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保住铁饭碗[快穿]》肆一一

20、说媒18

　　老汉听了释迦的解释才缓了缓气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还以为您喜欢那娘子呢，那位可不兴您为之动情哦。”

　　这明显就是话里有话，让释迦很难不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让这瓜贩子支吾成这样。

　　“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老汉：“是这样的，那瘦娘子虽的确已经嫁过人，也的确和婆家人一起生活，但那娘子惯不喜欢男子的，平日也几乎不和男子来往，我这不是担心您去了碰壁么。”

　　这么一说释迦就明白了，彩虹旗么。对比前面遇到的那几对，这个正常多了。那么按照老汉的说法推测，今儿遇到的那位胖娘子，恐怕就是这瘦娘子的心上人了。

　　对于这种情感释迦向来没什么偏见，处理起来反而感觉会轻松许多。

　　“行，现在知道了，那你现在把那两位娘子的基本信息告诉我吧。”

　　“不是只要瘦娘子的么?怎么现在要两个？”

　　“让你说你就说嘛怎么那么多废话？”

　　“这......明府大人，小的是来拿瓜钱的，这钱没拿到，还得回答您的问题......”

　　那表情也是忽然故意表现得有些犹豫，一个眼神释迦就明白了，得加钱。

　　虽然这种情况也在他的意料之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向来只听过给官府送钱的，上门了拿着有效信息跟官府讲条件的，好像还是第一次遇到。

　　早上在街上怎么没看出来，这瓜贩子胆子还挺大的。

　　释迦：“管钱的出门去了，待会儿就回来了，你放心我一个子儿都缺不了你们的。你先告诉我那两位娘子住在什么地方，得先解决问题不是？你也看到了她们俩在你摊子面前吵架，你天天得少卖多少瓜？今儿你是遇到我了，那明天你遇不到我，你不得亏大发了吗？”

　　老汉仔细思考了释迦说的话，半信半疑地看了看释迦，又看了看躲在角落里一直在偷看的黄毛和小孩儿。

　　塔西和小乔面对突然投射过来的目光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信任面前这个人。

　　信号传递到位，老汉才缓缓开口：“两位娘子住在崇德坊，就在玄武大街尽头，坊里好多邸店和酒肆，是县里唯一夜里还能笙歌起舞的坊呢！”

　　一面说着一面加了许多评论性的话，释迦听着，心说这贩子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瘦的那位娘子叫生娇，现在住在之前的婆家杨府，那杨府是崇德坊出了名善良的一家子，丝毫不嫌弃生娇不爱男子，还将她当亲生女儿带呢！嗯，至于胖的那位呢，名唤作鼓，时年二九，家里世代是屠夫，好好的一姑娘从小给父母带成现在这副粗犷模样，胖成那样还被称作牛肉西施呢！”说着还专门拿手比划了一下那娘子的块头，样子看着相当牙尖嘴怪。

　　“啧，若是生在卖豆腐的家里，应该是非常内敛漂亮的娘子才对，那位和杨府正是邻居，天天可谓是一同起居，撇开围墙就是一家子的关系呢。”

　　释迦从老汉的话里提取着自己需要的信息，把那些多余的话都自动忽略掉，“等等，你说那胖娘子叫鼓？好好的干嘛叫鼓？跟卖牛肉也贴不上关系啊？”

　　“大人，您这耳朵长来不是用来听话的吧，倒像是用来扇风的，人家叫作鼓，才不是什么鼓呢。”

　　释迦还是第一次被人说自己的耳朵白长了的，一时间竟然噎了一下。

　　况且，一个女孩儿为什么叫作古？还不如叫鼓呢，这爹娘还真实没把这女儿当女儿养啊。这是盼着女儿死呢？还好是这胖娘子命硬啊！

　　“行吧，那这两位的信息我大概已经知道了，”赶明儿就去送帖子让这两位立刻成婚，反正没有相关的律法约束，“那我再跟您请教一个问题——”

　　“您说？”

　　“就是这县里，除了刚刚这两位，还有东门的英和娘子，以及隔壁坊的藏诗娘子之外，还有没有类似的比较不太常见的或者平时行为比较反常的丧夫的娘子？”

　　一连串定语砸到瓜贩脸上时，那瓜贩登时就懵了，大脑也直接宕机。

　　不过好歹也是在南北市交界处混迹多年的老油条，在城里见过的男女老少比自己吃过的盐卖过的瓜还多，很快就从脑子里搜索到了一位。

　　释迦看着这瓜贩表情细微的变化，意识到有戏，兴致勃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却没想那瓜贩伸出了宽厚黝黑的手掌，笑嘻嘻地露出八颗雪白的大牙一句话也没说。

　　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这县城里的人真的有点太淳朴了，怎么能认钱不认人呢？释迦尝试着把刚刚那套说辞跟瓜贩重复了一次，但这一次，对方却是无论如何怎么也不愿意再开口了。

　　县里这种思想状态真的有大问题，看来关不眴的治县手段真的得升级了，不然下一位来实习的实习生肯定得吃大亏。

　　得好好跟关不眴说道说道了。

　　#
　　卞天成最后快敲锣了才从市场上回来，但释迦已经等不及了，把瓜贩留在公府，赶着先去找那位喜欢少年郎的小老太太提亲，顺便差了武侯去西山找老七进城。

　　从西山回来以后，释迦和武侯的关系明显亲近了很多——毕竟是一个人搞定了西山那一整群匪徒，省了武侯铺不少事儿，于情于理都不该再为难释迦。

　　况且释迦真的太会做人了，那群山匪下山以后交了不少“登记费”，平日里武侯吃穿都在公家食堂，一个月的例银都不够出去吃两顿馆子，有了这笔登记费，报上去再发下来，一个月再怎么也能多吃两顿胡汤胡肉。

　　这实属是双赢的生意，总之武侯那边是相当满意。

　　所以释迦上门来求着上山办事的时候，那领头的武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和初见时拦下他的冷漠模样真的判若两人。

　　另一方面，释迦让塔西把一直困在井里的那只喜欢解救出来，一路提着找到了老太太家里。

　　老太太无儿无女，住在离城门最近的奉兴坊，原本越靠近城门的住户就越贫瘠，倒不是说穷困，就是人口比城中心稀疏很多，尤其在夜里，更显得老太太孤独。

　　释迦和塔西赶到奉兴坊的时候，整座坊里就只有老太太的房子还点着灯，开门的时候老太太披着件单薄的衣裳，手里还捻着刚剪断的一节缝衣线。

　　“哦！这不是那天路上遇到的那个小伙子嘛？大晚上的不睡觉怎么跑到老婆子家里来啦？”

　　老太太身后是浅黄暗淡的烛光，那些光为她镶上一圈浅浅的金边。

　　释迦看着精神矍铄的老人，把释迦手里的瓜递了出去：“这不天热嘛，多买了颗瓜，给您送来，解解渴。”

　　老人为两个年轻人让出位置，说话的声线依旧慢吞吞的，“哎哟，老婆子吃不来这种甜腻的东西了，你有这心思，还不如给我送两斤米两斤面呢。”

　　释迦想了想老人给老七送的糕点，笑了笑，确实应该送米和面，不过为了老七能活着跟您结婚，还是等我任务完成了再送吧。

　　“是这样的，虽然很抱歉，但是我比较急，今天来主要还是想跟您谈谈您的婚事。”

　　老人坐回自己的位置，在烛光下继续缝补扣在桌上的一件衣服。“老太婆我一把年纪了能有什么婚事，更可况，我的婚事，你为什么着急？”

　　一时半会儿也跟您说不清楚，总不能跟你说你结婚了我任务才算完成吧。

　　“您不是喜欢老七么，我知道，对于您来讲，一段感情有没有一个仪式感根本就已经不重要了，但是老七还年轻啊，现在他才几岁？您以前也结过婚，应该能明白一纸婚书对于热恋当中的人来讲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吧？至少在您还健在的时候，也给年轻人一个有价值的承诺吧。有这么个形式，也方便老七以后为您养老么不是？”

　　释迦说完还心里复盘了一下，觉得逻辑十分自洽，没有任何问题。

　　老人听完之后果然认真思考起来，手里缝补的动作也明显放慢了。

　　释迦一看有戏，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听见老太太一顿叹气：“哎哟，还是算了吧，这婚老太婆又不是没结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来七七也不会太在意这个事情，你这小伙子热心我很感谢，但还是不劳你费心了。我和七七两个，不是什么会被俗套窠臼困住的人。”

　　释迦的八颗牙齿凝在空气里是露也不是，不露也不是。

　　他当然知道这两人是不落窠臼的一对，他遇到的这几位就没有一对是甘愿落入沉珂的，可爱情就是俗套的把戏，既然传统的婚不想结，那就换一种方式呗。

　　“那我要是能让您结一次和您以往见过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的婚礼呢？你也不想和您的七七尝试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