上搜刮来的几把枪。
秀一手上端着来福，别的小个子手枪被随意地挂在腰间。
他当然带了枪，苌空再知道剧情再了解其中的种种也不会自大到这种程度，更何况前几天贝尔摩德不似原剧情给出的时间就和博士联系，也让苌空有一些意外。
但还要撩开自己已经蓄满热气的怀抱里拿出枪，苌空只能说抱歉，用现成的不好吗？
“好吧好吧，你要来福还是什么。”
“这个嘛...散弹吧散弹。”
秀一面带无奈地把散弹枪递到苌空从口袋里重新伸出的右手上，苌空的表情有些对天气浓浓不满和勉强。
秀一跟苌空相处下来常常会忘记或者怀疑，对方这个基本可以算得上是闻名遐迩的杀手身份的掺水程度。
比如说现在。
白皙的手腕看上去好像是自己可以一把就拧断的脆弱，接过枪的一瞬间手还不堪其重地往下沉了沉。
以及类似于孩童的耍赖和撒娇的表情和态度。
看苌空放松和就这样好了一把枪我也够用的表情下，秀一又直接代劳地塞了两把手枪到他的卫衣兜子里。
反正他从那个倒霉蛋手里搜了不少来。
突然，从前端发出连续的不间断，一听就可以察觉开枪者暴躁的枪声。
看到秀一重新转回自己的目光，苌空凑近了秀一一些耳语道:“好像有个我认识的高中女生也来了，那个小女孩也来了。”——他说的是小兰和灰原
“嗯”秀一轻声应答，接着又侧头同苌空商量。
“我从这里过去，你绕到另外一边好不好。”
看着猝不及防放大的一双眼睛，苌空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挣扎，脸上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神色，但又很快平息。
另外一边，这里只有一边可以开车逃走，让自己守着贝尔摩德逃跑的路线，看上去好像是对自己的信任，其实就是摆明的试探嘛。
唉，赤井秀一这个男人果然不好忽悠。
是不是一开始我就应该换一个切入口的说。
闷闷想着
苌空垂下眼睛应了一声好，带着小幅度的点头，接着就没有一点留恋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Alpha可以通过对自己Omega的信息素感知对方的情绪，没错，哪怕是贴了抑制贴也可以细微地感知到。
感受着Omega周遭刚刚还带着些许期待的松快变成呈带着灰色的低落，秀一克制住自己的目光不再去看。
对不起了。
脑海中重现苌空一瞬间黯淡下去的浅色瞳仁，秀一闭了闭眼睛继续往前走，脚步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从容。
身份这个东西还真的不好说，有时候同一家出来的卧底都会为了博取信任互相厮杀。
为了不暴露身份不顾同伴的死活又有什么的呢。
面无表情地把散弹枪上了膛，秀一想。
要是你这一次没有露出破绽...
————
苌空心情不是很好地贴着墙根慢慢踱步到另一段。
虽然估计也没有什么小喽啰会出现，但是离开秀一后苌空在组织多年培养出来的习惯还是迫使着他重新绷紧了神经小心注意附近的风吹草动。
听声音赤井那个家伙早就已经出场了，还非常帅气地发表了一番嘲讽文学跟贝尔摩德对峙。
啊，我什么时候也可以重新拥有这种装逼的时刻啊。
苌空端着枪小心地探出一个脑袋看主战场的情况，嗯嗯，小兰护着灰原倒在一边，看样子是已经昏迷了。
就是朱蒂和秀一站着的那个位置在自己的死角，除了贝尔摩德那张美艳但不是狠毒的脸，别的他是什么都看不见。
贝尔摩德啊贝尔摩德，眨巴着眼睛观察在组织里并不少见的人，苌空抬手扶上自己的面具摩挲着。
看来我伪装的手法还挺不错的，除了灰原那个让人咂舌的雷达果然就算是她也不会看出穿我的身份。
想到这，苌空的心情略好了一些。
风吹过，苌空的眼角轻轻地跳动了几下，鼻尖也嗅到一丝古怪陌生和突兀的味道。
是陌生的信息素！
一转身就看到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一个人拿着手枪悄然地逼近。
发生的很快，虽然躲避了，但是子弹射中在体积较大的散弹枪上，苌空因为疼痛余震松开双手。
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样貌，苌空眼神率先锁定对方手上的武器，趁他又一次虚发没有击中自己的瞬间，苌空抬腿把那个小家伙踢开。
手枪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一来一回，一切都发生的很快，连个人出一招被拆一招打的有来有回。
对方反应过来的速度很快，快到苌空几乎没有办法躲掉。
一个罩面就被拎着衣领一拳打在脸上，血腥味瞬间充斥口腔，带来夹杂着自己和赤井秀一信息素味道的腥气。
这一拳也很很重，重到苌空差点以为自己下巴脱臼了，来不及只能挽救地偏头躲避，一个失重被放倒压在地上。
那个人泄愤似的坐在苌空的身上一拳又要下来，被他钳住拳头。
两股力量在半空中僵持间，苌空也看清楚了他的样貌，随即呼吸不免的一滞。
冰酒，这家伙怎么在这里。
都是一起在组织里面训练长大的孩子，学的东西也都大差不差。
面对他苌空不可能再保留实力，拳拳到肉的，两个人在地面扭打起来，说不上谁更占优势谁更显劣势。
期间，有时候是苌空有时候是冰酒会被对方推到集装箱上重重地撞击。
□□撞击到空心的集装箱上会让其发出一道带着回响的悠长的闷声哀鸣。
一下又一下，没有放一点点的水。
有时候苌空撞上去都会忍不住地发出长长的抽气。
有时候冰酒被打急了也会彪出不堪入耳的脏话，但因为脸上被苌空以一还十地刻意招呼，说出来的话也含糊不清。
与此同时，估计是听见苌空这里的动静又或许是贝尔摩德又做了什么小动作，散弹枪特有的巨响又一枪轰鸣而起。
被声音分散注意力的冰酒有一瞬间的松懈，此刻处于下风的苌空推开冰酒翻身又立刻掏出刚刚秀一执意塞进卫衣兜兜的手枪。
刚刚扭打的时候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掉下了一把，现在只剩一个。
位置被秀一塞得刚刚好，正好是伸手进去就可以握住把手的程度。
等到苌空站定的时候，冰酒也早就已经反应过来捡起他自己掉落的手枪对着苌空。
“你小子，是FBI对吧。”
眼睛一边紧紧盯着苌空，冰酒一边慢慢地往后踱步，挑起嘴角笑着，用挑剔的目光将苌空上下打量了一番。
现在两个人的站位正好是冰酒退两步就可以暴露在其他人视线的位置。
“没见过你，倒是有点能耐。”
一边说着冰酒一边擦拭嘴边的血渍认真地一直把目光锁定在苌空脸上，虽然在笑，眼睛里流露出的却是毫不掩饰的凶光和浓浓的杀机，令人毛骨悚然。
“维恩，快。”
还没有见到人影苌空就听到了贝尔摩德着急的叫喊和与之并来的汽车发动声。
维恩，是盛产冰酒的一个地方。
不知道哪一天起boss就直接开始这么叫他，也算是冰酒的另一个名称。
听到喊声维恩最后看了苌空一眼，好像是要牢牢地把这幅面孔记到脑子里面。
接着一边开枪掩护着自己一边跳上大开的车门。
轻松躲掉没有单纯是用来妨碍自己动作的射击。
苌空沉着脸满脸阴郁地也盯着维恩的背后，思考了0.1秒要打哪个部位之后还是把枪口对准了维恩的肩膀。
绝对会很痛但是也绝对不会死的一个好位置。
苌空开枪成功打中了，血花绽放在维恩的肩头，对方几乎是被这一枪的威力推进了车内。
但时间留给苌空的只有这一枪的机会。
贝尔摩德密集的火力下一秒铺天盖地地砸向自己。
散弹枪苌空可不敢有那个自信躲过，更先一步地躲到了遮蔽物后面。
等到枪声停下汽车开远，苌空并没有无聊到认为这个时候亡羊补牢地再开几枪会有作用，只是不愉地看着他们离开。
但接着又很幼稚地把手枪砸向地面，泄气地蹲下抱头。
作者有话说第40章 第四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