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保住铁饭碗[快穿]》肆一一

23、说媒21

　　释迦和塔西晃回公廨的时候，办公室里还点着灯。

　　看着那闪闪烛光，释迦心里一夜的不安忐忑都归于平静。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立刻马上成为关不眴的顶头上司，这样他就可以每天指使关不眴去做现在自己正在做的这些事情。

　　推开办公室门以后，释迦果然看到了关不眴。

　　进门前他转过身给塔西指了个方向，示意他熬不起夜就快去睡觉，然后带着夜班族尊贵的躯体踏入办公室。

　　“你回来得正好，我给你带了点吃的。”关不眴原本背对着释迦，听到开门的声音才笑着回头。

　　释迦看着他身后桌子上放的水果盒子，突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感动。

　　眼神迅速固定在正中间那盒红里透着光的车厘子上——

　　美早啊亲娘！那可是美早！

　　只是看着那大颗大颗的在昏黄烛光下恨不得要散发出火彩光芒的精致车厘子，释迦就已经控制不住津液从口中溢出。

　　舌头下意识地挑了挑唇瓣，唾液分泌得更加高频，“不过年不过节的，买什么樱桃？”

　　难得看到释迦这样矜持的样子，关不眴也笑了：“非要过年过节才吃水果吗？我今天去逛夜市正好碰到了，想着夏天就该买些樱桃来尝尝，卖水果的王大爷也准备收摊回家，所以就低价处理给我了。”

　　说着手掌顺着矮桌从左往右依次展示了那些水果，除了最值钱美早，还有鲜切的菠萝西瓜柚子，还有看着酸尝着甜的阳光玫瑰。

　　不得不说，买食物这一块，关不眴是真的愿意下狠手。释迦甚至怀疑他每天神出鬼没就是出去吃香的喝辣的去了。说不定那些自己偶尔才能吃到的酱牛肉，鲜切水果什么的，对于他来讲就是家庭便饭。

　　老天爷，你真的是很不公平。

　　这么想着，释迦便赌气一般地坐到桌子前开始造那一桌的水果。

　　原本心里是卡着一腔怨气，但那饱含层次的酸甜滋味滑进口中，咽进肚子里，什么公与不公，就都随着那股甜味被合成为身体里快乐的元素了。

　　“这种待遇以后能多来点吗？我也不图你能让我一夜暴富家财万贯，反正有命赚没命花，活着的时候你能让我多吃两顿酱牛肉多吃两盒美早，我死也瞑目了。”

　　释迦一边造一边带着些许谄媚的语气调侃，却被关不眴结结实实地甩了一巴掌在后脑勺上。

　　力度不重，但毫无预兆落下的时候还是让释迦差点把刚吃进去的那颗阳光玫瑰吐出来。

　　“干嘛！”

　　“少说这种晦气话。美早你就别想了，现在都几月了，过几天天气稳定下来不热了就没有美早了，酱牛肉可以给你带点儿。”关不眴撩着衣角坐到烛火的对面，有模有样端端正正的，却让释迦还是看出一些懒散的气质，“你也是真有出息，就这么点酱牛肉和水果就能收买你，那如果日后有人用美味的食物诱惑你，让你放弃这条路，你便同意吗？”

　　释迦吃东西的动作慢慢停下来，半是疑惑半是谨慎地看着关不眴，片刻之后，又用刚刚捻过菠萝的手背贴上他的额头，并没有什么异常。

　　“没发烧啊？那你说什么梦话？”释迦撇了撇嘴，将剩下的水果盒子盖好，学着关不眴的样子坐直：“我这个人呢，没什么大志向，普度众生我做不到，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的吃有的住就够了，如果有人愿意长期为我提供好吃好喝的，还不让我上班，那我肯定拍拍屁股立刻跟他走。只要不违反道德和法律的底线，混吃等死就是我的梦想。”

　　窗外的月色逐渐沉默，风和云都下班了，屋内烛火缓慢而稳定地燃烧着，照出释迦脸上一股子桀骜不驯世间万物都难奈我何的少年英气。

　　关不眴看着那张轮廓清晰明亮的青年面庞，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身体和年岁日日增长天天变化，少年却依旧是少年模样。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但凡释迦有点大痣在心上，关不眴都不会主动找上门来。

　　释迦看着关不眴的脸色在烛光中明灭，心里却盘算着别的事情。

　　他现在已经暂时放下了对几位客户的成见，决定任务至上，无论什么想法什么价值观通通先为任务成功让路。但任务完成以后的后遗症也不是开玩笑的，释迦对她们都会有一些偏见，县里的百姓恐怕也不例外。

　　但思想教育一向就不是释迦的专长，他学习的重点也是研究而不是传播和拯救。教育这种专业的事情自然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怎么能让关不眴自觉把这件事解决了才是释迦最关心的事情。

　　手机活动了一天，电池续航临近极限，屏幕自动唤醒后，一缕溘然出现的白光唤醒了释迦短暂冻结的思维。

　　眼珠子在眼眶里骨碌碌转了一圈后，释迦浅笑着拿起手机，从兜里掏出移动电源蓄电，一边又状似无意地打开工作软件：“对了，我最近抽空处理了很多愿望，我有点好奇，这些愿望都是怎么来的？那些我同意实现的愿望最后又会以什么方式实现呢？”

　　明显是因为今天释迦的任务出现了重要突破，关不眴不疑有他，心情十分敞亮：

　　“愿望自然是从人心处来，所思所想念力足够就会被系统识别到然后统计进入软件，这一点还是很简单的。至于如何实现嘛，需要米面粮食的，找个由头让官方送福利；需要钱的中个彩票；期待学业有成的，就为他介绍最好的老师提供最好的学习环境和正确的心态。

　　愿望的实现本身并不困难，难是难在你这个圆梦决策者的选择，自己许愿的人本身是不是有足够的精神力，能够支撑他实现愿望。”

　　“哦，原来是这样，那如果我自己的念力足够强大，是不是也能被检测进系统里？”

　　释迦拿起手机，将屏幕在关不眴面前晃了晃，故作好奇地看着关不眴。

　　关不眴愣了愣，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图：“理论上的确是这样……不过我没有实践过。或者换句话说，局里目前还没有人尝试过自己许愿然后通过软件实现。”

　　释迦：“那我试试不就知道了，现在使用这个软件的人有几个？”

　　只要确保只有他一个人在处理这些愿望，那就还有一线希望。

　　关不眴摇了摇头：“现在有两个人在处理这些愿望，除了你之外，还有塔西也是。”

　　释迦一直埋进屏幕里的脸终于抬起来，他记得塔西好像没有使用手机，一直都是拿着一本老旧的笔记本在记录。一直以来释迦都以为那是塔西的实习须知，现在看来，那本子应该还有别的功能。

　　果然，关不眴说：“不过他处理的形式和你有点不一样。在这一块我们东方分局的设备进化比较快，所以可以使用无纸化办公的形式完成一系列的工作任务。但是西方分局那群老缺西冥顽不灵，老是用什么沿用历史继续过去的说法拒绝设备进化，怎么说都没用。”

　　说起这件事情，关不眴那样平和的脾气也忍不住有些遗憾，：“你要是有空也可以跟塔西多沟通一下这个事情，以后分局之间沟通交流必不可少，要是他们老是用寄信的方式传递信息，部门之间的沟通会非常滞后，也会影响你的工作效率。”

　　释迦的脾气关不眴再清楚不过，能一天做完的事情绝不愿意拖到第二天。他完全可以想象在未来的日子里，释迦因为无法和西方分局高效沟通而暴走的样子。

　　将这个烂摊子甩出去以后，关不眴心里更是踏实了许多。年轻人当然是应该由年轻人来沟通。

　　但释迦却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心里一直盘算着有没有更直接的办法。

　　释迦：“我还有个问题。”

　　关不眴：“你说。”

　　释迦：“除了我和你还有塔西之外，还能不能有别的人到这儿来？”

　　关不眴皱了皱眉拒绝道：“当然不行，我们分局又不是街上的茶馆，除了有关人员之外，都是不能进入的。”

　　释迦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松了力，手机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随后那只手又覆上下巴——

　　明着不行总有别的办法。只要能把塔西的那本笔记本拿到手也不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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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释迦醒来以后看了一眼睡眠健康数据，和关不眴吹了一夜牛壳子，拢共就睡了五个半小时。那个深红色的59分像是他健康生活中的一把大叉，直接否定了他后半生的身体状况。

　　来不及抱怨关不眴回得晚，释迦舒展了身体之后穿上鞋子一路小跑把昨晚冻在井里的那些水果盒子请出来，然后敲响了小乔和塔西的房间门。

　　小乔昨晚睡得早，早上醒得也早，但也碍着塔西睡在床铺外侧，一动也不敢动。身体挺直，只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手里不住地扣着凉席上的碎线。

　　塔西倒是睡得香甜，白天一直握在手里的羽毛笔和本子就这么大剌剌地放在枕边。

　　释迦端着食盘靠近时，小乔瞪大了眼睛想说什么，却被他嘘声止住。

　　放下食盘后，释迦走到两人的床前，一边挥手，一边指了指塔西，示意小乔不要吵醒他。

　　然后自己却伸手拿起了塔西枕边笔和本儿翻看起来。

　　其实刚来的时候没有手机和移动电源移动WiFi，释迦一开始也是用传统的方式做策划和写日志。但是有了手机以后他就基本不再用了。

　　但塔西不一样，虽然记录的东西简短，精炼，但是释迦也可以看出来，他是从实习一开始就不间断地在用这个本子完成任务。

　　塔西的任务其实相对更加简单，他的身份是某监狱的死刑执行者，照塔西自己的话说，就是刽子手，手里握着生杀大权。

　　说得复杂，其实也只需要完成上级交付的指示按动扳机或者推动注射器即可。

　　但越是用这么简单的方式结束一个陌生人的生命，塔西心里的压力就越大。

　　尤其是作为实习生，他和释迦一样很喜欢探究事物的根本，不愿意只用平面的目光去看待他的那些犯人。

　　有些罪的根源是恶，但有些罪的起因却是善。

　　释迦看了看熟睡中更显疲态的塔西，不由得有些同情这个来自他乡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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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了，存了好几遍，发不了我真的会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