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眼睛》细米粒

8、第8章

　　“凡凡，凡凡，你在干什么拉，都没有听人家说话！”丁可仪嘟着个小嘴对着我，一脸的俏皮。
　　“没什么拉，你接着说。”坐在嘈杂的食堂里，看着忙碌的人群，听着丁可仪发牢骚，也是一种幸福啊。
　　“凡凡啊，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哲表哥的事的啊，我做的很保密了啊！”丁可仪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筷子，时不时的划上两下，问道。
　　“这个嘛，你凑近点。”我一脸的神秘。惹得丁可仪好奇心大起，一下就凑了过来。“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丁可仪一楞，随即就反应过来，一只手指就很利落的到达我的鼻尖。“凡凡，你，你，你，哇，我不干拉，凡凡你欺负我555555555。”
　　“唔！凡凡，你干嘛拉，想憋死我吗？”丁可仪用力的扯下我的手，大口的呼吸着，还不忘再抱怨抱怨。
　　“丁可仪，我跟你说个事。”我正色道。
　　“呃，怎么拉，你说你说。”看到我少有的严肃，丁可仪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了。
　　“就是，你以后出去别说我认识你，我丢不起这个人。”说完，我很有危机意识的拿起饭盒转身就走。
　　5秒钟后，身后穿来一声响彻云霄的咆哮“莫凡，我跟你没完！！！！！！”

　　今天下午没什么课，还是去临风的店里去看看吧。心里打着小算盘，缓缓的向车棚走去。
　　“砰”很出乎意料的，我撞上了个人，凭感觉，这人身高至少180，身材应该不错。也应该挺有钱，最低层，套着双NIKE的鞋，往上是条低调的裤子，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看质量，应该不便宜，再往上，T—SHIRT上赫然印着CK两个英文字母，再往上看。
　　“啊。”我不由得倒退了一步，“怎么是你？？”
　　林哲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对着我笑笑“在想什么呢，连前面有人都没看到？”
　　“没，是你太神出鬼没了。”
　　“呵。”林哲好脾气的笑笑，露出个酒窝，“有空吗，聊聊好吗？”
　　“恩…恩…恩，好吧！”在心底把自己骂了不下10遍，明明要离他远远的，却，又贪恋他带来的温暖，莫凡，你真是太卑鄙了。
　　“那，我们就去上回的那个咖啡馆，可以吗？”
　　“恩。”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林哲就很会意的跑去开车了。
　　很快，林哲和他的爱车齐齐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是辆很招摇的跑车，跟他的人，一点都不搭调，却有一种默契，在流动。
　　“上来吧。”林哲一个帅气的摔头，顺便递了顶安全帽给我。
　　“不用，我不带的。”上车，顺便拒绝林哲的好意。其实安全帽未必就安全，也许人会觉得有了安全帽就很安全，所以就狂飚车，也许不带，会在心底产生点点的恐惧。对我而言，一切都是徒然，不在意死活的人，要什么安全。
　　林哲皱了皱眉，我知道，他不喜欢我这种举动。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有什么，不过是小意思。
　　车子开动了，到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男生都喜欢开摩托车，最好还是跑车，原因有二，一是开起来显得帅，二是最关键的一点，摩托车没有扶手，所以女生只能环腰抱住前面的男生，这样就有十足十的机会吃个免费豆腐。就像我现在这样。
　　环着林哲的腰，在马路上飞驰，且不带安全帽。我本就是个在规矩之外的人，没想到的是林哲也没有带安全帽，是看我没有带，不好意思自己带，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林哲的技术很好，车开得很稳，跟他的性格一样。风无边无际地吹，扬起他的衣角，带着好闻的沐浴液和洗发水的味道，恍惚间，好象回到了很遥远很遥远的记忆深处。
　　“凡，你快乐吗？”林哲突然说话，轻得就像半夜的呓语。
　　“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以为那是我的幻觉，阳光如林哲，怎么会流露出…..忧郁？
　　“没什么，只是告诉你，快到了。”
　　“哦，知道了。”林哲你在逃避什么，可惜我也是个胆小鬼，我也在逃避，逃避得留下太多的痕迹，可以让所有的人顺着痕迹揪出躲在角落的自己。

　　“到了，下车吧。”林哲一个刹车，边缘就已在眼前。
　　一抬脚，就顺利着地，就这样站在一边，看着林哲停车，林哲停车的样子十分闲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在玩什么新游戏一般。林哲，我看不透他，有时简单的像杯纯净水，有时候就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你永远不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埋着多少惊涛骇浪。
　　“好了，走吧。”其实不用他说，我就已经先行一步了，不是特意。而是我看到了临风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他们在争吵，很激烈的样子。
　　“怎么了，临风？”我拉了拉临风的袖子，小声地问他“有麻烦吗？”
　　“小凡？没事，你先去楼上，我马上就到。”说着，还安慰地摸了摸我的头，哄小孩似的，“乖哦，去吧。”
　　看着临风坚定的眼神，在看看那个陌生的男人，显然，那人并没有我想象中那种气势，而是带着些许的落寞，这让我有些诧异。
　　拉着随后赶到的林哲，满带疑问的走到２楼，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那么熟悉？他和临风是什么关系？
　　“怎么了，不舒服吗？”林哲一脸的关切，虽然我依旧可以从他的眼中读到疑问，但是很细心的没有问出来，他是聪明人。我也是，所以我不会去问临风，只要他想说，他就会说。
　　“没什么，想喝，什么我请客。”打了个响指，米米就带着她一贯的微笑，款款而来，“先生，小姐，想要点什么？”很公式化的语气，其实我是知道的，在私下里，她可是疯到不行，绝对的两面派。
　　“小凡，你要什么？”林哲很绅士的表现了女士优先。
　　“我啊，照旧。”头也不抬的就把话丢了出去。
　　“麻烦，我要一杯蓝山。”
　　“先生，小姐，请稍等。”这个米米肯定是重男轻女，而且是个十足的八卦分子，要不怎么每次都是先生小姐的，而不是小姐，先生呢，还有，刚才去下单的时候挂在脸上的奸诈笑容就可以证明。
　　“小凡，你在躲我吗？”我睁大眼睛看他，这话怎么说来着的，是不是叫做恶人先告状？
　　“没啊，我为什么要躲你，我又不欠你钱，要躲也是你躲我吧，丁可仪的表哥。”着重强调后面的６个字，很满意的看见林哲变得通红的脸。
　　“小凡，我来说对不起，请你不要生气了，好吗？这件事，都是我出的主意，跟他们无关。”林哲说的十分认真，好象这句话是他所有的寄托。
　　“呵。”勉强地牵动嘴角，“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个小气的人么？”
　　“不，我只是，只是控制不了自己，小凡，你知道吗，你就像个魔法种子，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离不开你了，你的冷漠，你的孤傲，你的一切，都在我心底烙下了很深很深的痕迹。我知道，我不该来打扰你，但我就是控制不了，每次看到你眼里的寂寞，我就心疼，心疼到无法呼吸，所以，小凡我求你，请你让我在你的身边，我只是希望看到你幸福，虽然，给你幸福的那个人不一定会是我。”听到林哲的告白，有３秒钟的时间我处于断电的状态，３秒后电流通上，却有止不住的诧异涌上心头。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震惊。
　　“ＨＯＬＬＥ！！宝贝，我来送咖啡了。”临风端着两杯咖啡，踏着小碎步就过来了。一副日本小女人的样子。真的是很佩服他，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永远都是快乐的。
　　“呵呵，你怎么那么慢啊，咖啡有没有凉了。”我故做轻松的望着临风，不知道他刚才听到了多少。临风是个坏孩子，我肯定。
　　“莫凡宝贝啊，你这么久才来看我，还只关心咖啡，你真是，真是太没良心了，我，我我，哇，我不跟你好了拉。”临风一脸的委屈神色，说到激动的时候居然还假哭！！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样子，我和林哲面面相觑，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我不是来了嘛，你大人不计我小人过，就饶了我吧。”我讨好地拉拉临风的衣角，无奈啊。
　　“哼，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放过你了，今天我请客。”临风翻脸比翻书还快，一眨眼的工夫，就是大义凛然的样子，“凡啊，你都还没有介绍，你身边的这个小帅哥是谁哦。”
　　看着临风一脸色色的表情，我差点笑出来，“呃，临风，这是林哲，可仪的表哥。”转身对着发楞的林哲说“这是临风，‘边缘’的老板，今天买单的人，呵呵。”
　　“你好。”林哲和友好地伸出手去。
　　“呦荷，别那么客气嘛，ＨＯＨＯ。”临风抛了个眉眼给林哲，一只手就这样攀上了林哲的手，“好嫩的手哦，手感比凡丫头的好多了。”林哲，一脸遇见变态性骚扰罪犯的表情，“嗖”地一下，收回自己的手。
　　“啊，哈哈哈哈，临风你，你真是，哈哈哈。”看到林哲吃鳖，我心情大好，谁叫他老是搅的我心绪不宁。
　　“我？我怎么，拉，你倒是说啊！”临风很是诧异的望着我，手指还不忘在林哲的胸膛上画啊画的。
　　看到林哲那像是踩到狗屎的脸色，我赶紧出来扮演解救美女的英雄。“临风啊，你来。”冲他勾勾手指，小鱼儿很自觉的上钩了“跟你说个事，就是啊…………….”冲着临风耳语，声音不高不低，恰好只有我们两个可以听到。只听一声“啊～～～～～～～～～凡，我先走了！！”临风就没影了。
　　“他，怎么了。”林哲看着一光速消失的临风问我，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呵。”我轻笑“没什么，只是告诉他，你是真的玻璃，叫他别过火，免得你爱上他，呵呵。”
　　“啊！！凡你，你，真是太调皮了。”林哲宠溺的笑笑，反而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凡，其实，你到底在怕什么呢？？是因为你童年的阴影吗？”
　　“什么！！”我尖叫地打断他“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凡，先别激动”他拉住我的手，“是可仪帮我查到的，你别生气，要怪就怪我。”
　　“你。林哲，你真是太多事了，有些事不是你经历过就能了解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断了么？是该给个了断了，既然无法给他幸福，那么就放手，还他自由。虽然心会痛，但是，伤口一定会复原，不是吗？
　　“凡，你知道吗。我其实并不是晓筱的亲哥哥，我只是林家收养的一个孤儿。”真是一颗重磅炸弹，林哲灿烂的笑容下，隐藏的到底是多么浓厚的伤感。
　　他喝了口咖啡，接着说“我很感谢林爸爸和林妈妈，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我。在我刚来到林家的时候，我几乎天天做噩梦，每个个晚上都梦到我亲生母亲在雨中把我抛弃在孤儿院的门口，然后决然的消失在雨中，那高跟鞋踏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每日每夜的缠着我。幸好有林爸爸，他，天天晚上都会陪着我，给我讲故事，他告诉我善良的小王子会战胜邪恶的巫婆。就这样，我逐渐摆脱了梦魇，再后来就有了晓筱，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听完林哲的故事，我就一直呈石化状态，虽然他说的很无所谓，很淡然，但是那种被亲生母亲遗弃，痛彻心扉的感觉，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林哲，他真的是很坚强，而我只是躲在乌龟壳里的胆小鬼。
　　“凡。”他牵起我的手，“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得，我注定是要保护你的，让我保护你好吗？也许我不是最好的，但我一定是，最用心的那一个。”
　　林哲的眼睛真的是很漂亮，阳光从窗子打进来，在他的睫毛上跳跃，晕成好看的光圈，那一刻，我决定，勇敢一次，如果结果是遍体鳞伤，那也不后悔，因为天使会守护我的，我确信。
　　微点下巴的瞬间，我听见幸福的花瞬间齐放，天使在天空扇动着洁白的羽翼。
　　一个温暖的吻落在我的额头，淡而柔，却那么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