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救世主的舅舅》十二月晦日年年

17、泥巴种和骨肉亲

　　WARNING：
　　①看书名，莉莉最终cp是詹姆斯。
　　②本章含斯莉倾向，柏拉图式双向暗恋。
　　③我采取了这种说法：如果斯内普不是那么沉迷黑魔法，莉莉甚至会爱上他。但斯内普沉迷黑魔法，即便比原著温和，这段恋爱依旧无疾而终。

　　——＊——

　　泥巴种和骨肉亲
　　Mudblood and Same–Blood

　　.

　　所谓麻瓜出身的巫师，被纯血论者一类人蔑称【泥巴种】，实际上是哑炮的后代，他们就是巫师的后代——哑炮指那些出身于巫师家庭（父母双方至少有一个是巫师）却学不会魔法的人，哑炮不是麻瓜，他们是能看见魔法但不能使用魔法的巫师。哑炮与麻瓜出身的巫师正好情况相反。

　　由于魔法的遗传基因处于优势，在血脉延续中积极地活跃着，因此哑炮在魔法界是很罕见的存在。哑炮融入麻瓜社会留下后代，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的后代忘了自己和巫师的血缘关系。而过了不知几代后，这些曾经因为各种因素无法表达的魔法基因又重新工作了，家庭中出现了可以使用魔法的后代——就是所谓的麻瓜出身。

　　现在的伊万斯家，追根溯源到祖上可能不是这个姓氏。伊万斯家可能是巫师家庭的分支，随着家族成员不断与麻瓜通婚，生下的后代就慢慢从巫师变成了哑炮。魔法的基因随着祖先的旧历史淡去，经历改名换姓，直到巫师的血统彻底埋在基因深处不再显示，祖先的来历也淹没在历史长河，他们彻底融入No–Magic社会，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伊万斯。

　　又或者是一直No–Magic的伊万斯家祖上的某个成员迎娶了或者嫁给了一位混血的媚娃——鉴于麻瓜大概率无法发现纯血媚娃的存在，不太可能与之通婚——这才使得魔法的血统融入了普通人的家庭。

　　说到底，麻瓜出身的巫师和其父母姊妹本身就都是巫师的后裔，不管魔法的基因是不是起源于巫师，有多少魔法基因被延续下去，他们祖上至少得有一个血统特殊的基因提供者，这样才能让魔法基因虽然隐形但确切存在。

　　巫师的遗传显然也是要遵循孟德尔定律的。

　　.

　　莉莉和西弗勒斯差点绝交，因为那个极具侮辱性的【泥巴种】的蔑称。

　　万幸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在裴图尼亚·伊万斯统治的童年阴影（nope）的影（调）响（教）下还没糟到可悲的地步。而莉莉显然知道竹马是什么样的人，他拥有什么样的思维。

　　这并不是突然出现的分歧。这道裂缝一直存在，只是被粘合剂给挡住了不堪的样貌。以及，裴图尼亚不会一直是合格的粘合剂。

　　如果说裴图尼亚将西弗勒斯当成了真正的兄弟，那么成为裴图尼亚的兄弟也真是可悲，兄长的注意力全部被妹妹夺走了。作为弟弟，即便会被哥哥尽身为兄长的日常生活的照顾责任，但大部分时间会在情感上被忽略，兄妹之间永远是妹妹得宠、弟弟被嫌。并且犯了错误会被哥哥揍的很惨——是真的会见血的那种惨，还得不到来自兄长的关怀和歉意。足以让自尊心强、渴望关注的任何弟弟心生怨恨。

　　但若是说裴图尼亚将西弗勒斯只当做妹妹的朋友，那么妹妹的朋友未免待遇太好了些，和别人亲爱的小妹妹走的那样近，居然还不被揍跑——虽然会被威胁恐吓不准做冒犯女孩的事，还要被托付保护女孩的责任。

　　又或者说，如果裴图尼亚只是将斯内普家当做普通的邻居，那么只是因为占据了地理优势，作为邻居得到的待遇也太好了些：艾琳夫人和西弗勒斯小先生几乎隔三差五就会被送满满一篮子的食物或者手工制作的生活用品——像任何邻居之间会互相品尝下午茶的点心，仿佛是多么平常的天气寒暄，而不是怜悯的高高在上的施舍。

　　西弗勒斯和裴图尼亚之间并不是用兄弟或朋友可以概括的。

　　显然他们的关系不算差，但也绝对说不上有多好。

　　他们都曾经互相鄙视对方。

　　西弗勒斯认为裴图尼亚是个虚弱的小白脸。在裴图尼亚学习中国武术和烹饪之后，西弗勒斯依旧认为他除了这两点特长一无是处——当然，当然，那张漂亮的脸蛋和纤细的身材对于一个男性来说称不上什么优点特长。

　　不论是伊万斯夫妇从他幼年时就将他打扮的像个女生；饮食和穿戴特别精细矫情，吃那些像女孩子才会碰的东西，佩戴那些女孩子才热爱的饰品；因为体弱不会贪凉，因为体虚不喝冰水；手工非常优秀，缝纫或是烘焙水准都很高，甚至比许多家庭主妇的水准还要高；明明长着一张花花公子的脸，却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穿过短的衣服，恨不得像一个修女只露出脸和手……

　　真不知道伊万斯夫妇以及金先生、林先生是怎么想的？性别一换，什么都不成问题。他们几乎是像在养女儿一样培养他们的儿子。裴图尼亚全身上下的女性气质非常突出。而当他的媚娃基因觉醒之后，直接将他描述为女子都不成问题，因为媚娃就女性的种族。将裴图尼亚称作媚娃，称呼“他”为“她”，甚至都不算冒犯——没有一个巫师会说这是冒犯。

　　这是作为一个纯血女巫的儿子的巫师思维。

　　显然算不上友好。
　　That's unfriendly, right?

　　与此同时，作为回报，裴图尼亚并不会将西弗勒斯当做弟弟。

　　显然，拥有一对超级超级恩爱的父母，拥有一个可爱的妹妹，裴图尼亚并不需要任何多出来的家庭成员——特指兄弟，并且不止不需要其他的兄弟，也不需要其他的姐妹。Tuney有Lily就足够了。

　　并且，虽然关系不差，裴图尼亚和西弗勒斯，为什么他们需要成为兄弟呢？
　　How can they become brothers?

　　他们其中任何一方都没有想跟对方成为真正的家人的意思。
　　And no one wants.

　　.

　　莉莉刚刚换上睡衣爬上四柱床躺进被窝，西弗勒斯就找到格兰芬多塔楼。

　　万红塔中一点绿，那条绿领带和那枚绿院徽太醒目了。他在塔楼的入口处徘徊，从略微油腻的头发到长袍下面的鞋底，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尴尬，紧张，焦虑，愠怒，以及难为情。

　　西弗勒斯涨红着苍白的脸，终于上前拦住一个格兰芬多男孩想问莉莉的去向，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在男孩几乎要以为这个莱特林是来戏弄他的时候，西弗勒斯终于挤出来一句“我想找莉莉·伊万斯……我，我——我要向她道歉。我必须得见她——p, please.”
　　I'm looking for Lily Evans……I, I……I want to apologize to her. I must see her ——p, please.

　　格兰芬多男孩挑挑眉，很是诧异地上下打量他，一个斯莱特林要向一个格兰芬多道歉——哪怕是斯内普和伊万斯——这可是有够让人惊奇的。

　　西弗勒斯被看地心里发毛，又尴尬又恼怒，他忍不住攥紧手指，宽大的巫师袍遮住了他的手。斯莱特林还是站在原地默默等待。

　　格兰芬多男孩“ummm”一声，“男生不能进女生寝室，我会去公共休息室问问女孩儿们，但是无法保证。”他耸耸肩膀。

　　西弗勒斯揪住衣摆，又松开。他结结巴巴，不止脸颊涨红了，长发下的脖子都红起来，至于耳朵，藏在头发下面看不清。

　　“Than…thank you, ”

　　格兰芬多男孩惊讶地眉毛飞起，消失在额发里。

　　西弗勒斯窘迫到不行。他又补上两个单词，挤最后的那一团牙膏一样艰难，“very much.”

　　“Wow……”格兰芬多男孩这下是真的震惊了。像看稀有的风景一样看了斯莱特林男孩两眼，“稍等片刻，斯内普先生。”
　　Just a moment, Mr. Snape.

　　莉莉披着晨衣来到公共休息室，她的眉毛随着格兰芬多男孩的转述在额头上越扬越高：“哦，谢谢你的善良，但是我想斯内普先生并不需要和我道歉，让你白跑一趟了。”

　　男孩耸耸肩。他已经将这话带给了莉莉，剩下的事都与他无关。

　　西弗勒斯等了很久。直到宵禁逼近，他不得不很没礼貌的拦下一个格兰芬多女生，请她告诉莉莉他想见她。

　　已经是晚上。莉莉披着晨衣抱着双臂，她站在格兰芬多塔楼入口处的胖夫人肖像前面。

　　“对不起。”

　　“我没兴趣。”

　　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

　　西弗勒斯涨红着脸，他非常焦急，“对不起！”

　　莉莉把头一扭，“别白费口舌了。”

　　“是玛丽说你扬言要睡在这里我才出来的。”天知道公共休息室里的格兰芬多们听到一个斯莱特林口出如此狂言是有多么震惊。

　　“我就要睡在这里。我绝不是故意叫你泥巴种的，我只是——”西弗勒斯不止是焦急了，他的惊恐和后悔争先恐后的从眼睛和皮肤下面涌出来。

　　“只是说漏了嘴？”莉莉的声音里没有半点同情，“太晚了。”

　　莉莉把头转回来，正面对上西弗勒斯，她放下双手，贴在身体两侧，美丽的脸上一片肃然。“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找借口原谅你。我的朋友都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还跟你说话。你和你那些亲爱的食死徒朋友——”西弗勒斯没有反驳，他甚至一言不发，保持沉默。

　　莉莉的冷静的表现立刻被打破，眉毛倒竖，脸颊漫上愤怒的红晕：“你看，你甚至都不否认！”

　　“你甚至都不否认那就是你们的目标！你迫不及待地想成为神秘人的手下，对吗？”她的声音颤抖，绿眼睛里水雾朦胧。

　　西弗勒斯的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又闭上了。

　　“我不能再装下去了，你选择了你的路，我选择了我的。”莉莉松开眉头，用力的眨了眨眼睛。视线变得更清晰了，好像那些泪水就没有存在过。

　　“不——听我说，我不是故意——”

　　“——叫我泥巴种？但是你管我这类出身的人都叫泥巴种，西弗勒斯。”莉莉的声音逐渐冷硬起来，脸上也慢慢盖上一层寒霜。

　　“在那之前——在那之前，你称Tuney为麻瓜，认为他就只是Kongfu和烹饪，在知道他——之后，你像研究神奇动物那样研究他，你记录他……好像他突然不再是我的哥哥，而是——而是别的什么东西——什么都好，除了我的兄弟以外的任何东西！可那是我的哥哥，我的兄弟！我们由同样的骨头支撑，我们流着相同的血，我们没有区别，这就是兄妹！”
　　Before——before that you called Tuney Muggle and thought he was all Kongfu and cooking, after you knew him——you studied him like Fantastic Beasts and recorded him... as if he were suddenly not my brother, but——something else——anything but my brother! He's my brother! We are made of the same bones, we bleed the same blood, we are indistinguishable, that's brother and sister!

　　“那些来自普通人家庭的巫师是我的同学，我的朋友——那就是我自己，那么我又有什么不同呢？”

　　西弗勒斯哑口无言。

　　“我们从小认识，一起长大。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从不要求你为了我而改变什么，因为我知道你不是真的那样差劲的人……但显然，现在摆在你面前的选择——你的黑魔法比我更重要。”

　　“每个人都有他的傲慢和追求，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如果你是我想的那样，你就不应该——不，我才是不应该这样说。我想……我并没有什么资格来要求你为我做什么，不是吗？”莉莉哽咽着说。

　　西弗勒斯感到震惊和一点点窃喜，但他同时被担忧和恐慌笼罩，他没法说出话来，更别说做出承诺。

　　“你是斯莱特林，我是格兰芬多，但我们的友谊持续了七年——从进入霍格沃兹之前就开始了。从来没有人告诉我，我不能和你成为朋友。也没有人告诉你，你不能做我的朋友。学院之间会互相排斥，但大家终究都是善良的——可是，可是，你现在的那些朋友，他们真的是善良的吗？他们是出于学术的钻研而去研究黑魔法吗？”

　　“西弗，如果你不能像看待我那样看待其他麻瓜出身的巫师，至少你不应该怀抱仇恨轻蔑的态度——你知道并不是我们窃取了魔法基因，你也不相信这种说法，不是吗？我们都是魔法基因的延续者。”

　　“我有什么不同呢？西弗勒斯。”莉莉很平静的看着他，那清澈的眼神直视着西弗勒斯，让他几乎想扭头落荒而逃。

　　他挣扎着还想说点什么，莉莉静默一会儿，她摆出拒绝的动作，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从肖像洞口爬了回去。