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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入戏 ...

  •    早上起床时宋智遂有一点低血糖,出了房门直撞向早等在门外的许博安,一旁的拉斯都来不及拦。好在许博安反应还算迅速,没让宋智遂磕着他自己的手机,稳稳落入怀中。“昨晚干嘛去了?虚成这样。”“干什么去了关你屁事,给我颗糖。”拉斯的低血糖比较严重,一般身上都会备着点糖。

      不巧的是,最后一颗糖目前正在拉斯本人嘴里。许博安动手从兜里掏出了颗水果糖塞给宋智遂:“怎么就关我屁事了?亏我一大早站在门口等人。”

      宋智遂认出这是前几天许博安拿在手里抛着玩的糖,撕开包装放入口中,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是微酸的水蜜桃味,连带着心情也好了很多。“等我?” “是啊,今天要拍心动和上次没拍完的那一场……算恋爱?怕你又过不了,提前来帮你找找感觉。”这话怎么品怎么不对,许博安有这么好心?“别是有诈。”宋智遂狐疑地看了许博安一眼,腮帮子鼓鼓的,许博安忍不住上手戳了戳:“没诈,就是之前牵手对台词那次把你给睡了,有些过意不去。”

      “谁睡谁还不一定呢。”宋智遂踮起脚用肩撞了许博安的肩一下,“毕竟你这么虚。”他转身用手转着钥匙圈,脸上尽是小孩子扳回一城的小得意。许博安闷笑一声:“那这样,今天NG最多的人虚,可以吧。”“谁怕谁啊。”宋智遂不耐烦地“啧”了一下,两人并肩走远。

      留在原地的拉斯双手捂住嘴,控制住自己想尖叫的欲望,她所听到的关于“谁睡谁”的对话如一万头草姓生物在心中呼啸而过,她,刘斯汀,外号尼古拉斯·翠,Hurricane男团dancer宋智遂的助理,也许今晚就会被灭口。

      话说这种事得给经纪人报备的吧?她后知后觉拿出手机,却在犹豫了一会后,选择了隐瞒。

      谁还没谈过几场瞒着家长的恋爱呢?把家长换成经纪人也差不多。从小早恋到大几乎没有空档期的刘斯汀自觉自己作为朋友还是非常厚道的。

      —

      片场外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俞柚和贺呵的声音,饰演祁肆母亲的演员Mily牵着俞洺彦站在门口,堵住了打算走进场地的宋智遂二人:“别进去,这会子正吵着。”“怎么又吵了?”许博安有些头疼,俞柚和贺呵跟他都是老熟人了,说句实话,他和她们认识了几年,就看着这两人互掐了几年。

      “算了,那边好像有架四人秋千,我和宋智遂去那边等着。”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撸了把宋智遂的头发,“走吧,拿好你的剧本,我们去那边等着。”趁着宋智遂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发型被弄乱了,先一步窜了出去。

      “操。”宋智遂低声骂了一句,“等会要是看见拉斯帮忙跟她讲一声我在后面,谢了。”急急忙忙冲Mily说完便也追了上去。“幼稚。”俞洺彦顶着副“真拿你们大人没办法”的表情,说出来此刻Mily的心声。

      “别追了,到了。”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许博安扶着四人秋千的杆子,另一只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宋智遂才不管,借着惯性冲过去,顺势就用剧本在许博安头顶上拍了一下,这才算扯平。

      随后宋智遂走上秋千,坐在了边上——方便靠着杆子。许博安坐到他旁边:“能不能稍稍客气一点,先来后到了解一下?”“不能。对了,为什么说又?”宋智遂本已调整好姿势,大半个身子都挂在秋千杆上,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身面对着许博安。“什么又?”许博安满脸迷茫。“又吵起来了的又啊。”宋智遂轻挑眉,“还能是什么又。”许博安安静了下来,也不说话。

      就这么看了宋智遂好一会儿。

      “你在八卦。”良久,他下了一个结论,“对,我在八卦,所以你说不说。”宋智遂大方承认,并不觉得作为一个青春顽皮大男孩人设的爱豆喜欢八卦有什么问题,见许博安久不回答,还有点烦。倒底是我是有名的坏脾气还是他是啊。许博安好久没被经纪人和导演以外的人这么不耐烦对待过了,还有点新奇。

      “就是贺导和兔子每合作一次,都要互掐好久,从我认识她们到现在吧,拍五场起码得掐三场。”许博安背靠着秋千,微低头斜看着宋智遂,浓得化不开的眼睛里映着头发有点乱的小孩,满是无奈:“这点八卦你估计不太满足,我再跟你讲点我这么多年听来的。”宋智遂无意识睁大了眼睛,上勾了。

      许博安勾起嘴角,“不过你得保证,不讲出去。”他伸出小指摆在宋智遂面前,“多大人了,还玩拉勾这一套。”宋智遂懒懒地窝在在铁杆组成的三角形区域,好看的腰型透过衣服若隐若现。嘴上说着嫌弃,手上还是敷衍了一下许博安,拉个勾完事。

      时间卡得刚刚好,许博安还只刚开了个头,来电铃声就突兀地响起。“看来得等到拍完才能继续了。”手机上显示联系人“贺呵”,大概是吵完了终于想起还要拍戏,来找人了。

      “你先讲完。”被勾起好奇心的宋智遂试图耍赖,瘫在秋千里不愿起来,生动地演示了一番什么叫不满足好奇心就消极怠工。许博安才不管呢,直接一把将他拉起来,谁知对方柔韧性太好,滑进了许博安怀中。“第二次了啊。”许博安得意洋洋地伸出两根手指在宋智遂眼前乱晃,结果被他推开。“你动手前不会汪两声啊?”如果他有根猫尾巴,此刻已经紧张得竖起来了。

      “没办法,谁叫你虚呢?”许博安摊着双手,大有“抱都抱了,要不我委屈一下让你抱回来”之感。宋智遂两耳泛红,“滚啊。”

      猫幼崽是液态的。猫是容易炸毛的。许博安不合时宜地想到。

      谁叫自己手痒犯贱。他追上走反方向的宋智遂,把人带回了正确方向。

      “刚干嘛去了,都没看见人。”俞柚正在摆弄摄像机,听到两人的动静笑着回头打了个招呼。“对台词。”宋智遂耳朵红得快,消得也快,两人站一起完全看不出来刚刚并没有对什么台词。“哦哦,对了,下一场拍什么来着?”她摆弄了半天也没调好摄像机,干脆放弃,留下一地烂摊子给一旁蹲在地上画着幽怨小圈圈的拍摄,贺呵看不下去了:“你放过人摄像吧,他也不容易。”一脸不忍直视。“候子涵他乐意给我,是吧?”“……是。”摄像师侯子涵被俞柚推了一下,叹着气被迫加入战场。

      “据说贺导和兔子有感情纠葛。”眼看着又要吵一顿,宋智遂脑子里蹦出了许博安和刚讲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八卦,刚熄灭的好奇心又熊熊燃烧起来,两眼直勾勾望着许博安。许博安若无其事地挪了两厘,以避开那灼人的目光,清了清嗓:“下一场是拍心动,兔子。”

      虚空中响起的战歌瞬间消音,贺呵从片场中央退回摄像机的后面沙发上,俞柚从桌上拿了杯水,“我给你们讲一下这一场。”只稍稍浸润了唇,她便放下水杯,拉过宋智遂,“你刚刚盯许博安那种眼神就很适合心动的祁肆。”

      宋智遂还在想八卦呢,“哦……啊?”

      ——

      今天下了今年的第七场雪,夹着说大不大的雨从天空落下,松树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随着雨点的击打渐渐融化。校园主干道上自行车的响声从身后响到身旁,。祁肆听见了树丛中鸟惊飞的声音。“祁肆,好久不见。”周岸骑着单车掠过祁肆,少见的张扬。明明分别不过一天而已,却好似分别了许久。

      “好久不见。”祁肆目光追随着冰天雪地中的少年。周岸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抓住他全部心思。

      祁肆不想承认,但他真的真的,很想念周岸。

      “Perfect!”这是一个长镜头,从道路后方一直推到这条路的尽头,俞柚已经做好要NG多次的准备,没想到却是一条过。宋智遂的目光几乎锁在了许博安身上,加一点特效,善用各种角度,再配上冰雪中特有的那种朦胧,很容易营造出心动的气氛。

      “现在可以说了吗?”下一场戏要换造型,宋智遂特意带着化妆师去了许博安的化妆间,许博安都阻止不了,眼睁睁看着他毫不客气地坐下。“行吧,我想想……你知道贺呵和俞柚是同一个大学的吧?”“国影?”“对,国家电影学院,贺呵和我同一届的,兔子……兔子应该比我们小个三届,反正当时一个系霸,一个编导系三大系花之一,都是名人。一来二去就看对眼了,贺呵是个行动派,天天一束红玫瑰,仗着是同性,直接闯进人家寝室。追求得那叫一个轰轰烈烈,全校都在吃瓜,结果在兔子大二那年最甜的时候突然分手了。”许博安掐住了话头,用手指在宋智遂手背上轻点了两下,宋智遂正在描眼线,看不到许博安正在上口红,趁势勾住了许博安的衣袖,左右晃了两下:“然后呢?”

      完了,这人居然还带撒娇。

      越和宋智遂相处,许博安就越觉得他像自己以前养的一只名为糯米的橘色小猫,初见时又拽又傲还不好惹,一旦他认为你是可以信任的人之后,就会变得傲娇又会撒娇,总是喵喵叫着让你给他挠肚皮,炸毛后只要顺着毛哄,就会马上舒服地打起小呼噜。

      好在许博安的唇妆不浓,很快就画好,没让宋智遂等太久。“就是一夜之间的事吧,昨天还恩恩爱爱今天就翻脸翻了个彻底。原因好像是性格不和,贺呵是惊艳时光型的,本身也喜欢一见钟情式的爱情,但兔子是温柔岁月型的,追求的是日久生情式的爱情……”“那后来还能合作拍电影?”宋智遂的妆已经化好,只等许博安弄好发型了。“因为……”许博安瞟了一眼宋智遂,“因为我是骗你的啊!哈哈哈嗷!”乐极生悲的许博安被宋智遂一脚踢中了小腿,这一脚没怎么收力,他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许博安你大爷的。”要不是想着化妆师也不容易,宋智遂绝对会一拳打在许博安那张得意忘形的脸上。亏他还听得那么认真,结果都是瞎说。

      许博安揉了揉小腿,依旧有些隐隐作痛,“别这么暴躁嘛,他们布景还要一阵,等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我再认真和你讲吗。”说话间造型已经做好,两位化妆师识相地退了出去,宋智遂抱着胸,摆明了不相信,“真的吗?你先说说你之前讲的有几点是真的。”这是要算账的节奏。许博安掂量了一下,估摸着宋智遂不会再打他后,扳着手指数了起来: “First,贺呵、俞柚都是国影的没错;Second,贺呵和我一届,兔子小三届没错;And then,编导系系霸和系花没错; Last ,性格分析没错。”最后一点宋智遂承认,从剧情走速就可以看出来,贺呵走速偏快,而俞柚又偏慢。其他的他还真不知道。

      “说起来,你是苏江人吧?”许博安问。“是啊,我还是苏音校草。”宋智遂点点头,挑衅地加上了后半句。“我当年也是国影一棵草好吧。”失策,宋智遂忘了眼前这还是上过热搜的前国影校草。“那你该不会上学那会儿就和贺和认识了吧?”“那肯定的,我第一次演男主的电视剧《装病》就是我和贺呵的大四毕业作业。”许博安不记痛,又开始得意起来,“谁知道后来火了。”

      “所以你还讲不讲八卦了。”一不留神就跑题了这么远,宋智遂并不想和许博安讨论他的毕业火了的原因,冷漠掐灭许博安想继续跑题的欲望小火苗,“讲八卦。”“行吧行吧。”许博安遗憾地叹口气,随即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你注意到了兔子的左手腕上系了一条丝巾吗?”“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宋智遂说得倒是一也不在意,却不自觉地凑近了。“她所有丝巾款式都差不多,而且每次都会系在同一个位置,有传闻说是因为兔子喜欢的男生给她在左手腕系过一条丝巾,所以……”

      “背地里编排我挺开心啊。”俞柚突然出现在化妆间门口,打断了他们。许博安吓得一抖:“你怎么不敲门啊?”我敲了,你没听见。”俞柚满脸无辜,“场景搭好了,动作麻利点,别八卦我丝巾。”她本来都转过身快走出化妆间了,忽又折回来警告许博安。

      很好,这个丝巾背后绝对有故事。宋智遂眯眯眼,哥俩儿好地勾住许博安的脖子:“争取快点拍完,我们再就丝巾这个问题好好讨论一下。”许博安比他高,他不得不掂起脚和许博安说话,嘴唇轻擦许博安的耳垂,凉凉的,痒痒的。

      这场戏整场都在雨里,不知道是不是和许博安私下里接触了很多,宋智遂在许博安举着伞靠过来时没什么排斥的反应,反倒是顺着滴滴嘴嗒的雨声入了戏。

      “阿肆,溅了雨知不知道 ?”周岸轻轻叹口气,低下头,抬手温柔地替祁肆将落在雪色脖颈上的雨珠拭去,那一小片皮肤泛了红。他想收回手,却被祁肆握住,停在一个微妙的距离——接触不到皮肤,却能感受到那灼人的温度。“怎么了?”周岸动作一顿,手腕上触感分明,祁肆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雨渐渐大了起来,碎在地上击起一重薄雾,笼住他们,祁肆突然笑起来:“周岸,谢谢你。”像雨过后天上的彩虹,明艳得不似真实。周岸向前又走了一步,雨幕让人看不清楚,只能隐约透出两个身影交叠、相拥。

      他们两在那双双入了戏,这边刘斯汀把俞柚的衣角都揪出皱了:“这这这这这,这是错位,对吧?”雨幕把她们的视线也遮得七七八八,刘斯汀担心着宋智遂,只怕许博安再靠近宋智遂一点,地她就能把指甲盖咬秃。

      “放心好了,我以《江风》的票房发誓,许博安虽然脑子不好使,但人品绝对没问题。”贺呵拎着剧本,无缝衔接上刘斯汀的问话,接着手搭上俞柚的肩:“是你改了剧本还是我的剧本不一样,我记得原本剧情不是这样啊?”“嘶,我以为你给改了,搞半天是自己发挥?”俞柚吸了口凉气,“也对,要你直接就加吻戏了,粗暴。”

      眼看着贺呵和俞柚又要掐起来,刘斯汀默默捂住眼睛。

      她担心什么来着?哦,宋智遂和许博安公费谈恋爱。

      ——

      “她们什么情况,又吵起来了?”从公司赶过来的余兮和夏思璇刚到看到的就是贺呵和俞柚围着摄像机吵得不可开交,宋智遂和许博安带着俞洺彦站一旁吃瓜看戏的场景,宋智遂一边用毛巾擦着头,一边回话:“在吵怎么剪刚刚的即兴发挥以及兔子她不同意贺呵加亲密戏再剪个海外版的危险想法。”

      他们之前趁着状态好,又加拍了几条,暴露在雨中的镜头不少,许博安没有宋智遂精致,懒得擦头,水珠顺着发丝滴湿了衣服。他和宋智遂又站得近,湿气都溅到了宋智遂身上。

      “你把水擦了。”湿气透过来很不舒服,总让宋智遂有一种衣服都贴在身上的感觉。他径直将自己的毛巾怼到许博安的头上:“快点,自己擦了。”许博安没有接毛巾,或者说他不仅没有接,反而还将头隔着一块毛巾抵在宋智遂手上,“要擦你擦,我才不擦。”“你确定要我擦?”宋智遂眯眯眼,语气逐渐危险。正好这会子也拍完了,适合算账。

      许博安到底输在了对宋智遂不够熟悉,没能听出来正在靠近的危险:“你乐意擦就擦呗。”但凡换作是Hurricane任何一个成员都会选择不回答并且转身就跑——不是怂,真的,实在是这家伙鬼点子太多了,上一个被他算账的李繁杰,到现在都忘不了那被挂满一房间的李繁杰“兔女郎艳照”。

      类似的事情足以出本名为《如何迫害自己的大怨种队友》的书了。

      宋智遂听到回答后,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他拿开遮住许博安的毛巾:“这可是你说的啊。”趁着许博安还在因他那个笑而恍神,一把将许博安摁在化妆椅上,抓过吹风机——最热最大风力——就开始对着许博安的头发吹,其手法之粗暴,之野蛮,令许博安回想起自己以前给糯米吹毛,他突然明白了为何每次糯米毛吹干后总要给他一爪子了。

      他头发也没完全湿透,在宋智遂的摧残下很快就干了。他发质偏硬,易塑形,加上之前还喷了点发胶,现在已经完全蓬成了个爆炸头。宋智遂尤嫌不够,又从刘斯汀的手上撸下两根缀着童趣粉嫩小蝴蝶结的皮筋,再次对他的头发下手。“停!Stop!够了啊!你住……”宋智遂从他裤袋里掏了颗糖,直接塞进他嘴里,堵住了他后面的话,手上还不停忙活着。

      “给,好看吗?”大功告成,宋智遂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十分满意地欣赏几秒后递给许博安本人。“好看个大鬼头啊!”之前许博安完全被宋智遂挡住了镜子,他只知道自己头上正在发生不好的事情,却不知情况倒底如何,所以说还算镇定,但在看到照片以后,他承认,淡定不起来了。

      乱乱的头发,左右各扎了一根三岁幼儿园小姑娘标配羊角辫,两个粉嫩小蝴蝶结端端正正朝着前面,也多亏他颜值能打,不辣眼睛。

      “不满意?啧,别拆呀,我可是按幼儿园园花的标准给你打扮的。”宋智遂压根儿就没想掩饰自己的坏心思,坐在化妆台上笑得手机都有点拿不稳。许园花一把勾住某位宋园草的脖子!“欠收拾是吧,喜欢园花是吧,爱扎小辫儿是吧,我让你认识一下什么叫幼儿园欺凌!”宋智遂没有防备,被许博安拉下化妆台,半个身子都倚在许博安身上,一张脸被许博安揉搓得变了形,像□□弹弹的史莱姆。

      手感和想象中的一样呢。一丝满足划过许博安的心里,泛起圈圈涟漪,莫名的,像口中那颗化开的糖一样甜。

      刘斯汀站在另一个化妆台前,再次无意识地咬起了指甲。帮,还是不帮,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原本正准备劝架贺呵和俞柚的两位经纪人。“年轻人打打闹闹活泼一点儿挺好的。”发现刘斯汀正在看着她们,余兮笑眯眯地说到,还不忘喝一口茉莉花茶,一派岁月静好。夏思璇正对着手机打字,边打边念:“江风幼儿园花校园欺凌园草反被园草欺凌……”刘斯汀转头一看,好嘛,幼儿园欺凌已经升级成了幼儿园斗殴,从不吃亏的宋园草此刻整个人都挂在了许园花的身上,互相搓揉着彼此的脸。

      不知为何,刘斯汀总觉得余兮看向他们的目光里,有着浓浓的老父亲般的慈祥。

      接下来一整个星期剧组都没有什么事,宋智遂要录制Hurricane的团综《飓风级事件》;黄灿要去弄他的新专辑;程佳意还有一场Four in love的演唱会——当然了,后面这两人本来这几天在剧组也没什么事,主要是拍定妆照以及商量电影配乐的事。至于许博安,那就更闲了。本来他就属于作品火但人不火的那种演员,再加上负面流言更是缠满全身,自己也不喜欢营业,基本上人不在剧组就可以算是休假。

      “回来了?演戏的感觉怎么样?”推开Hurricane宿舍的门,宋智遂就被副队长兼vocal沈问贻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沈问贻正在切橙子,腿上平放着的盘子里像花一样绽着片片金灿灿的橙子片,宋智遂拉着刘斯汀做到沙发上,毫不客气地拿了一片橙子就往嘴里塞:“还行,许博安还挺……好玩的。”他艰难地咽下口中的橙子,“你这买的是什么鬼甜橙,酸成这样!”他脸都被酸得皱了起来,深感被骗。沈问贻脸上挂着古怪的微笑:“这不是春天快来了吗,配合一下空气中的气息。”宋智遂越看沈问贻越觉得不对劲,这大冬天的,是不是还下几场雪,哪来的春天?他正想问问团里其他人,却被夏思璇打断。

      “我说过多少次了,回来就把行李收拾好,全都堆在门口像什么样!”夏思璇把堵在玄关处的行李箱拍得砰砰作响,“去把他们其他几个人叫出来,待会儿搞个直播,顺带预告一波团综。”

      宋智遂叹口气,不情不愿地拖着行李箱走向自己的小房间。Hurricane是个五人团,两人一间房。宋智遂最小,团里的人那时还没认清其恶霸的本质,像照顾小弟弟一样把唯一的单人间让给了他。后来想想,这可真是明智的决定。

      “智遂,我负责陈欲时,你负责把狒狒他们叫出来行不行?”沈问贻和陈欲时是室友,狒狒,也就是李繁杰,他和苏锦豪的房间就在宋智遂的房间隔壁,这样安排也不无道理,“行,对了,拉斯,你先回去吧,下下个星期你就没假放了。”宋智遂拉开房间门,在拉斯看清房内陈设前闪进了房间。

      他的速度太快,没能看见沈问贻脸上一闪而过的悲悯神色。

      宋智遂清理东西用不了几分钟,他不大爱收拾,衣服随手往衣柜里一挂就完事,出房间的时候沈问贻才刚刚和陈欲时并肩走出房间。

      “狒狒,开门,出来直播了。”平时李繁杰对于直播那是再积极不过的了,可今天宋智遂敲了五声门都没人回应,连稍微比李繁杰靠谱一点儿的苏锦豪也没有动静。

      宋智遂想起沈问贻那个古怪的笑。

      今天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反常。他抓上门把手,房门没锁,轻轻一拧便能推开。

      “狒狒你们搞什么,出来直……打扰了。”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的宋智遂又猛地关上门,背靠在房门上,试图缓解弥漫开来的尴尬。

      沈问贻肯定知道些什么。他抬起头,瞪了一眼正靠在陈欲时吃橙子的沈问贻。

      “过来坐,吃片橙子吗?”沈问贻拍拍身边空着的位置,问宋智遂。宋智遂想了想橙子的味道,艰难道:“橙子……还是算了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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